經步入職場成為一名辛苦的社畜,有的也許尚且還在校園裡享受著美好的青春生活(也可能不那麼美好)。但毋庸置疑,在學校讀書期間,相信大家都或多或少聽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校園歌謠。

這些歌謠通常是由某些惹人厭的老師或同學的外號組成,要不然就是校園裡的一些離譜事跡與各種臟話來編排成歌謠,再不濟就是從“彆的學校”傳過來的奇怪歌謠。

這其實沒什麼,畢竟那個年齡的學生尚且無法分辨一首歌謠背後的深意與其中的粗鄙之處,就好像有的人會覺得躲在廁所裡抽煙很酷、操場上談戀愛超刺激、講臟話很解壓、能把作業借給彆人抄的學霸是神一樣。

這裡我們要說的就是一首遙遠的校園歌謠,其中有兩句話是這樣寫的。

【你媽的頭,像皮球……】

【一腳踢到百貨大樓!】

褪色者圓溜溜的腦袋就好像最近2022年世界杯上那些猛男球員發起的大力衝刺與飛踢所踢飛的足球,在半空中劃出一個漂亮的拋物線,消失在群山後頭了……

歸離集的眾位仙神們紛紛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片刻後還是留雲借風真君發出了一聲尖銳高亢、受到驚嚇的大叫:“——摩拉克斯!你把誰的頭給踢出去了!!”

此時摩拉克斯麵色尷尬極了,額頭上隱約有冷汗流了下來,但還是強自鎮定:“竟、竟有此事?”

其他仙神:“……”

你說話都結巴了啊大哥!

理所當然的,在場眾人的首級都還好端端地放在脖頸與肩膀上,那麼唯一的“無頭騎士”就是……

被埋藏在“地牢”裡的斷刀比鄰忽然發出一聲哀鳴,仿佛是一隻夾住尾巴逃走的狼狽小狗,連刀帶鞘地衝出已經悄然軟化許多的泥土,朝著主人頭顱消失的方向飛去了。

是的,我們褪色者也是有養狗的。

她養的“修狗”就是自己的刀……

比鄰:汪汪!嗚嗚嗚!

“還愣著做甚?快追!”

一幫人也顧不上吃早飯了,跟著比鄰消失的方向飛去,然後在那個地區分開來搜尋褪色者的腦袋。

至於摔死是不可能的,風之魔神的腦袋怎麼可能會因為區區高空墜落就摔死……之所以願意大家集體出動搜尋腦袋,純粹是摩拉克斯產生了一點點的愧疚情緒(存疑),而且眾仙神也覺得放著魔神幼崽的頭在外麵亂飛是一件很嚇人的事情。

至於跑得比較慢的馬科修斯則是把褪色者的身體從坑裡挖出來,如同扛著商場裡的一具塑料模特(無頭版)那樣追上前麵的大部隊。

然而令馬科修斯略感崩潰的是,這具無頭的身體似乎還有幾分自己的意識,哪怕被它扛在肩上,還很開心地用手掌摸了摸熊熊腦袋和耳朵。

“彆玩了吧,棱遊!”馬科修斯又驚又怕地大喊起來。

褪色者的身體:嘿嘿.jpg

最後,是歸終姐姐仗著對“比鄰”這把誕生了靈智的器物比較熟悉的緣由,第一個找到了倒黴的褪色者腦袋。

可憐的斷刀掛在樹上,不遠處的樹梢上卡著褪色者的腦袋——還好她臉皮夠厚,臉上沒什麼淤青甚至紅印留下,不然單是摩拉克斯下意識的驚恐一腳都足以把尋常魔神的半張臉給踢碎了。

不過縱使頑皮如褪色者,經曆了這麼一趟免費飛行之後也難免氣喘籲籲,有氣無力的。

見到歸終靠近樹下,並把自己的腦袋取下來,褪色者氣若遊絲、仿佛下一秒就要領便當地說:“師爺啊……”

“我非男性之軀。”歸終單手抱著她的腦袋,另一隻手去拔刀,結果“比鄰”自覺地蹦躂到她的手裡。

一些小狗有較好的自我管理意識.jpg

“師姐……”改口的褪色者不依不饒地說,“腦袋……我腦袋疼。”

這可把歸終給整不會了——臭妹妹你不是隻剩腦袋了嗎?

但她畢竟是個人美心善的好魔神,看著這剛從樹上摘下的新鮮腦袋,沉默了幾秒,安慰道:“放心,腦袋在樹上……不疼啊。”

“哦。”褪色者依舊是一副隨時要暴斃的虛弱樣子,顫巍巍地說,“師姐啊,我坑裡的身體屁股口袋裡……有五張委任狀。聽我的,千萬彆回歸離集……你呀,弄不過摩拉克斯,帶上錢,走吧!”

歸終:???

——這孩子終於是瘋了對吧。

…………

……

“分頭行動事件”過去了幾天後,這個笑話依舊在歸離集的仙神們之間流傳。

有時候褪色者經過留雲借風真君與理水疊山真君身旁,都能聽見它們用不大不小的聲音“閒聊”著這個笑話。

兩隻仙鶴,一男一女,擱那兒當麵嘀嘀咕咕。

留雲:“一個沒了腦袋的魔神。”

理水:“正經人誰會沒腦袋啊?”

留雲:“是啊。”

理水:“你的腦袋會飛出去嗎。”

留雲:“我不會。”

留雲:“理水,你會看不好自己腦袋嗎?”

理水:“當然不會。”

理水:“飛出去的那能叫正經腦袋?”

最後留雲和理水異口同聲:“下賤。”×2

褪色者垮著一張小貓批臉,提著刀走向這兩個嘴賤的仙人,跟他們打成一團。

“我今天就要把你們兩個鳥人的腦袋砍下來踢出去啊啊啊!”

不過也因為這件事,仙人們跟褪色者混熟了很多,起碼不再是看一個外來者的眼神看這個新來的風屬性魔神幼崽,而是在看自家的欠揍熊孩子幼崽……

事後摩拉克斯也第一時間找褪色者表達了自己的歉意,願意當眾公開道歉,同時他也表示自己下次會多注意,爭取不要再把同伴的腦袋給踢飛了。

這道歉內容很生草,但誠意滿滿,因為摩拉克斯就是這樣為人正派、知錯就改的好魔神。

結果被不知好歹的褪色者給蹬鼻子上臉,嚷嚷著要讓摩拉克斯給她放年休假外加吃席——毫無疑問,她又被活埋進地裡了。

“果然……”摩拉克斯轉動著自己手腕,神清氣爽地感歎道,“玉不琢不成器……”

啊,今天的歸離集也是風平浪靜,蒸蒸日上的一天啊。

第24章 職業規劃

最近的歸離集來了一群股東——呃,我是說,如果歸離集如今算是一個“有限責任公司”的話,摩拉克斯可以算是公司的“發起人”或者“創始人”,屬於靈魂人物,最大的股東;馬科修斯、歸終和若陀都是最早的“合夥人”,資深元老了屬於是。

但無論是發起人還是合夥人,亦或者後來加入的褪色者棱遊與眾多仙人,隻要對公司“出資”了,其他人也不反對,就可以自動擁有“股東”身份。

至此,歸離集最高股東會成立。▂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之所以不是“股東大會”,因為那是“股份有限責任公司”的設置,與當前的公司體製有些差距。

由於目前歸離集有限責任公司的規模還比較小,不需要成立一個董事大會來執行股東們的命令——當然啦,千百年後,名為“七星”的執政者們在某種意義上就算是董事們了。

股東會是公司內部的最高立法機構,而董事會則是最高行政機構,這就是二者的區彆。

不過如今歸離集是個提瓦特民間小公司,又沒上市(指在未來的天空島證券交易所上市),因此很多事情比較隨意,辦事時隻需要一兩名的“執行董事”來工作即可。

經過了一係列雞飛狗跳的日常事件後,為了避免她惹出更多的麻煩,仙神們開了個內部小會,一致決定想辦法讓褪色者去乾點正事兒,安排點工作,免得她天天閒得無聊來給大家添堵。

出於這樣的公司指導方針下,褪色者很筷感覺自己成了新的“執行董事”,每天忙裡忙外,連摸魚的時間都所剩無幾。

這就很奇怪——明明她還是個未成年的魔神幼崽來著!你們歸離集這破公司這是濫用童工啊!

不過……她也並不討厭被彆人需要的日子就是了。

最近歸離集來的那些“股東”都是仙人,有仙鹿有仙鶴,他們是為了今年的農業降水問題專程受邀前來幫忙的。

說實話,當聽到這個理由時,褪色者忍不住咂舌……這也太接地氣了吧,仙人們?

你們不是應該高高在上,過著閒雲野鶴、超脫凡俗的生活,然後凡人死活跟你們沒有半點關係嗎?再過分一點還能指指點點,說“凡人饑荒為什麼不吃肉”,或者“誒為什麼那個凡人要把自己的小孩跟彆人家的小孩交換啊……哦,他們不忍心吃自己的孩子”之類的恐怖言論。

不過看看正在寫今年本地農業考察和改進提升報告的自己,褪色者就無法吐槽這一點了。

然而寫著寫著,她就寫不下去了。

因為褪色者想起了自己的故鄉,想起了那些高高在上、流淌神明血液的貴族和豪強是如何欺行霸市。

在法環沒有碎裂之前,大家都覺得黃金樹牛逼,律法長存,王朝鼎盛,可至萬世!

在褪色者的家鄉,“湖區”卡利亞王國還好一點,作為弱國,王室為了團結力量向來是表現得較為愛民的(跟黃金王朝對比的話),但終究內憂外患,無力完全保護子民們。

但是魔法學院就難說了……單是褪色者作為未成年學徒時目睹的那些血腥魔法實驗就層出不窮。

倒不是說來自群星的“輝石魔法”是邪惡的黑魔法,而是走在這條路上的人渣太多了,以至於走出了很多奇奇怪怪的岔路。

就好像同一本武林秘籍,有的人可以練得正氣凜然、名留青史,有的人卻能練得邪惡無比、遺臭萬年……主要是看使用者的問題。

在那個時候,為了學習與生存,年幼的褪色者不得不“自願”成為教室裡最低等的實驗助手,幫那些可憐的實驗體收屍,寫下不同實驗體的變異與死亡的記錄,被隨便一個法師前輩就能罵得抬不起頭……其實這些羞辱和折磨都不算什麼,最難熬的是有好幾次她都被瘋狂的魔法師抓去捆在實驗台上,每次都差點死掉。

此外,學院派的法師們有個值得驕傲的古老傳統,那就是他們在日常生活中會帶著雕刻有不同法師先賢麵容的“輝石頭罩”——這玩意兒就跟美術生教室裡那些用來寫生訓練的水泥頭像差不多——行走於世。

不同教室、不同流派的法師會佩戴不一樣的頭罩,男性與女性也有差彆。

頭罩多是人臉,表情或沉思、或苦惱、或喜悅……同時頭罩上會鑲嵌有藍色或者綠色的輝石結晶,臨時提升智力,輔助施法。

但不得不說,當躺在試驗台上,看著那一個個冰冷輝石頭罩與那些魔法先賢的凝固麵孔是如何逼近自己,發出一道道毫無溫度的指令……年幼的褪色者還是會無法避免地感到恐懼與害怕。

在那些如此冠冕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