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了俗世裡的人。
“走吧。” 。
吃過晚飯後,夏餘跟李畔坐車回了度假酒店。
回去後,李畔拿出一張回訪表,拜托夏餘寫一下自己的滿意程度。
夏餘很大方地寫了“非常滿意”,甚至認真寫了一小段評價。
李畔望著那清秀的幾行字,卻輕聲說,“其實我覺得夏先生你興致不太高。”
夏餘不明所以,“沒有啊,我覺得你向導當的很好。”
“不是這個意思,”李畔搖了搖頭,“我是覺得,如果陸先生陪你,你說不定會高興。”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帶著笑意,還是一雙狗狗眼,卻又有點狡黠。
他說完就乖覺地收斂起神態,把夏餘填好的表格拿走了。
“感謝夏先生您對我的認可,如果您還有任何需要,請隨時找我,祝您度過一個愉快的夜晚。”
他向夏餘鞠了一躬,一溜煙跑了。 。
十點多的時候,陸昭回來了。
夏餘這時候已經吃完一碟夜宵了。
他聞到了陸昭身上的酒味,皺了皺鼻子,“你喝酒了嗎?”
陸昭在他身邊坐下,把他抱在了膝蓋上,“嗯,跟一些高層吃了個飯,免不掉應酬。”
他把臉埋在夏餘肩上,聞到夏餘身上淡淡的茉莉花味道。
夏餘抱怨,“我剛洗了澡。”
被陸昭一抱,他又要重洗了。
陸昭自知理虧,“那我幫你洗。”
“算了吧。”
夏餘想,也不知道是便宜誰,他並不太相信陸昭洗澡時候的定力。
但顯然,陸昭的定力根本也沒能忍到浴室。
他扣住夏餘的下巴,跟夏餘接%e5%90%bb,一邊親%e5%90%bb一邊問,“你今天開心嗎?”
夏餘下意識想說開心,但是仔細想,又沒有哪一刻印象深刻,最終他選了折中的答案。
“還可以。”
陸昭又問,“那個小管家,你也很滿意嗎?”
他的聲音裡有一點不明顯的妒意。
他一向討厭彆人來分走夏餘的注意力。
今天開會的時候,他甚至難得分心,心想夏餘現在會和那個管家走在哪個街頭。
夏餘想,李畔一看就偏向0號,你醋個什麼勁。
可他又懶得說。
“嗯,挺滿意的。”他漫不經心地誇獎,“長得好看,性格開朗。”
他就是居心不良,喜歡看陸昭無可奈何。
他體驗過很多次妒忌,那種抓心撓肝,卻又沒有資格的滋味。
他總想讓陸昭也嘗一嘗。
陸昭果然臉色更不悅,盯著夏餘看。
夏餘一點也不在乎,甚至挑釁地笑了笑。
陸昭沒有再說什麼,隻是道,“我明天工作就結束了,後天就可以陪你出去了,不需要那個管家了。”
“這麼快?”
“嗯。”
陸昭抱住夏餘,“談得還算順利,這次主要是想挖一個研究團隊,已經談得差不多了。”
夏餘對陸昭工作的事也不太關心,他一個搞藝術的,跟陸昭一個搞工業的,實在也聊不到一起去。
他倒在陸昭懷裡,“但我還不確定後天的安排。我不一定想跟你出去,不自在,萬一再倒黴遇見哪個熟人,更煩人。”
陸昭不說話了,低頭望著夏餘。
大概是因為輪廓深,眼睛又實在漂亮,他不說話的時候,甚至會有點憂鬱,隻是因為氣場強勢,並不明顯。
可是現在他靜靜地盯著夏餘,嘴唇緊緊閉著,就很容易激發彆人的同情心。
夏餘有時候也在想,陸昭這樣的人,為什麼能有這麼一張臉。
他想起了以前一直守在他家公寓門口的一隻流浪狗。
他是有點怕狗的,所以不敢靠近,可是那隻流浪狗莫名認準了他,總是乖乖蹲在草叢裡看他,又不靠近,也不亂叫。
隻是看著他。
烏黑的眼睛,讓人生出愧疚。
這就讓他很沒轍。
但他沒法養,後來給那隻小狗找了領養人。
夏餘移開了視線,“再說吧,看我後天心情。” 。
但是到了明天,夏餘並沒有出去旅遊,他在度假酒店裡打高爾夫。
李畔陪他練手。
不過李畔有點笨拙,夏餘技術卻還不錯,李畔誇了他幾句,又問他是不是有教練。
夏餘揮出一杆。
“沒有,”他望著飛出去的球,“我老師是陸昭。”
他十九歲的時候,陸昭教他打高爾夫,他那時候也是笨手笨腳的,陸昭吐槽他肢體不協調,卻耐心教了很久,從背後握住他的手,一點點調整姿勢。
李畔露出了然的神情,隨口說了句,“真好啊。”
夏餘問,“哪裡好?”
李畔說,“陸先生跟你一看就感情很好啊。”
他並不了解陸昭跟夏餘,隻隱約有印象,以為陸昭是某知名集團的高層,對夏餘就更不認識了。
他笑著說,“陸先生一看就很緊張你,我陪你出去旅遊,他很不高興。”
在度假酒店待了這麼久,他也見過形形色色的豪門夫妻,貌合神離占了多數,而更多的,根本不會跟自己合法伴侶來,隻帶著自己的情人。
他含蓄地把這句話也說了出來。
結果夏餘笑得更誇張了。
他又揮出去一杆,“那你怎麼覺得我跟陸昭就是愛人呢,沒準我是他養的某個小情人,又或者,他是我的小情人?”
李畔露出了震驚臉,“不能吧?”
夏餘笑了一聲,“開玩笑的。” 。
到了第三天,夏餘還是跟陸昭一起出去了。
今天規劃的目的地是雲都靠在一塊兒的三條古街,這三條古街都是宋明就留下來的,現在很多古跡是不在了,但是巷子半新不舊,藏著許多字畫店和咖啡店。
這種古街上現在反而是年輕人居多。
穿著新潮的年輕男女走在一起,戴著墨鏡,有來打卡的,也有來找殘存的古代建築的。
夏餘算後者。
他今天特地拿了個相機。
這條街上有個保存下來的園林,夏餘不喜歡拍庭院,就喜歡拍園林裡的窗欞。
他很喜歡從花窗裡往外看,其實要是春天來看更好,夏天的綠色像要沁出水,被花窗分成一小塊一小塊,站在窗子後看去,像小時候在看萬花筒。
現在是秋天,沒有一片綠蔭。
但是庭院裡也開著銀杏,從花窗裡看滿地金黃,倒也十分漂亮。
夏餘一邊拍一邊跟陸昭說,“我之後想做個窗景主題的展覽,從窗戶裡去看一幅幅畫,視野變得狹小又專注,像從一個黑屋子裡往外看。”
不過他也隻是有這個念頭,之後還要細細跟工作室的同事討論。
陸昭其實沒有特彆認真聽夏餘說什麼。
不是他不想聽。
可他太專注去看夏餘。
夏餘托著相機,穿著溫暖的白色毛衣,衣袖口是淺綠深綠的條紋。
他在拍風景。
但是他微微仰起頭,柔軟微卷的深棕色頭發,搭在黑色相機上細白的手指,都比他在拍的窗外更吸引陸昭的視線。
夏餘拍著拍著,往後退了兩步,但是他身後就是台階,陸昭立刻走上去,在夏餘差點踩到台階前托住了他的腰。
“當心。”
夏餘撞進了陸昭的懷裡,相機也跟著往後,沒有拍到想要的景色,卻拍到了陸昭。││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拍得有些模糊。
夏餘調出來看,陸昭的輪廓在相機裡很模糊,背景也像霧氣蒙蒙,但卻意外好看。
他的手指已經下意識點在了刪除鍵上,卻又還是沒刪。
陸昭不知道夏餘在乾什麼,隻是低頭看他。
夏餘把相機收了起來,“不拍了,我要去喝咖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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掃了一下前一章的評論,有點哭笑不得。
倒也不至於稍微甜兩章就要複合了,進度條還沒有那麼快,不會馬上和好的。
現在不過區區十萬字,雖然被叫茶短短,但是倒也沒這麼短……
但是這篇文最後肯定是HE,文案就標明了
我文案也寫了不知道算不算追妻火葬場,算不算虐文。
後麵虐還是要虐的,陸昭也不會這麼容易上位。
但每個人標準都不一樣嘛,有人喜歡三分熟有人一定要全熟……(怎麼像在說牛排)
所以不敢保證每個人都會滿意。
我一向覺得看文最重要是開心,如果看得不開心,那咱也不要勉強,迅速撤退,起碼能及時止損,換一個開心的~
第32章 怦然心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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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條古街上咖啡店很多,但也許是配合這條街的特色,許多店看外觀都很陳舊,甚至連牌匾都破破爛爛,靠在一邊。
夏餘隨便找了一家,這家的招牌就是靠在牆上的一塊小黑板,單字一個“熙”。
店主是個很年輕的姑娘,左手都是紋身,夏餘一邊等咖啡一邊跟她聊天。
他還挺喜歡紋身的,但是身嬌肉貴,怕疼得要命,以前打耳洞都大呼小叫的,所以放棄了。
店主聽到這兒笑了笑,“那你還是彆惦記了,紋整個胳臂很疼的。”
她做好了一杯冰滴咖啡和一杯奶油拿鐵,遞給了夏餘。
夏餘也懶得走了,就跟陸昭坐在了店裡,繼續跟店主閒聊,店內現在也沒彆的客人,店主乾脆也從吧台後麵出來,端著杯咖啡坐到夏餘旁邊,兩個人從咖啡的種類聊到衝泡的手法。
陸昭在旁邊安靜地充當背景板,他知道夏餘一向是很討人喜歡的,路過的小貓小狗都願意往夏餘懷裡多蹭幾下。
就像現在,店主剛才還是酷酷的一張臉,現在已經撈起褲腿,給夏餘看她紋在腳踝的小星星。
“這是我特彆找紋身師設計的,”店主眉眼間有點得意,“你要真想紋一個,就紋小點,但彆紋在腳踝,很痛。”
夏餘也很捧場,“你這個好好看。”
兩個人越聊越投機,要不是又來了客人,夏餘大概還要在這裡磨蹭一會兒。
但他們走的時候,店主一邊磨咖啡一邊對他們說,“你們今天可以玩的晚一點,這條街過去,隔壁的古歲街晚上有廟會活動,可以看看。”她又聳聳肩,“不過我也不知道搞成什麼樣。”
夏餘笑了笑,“好。” 。
他跟陸昭從咖啡店出來後就吃飯去了,他做了攻略,附近有個很好吃的餐廳,不過是個很小的店,每天隻招待兩桌。
中午一桌,晚上一桌。
他發動工作室的同事,幫他一起搶到了位置。
但要夏餘自己評價,好像也沒網上吹得這麼好,蟹黃麵尤其一般,清蒸大閘蟹也就那樣,以至於他偷偷摸摸把自己那份塞進了陸昭碗裡。
不過他是個很厚道的客人,一直到出了門才跟陸昭抱怨。
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