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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多多親近親近也是好事。”

“父親!”江聽玄實在有些聽不下去,掌教的心思隻怕沒人聽不出來。

“你閉嘴。”

天極掌教冷冷瞥過他,語氣眨眼間多了威嚴:“你雖是本座的兒子,可本座收徒也輪不到你來質疑,與你無關。”

斥了神子一句,他繼續看向付甜甜,目光中浮現出難得的溫和之色。

付甜甜倒是有些失笑,沒想到這輩子還能看見天極掌教對她如此溫和。

但她依然搖了搖頭,“多謝掌教好意,隻是我生來不願拘束,讓您失望了。”

“你拜入本座門下,本座也不會拘束你。”

掌教還想爭取一下,付甜甜卻隻是微笑,不再開口。。

若付甜甜和伏天臨是兩個人,那自然再好不過,白拿的羊毛不薅白不薅,可他們是一個人,付甜甜要是拜入掌教門下,日後總與伏天臨不同時出現,就顯得太明顯了。

因此她隻能含淚婉拒。

太遺憾了,這可是難得掌教主動拉關係,拜乾爹的好機會。

見她意誌堅定,天極掌教臉上的溫和之色收斂了許多,不過也沒有橫眉冷對,隻是相對冷淡了些,他又看了眼自己的兒子,“既然如此,天色不早,你們兩早些回去吧,不必在本座這裡久待了。”

聽他下了逐客令,江聽玄眉宇微鬆,付甜甜卻突然問起另一件事,“掌教,您先前去了其他宗門,不知商議得如何了?”

“是伏天臨同你說的?”

“是,首席的家便是我的家,雖然遺憾不能拜在掌教門下,卻也忍不住多關心幾分。”

這話說得十分溫情,涉及到伏天臨,天極掌教也不瞞著,他聲音緩和:“仙靈宗如今閉門不出,本座便去拜訪了星宇宗和悟道庭,道清鵠本還不信,本座邀他和星宇掌教去了一趟仙墓,雖未入內,但在仙墓邊緣便已能感知一股滔天魔威,方知本座沒有誆騙他們。”

“如今,十宗是暫時不會開戰了,璿璣幾宗若在這時候還想著內鬥,本座便會聯合星宇宗和悟道庭共同壓製,道清鵠那廝還算清醒。不過為了防止意外,你們最近最好不要離開宗門,若離開,也得萬分小心,尋了護道者再出去。”

天極掌教事無巨細,雖然她沒有拜入天極宗,卻也將之皆說了一遍。

付甜甜點頭沉%e5%90%9f,稍許之後,她道:“掌教,明日可否請您送我去仙靈宗一趟?”

“仙靈宗?”

天極掌教皺眉:“你去哪兒做什麼?他們如今閉門不出,若是伏天臨那小子便罷了,他三寸不爛之舌,你去又有何用?”

付甜甜便笑道:“掌教隻知首席與仙靈掌教有牽扯,又怎知我沒有?不過我要向掌教借一位師妹。”

這也不是什麼大事,天極掌教不是不能答應她,可他實在不知道付甜甜要去做什麼?如今仙魔隱現,十宗暫時休戰,就算能如伏天臨那般說動仙靈掌教,於目前的局勢也沒什麼太大助益,更何況他現在最關心的是另一件事。

掌教看了眼旁邊的神子,清了清嗓子,敷衍道:“明日的事明日再說,你們先回去吧。”

他隻恨不得立刻把這兩個人原路送回,塞進屋子。

神子眉宇間皺褶一直未曾退下,倒是付甜甜失笑道:“那我們便先告辭了,掌教萬安。”

天極掌教這模樣,隻差沒白紙黑字把心中期許寫在臉上,既然這樣,她也不好再多說些什麼,想著明日再計。

行禮之後,她拉著神子走出了掌教的庭院,隔絕了掌教充滿期許的目光。

行在月色之下,兩個人沒有立刻回聽風閣,緩步而行,如同之前許多次一樣。

江聽玄微微凝神,輕聲道:“我父親的話你彆在意,他沒什麼惡意。”

“怎會?”

付甜甜笑道:“其實掌教有些話說得也沒什麼錯處。”看了眼江聽玄略顯內斂的眸光,她道:“神子不必這樣,我先前和你說過了,我同首席分開是兩個人共同的決定,並非是一人起意,又或是有哪一方對不起哪一方,我們也未爭吵,就是一件再正常不過的事,修仙界道侶之間分分合合,也不是沒有。”

她的話江聽玄也明白,聽她說了許多,他如今也不像一開始聽聞這個消息那樣急切,隻是心中依然為他們可惜,至於旁的,他雖有私心,卻沒有摻入這件事之中思考。

和付甜甜漫步幾許,他才開口:“我無法代替你們做出決定,甜甜,你和師弟無論如何都是我最好的朋友。”

“嗯,我知道。”

付甜甜點點頭,一陣不算沉重的靜默之後,她才舊事重提:“那我之前說的,你考慮好了嗎?”

江聽玄麵色一怔,旋即反應過來她說的是什麼意思,他呼吸微促,但這次沒有慌張,而是深吸了口氣,才鄭重道:“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你今後真的打算和師弟分開,那時我們再來說這件事,現在我隻希望你好好想想,不要在短時間內做出讓自己後悔的決定。”

“好。”

出乎意料,付甜甜並沒有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她十分爽快地便答應了,就在江聽玄心緒沉下時,卻見她突然扭頭看他,麵容在月色下一麵光明,一麵晦暗。

他聽見她略有些深意的聲音響起,有種說不出的意味。

“我聽首席說,神子你在仙族的傳承之地中,曾曆心魔,而那心魔是我,而你在心魔之中……”

後麵的話許是有些難以描敘,她未曾說出口,

但隻這麼短短幾句,便叫江聽玄赤紅了麵孔,他呼吸一下子急促起來,在她未儘之語下有種無所遁形的錯覺。

神子第一次覺得師弟這個人太耿直,與付甜甜太過親近也不是什麼好事。

連這種事他也告訴了甜甜。

他羞得手足無措,甚至語無倫次,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己心中那一畝泥濘之地,和不該的妄想。

這樣的情形之下,雖月光冷清,他卻難以平靜,目光觸及她,他都有種心間發燙之感。

最後還是付甜甜拯救了他的無措。

她並未因那心魔是褻瀆自己便生氣,隻是輕笑道:“神子,人的欲念百般,什麼都可能發生,聖人也逃不過心中所想,你不用這麼緊張,心魔乃人之常事,誰夢中沒有那麼兩個親近之人?隻要你能勘破,便也無所畏懼。”

她這安慰之語倒是讓江聽玄的心慌稍緩,他深深吸了口氣,麵容微靜,但也不敢抬頭看她,良久,他又吐出這口氣,眼中罕見地出現了一絲苦澀。

連聲音也像壓著什麼沉重的東西。

“若是、若是不能勘破呢?”

這聲音細如蚊鳴,不像問詢,倒像他捫心自問,以至於付甜甜幾乎沒有聽清。

第113章 玄兒

介於他聲音實在太輕, 付甜甜稍稍靠近了些,問道:“你說什麼?”

“沒什麼。”

江聽玄有些掩蓋般抬起頭,眼中幽深一片, 麵容卻稍稍平靜了些, “甜甜,謝謝你。”

“謝我什麼?”

付甜甜笑容有些無奈, 她微微搖頭:“人人都是棋局中一子, 看彆人清楚, 看自己模糊, 其實你也不是不懂,不過是身在其中,難以自拔罷了, 誰又不是如此呢?”

見江聽玄若有所思, 她便長歎一聲,聲音頃刻間灑脫起來。

“罷了罷了,夜色已深,神子,你早些休息吧, 我便不打擾你了。”

說完她轉身離去, 觀其方向並不是江聽玄的聽風閣所在。⊥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江聽玄原本對她的靠近有些心慌, 可此刻與她談論完反而平靜下來,見她欲離去,他隻猶豫了一瞬, 還是開口:“甜甜, 你如今住在陳師弟院子裡?”

付甜甜停下腳步, 回過頭來同他道:“嗯, 有什麼事嗎?”

江聽玄心下微緊, 靜默了兩息才道:“陳師弟與你畢竟不熟,雖是伏天師弟的心腹,可到底不便,你……還是住在我這裡吧,我將二樓收拾出來,你住在二樓。”

他先前極為抗拒,源自於他心中那點愧疚與不能言說的卑劣心思,但如今他卻覺得,倘若當真心思坦然,無愧於心,他便不該因為自己的些許原因將她拒於門外,那不過是在說明他心中那片泥濘深陷罷了。

付甜甜靜靜看他,良久,她笑道:“神子,你不必勉強自己。”

“我沒有勉強。”

江聽玄認真道:“先前是我想岔了,我並未有什麼對不起伏天臨師弟的意思,既如此,又何懼他人目光?你們暫時分開,作為朋友,我理應多照顧幾分。”

他言語並無勉強之意,付甜甜觀察了他一會兒,見他確實誠心,才道:“那好,那就麻煩神子了。”

腦海中,係統聽到她說:“你看到了,我可沒勾引他,他主動的,這要不上我還是個人?”

係統:“……”

確實是江聽玄‘主動’。

於是付甜甜又改變了行程,沒有回陳師弟的院子,直接同他回到聽風閣,索性修者的行李也都在‘身上’。

這一晚,兩人相安無事,付甜甜十分矜持地與他告彆之後便安分待在自己房間裡打坐修煉,並未再去‘騷擾’。

第二天一大早,日頭剛起,付甜甜便聽到聽風閣外有人敲門。

她才將視線投往窗戶那邊,便聽見一樓江聽玄的聲音響起,“何人?”

院子外傳來熟悉的聲音:“在下陳庭宇,是伏天師兄麾下,求見江師兄。”

付甜甜和江聽玄都靜默了一息,而後院門應聲而開,江聽玄漠然道:“進來。”

陳庭宇便緩步走進。

江聽玄從房間裡出來,走到庭院,他目光冷淡,如尋常待其他人一樣,並未因他是伏天臨麾下便緩和幾分,他看著陳庭宇,道:“陳師弟何事?”

陳庭宇微微垂著頭,眉間微皺,聽他問話,他抬起眸子往江聽玄身後看了一眼,斟酌了一會兒,才道:“敢問師兄可見著付師姐了?”

江聽玄冷淡的麵容稍微有些怔住,旋即他依然如常道:“你尋她何事?”

陳庭宇也不瞞他,“師姐這段時間住在我的院子裡,今日早晨我給師姐送早膳,卻見無人在,我摸了被褥,是冷的,又尋了一圈,皆無人看見,所以才鬥膽來問師兄。”

雖然對於這個和伏天師兄‘鬨矛盾’的付師姐不算有太多好感,但陳庭宇顯然是個非常儘職的‘小弟’,儘管伏天師兄閉關了,他也遵循自己的職責,儘力照顧師姐,所以一大早就來給師姐送早膳,結果發現人不見了。

被褥還是冷的,說明師姐昨夜就已不在。

他昨夜睡在莫師弟院子裡,根本不知道自己院子裡發生了什麼事,出去問了一圈,人人都說沒見過,這才來江聽玄院子裡問,因為他還記得,這位付師姐和神子關係不錯。

江聽玄麵容微頓,難得在其他人麵前有些赫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