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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弟子。

不過他到底對伏天臨積怨已深,不等付甜甜回答,便又冷哼了一句,道:“混賬東西,想得倒好,本座的兒子是誰都能當的嗎?”

“是。”

付甜甜灑然一笑,看著他臉上一片冷色,卻溫柔笑道:“所以,其實我和首席都不願掌教和神子為我們的事爭吵,免得傷了和氣,一家人和和睦睦的,相守相互,是最好不過的了。”

第75章 晴朗的天空被遮蓋了

她笑容實在甜美, 況且這話若不是真心著想,對於伏天臨而言,神子和掌教之間鬨得越僵越好, 又何必出言相勸, 緩和關係?

至少她這麼說,掌教身為至強者, 也不好再在小輩麵前如此勃然大怒、破口大罵了。

雖表情不愉, 他到底重新坐下, 將視線挪向自己夫人那邊, 不想看麵前這兩個年輕人,免得鬱氣又起。

付甜甜便微微歎息,同神子低聲說:“神子, 你也彆生掌教的氣了, 若不是關心你,又何必說這麼多得罪人的話?良藥苦口、忠言逆耳,萬不要因為首席和掌教生分,那樣的話,首席也會難過的。”

她此刻就像一個夾在兩方之間左右為難的人。

江聽玄到底因她的關係麵上冷色淡了些, 他低低答她:“好。”

若不是掌教執意偏見, 他也不想和自己的父親爭吵, 隻是方才付甜甜提起她和伏天臨拜入掌教一脈這事,不知為何,江聽玄總覺心中有些抵抗。

見他答應, 付甜甜又看向扭過頭去的掌教, 也溫和勸道:“掌教大人, 我們還年輕, 年輕人若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 還望掌教大人海涵。”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天極掌教若是再不依不饒,反倒顯得他這個當長輩的沒有氣度。

瞥了她一眼,掌教似乎從鼻腔裡溢出來的字眼。

“嗯。”

他冷漠地‘嗯’了一聲,依然沒有看江聽玄,隻是盯著自己的妻子。

掌教夫人見狀,笑著拍了拍他的手臂,“好了,你多大了,還跟孩子計較?”

江赫海聲音有些悶:“我才沒功夫和這逆子計較,我管他死活作甚?”

這話顯然是句氣話。

掌教夫人也沒放在心上,隻看了眼付甜甜和江聽玄,語調溫和:“自家人聚一聚,不說那些了,甜甜,你嘗嘗我新製的花茶。”

“好啊。”

付甜甜笑顏如花,欣然點頭。

掌教夫人便從屋內拿了花茶來,給幾人都泡了一杯。

端著清香怡人的茶水輕抿一口,付甜甜才讚道:“您的茶總是最好的,我在旁的地方都沒喝過這麼好喝的茶呢。”

“那是自然。”

掌教夫人還沒開口,掌教便已漠然炫耀:“夫人的茶乃本宗一絕,不是誰都能喝到,你這小輩已然是幸運。”

這話多少有些帶刺,可付甜甜卻沒有絲毫回擊的意思,依然笑容盈麵:“那我真是十分榮幸。”

她態度驟然改變,讓天極掌教有種說不出的彆捏,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

狐%e5%aa%9a自己兒子的紅顏禍水和藍顏禍水突然一改性情開始恭維他,這滋味總有些詭異,讓掌教本能地心生防備。

他本不用在乎兩個小輩如何,可之前種種卻讓他沒法忽視這兩個自己一隻手就能捏死的小修者。

於是在既溫馨又詭異的氣氛中,四個人安靜地喝了一會兒茶。

許久,掌教清了清嗓子,開口:“好了,也見過你母親了,便先退下吧,我與你母親還有些話說。”

他雖最近有些易怒,可和掌教夫人的感情卻一直很好,江聽玄在人群中時,他總會多關注自己的兒子幾分,但當掌教夫人在時,掌教的目光卻大多數都放在掌教夫人身上。

江聽玄沉默地起身行禮,一字未說,可見父子之間依然有不小的隔閡。

付甜甜看了他一眼,也跟著行禮退下。

離開了掌教夫人的院子,兩個人緩步走在宗門大道上,一如從前那樣。

江聽玄眸光微垂,靜默不語。

付甜甜便目視前方,隻輕聲同他說話。

“神子,你維護首席的心我們都明白,可掌教慣來是個強勢的人,你這樣隻會適得其反,還弄得父子不和,這樣讓我們於心何安?”

她句句話都是以‘我們’開頭,可見在付甜甜心中,她和伏天臨本為一體,無論發生什麼事也不會分開。

江聽玄看了眼她恬靜側顏,心中對於她和伏天師弟的愧疚稍稍舒緩了些,可同時,卻又有另一種酸澀浮上心頭。

他不知道那是不是羨慕。

他們的感情真的很好,哪怕之中出了這麼多事,伏天師弟想要出去散散心,但江聽玄覺得他並未責怪付甜甜。

共同進退、相扶走來、一路艱辛。

這其中滋味,旁人永遠也明白不了,而他雖然視師弟和甜甜為最好的朋友,可有些東西,他體會不到。

他終究是個局外人罷了。

江聽玄心中複雜難言,不知自己是痛苦還是舒心,第一次嘗試到喜悲交融之感。

到是付甜甜看到他麵容一瞬複雜起來,有些疑惑在腦海中問係統:“他表情什麼意思?係統,我說了什麼不對勁的話嗎?”

係統對於人複雜的感情研究地不深,聞言隻分析道:“也許是開心?江聽玄不是獨子嗎?可能為即將有兄弟姐妹而開心吧?”

“你確定他這是開心?”

雖然付甜甜也不算精通此道,但她顯然比係統還是靠譜些,悄悄觀察了一下江聽玄的表情,怎麼看這位神子也不像開心的樣子,甚至好像對她成為自己的兄弟姐妹有些抗拒。

江聽玄怕她分走掌教的寵愛?

付甜甜細想了一瞬,又覺得他不像這麼小氣的人。

折騰了一會兒,她於識海中歎道:“係統,你比那老妖怪可差遠了,老妖怪雖然有時也不靠譜,但比你還是懂一點的。”

係統莫名委屈:“宿主,我隻是龍傲天輔助係統,龍傲天基本上不會碰上這麼複雜的感情分析,這也不能怪我啊。”

“那你的意思是我不像龍傲天咯?”

付甜甜輕哼了聲,旋即罵罵咧咧道:“當初要不是你哭著求著讓我和你綁定,本首席會理你?”

係統陷入了沉默。

說實話,早知道宿主這麼過分積極,它也不知道當初該不該綁定她,且它記得當初自己隻是說了一遍係統的任務,還沒詢問,宿主就飛快答應了,迫不及待得很。

“算了,不問你了。”

付甜甜收起和它聊天的心思,轉而繼續同江聽玄說話。

“神子,我不知道你是不是還在想之前那件事,但事已至此,首席他隻會慶幸我救了你,等他回來,你們開誠布公,好好聊聊好嗎?”

江聽玄沉寂的麵容微僵,有些艱難地抬頭看她,他唇瓣微啟,半響才發出有些喑啞的聲音。

“我……不知道如何與師弟說。”

“你們是好兄弟,你隻要將心中所想說給他聽就好了,首弋劃席他會明白的。”

付甜甜言語懇切,目光真誠,可江聽玄卻莫名想到了自己心中某個被壓抑、不能言說之念,他目光有些慌亂地垂下,聲音也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不……”他閉了閉眼,眉眼間痛苦隱現。

“甜甜,我最近,還是不要見師弟好了。”

他根本不知道如何麵對伏天師弟,特彆是在自己有如此汙穢念頭的時候。↑思↑兔↑在↑線↑閱↑讀↑

“為何?”

付甜甜不理解。

她看著死對頭眉宇間依稀難言的痛苦,不解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已經說給首席聽了,他並未責怪你,隻是說自己想出去散散心,神子,你和他關係這麼好,親如兄弟,事情已經過去,有什麼不能開誠布公地說一說呢?這事之後,你們還是好兄弟啊。”

她眼眸清澈,認真看他,眼底倒映他的模樣,讓江聽玄更有種無處遁形之感。

如果他心中沒有那種念頭,如果他沒有過那一絲不該的愉悅,如果真的隻是單純涉及危險不得已而為之,他會猶豫,會糾葛,但在這之後,就如付甜甜所說,一切都能與人言,因為他心中無念,覺得愧疚,便儘力彌補就好。

可如今不是這樣。

見到伏天師弟已讓他愧疚難當、羞愧不已,又如何能開得了口,告訴他,其實他對甜甜也有那種……

這是不可能做到的。

江聽玄指尖陷入掌心,深吸了口氣,強迫自己移開視線,他聲音平穩道:“這件事我會處理好的,甜甜,你不用擔心,你和伏天師弟依然是我最好的朋友,若有什麼事需要幫助,傳訊給我便可。”

這言語中的意思,似乎是連她短時間內也不想見了。

付甜甜滿臉茫然。

連掌教都哄好了,難道今日要敗給死冰塊這個傻白甜?

她縱橫一世,竟然猜不出一個‘傻白甜’的心思?

這豈不是在打她龍傲甜的臉?

思及此,付甜甜麵色嚴肅了幾分,她驟然靠近江聽玄,見他依然低著頭沒有與她對視的意思,便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臂,想停下他的腳步兩人好好說一說。

“江聽玄。”

可她的話才剛剛起了個頭,江聽玄竟然如同被觸電一般,下意識甩開她的手掌,直到付甜甜驚詫看他,他才壓抑著幽暗眸光有些慌張道:“我、我不是這個意思,甜甜……”

付甜甜唇角一抿,一向溫柔恬靜的麵容上難得顯現出了幾分委屈之色,她緩緩收起自己的手掌,低垂下眼眸,聲音十分低落:“我明白了,神子……終究不是我和首席的哥哥,不願我們入掌教麾下也是人之常情,抱歉,我之前不該那麼說。”

她聲音有些哽咽,江聽玄甚至看見她悄悄摸了摸眼角,而後付甜甜轉身迅速跑開。

“不是的,甜甜!”

江聽玄愣了一瞬,反應過來欲追她,卻見付甜甜的身影一瞬化為無數彩蝶紛飛,隻這麼一瞬愣怔,待彩蝶消散之後,她的身影便已消失在他眼前,不能分辨。

江聽玄怔怔看著,良久,他麵上的慌亂逐漸濃重起來,似乎想到了什麼,他驟然返身,原路返回。

禁地中、掌教夫人小院。

兩個年輕人走了,天極掌教臉色便緩和下來,露出溫柔之色,難得和自己的夫人耳鬢廝磨幾句。

可才說了小半個時辰的話,他便見一道雪白身影突然衝了進來,本想開口斥罵,卻發現竟是自己的兒子去而複返。

江聽玄沒看他,隻掠身走到掌教夫人麵前,他單膝跪下,於掌教夫人麵前仰頭看她,眼中罕見出現了急切。

“母親,甜甜、甜甜她和我吵架了。”

許是覺得這話有些歧義,稍許停頓,他又更改道:“不,是我惹她生氣了,她直接離開了,我、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他一貫冷靜,但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