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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了,我定然不會辜負師兄期望。”

他的話與表情都十分熱情,可伏天臨卻總覺得多了個麻煩。

小弟太過熱情與關注他也不是什麼好事,以後扮成付甜甜出去還得小心一點。

伏天臨腦海中掠過些許思慮,覺得自己可能還得高冷一點。

龍傲天不需要和手下小弟太過親密。

他清了清嗓子,微抬高眼眸,讓自己看起來更加疏離一些,聲音也更淡了一些:“我時常閉關修煉,我閉關時,不得打擾。”

陳庭宇麵色微怔,旋即十分嚴肅認真地記了下來,還向他保證:“師兄放心,師兄閉關時我一定好好守護師兄庭院,不讓任何人打擾。”

“……”

伏天臨唇角弧度微平。

不過天命之子到底修為還弱,守著就守著吧,反正也發現不了他進出。

不再糾結這件事,伏天臨看著他順便問了句:“你那師弟呢?”

“莫師弟他晉級了內門弟子,還無法來這裡見師兄,不過師兄放心,師弟他這次在秘境中也得了不少好處,他說會加倍努力,早日晉級秘傳為師兄效力。”

陳庭宇自己保證了一番,還為師弟也說了幾句,才用敬仰的目光繼續看他。

伏天臨不過隨口一問,也隨意聽了幾句,聽完後便隨口尋了句掌教常說的話鼓勵他:“嗯,爾等戒驕戒躁,早日晉級。”

“是,師兄。”

他隨口的鼓勵,陳庭宇卻依然認真記下,目光越發親切。

直到最後伏天臨實在不想和他聊了,尋了個理由打發他離開,他才依依不舍回去。

回到庭院,伏天臨揉了揉眉心:“小朋友的熱情真是無窮無儘。”

萬俟仙王揶揄道:“你也沒比他大幾歲。”

“長兄為父沒聽說過嗎?按照這關係,我當他爹都綽綽有餘。”

伏天臨隨口應了一句,又想起明日與江聽玄的見麵。

雖說是為了‘玄天神錄’,可有了上次的事,怎麼都得慎重些,萬一江聽玄又發瘋非要帶他回天極宗,那他又得想辦法離開。

思索片刻,伏天臨心中有了主意。

第二日。

紅楓林中。

這次付甜甜來的極早,先逛了一圈,查看周圍有無埋伏,仔細檢查一遍之後她偷偷躲起來,等江聽玄來了才現身麵前,假裝自己剛到。

依然是那片楓林,依然是滿地枯萎的褐色枯葉,她依然提著一盞昏黃燈火,黑暗中映出幾分溫柔。

江聽玄站在一顆紅楓樹下,樹影婆娑,而他眼眸黝黑,麵容在斑駁影子下有種說不出的神秘感,他隔著視線遙遙看她。

付甜甜提著燈盞與他對視,突得幽幽歎了口氣。

“神子又是何必?”

江聽玄這次沒站在原地等她靠近,主動邁步過來,走到離付甜甜隻有兩三步遠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

與麵對伏天臨時不同,雖然他臉上同樣沒什麼笑容,冷意卻消退許多。

江聽玄看著她,平靜開口:“你既已知伏天臨為得秘寶所做之事,便該明白,他非良人。”

付甜甜臉色並未有什麼變化,依然沉靜,幾許幽然。

她微微點頭,卻隻是道:“我知道。”

“既然知道,為何還為他驅使?”

“神子。”

付甜甜臉色微黯,她略低著頭,言語輕緩,帶著說不出的情緒:“這世上之事,並非所有都以利益得失來計較,總有一些東西難以言說,也難以割舍。”

“即便他如此對你?”

付甜甜目光默然,半響,她點點頭,臉上終於現出些許痛苦神色來:“即便他如此對我。”

江聽玄的目光一瞬有些淩厲,不知是不是為她的固執。

就在付甜甜以為他終於要放棄勸她時,江聽玄卻再次道:“付甜甜,你見識的人太少了。”

“?”

付甜甜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他是什麼意思,頓了一下才明白江聽玄是說她見過的男人太少了,才會把伏天臨這個‘渣男’當做心愛。

她唇角微動,竟有些不知道該怎麼繼續說。

江聽玄竟然還會說這種話?莫不是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由於她不知道該接什麼話,些許沉默後,江聽玄繼續說:“你和我回天極宗。”

付甜甜心道果然,她立刻往後退了一步,道:“神子,我和你真的不合適,也不可能去見你母親。”

江聽玄似乎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反而平靜開口:“我並非要與你有什麼關係,也不用你去見我母親,你隨我回天極宗,拜入秘傳,多見識一些人,便不會覺得伏天臨好了。”

這話一點也不像伏天臨平日裡認識的神子,至少她沒見過江聽玄為彆人考慮的模樣,哪怕是麵對天極掌教。

但付甜甜怎麼可能跟他回去。

她微微咬唇,沉默半響:“神子要囚禁我?”

“你如今才是被囚禁,你的心被囚禁了。”他言語多了幾分冷厲:“付甜甜,你天資超絕,非庸碌之輩,為何自甘墮落,非要依附伏天臨那等薄情之人?”

江聽玄字字珠璣,要不是她在扮演,定然要為他叫聲好,但對於一個隻想早點完成任務回去找他要秘寶的人來說,這種‘字字珠璣’便格外難受。

她就想快點聊完,回去拿到‘玄天神錄’,之後再也不想用付甜甜的身份和江聽玄談論這些大道理了,可江聽玄今天不知怎麼,雖然不像那天一樣瘋了想帶她回去,卻總與她說什麼大道理,勸她離開伏天臨這個‘渣男’。

這道理她能不知道?

付甜甜第一次覺得扮演也是一件痛苦的事。

見她不語,江聽玄又往前一步,繼續道:“你並非愚蠢之人,為何看不見眼前虛妄?”

見他都快走到她麵前,付甜甜往後退了一步,將手中的燈籠往前推了推,阻隔了他靠近。

“神子為何非要執著救我?我是否甘於附庸,與神子有何乾係?”

江聽玄終於停下腳步,這次他停頓的時間長了些,半響才道:“你,畢竟與我……”

他沒往下說,不知是覺得難以啟齒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總之聲音稍稍有些波動。

付甜甜眉頭皺起,心裡再次感到匪夷所思。

江聽玄這是什麼表情和語氣,難不成就睡了一覺,他還真覺得自己應該負責?不是吧,死冰塊這麼純情嗎?

雖說不至於後悔,可如此一來,她便更棘手了。

利益相爭摻雜了感情,這以後見麵多彆扭。

付甜甜內心波動,麵上卻沒有顯露,隻微%e8%88%94了%e8%88%94唇角,道:“那是一個意外。”

也許是說到這件事讓江聽玄有些難以啟齒,他沉默許久,才低聲道:“終歸是有關係的。”

不知是不是錯覺,付甜甜好像又看到他耳垂的顏色略深,且那深色逐漸蔓延到他臉側。

她內心一陣腹誹,忍不住在腦海中和係統說:“他不會訛上我了吧?我就睡了他一下,我不想負責啊。”

係統心情也十分複雜,靜默了一會兒才道:“宿主,要不……你哄一下,我覺得江聽玄這麼看來脾氣還不錯,也許你哄兩句他就會答應今天先回去,後麵再說。”★思★兔★網★

“然後以後我再出來和他幽會是吧?”付甜甜咬著牙道:“你要不要看看你在說什麼?我和他可是死對頭,明裡互相折磨,暗裡再偷偷幽會,我有病還是他有病。”

係統沉默不言,實際上,它一直覺得自己的宿主有某種精神疾病的傾向,隻是沒有證據,既然如此,再分裂一下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的,可這話它不敢說。

付甜甜又吐槽了幾句,總算冷靜下來,而後她有些深沉地想了想,突然對係統說:“要是實在沒辦法,你剛剛的提議……也不是不能參考。”

係統:“?”

它就知道宿主精神不正常!

付甜甜卻沒心思考慮祂的想法,她於晦暗光線中盯著江聽玄看了會兒,見他沒有改變主意的意思,她想了想,隻得開口:“你方才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

江聽玄果然被她這句吸引了注意,將視線全然投注在她臉上,付甜甜頂著他的目光,繼續斟酌著說:“隻是拜入天極宗秘傳萬萬不可,我也無法隨神子回去。”

不等她繼續往下說,江聽玄便道:“付甜甜,你需要見識更廣的天地。”

“可我實在不願拘束。”

也許是見她實在勉強,江聽玄在沉默之後,又道:“你除了伏天臨,可還有彆的親人朋友?”

這話題轉變得有些快,付甜甜愣了一下,回答:“我隻有首席一個朋友。”

“既如此,你隨我回天極宗。”

江聽玄麵容冷靜,沒有絲毫波動,依然如之前那般對她道:“我母親深居簡出,性子溫和,可以照拂你,若覺拘束,也不必入秘傳行列,我可以給你一塊令牌,能自由出入宗門。”

付甜甜聽得一愣一愣的,下意識便道:“神子有這樣的令牌?”

據她所知,能打開宗門大陣、又不入宗門弟子行列,能自由出入天極宗秘庭的令牌隻有一種,便是外宗供奉的令牌,可那都是修為超絕之人才能得贈,江聽玄雖然是神子,也沒有賜予彆人供奉令牌的權力吧?

然而江聽玄麵不改色,依然平靜道:“掌教有。”

付甜甜:“……”

這可真是個好兒子。

她第一次發覺江聽玄還有點年少叛逆在裡麵。

不過那塊令牌……

私心裡,付甜甜肯定不想答應他用付甜甜的身份正大光明出現在天極宗,可那塊令牌對她誘惑力有些大。

供奉令牌能做的可不僅僅隻是出入宗門,還有更大的用處,若按萬俟仙王所說,天極掌教極愛其子,那江聽玄去求,是極有可能真的賜給他,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可能得到供奉立牌,年輕一代再天資絕世也無法在短時間內就達到那樣的修為。

隻是若答應他,她便要做好以付甜甜身份出現在天極宗的打算,必須要合理‘安排’兩個身份出現的時間,否則一不小心容易被人發現端倪。

付甜甜細細思索了一番,到底舍不得那塊令牌。

所謂富貴險中求,江聽玄生來天資無雙,又是神二代出生,她想趕上他,必須要抓住一切變強的機會,這機會不能丟。

深吸了口氣,她露出猶豫神色,似乎是遲疑道:“神子如此為我考慮,我再拒絕似乎有些太過無情,隻是這樣的改變對我來說到底有些大,可否請神子將令牌先交給首席,我想考慮一二。”

江聽玄眉間微皺,顯然不想再和伏天臨那個‘負心薄幸’的渣男有任何牽扯,可又見付甜甜麵露猶豫,似乎在取舍之間。

讓一個心中執拗的人做出改變已是不易,想一趨而就自然難於登天,許多時候,慢慢改變已是一個好的開始。

江聽玄眸光微平,終是沒再說什麼,他微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