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頁(1 / 1)

二娘娘 蝗蝗啊 4295 字 6個月前

來,王承柔掃了一眼道:“可是有不妥?”

李肅:“並無不妥,你做的很好。”

“那就好,臣妾查了日子,馬上接二連三都是吉日,可做聖上親選之日。”

李肅把目光從茶杯中拾起,抬眼看她,看了會兒他才道:“不用了,皇後這麼能乾,就幫著朕一並理了吧,可著你的心意選。”

王承柔起先一楞,她想說怎麼是可著她的心意選,又不是她的後宮,但又覺沒必要多言,她道:“是,臣妾遵命。”

李肅放下茶杯道:“你真不怕宮中進了新人後,對九宇公主來說環境是否過於複雜。朕說過她是長公主,她就永遠是,但駕不住有人嚼舌,起了壞心。”

“她該早日麵對現實,不是親生的永遠都不是。”

門外本想進來取花繩的張安眠聽到皇上與母後提到了她的名字,於是她停下腳步,把這幾句都聽了去。

張安眠沒有進去取花繩,她在回華昭宮的路上,問身邊她宮裡的婢子:“何為親選?”

這宮婢是聖康殿管事嬤嬤派來的,一直覺得自己有後台有人脈,可惜到了華昭宮發現,真正做得了主的是阮嬤嬤。同樣是聖康殿派來的,為什麼自己要低阮嬤嬤一頭,如今聽到小主子在問她,這宮婢欲表現一番,馬上詳細地解釋了起來,直至說到華昭宮還沒有說完。

阮雯很少往元尊殿裡那位貴主身前湊,現在九宇公主身邊的人都是皇上派來的,她離了一時也不打緊,所以不是重要節點,公主去往元尊殿她都是不跟著的。

在門前迎著公主回來,卻聽到宮婢所言,她眉頭一皺,不滿地看向那婢子。對方見此,雖意猶未儘但還是收了聲。

張安眠回頭看她:“怎麼不說了?”

婢子未答,隻看向阮嬤嬤,張安眠道:“你隨我入內。”

這婢子得了令,隨著小主進了屋。阮雯眉頭皺得更緊,她叫住清心:“怎麼會說到選秀之事?”

清心:“公主問的。”

眼見清心也一臉心思地往公主屋裡而去,阮雯幾不可聞地搖了搖頭,不想這清心也是個糊塗的,公主會對選秀之事感興趣已不尋常,她不說攔著,自己還聽進心裡去了。

阮雯可以說是看著公主長大的,對皇後與公主來說,中間她缺席了三年,但於她自己來說並不是的,她一直領著皇上的命令,在暗處觀察著這個孩子。

如今天天生活在一起,照顧她的衣食住行,雖皇後娘娘也會親力親為,但小主畢竟單獨立了宮,真正守在她身邊一步不落的是她。

怎麼可能不產生感情呢,雖阮雯一再提醒自己抽離,指不定這任務哪天就執行不下去,她會被派到彆處去。但眼見著她封了公主,她被皇上似親生般對待,阮雯也會想,也許這任務就是一輩子呢。

正因為她對公主產生了一些個人情感,所以,她一直看不懂皇上。

第96章

公主非皇上親生,但若說皇上因此而對她有差,那是沒有的。阮雯雖不常去皇後娘娘身前湊,但公主與皇上見麵的時候,她都是在的。

她見到皇上親自教公主寫字,耐心十足,像是要把自己對書法的感悟全都傾倒出來一般。皇上不止教文,還教武,他教公主騎馬、因為公主還小,隻教了握箭姿勢,在會武的阮雯眼裡,皇上也是傾囊相授了。

阮雯見過最多的就是皇上的冷顏,以前接收任務回複任務時,她都會十分緊張。可如今,看著皇上公主相處的樣子,皇上在她心目中一貫的形象完全與此對不上號。

可若說皇上對公主好,阮雯覺得也不是那麼回事。有那麼幾次,她明明看到上一秒皇上還是慈眉善目,下一刻,待公主一離開,他馬上變臉,那眼神與表情讓人心冷。

阮雯不是一般的奴婢,她是從小在虎刹門經過訓練的執任者,經驗與直覺告訴她,皇上表現出來的對公主的疼愛,可能並不真實。

就像她以前不敢揣測主子,現在更不敢揣測皇上,這個念頭隻能被她埋在心裡,唯念公主的聰明伶俐懂事乖巧,能儘量打動皇上,她是真的希望九宇公主好。

因著這份心,阮雯看了看內室,做出了一個決定。

王承柔聽到清香的稟報有些意外,阮雯可是有日子不見了,不過,因著眠眠,這人在她這裡很有存在感,她們之間的交流都是通過眠眠的衣食住行來完成的。

此刻,沒有眠眠在場的情況下,阮雯單獨求見,王承柔想到隻能是與眠眠有關,她馬上道:“讓她進來。”

阮雯行了禮,王承柔讓她起身並打量起她來,比起前幾年,阮嬤嬤倒是收了些匪氣,像足了宮中侍候小主子的管理嬤嬤的樣子。她問:“嬤嬤今日前來有何事?”

阮嬤嬤把今日所見所感說與了皇後聽,王承柔聽著聽著越發的認真,她身子坐直了些,對阮雯道:“此事我已知曉,還有事嗎?”

阮雯想了想,她道:“奴婢幾年來的生活都是圍著小主轉的,奴婢覺得此種生活很好,不想有變動,若因為與娘娘通報此事,而惹了聖上不快,奴婢以後可能就不能在小主身邊侍候了。若真的主仆緣分散了,願娘娘能找到更合心意的管教嬤嬤,奴婢在此先祝娘娘與小主萬事順意。”

阮雯低著頭,不緊不慢地把這番話說完,然後等皇後娘娘的反應。

王承柔沒有叫起,沒有言語,隻是把目光放在阮雯身上許久。麵對阮雯內斂的求助,她到底該不該應下。

顯然阮雯今日此舉是站在眠眠的立場,完全為了她好。若真因為此事而讓李肅把她從華昭宮攆走,王承柔幾乎可以肯定,新的教養嬤嬤肯定比不上阮雯的。

新人沒有從小養到大的感情,隻有對皇上的忠心。兩相比較,王承柔自然是要保阮雯的。

“你起來吧。你與公主的主仆緣分一時半會兒還散不了,平常該如何日後也會如何,下去吧。”

得了皇後娘娘這話,阮雯心裡就有數了,她恭敬道:“奴婢謝皇後娘娘,奴婢告退。”

阮雯一走,王承柔忽然冷笑了一下。清香不解問:“娘娘在笑阮嬤嬤嗎?”

王承柔:“我笑她作甚,我是在笑有的人,做戲做得連身邊手下都騙不過,卻還在演著舐犢之情,虛偽。”

收了冷笑,王承柔坐在原處想了一會兒,想到了此事該要如何解決後,她看了眼時辰,最終決定一刻也不要耽誤,第一時間把事情解決了。

這事眠不了李肅,所以她乾脆叫了孫世:“你去華昭宮,公主身邊有個叫菊雅的婢女,把她給我叫過來。”

孫世:“是直接叫過來,還是需避諱下公主殿下?”

王承柔:“不用,她若是願意跟來就讓她來。”

孫世:“是。”

菊雅正是那個給張安眠添油加醋嚼選秀舌根的婢女,她看到元尊殿的孫侍官找她本就一驚,再一聽隻提她一個到元尊殿去,心裡更是慌得不行。

她看著孫世的一臉肅然,小心地道:“奴婢怕公主叫,先去稟了公主,再與公公走這一遭。”

孫世得了娘娘的令,並未攔著:“去吧。”

待她出來時,公主走在了前頭:“孫公公可知,母後叫菊雅去做什麼?”

孫世低頭躬身道:“殿下,奴婢不知,娘娘沒說。”

張安眠點了點頭,正好她聽了菊雅的話,也有些問題想要問母親,她道:“我的花繩還落在母後那裡,我跟你們一道去,正好把東西拿回來。”

孫世錯過身子,讓公主先走,一行人來到了元尊殿。

王承柔看到張安眠過來一點都不意外,她拍了拍身旁,讓眠眠坐過來。^o^思^o^兔^o^網^o^文^o^檔^o^共^o^享^o^與^o^在^o^線^o^閱^o^讀^o^

張安眠一坐下就問:“母後找菊雅做什麼?”

哪怕像眠眠這樣早熟有心路,她也終是個孩子,這才坐下就沉不住氣。

王承柔直言不諱:“就算心裡著急,想馬上了解情況,也不要急可可地第一個站出來,不是所有人都會以親人的心態來包容你,戒驕戒躁。”

張安眠臉紅了一下,但她知道這是母後在教她。而跪在她知道,華昭宮她是回不去了,皇後娘娘能當著她的麵教女,這就是判了她的結局。

菊雅不傻,相反還很聰明,否則也不會被派到華昭宮來。隻是她太聰明了,又不甘心位於阮雯之下,這才聰明反被聰明誤,惹了皇後娘娘的眼。

她覺得這也不能全怪她,這位娘娘從來不出元尊殿,除了近身的那個婢女,剩下圍在她身邊的也都是聖康殿的人。她一直覺得不過是個被關在籠子裡的美人罷了,輕看了這位貴主。

隻是不知這位貴主是個什麼性子,若是個狠辣的,她恐怕不能善終。

王承柔教完眠眠後,低頭看向菊雅,她道:“你抬起頭來。”

菊雅抬了頭,臉色刷白,配上再也控不住發抖的身子,看上去有些可憐。

王承柔:“找你來是有些話問,左右你也沒犯什麼大罪,不用怕成這樣。”

菊雅已經緊張地說不出話來,王承柔並沒有叫她起來,她問道:“今日你與公主說了選秀之事?”

菊雅點頭,王承柔說:“怎麼說的,再跟我說一遍。”

“奴婢說,說,娘娘,奴婢錯了,奴婢多言了,娘娘恕罪,奴婢再也不敢了。”

“你可有說,宮中進了新人,皇上就不會天天到元尊殿來?”

菊雅整個人伏在地下,以頭點地,汗珠流了下來,王承柔好像並不需要她回答,她接著問:“你還說,以後宮裡會很熱鬨,公主不用再怕沒人陪她玩,她會有很多的兄弟姐妹?“

菊雅整個人都被冷汗浸濕,這些話對年紀尚小的公主說本沒什麼,但落在主子耳中,可謂誅心之言,彆有目的。

況且她看公主聽得入神,一時沒把住,在清心出去的時候莽撞出口了一句:“皇後娘娘那麼用心地忙著選秀的事,真是一點私心都沒留,賢能的很,隻是公主以後對這些新進宮的,可要多個心眼。”

菊雅回想這話,怕得要死,唯安慰自己,清心並沒有聽到,但她不知的是,阮雯是什麼出身,她想聽見屋裡說什麼還不是輕而易舉。

王承柔最終還是把這句話拋了出來,菊雅抖得更厲害了,她隻哽咽道:“娘娘恕罪。”

“說了沒多大的事,你不用怕成這樣。你說的沒錯,”王承柔說著把目光轉向張安眠,“你也是這麼想的嗎,覺得母親在做之事擋了你的道兒?”

張安眠是這麼覺得的,沒有人比她更知道,這些日子,她隻要來元尊殿,都看到母後在寫寫劃劃,原先她不知母親在忙什麼,後來偷聽到皇上與母後的談話,她才驚覺此事與自己息息相關,後來又聽菊雅所說,算是徹底明白了選秀於母後,於她來說是件什麼性質的事。

她不明白,明明連皇上都不積極的事,為什麼母後卻不肯藏私。

見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