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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63 字 6個月前

人浩浩蕩蕩來到保帝候府,迎接皇後娘娘進宮。

保帝侯王霜接使者,奉製納彩,後引其入院,正婚使宣旨,眾人跪地聽旨。待眾人起身後,隻身著大紅嫁服的王承柔再次跪地,行問名儀製。

副婚使問答雙方八字合儀,侯府方答後,王承柔才可起身。

帝後大婚的典禮本就繁複,加上李肅極其重視,一絲一毫都要按規製來,正副婚使在侯府裡一套套做下來,時辰也耽誤了不少。

終於,王承柔接過封後寶冊,這套接親禮才算完成,皇後娘娘可以去往宮中了。

李肅等在大殿廷,看著王承柔所乘鳳輿,經正門進入,受文武百官的叩拜。他看著她著大紅皇後規矩的婚服,被人從鳳輿中攙扶出來,站在了他的旁邊,踏實與滿足從心裡升起。

他想與她說說話,可不知該說什麼,想著待大禮完成有的是時間說,卻聽身旁王承柔道:“當年,你與喻哲兒的大婚典禮,我還記得。”

第88章

帝後大婚,皇後是不披紅蓋頭的,按製頭戴珠冕,能擋一部分麵容,但攔不住全部的視線。

王承柔偏頭越過李肅朝右邊看去,視線落在一處角落,而李肅則是緊緊地盯著她,聽她道:“上一次的帝後大婚,我是站在下麵觀禮的一個。倒是忘了,如今後宮空缺,我當年所處的位置,現在空了出來。”

李肅臉色一變,順著她的視線朝一處看去,那處確實是塊空地,沒有站人。

王承柔看他一眼道:“看也沒有用,你該是什麼都想不起來的。”

李肅馬上回頭:“你怎知我想不起來。”

王承柔收回視線,直視前方道:“我當然知道,當日我站在那裡,帝後二位所有的舉止、表情,婚儀的全程我一瞬都沒有錯過,曾想過你可否會看我一眼,但沒有,你眼中隻有你的皇後,一個眼神都沒有施舍給我。但是,我這個被你拋之腦後的曾經的正妻,卻被這滿殿的眾人惦記著,她們可是一個不落地把各式各樣的目光落在我身上。如芒在背,那滋味……”

王承柔停頓下來,眯了眯眼:“想來,上一世我受的所有侮辱,都是拜你所賜。此情此景,我雖成了站在帝王身旁的人,但感受不到尊崇,有的隻有那日的記憶與感受,物是人非罷了。”

李肅一把握住她的手:“彆說了。很多時候我是無心的。”

王承柔沒有掙開,她道:“無心也好,有意也罷,說起來,你可有讓清香算過我們的八字,是不是天生不合?也不知到底是誰在克誰。”

李肅握她的手握的更緊了:“我說,彆說了。”

“你不愛聽啊,那我不說了。”

“舊事休矣,不要再提,以後我隻有你。”

王承柔低頭一笑:“真可笑,上一世我千求萬乞,這一世我避之不及,造物不公,命運弄人。”

李肅閉了閉眼,拉著她堅定地朝殿內走去。全程他肅著一張臉,但所有步驟都一絲不苟地完成,比起他的認真,王承柔則像個牽線木偶,敷衍懈怠。

按照規製,帝後大婚的第一夜,是要宿在和鸞殿的,待早上過了禮製,才可回到元尊殿。和鸞殿,隻能皇後在此留宿,且隻能大婚這一晚,特為彰顯皇後的尊貴。

帝後的洞房自然設在和鸞殿,洞房內的婚儀步驟與民間基本無異,待一切禮成,大部分人退下,隻留伺候帝後卸冠卸冕、梳洗更衣的奴婢。

待這一切都做完後,紅燭暖帳,屋裡隻剩皇帝與皇後。

李肅披散著頭發,身著一件黑色金邊內衫,王承柔同樣長發及腰,頭上耳上手上,無一飾物,白色的內衫襯得她淡雅羸弱。

李肅一步步走向她,王承柔坐在榻上沒有躲,她又能躲到哪裡去。

李肅路過衣飾架的時候,順手拿起一塊方形巾帕,走到王承柔麵前,他道:“再幫你絞絞頭發,看著還是有些濕,這樣睡下會落病的。”

王承柔稍稍側了下`身,背對著他,等著他給她絞發。好半天李肅都沒有上手,王承柔也不催他,反正今夜她已做好他主導一切的準備。

李肅在她身後道:“以前,你最喜歡纏著我給你絞發。”

王承柔微微蹙眉,有這種事嗎,可能有吧。多少往事落在時間的長河裡,落下也就留下了,拋棄久遠的記憶,才能產生新的記憶,誰會記性好到什麼都記得。

可每個人丟取的記憶不同,像現在,王承柔忘記了她曾抱著李肅的腰,頭枕在他的腿上,撒嬌賣乖地要李肅給她絞發,而李肅卻偏偏記得。

現在想來,當初的不在意卻成了現在的求而不得,但那份記憶太過美好,李肅強烈地想要複刻這份過往,他在王承柔身後坐了下來,上手把她拉倒。

王承柔被記迫地枕在李肅的腿上,她披散開來的秀發鋪了滿榻,她雙手揣起護在匈前,感受著李肅一縷縷地絞著她的發。

李肅瞥了一眼她的雙手,那雙曾緊緊摟住他腰的手,如今恨不得藏起來埋起來。

他忽然慢慢說道:“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你們都回不到最初,能讓你原諒我的隻有一件事,就是放你自由,但你想都不要想,這是不可能的,我真的做不到。這個命我認,你也得認。你不如想一想,怎麼在我身上為自己為你在意的人爭取最大的利益。”

王承柔忽然仰頭看他:“這叫什麼,賣,。身求榮?”

“王承柔!”李肅緩了緩語氣,“你彆氣我,能不能彆作,好好的。”

王承柔坐了起來,特意環視了一下周圍,她道:“和鸞殿,上一世我到死都沒有機會入內一瞧,可這裡對你來說不陌生吧,上一世這裡發生過什麼,你總該記得吧。”

李肅:“你知道的,這一世與上一世不同,我沒有過任何人。”

王承柔:“哦,這麼說起來,我與上一世也不一樣了,我非,完壁。”

此話一出,回答她的是,李肅用唇堵上了她的嘴。

二人雙雙倒在榻上,攻占,抵抗,強勢,妥協。李肅終於抬了頭,他道:“我們,誰也彆嫌誰,扯平了。”與此同時,他手一揚,王承柔白色內衫的金色腰帶飛在空中,最終飄落到地上。

聖上早就下了令,和鸞殿內殿不許留人,伺候的宮人皆候在外殿。所以,沒人知道這一夜大殿正屋裡發生了什麼,帝後第一次合寢沒有侍官記錄在冊,隻知天亮後,聖上著黑色大氅推開殿門,站在高台上喚人入內伺候。

得已進入內殿伺候的人裡,有清香與清心,一進屋,她們就感受到屋內的溫度比外麵高出許多。忽聽皇上點到她二人:“你二人去侍候皇後,其他人予朕更衣。”

眾人領了命,能接近床榻的隻剩清香清心二人。

大門已開,有風吹過來,吹得那層薄紗床縵被掀起,清香眼尖,一眼看到王承柔的一隻手臂,無力地搭在橫七豎八的軟枕上。

同時清心也看到了,二人快步上前,卻在掀簾的時候,遲疑了片刻。

紗縵被徹底掀起,二人所見,王承柔身上的內衫被隨意地攏在身上,她身上浸涼,並不黏膩,頭發尖冒著濕氣,顯然已被清洗過。

清香與清心覷著王承柔的眉眼,見她眼睛微睜,睫毛擋住了大部分的眼中流光,偶爾輕顫一下,辨不明意味。

“娘娘,”清心性子急,低下`身子輕聲喚道,“要去再梳洗一下嗎?”

王承柔聞言身子一顫,她不想再邁進,不,連靠近都不想再靠近那間洗室。昨夜李肅抱著她進去了兩趟,名為為她梳洗,實則又是另一番折騰。

若不是內心裡對李肅懷著巨大的恨意,若不是李肅言語間賭她何時求饒,她真的快要抵不住,開口求他了。▼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而這份不妥協換來的結果就是,王承柔對水波聲、對皂角的味道、甚至是枕間留下的李肅的味道,都生了一份懼意。

她道:“不要。”出口隻有兩個字,卻異常嘶啞。是了,她雖沒有求饒,卻有幾次哭出了聲,還曾大聲地咒罵李肅。嘴裡到現在都是疼的,被強迫灌了水,也不頂用。

清香與清心小心地扶了她起來,小心地給她更衣,待做完這一切,扶王承柔站起後,發現榻上有一塊白色的綢巾。她們都知道這是做什麼用的,此刻,這塊綢巾,除了皺巴了之外,上麵乾乾淨淨的,沒有落下任何顏色。

昨日放此綢巾的時候,鋪房嬤嬤就是猶豫的,誰不知道皇後娘娘是二嫁,可不放吧,好像太過刻意,像是在提前暗示什麼,似是對皇後不敬。最後還是按例記放了上去,反正來日也沒人在意沒人收。

確實是無人在意無人收,但昨天晚上,李肅第一次抱起她時,一眼就瞅見了這方白綢巾,然後那些扯平的話成了放屁,憤怒與妒意滋生出的欲,。望,瘋狂強勢,令人招架不住。

清香想把王承柔扶到鏡子前,給她梳妝,盤發,但發現皇後娘娘走到鏡前都費勁。這時穿戴一新,容光滿麵的李肅出現在此,他看了一眼王承柔的樣子,對清香說道:“閃開。”

清香沒敢全然放開王承柔,隻覺一股大力,剛還被她扶著的王承柔被皇上拉走,並打橫抱起。

清香與清心在後麵跟上,見皇上抱著皇後娘娘上了馬車,方向是回元尊殿的,她二人在後麵默默跟著。

車內,李肅沒有把王承柔放在軟毯上,而是一直抱著她,王承柔在被他打橫抱起的時候,就閉上了眼。

李肅玩著她的一縷頭發,一邊說:“脾氣太犟,吃虧的還是你自己。自然我也有不對的地方,一時沒控製住,以後不會了,我會掌握分寸的。”

王承柔根本不信,她直接說了出來:“我不信你,你連小孩子都騙,也騙我。”

李肅:“我騙小孩子什麼了?我打算拿她當親生女兒看待,給她公主的尊榮,這也錯了嗎,難道要告訴她,他父親不僅是監廠中人,還是叛國的逆賊。”

王承柔:“你不要打她的主意,大人的事大人之間解決,彆動我的眠眠。”

晚了,李肅早就把張安眠拉進了旋渦,不為彆的,就衝王承柔一提起她,滿眼的緊張與神彩,李肅就嫉妒的發瘋,他決不允許這份母女情深一直存在下去。

但他嘴上道:“隻要你在我身邊一天,她就是大承尊貴的公主,沒有人可以傷害她。至於你,我自問沒有騙你什麼。”

第89章

王承柔:“那我問你,趙陸現在身在何處?你答應過會放過他。”

李肅的手一頓,哼笑道:“王亭真愛打聽事兒的毛病倒是一直沒改。”

聽到他提兄長的名字,王承柔一顫,李肅感受到了,他俯下`身:“彆怕,不會再把他發配到邊境,皇後的娘家自然要在雲京城裡風風光光,在朝堂上為君分憂。”

王承柔回到原先的話題:“有了趙陸這一出,我可不敢再信你,言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