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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64 字 6個月前

是皇上給的命令,她不能離了公主身邊,今日這趟元尊殿阮雯就不來了。反正這裡應該不止孫世一個,明的暗的眼線,皇上想知道今日元尊殿發生了什麼,根本用不到她就能知道。

屋內,王承柔抱著女兒不撒手,把她全身上下都檢查個遍,確定眠眠吃得好睡得好,還長了個,這才放下心來。

母女兩個訴說著不能相見以來的思念,眠眠倦在王承柔懷裡,享受著這份依賴與安全。而對於王承柔來說也一樣,能把眠眠這樣抱在懷裡,她心裡也是安定的。

終於,王承柔能把注意力分到其它地方,她開始過問眠眠起居上的一些問題。

聽清心句句離不開阮雯,王承柔忽然想起這個人來,最初她是李肅派過來拿眠眠威脅她的,現在卻被留在了眠眠身邊,成為了儘力照顧她的真正意義上的看管嬤嬤。

王承柔知道阮雯在外麵,但她並沒有召她進來,她們該說的話早就說過了。對待眠眠,還是看李肅的態度,阮雯隻是聽命。再說相比起另換人去華昭宮,王承柔寧願是阮雯留在眠眠身邊。

王承柔準備了很多好吃的,但她又怕吃得太多會積食,所以每樣隻許眠眠吃一點。

眠眠看到其中的瓜子,想到了李肅給她剝瓜子皮的事情,她順嘴說道:“阿娘,父皇上次也給我剝過瓜子。”

這話一出口,王承柔與張安眠都楞了,王承柔自然是因為“父皇”兩個字,而張安眠也是。她沒想到當著爹爹的麵說不出口的稱呼,在娘親這裡一放鬆就脫口而出了,原來,她是這樣渴望擁有父親。

王承柔臉上的柔和不見了,她看著女兒道:“張安眠,你還知道你姓什麼嗎?”

第87章

張安眠一楞, 娘親從來沒這樣與她說過話,過往她也有調皮的時候,娘親板起臉來訓她是有的, 但決不是現在這樣的語氣與樣子。

張安眠:“娘親為什麼生氣了?”

王承柔:“我在問你, 知道自己姓什麼嗎?”

“知道,姓張。”

“那你知道皇帝姓什麼嗎?”

張安眠聰明, 差不多明白了母親的意思, 她眼露詫異, 怯怯地問:“皇,皇帝不姓張嗎?”

王承柔:“他姓李,現在天下是李家王朝, 跟你一個姓張的有什麼關係。”

張安眠不解:“可是,他說是我爹爹的。”她一邊說著, 一邊看向清心,雖口中未說出來, 但意思很明顯,清心也聽見了的。

清心斟酌著開口:“貴主,”

王承柔沒理她, 繼續對張安眠道:“他說的是假的。”

張安眠一臉震驚,震驚中加夾著不信與失望,她問:“娘親, 那我爹爹是誰?他在哪?”

這是張安眠第一次問起她的父親,王承柔一直心疼眠眠的懂事, 她從來沒問過關於父親的事, 哪怕她去張府住的時候, 張老夫人傳回話來, 眠眠也沒問過她。

而今她問了出來, 王承柔自然如實告訴她。

她道:“你父親張憲空,你前些日子剛見過他。”

張憲空,一個陌生的名字。聽到娘親又說:“那日宮門處,救你兄長的就是他。”

清心知道王承柔沒有看到,之前張憲空還從前朝皇帝手中救了她們,她補充道:“小主,就是那日救我們的那位騎馬的大人。”

張安眠的記憶一下子回來了,她記得那個人。他救了清心與自己,後來又救了哥哥。當時情形太亂,她沒太注意,隻記得是個孔武有力,勇猛高大的叔叔。原來,那竟是她的父親。

可是,張安眠還是不明白,為什麼皇帝要說是她的父親呢。

王承柔摟過眠眠:“你親生父親現在過了大江,與現在的皇帝隔江對峙,你要小心判斷,皇上所言的真假。這世上除了你的親生父母不會騙你,不,就算是親生父母有時也會說謊。眠眠,宮裡不比家裡,什麼樣的人都有,我們母女凡事都要小心。”

張安眠:“我知道了,娘親。”

張安眠好不容易又見到娘親,她不想惹她不高興,其實她心裡對皇帝的印象不錯,他騙她又能得到什麼。

王承柔與眠眠在一起吃了午飯,又讓她在這裡小睡了會兒午覺,晚膳也是在元尊殿裡用的。午睡的時候,張安眠沒睡著,她有些失望,她真的希望皇帝是她的父親。

吃完飯後,王承柔摟著眠眠有些舍不得她離開,李肅並沒有說她們下一次見麵的時間,她怕這次分彆不知要到何時才能再見到女兒。

阮雯這一天,最開始守在外麵,後來一直在偏殿候著,眼見小主晚膳也用完了,她步入正殿,給王承柔請安並稟報道:“小主該回了。”

眠眠聞言,主動離開王承柔的懷抱,禮儀周全地道:“娘親,孩兒回了,改日再來看您。”

王承柔很驚訝,她還以為她的小女兒會鬨著不肯走,正想著要怎麼勸她呢,不想她自己倒挺主動,反倒趁得她這個娘親更舍不得似的。

李肅很快就知道了王承柔對他認下張安眠的態度,在他的意料之中,從她給孩子起名上就看得出來,她並不想逃避或是隱瞞這個孩子的身世。

但他也有不明白的地方,明明讓這個孩子認下他這個父皇,對她更有利,未來更光明,一心為女兒的王承柔,怎麼會在這件事上如此執著。

一個孩子的成長是需要年月的,這件事李肅不急,眼下倒是有個好事,清香把良辰吉日算了出來。

當時清香算出來後,是先拿給王承柔看的,王承柔沒拿在手中細看,隻問她:“幾日後?”

清香道:“九日後是個大吉日,大婚與封後都很合適。”

王承柔:“九日?這麼急?”

清香知道她主子並不盼著大婚或是封後,但若是這一步妥不了,不如選個主女方更吉的好日子來完禮。所以,九天後的日子很難得,若是再想碰到這樣的日子,就得一年以後了,想必皇上是等不及的。

清香:“貴主請相信奴婢,這真是一個大吉的日子,大婚以及封後都是大典,日子馬虎不得的。”

聽清香這樣說,王承柔忽然想到上一世。上一世她與李肅成親的日子好像就沒有好好算過,怪她嫁得太急,生怕他後悔了。不過從他們的結局來看,與日子並沒有什麼相關。

王承柔似喃喃自語:“九天,罷了,九百天又如何。”

她看了一眼一旁候著的孫世,她們的對話他該是全聽了去,王承柔喚了他,讓他把清香算出的吉帖給聖康殿送去。

現今李肅看著這吉帖,心裡也嫌九天太短,他是因為想要給王承柔、給天下人看一場隆重無比華麗無比的大婚儀式,而這樣的話是需要時間的,九天確實是太趕了。

但又一想,這是難得的上吉日子,加上本來他就對重新娶到王承柔迫不及待的盼望著,九天就九天吧。清香那奴婢倒沒有藏私,沒給他算出個一年半載後的日子,她若真敢那樣做,他也不會饒她。

李肅轉天就在朝堂上公布了此事,與他想的一樣,沒有反對的聲音。雖堂下眾人都知道王氏女是再嫁女,但上麵坐著的這位帝王,從多年前就與此女有過糾葛,如今人家是篡了皇權的新朝第一帝 ,朝堂上的大臣保住性命不被清算就不錯了,哪能擁有指摘皇帝決策的膽量與權力。新帝想娶誰想封誰為後,還不是他說了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就這樣日子定了下來,九日後就是帝後大婚的日子。

李肅非常在意這次大婚,他按吉例提前把王承柔送回保帝侯府,並在此期間遵循老例忍著不去看她,但有一點與一般的成親不同,保帝候府在王承柔回去後被圍了起來。王承柔知道這是李肅怕她跑了,他多慮了,眠眠還在宮中,父母兄長她又帶不走,她又能跑到哪裡去。

侯爺與夫人提前知道女兒要回來,候在了門口,不是因為這是未來的皇後,而是因為這是他們被強行留在宮中許久未見的女兒。

與王承柔一同回來的有孫世,還有其他李肅安排在元尊殿裡的奴婢,她們每一個都不用猜,全是李肅的人,王承柔的身邊除了清心與清香,剩下的都是李肅放在她身邊的眼線。

這麼多人盯著,王承柔與父母不得在府門口說話,侯爺兩口子還得跪拜女兒,雖然大婚還未舉行,但王承柔是從元尊殿裡出來的,實則已是皇後,就連孫世他們的稱呼也早變了,從貴主改口到到皇後娘娘了。

被王承柔扶起來的王夫人還是沒忍住,她問:“眠眠呢?沒有與你一起回來嗎?”

王承柔心裡一顫沒說話,孫世馬上答道:“夫人,公主在華昭宮,沒有與娘娘一起回來。”

王夫人明白了,這是皇上把人扣在了宮中。

晚些時候,王承柔把宮中一眾留在了她的院子裡,一個人來到了父母房間。

王夫人看到女兒過來,眼淚止不住,王承柔沒有哭,反倒安慰起母親。

侯爺待王夫人心情平靜些後,壓低聲音對王承柔說:“看現在這架勢,想要逃出升天是不可能了,你還是自己想開些,大江對麵也不是沒有希望,也許會有守得雲開的一天。”

王承柔:“父親不用擔心我會想偏,我還有你們還有眠眠,如今我隻求可以好好地把眠眠養大。”

王夫人聞言問:“我剛聽那內侍的意思,你現在並不能把眠眠帶在身邊,是嗎?”

王承柔點頭:“李肅給她立了一宮,要封她為公主,待大婚後,我就可以常常見到她了。”

這話裡的意思,王夫人聽明白了,皇上現在是在拿眠眠來脅迫她的女兒。可那人如今成了皇上,她除了與侯爺一樣勸王承柔,也想不出更好的辦法。

侯爺輕歎一口氣:“能篡位奪權的,怎麼可能是良善之輩,以前的國公爺就不是善茬,你此去入宮,雖被封為皇後,但還是要小心行事,這位爺的心%e8%83%b8並不寬廣 。前日,聽亭真說,趙陸現在處境極慘,彆的前朝官員都被赦免,隻有他,”

王承柔一驚,急問:“趙陸怎麼了?”

“聽說挨了酷刑,雙目失明還被毀了容,人還關在大牢裡呢。”

王承柔想說,不可能,李肅明明答應了她。但後一想,李肅的小動作還少嗎,他暗地裡告訴眠眠,他是她的父親,那麼暗地裡對趙陸進行殘害又有什麼不可能,想想當初,他也隻是答應會留趙陸一條性命。

王承柔神色落寞,她怎麼可能不欠趙陸的,說不欠趙陸人情,不過是說給李肅聽的,如今事情變成這樣,她這份人情是欠定了。

終於到了吉日這天,比起皇上簡單到都稱不上大典的登基儀式,帝後的這場大婚可謂壯觀。九天的時間要想做到這樣極致,可見帝王花了多少心思。

吉日吉時,大婚使與大婚副使先到聖康殿叩見陛下,然後宣讀納皇後的詔書,最後帶著納彩禮一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