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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5 字 6個月前

道,趙湧彥為什麼會這樣做,兩世如此反差的軌跡,他應該也擁有了前世的記憶。而上一世,自己死後,李肅到底如何對待了他,他到底經曆了什麼,以至於會走上這一步。

沒有人比王承柔更知道趙湧彥有多怕李肅了。他本就是個懦弱的性子,雖貴為皇子,但從小被人欺負到大,後來李肅肅清舊朝皇族時,隻看了他一眼,就把他嚇得夠嗆,以為自己要沒命了。

自那以後,他見到李肅像是耗子見了貓,如今他變化如此之大,從見到李肅就跑到敢與他爭位,必定是前一世發生了什麼。

在趙湧彥懼怕李肅的那段日子裡,他一個人住在潛心殿,但卻日日夜夜提心吊膽,他是有利用自己的心理在的,王承柔一直都是知道的,趙湧彥宮裡宮外無人倚仗,自然抓住了她這一棵救命稻草。

王承柔雖不認為自己在大錚後宮中多有地位與權勢,但沒有人敢欺負她是真的,若她不與皇後爭,不與李肅鬨,日子過得確實是她自己說的算。至少保一個無勢的前朝皇子還是綽綽有餘。

於是王承柔不在乎他的那點小心思,畢竟他還是個孩子,與她交好的他的皇姐又沒了,他這樣做無非是想求生,想過得好一點罷了,又有什麼錯。

趙湧彥會成功嗎?難道這一世最終登上那個位置的會是禹朝五王?

不,王承柔剛坐下又站了起來,怎麼可能,李肅對權力對皇位有多執著與渴望,就連上一世的自己都知道,他怎麼可能眼睜睜看著那個位置坐上彆人,加上他還擁有上一世的記憶,在當過皇帝以後,沒有人會不想再次擁有無上的權力,他隻會對此更加渴求。

所以,這是一場陰謀。

“咚”的一聲,王承柔打翻了燭台,下人們趕緊用水把它燒滅,王夫人拉過王承柔的手:“你慌成這樣,為娘看著心疼。剛才看見了吧,心太亂的話,就容易引出禍事,這隻是一隻小小的燭台,一杯水就潑滅了,但若是彆的失誤呢。大道理我也不與你講,你都懂,我隻說越是這種時候越要靜下來,才能更好地麵對糟糕的境況,才能更好地想出辦法。”

母親說的對,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

侯爺與王亭真是在第二日正午的時候回來的。二人滿麵倦容,侯爺是在宮中呆了一夜一天,而王亭真是在外麵的馬車上等了一夜一天。

王霜在見到自己夫人與女兒後,拖著疲憊,用嘶啞的嗓子說了一句:“五王登基,張憲空無事。”

王承柔盼了一天,盼的就是這句話,她心裡一鬆勁,胳膊與腿都是軟的。但看到父兄如此,還是與母親忙著安置他們。

母親在此期間問了一句:“張憲空還在宮中嗎?”

王霜:“不清楚。他現在與咱們不同了,是五,是皇上身邊隨時要用的人,眼下正是宮中忙的時候,能不能回來還真不好說。”

王承柔聽著未言聲,卻聽外麵有人來報:“容靜居的人來了,說是姑爺派人來接咱們小姐了。”

第50章

王承柔對來人說“讓他們先回去, 我這裡的事還沒有完,一會兒我自己回去。”

王承柔與王夫人看著侯爺與王亭真把準備好的熱飯與熱水用了,又待他們換了輕便乾淨的衣物後, 王承柔才道“父親有見到李肅嗎?”

王霜本就累得不行,如今吃飽喝足,更是乏累,他聲音有點輕“自然是在的。”

王承柔“他就什麼都沒做, 順利地讓五王繼位了?”

王霜“什麼都沒說,也沒做,以皇甫大人馬首是瞻, 擁戴了新帝。”

“父親有沒有想過, 如果這是李肅的陰謀呢?”

“你是說螳螂捕蟬黃雀在後?可他完全沒必要這樣做,隻要有人質疑先帝之死的原因, 新帝都不能順利登鼎。改朝換代哪有那麼容易, 新帝既已坐上那個位置, 他要再次把他拉下來,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王承柔還是不信,她堅持自己的看法“若他不嫌麻煩呢。”

王霜搖了搖頭, 還是覺得不大可能。

王承柔這話也沒有依據,最後隻提醒父親道“皇帝換了,朝中局勢也變了, 父親要多多留心費心,不可在此時冒進。”

王霜“是啊,我看亭真要晉武職的事也該放一放, 當初想著既投靠了先帝, 就孤注一擲破釜沉舟。現在情況有變, 我是一時抽不了身了, 但咱們家還是不要兩代人都入到朝中的好。不管你對李肅的懷疑對錯與否,時局不穩卻是真的,該避則避。”

說完王霜勸道“你還是先回去吧,有些事張憲空可能比我知道的多,你們夫妻二人交流一下,應是能看清更多的問題。好好說不要賭氣。”

王承柔“父親誤會了,女兒並非在賭氣,確實是有話與父親說才耽誤了些功夫,這就回家去了。”

王承柔剛到容靜居門口,正碰上從府裡走出來的張憲空,他瘦了,但精神十分好,尤其那雙眼,溢彩流光,炯炯有神。

他見王承柔打簾要下馬車,馬上走過去,當著下人的麵直接把她抱了下來,然後沒讓王承柔雙腳沾地,直接打橫把她抱在了懷中。他還掂了兩下道“瘦了。”

多日不見,王承柔想他了,她用胳膊環住他的脖子,張憲空湊近她耳朵小聲道“是不是想我想的,沒好好吃飯,所以才瘦的。”

王承柔回他“你呢?你怎麼瘦的?”

張憲空笑笑沒答,把她穩穩地抱回了府內。

一進屋裡,王承柔把在外麵不好問,卻著急知曉答案的話問了出來“五王奪位一事,你是否提前知曉?”

張憲空點點頭“我不僅知曉,我還參與其中。”

王承柔“你為什麼不告訴我?”

“是為了保護你們。真若失敗了,一旦調查起來,證據都是對你們有利的。”張憲空一邊說著,一邊撫著王承柔的眉頭,那裡都快皺成死疙瘩了。

“若五王的勝利隻是一時的呢?”王承柔問。

張憲空“現在該叫新帝了,勝了就是勝了,一時的皇帝他也是皇帝。承承,你在提心什麼?”

王承柔“我,我若說我夢到過現在發生的這些,你信嗎?”

“你就是憂思過慮。”

王承柔“我沒在開玩笑,我認真的。那個夢很真實,在邊關大軍回都後,李肅與武祠後人嚴氏的人勾結,運兵神速最後拿下了外宮與內宮的守衛,謀得了大禹的江山。”

“可現在的事實是,你夢中發生的事情根本就沒有發生,大禹的江山現在是五王殿下的。”

王承柔“可是,”

張憲空打斷她“承承,還是這麼怕他嗎?我以前沒能力保護你,但從現在開始我有了一展抱負的機會,我會努力,讓你永遠免於恐懼。”

王承柔雙手抓住張憲空的雙臂,還在努力嘗試著“你,你可以把此事與新帝說一說,也算是給新帝提個醒,萬事不可大意。誰知道呢,史書上還記載著,一夢成真的事情,想來夢境也有可能預示了未來。”

張憲空“好好好,我知道了,你彆看新帝年齡小,行事卻比我們還要謹慎,不要瞎擔心了。”

夜裡,當王承柔與張憲空躺在榻上時,王承柔忽然問了他一句“那毒是你給趙湧彥的吧?”

張憲空本躍躍欲試的心情與身體同時戛然而止,他望著頭頂的床幔“你是不是沒想到,我也有自私狠毒的時候,我也會害人。”·思·兔·在·線·閱·讀·

王承柔沒有說話,她想到那位死於非命的先帝,上一世他是被她枕邊人逼殺的,而這一世,他依然是死在了她枕邊人的手裡。這就是宿命嗎,重來一世也逃不過的宿命?

王承柔與張憲空兩個人可能都沒有想到,久彆重逢,沒有相擁相依,沒有耳鬢廝磨,有的隻是沉默失眠的一夜。

皇宮裡,哪怕現在已經是深夜,趙湧彥也沒有脫掉龍袍,整個天下,隻有他可以不著縞素,這件龍袍並不合身,它原先的主人正是剛剛死去的哀帝。

趙湧彥不是不想給自己準備新的龍袍,但他為了謹慎起見,忍下了這一環。如今哪怕是衣服不合身,趙湧彥也不願脫下來,穿著它可以給他勇氣,讓他覺得自己所向披靡,沒有人可以再傷害他。

趙湧彥就這樣穿著這件龍袍睡到了天亮,他睡了沒多少時間,天剛蒙蒙亮就醒了,這幾日他都因為心裡有事太過緊張而少眠,沒想到如願坐上皇位,他還是睡不踏實,但這種不踏實更多是興奮造成的。

趙湧彥醒來沒一會兒,正準備用早膳,就見宋衛進來報“太後娘娘宮裡來人,說是讓禦膳房給聖上您做了養生的吃食,請您過去一起用早膳。”

趙湧彥懊惱昨日沒有把龍袍脫下睡,現在衣服上都被他壓出了褶子。一旁原先聖安殿外的小太監道“聖上,奴婢最早就是司衣局的,聖上可以讓奴婢一試,奴婢可以幫聖上再找出一件龍袍出來。”

趙湧彥與宋衛同時看向這個小太監,原先這聖康殿裡哀帝信任的貼身的奴才全部被趙湧彥打發了,而院裡這幾個,本就沒什麼機會進到殿內,所以才被留了下來。

趙湧彥掃到一旁宋衛的眼神,“不必”兩個字被他吞了回去,他道“行,這事交給你去辦。速去速回,莫要讓太後久等。”

小太監領了命利索地去辦事了,宋衛收回視線,話到嘴邊又咽下了,皇上才剛得了天下,若這點小事都不允他,反倒容易被他忌諱。一個掃院的小太監而已,又能爬到哪裡去,就算聖上有培養新人的打算,也不會在該給功臣論功行賞之際如此行事。

小太監辦事還算牢靠,果然從司衣局取了新的龍袍來,這件龍袍因哀帝不喜,而被存放了起來,這小太監當時還在司衣局當差,這衣服就是他收起來的,所以才記得這一茬。

趙湧彥換上之後,身上龍袍再不見褶皺,龍心大悅,不知是有意還是隨性,他道“差事辦得好,該賞。朕看你這記性不錯,隻掃院子有些可惜了,調你入殿侍候吧。”

小太監馬上跪下,高聲道“奴才謝聖上賞。”

趙湧彥“起來吧,你叫什麼名字?”

小太監道“奴才以前在宮中日子過得不好,運氣極差,今日見了龍顏,忽然就好了起來,奴才鬥膽,可否求皇上賜奴才個新名字,奴才宛若重生。”

趙湧彥“宛若重生。好,朕就賜你個名字。得展,從今往後你就叫得展。”

“奴才謝陛下賜名。”

趙湧彥“行了起來吧,讓宋公公給你安排個差事,跟著宋公公好好學。”

如宋衛所料,趙湧彥不可能在這時提撥一個奴才,最終還是把人交到了他手上。

宋衛“得展是吧,回頭我可得給你好好找個師父,你要學的還多著呢。”

趙湧彥沒時間聽宋衛墊牙,擺駕養安殿。

趙湧彥給太後請了安,正要攙扶著太後去往膳桌前,就聽外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