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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86 字 6個月前

得一塌塗地。

到現在李肅都不明白這玄幻之事從何而來,為什麼會發生這樣的事,老天爺給了王承柔一個重來的機會,卻不給他,何其不公。

忽然被他撫著的眉心一痛,李肅眼前出現了一幕情景,趙湧彥撐著血肉模糊的一雙手,跪趴在地上求著他,說他沒有欺君,說他與王承柔沒有說什麼話。

隻這一幕一閃而過就沒了,李肅驚疑,他為什麼會對趙湧彥動刑?他與王承柔又有什麼關係?李肅想了很多,想到了他一直不明白的,王承柔究竟是怎麼摔下宮牆的,是失足還是被人推了下去。

而這一個片段,讓李肅開始確定,王承柔是被人害了,所以他才會在她死後開始調查此事,才會對他懷疑之人用刑。

這一閃而過的片段裡,雖然極短,但李肅還是能感受到當時的自己的情緒,是恨意,恨此人害了王承柔。

所以說,趙湧彥不僅這一世要作死,上一世也沒閒著嗎?

恢複的這點記憶,讓李肅一直像被鹽醃著的心臟,好受了一點點,畢竟現在王承柔是好好的,他再痛苦難受,都不像他記憶裡那樣,她整個人都沒了,他不僅不能擁有她,連看她一眼都做不到。

比起那段更嚇人的宮牆下血衣的記憶,她能活著,活蹦亂跳地活著,真好。

三日後,管青山本來步子是忽匆匆的,但到了冷杉堂正屋門口,他猛地頓住,深吸了一口大氣才推門進去。

李肅:“何事?”

管青山:“慶端公主上午就去了五王府,據報,她之所以這麼快地又去了趟五王府,是因為要到那裡見一位客人。”

李肅抬眼看他,管青山:“這客人就是容靜居的張夫人。”

李肅許久沒有說話,一開口就是問話:“張夫人?你在叫誰?”

本來就該這麼叫的,現在雲京城裡已無王二姑娘,有的是已嫁為人婦的張夫人。

第44章

管青山為難了, 這不叫張夫人,那要如何稱呼?張憲空無官無職,若他還是兵馬司副指揮, 尚能稱那位一句指揮使夫人。而現在,總不能還叫王二姑娘吧。

管青山斟酌道:“是容靜居的主人, 公主是去見她的。”

李肅淡淡道:“以後就叫王二姑娘。”

管青山:“是, 咱們的人已經在盯了, 稍後會傳回更詳細的消息。”

李肅忽然想起, 王承柔曾在蘭表妹對公主不敬時,替公主出過頭,想來就是那個時候, 兩個人結的緣吧。他道:“此次公主去五王府應與太後無關,盯著五王既可。”

彙報完此事,管青山在屋外候著。剛候了一會兒,就見屋門打開, 公子手扶著門栓, 既沒有出來也沒有回去, 就站在那裡不動。

管青山不知他是否有事吩咐,隻得靜靜等待。但沒一會兒,公子就關上了門, 回去了。人一回去後, 開始在屋內踱步,管青山身旁的窗內, 公子的身影一直在動。

就這樣踱了一會兒, 屋門又被打開, 這次公子邁步出了屋, 站在廊簷下, 望著天不說話也不動。管青山微低著頭,默默地站在一側,心裡雖有疑問,但也不敢問不能問。

終於,李肅邁步向外走去,管青山立即跟上。

在路上管青山就想到了公子會去哪裡。事實果然如他所料,他們來到一條從五王府回東城的必經之路上。

而此時五王府內,王承柔正跟公主介紹她帶來的那十幾副藥的用量用法。慶端公主笑眯眯地看著她,王承柔講著講著停了下來,公主開朗了很多,小臉蛋也是紅潤的,沒有了她記憶中總是蒼白的樣子。

王承柔也笑了,對公主說道:“公主這樣多笑笑才好,心情好了身體自然也會康健,吃這些藥不如你多笑笑。”

公主咬了下嘴唇,湊近王承柔小聲道:“有些話我沒有人說,隻能跟你說,五弟說的是對的,多給太後請安,孝敬她老人家,人心都是肉長的,太後對我也好了起來。你不知道,宮中的人踩低捧高,現在看太後這樣對我,我的日子可比以前好過多了。”

慶端公主一臉滿足,是真的覺得現在的日子比以前好了太多的知足。王承柔為她感到高興的同時,心裡泛起憐惜。

她不由自主地上手幫公主彆好那一縷散下來的頭發,公主其實是個心思敏[gǎn]的女子,否則上輩子也不會積鬱成疾,早早地去了,所以,她能感受到王承柔對她的善意,她衝對方又笑了笑。

小公主知道,自己有一個優點,她的笑容很討喜。每當她想討好誰的時候,就會衝對方這樣笑,不求對方喜歡她,至少不要欺負她就好。

王承柔拉著她的手道:“殿下,我剛說讓您多笑笑,是希望您的笑容是發自內心的,不是笑給彆人看的,您是公主,身份尊貴,您要有意識的想到這一點。就從眼前開始,您要自稱本宮。還有,好好吃藥,心情開闊一些,皇後娘娘肯憐惜您,加上五王殿下已出宮建府,這裡就是您的半個家,您不是一個人,是有家人的,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的。”

“嗯。”公主點頭。

她們在說這番話時,趙湧彥站在廊下都聽到了。他的承柔姐姐是這樣的,當初在宮中也是這樣娓娓道來地安慰他。

趙湧彥微一握拳,朝旁邊邁了一步,出現在了門前。

他的身影擋了屋內的亮光,王承柔朝引起這一變故的地方望去,是趙湧彥。從她進侯府,見到的就隻有公主,五王殿下並沒有現身。而現在人來了,王承柔趕緊起身行禮道:“五王殿下安。”

趙湧彥把手背在後麵,鬆了鬆又握上了,他臉上扯開一個適度的弧度:“夫人,請起。”

王承柔一邊起身一邊打量他,與印象中有些不同了,當然這也正常,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是四五年後他少年初成的時候。如今他才多大,十二?還是十三?原來他這時候就有這麼高了。

趙湧彥坐下道:“不知皇姐有沒有與夫人說起,下月初一是皇姐的生辰,太後給了恩典要在宮中與皇姐做壽一事?”

慶端公主被提醒後,馬上道:“對啊對啊,張夫人,你到時一定要來啊,我在,本宮在宮中等你。”

王承柔:“妾身會按時進宮與公主賀喜的。”

趙湧彥送皇姐出府,同離去的自然還有王承柔,他一路走在她們的後麵,看著兩個人還在喃喃地說著小話。上一世這個時候,他也是這樣看著皇姐與她這樣說著話的,隻是往事已矣,如今不複當年心跡。

他們來到五王府門前,正好見到張憲空來此接自家夫人。張憲空一見五王,行禮道:“殿下,明日卑職既可上任。”

趙湧彥:“好。”

公主的馬車朝南而去,而王承柔今日是坐轎來的,張憲空看著她,王承柔心領神會,讓轎夫在後麵跟著,而她沒有上轎,而是與張憲空並肩走在街上。

他們雙手緊扣握在一起,如今不像成親前,隻能抓著他的袖子,他們可以正大光明地牽手走在雲京城的大街上。

王承柔從在五王府門前見到張憲空的那一刻開始,臉上的笑容就沒下去過,他一早就出去沒能送她來,王承柔沒覺得什麼,但他出乎意料地趕來接她,卻讓王承柔感到驚喜了。

張憲空握著王承柔的那隻手,忽然被她晃起,他看向她,她笑得嘴都快扯到耳朵上去了,他看了看她誇張地晃著他的手,道:“幼稚。”◎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嘴上雖這樣說,但他手上一點暗勁兒都沒有使,任由她這樣晃著,像兩個稚童一般,在外麵玩累了手拉著手回家吃飯去。

笑意盈滿麵的俊俏的一對男女,你依著我我挨著你的,旁若無人地走在街道上。這其中全然沉在其間的隻有王承柔,張憲空當然也想沉下心來享受這一刻的美好時光,但他的五感告訴他,他們被人盯上了。

對方武功很高,他看不見人,識不到蹤 ,但他知道有人在跟著他們是肯定的。在判斷出對方沒有動手的打算、沒有危險後,張憲空想到了一種可能。

王承柔正沉浸在與夫君的甜蜜互動中,忽然,張憲空控住了她的手,她頓步看向他,下一秒他把她的手舉起,放在唇邊印下了一%e5%90%bb。

王承柔趕緊脫手出來,看了眼四周,然後嗔笑地拍打了他兩下,這又不是家裡的假山後,畢竟是在大街上,王承柔不好意思了。她向前跑了幾步,張憲空在後麵追上她,她回頭,看著他的眼,背著手倒著走。

王承柔一點都不害怕她會被絆到,因為她麵前的是能看到她身後的張憲空,她可以安心地把自己身後的安危交於他。

王承柔每一次的愛戀都是全情投入,全身心的信任對方,哪怕上一世她錯付,付出了生命的代價,但今生重來,她依然願意相信愛情,對自己所選之人付出信任。

願天善待她,願信任永不被辜負,這就是王承柔的心願。

前麵轉一個彎就到家了,張憲空這時才伸手拉住她,小心穩妥地引導著她順利地拐了過去。

管青山幾乎全程都在低著頭,但凡不影響他行走,他的頭都不會多抬一分。張憲空妥實可恨,但公子明明知道他是成心的,卻還是跟了一路。直到人家拐彎到了家門口,他才停下腳步。

這會管青山的頭低得更低了,能感受到由公子身上傳出來的壓抑氣息。

李肅第一眼見到王承柔從街口走來的時候,竟有一種陌生的感覺。她束了婦人發,那是不同於做姑娘時的束發樣式,預示著她已為人婦的事實。

她的變化不止這一點,她臉色看上去比以前更紅潤了,眉眼間多了一股%e5%aa%9a態,唇角、眼角一挑一落間,勾人不自知,嫵%e5%aa%9a天成。

而這一切都是彆的男人給她描畫而成的,意識到這一點的李肅,殺心即起。這一段路走的好艱辛,好幾次他都想不管不顧地殺人掠人。

每忍一次,他眼底越發的赤紅,在張憲空以唇碰觸她手背的時候,李肅滿口血腥味,明明口中沒有溢血,卻似%e8%83%b8腔與口鼻都充滿了血腥氣。

他看著他們消失在拐角處,以手扶著牆,沒有再跟下去。他就以這個姿勢站了很久,從他在冷杉堂猶豫要不要來時,就想到了這個結果。他害怕看到這一幕,卻又忍不住想見她。拉扯了幾輪,最終他還是沒忍住,走出了這一步。

現實並沒有善待他,以挖心摧肝的方式讓他看到了他心底懼怕的所在。李肅收回了手,挺直了脊背,微微仰起頭來。管青山看不到他的神態與眼神,隻見公子大力地甩了下袖擺,轉身去取馬了。

初一日,公主生辰日,宮裡難得地熱鬨了起來。

王承柔作為五王府侍衛夫人自是沒資格被邀進宮的,但她侯府千金的身份不會因為她嫁了人就沒了,加之,她是公主親自下貼請的賓客,自然是早早就做好準備,候時入宮。

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