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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32 字 6個月前

一下那裡的綁帶,把它們拉得更緊了一些,然後,他朝身後一揮手,高聲道:“都聽到了吧,各位,隨我與張公子去討杯喜酒喝去。”

眾公子隨著李肅的招呼,終於讓出了一條道出來。李肅今日此舉,不僅成全了他要行之事,還讓他篩出了忠誠者。

目前的朝中局麵,怎麼看對李家都是不利的,首先是老丞相退下首輔之位,李肅卻還未入閣,加上丞相重病是真,而首輔之位懸而未決,還有皇上在保帝侯府的婚事上,站在了侯府一邊,足已說明保帝侯的家財成為了皇上的助力。

怎麼看,在這一局上,李家與皇族,都是皇上占了上風。如此情況下,還能與李肅來擋迎親隊伍的這些權,。貴公子,他們身後的家族自然是堅定地站固國公府,站未來首輔、站閣臣之勢力。

今日之舉,並非李肅一時意氣衝動,而是經過他深思熟慮後,行的一舉兩得之法。

就在李肅話音剛落之際,落在後麵的王亭真趕了上來。大禹婚俗,“親不送親”,王亭真是王承柔的親哥哥,按例兒是不能送親的。所以,他是等到迎接隊伍走出兩條街後,才開始慢悠悠地從後麵跟上。

讓他驚訝的是,自己這個馬速,竟然追上了送親隊伍。這肯定是出了問題,跟近一看果然是出岔子了。

王亭真先是去關注新娘子,看到王承柔的丫環在低身與她說著什麼,王亭真快步過去,站在轎外道:“承承,彆慌,哥哥來了。有我與憲空在,不會有事的,李肅再霸道狂妄,這也是天子腳下,豈容他胡來。我看前麵也散了,他應隻是咽不下這口氣,借討杯喜酒來搗點亂的,不會出大事的。”

說著他又朝前麵望了一眼,見李肅帶來的人確實散到了兩邊,隊伍要開始重新行起來了。

“有老例兒在,我不好往前麵去,我還在後麵跟著,我跟近一些,隨時關注。”

王承柔卻道:“哥哥,你不要跟著了,你馬上回家去,把此事告訴父親,讓他提前做準備,最好是進宮一趟,跟皇上稟了此事才好,以防萬一。李肅,我隻是在轎中聽他言,就覺他與往日言語不大一樣。他這樣,我心慌。”

王亭真稍想了一下,答應道:“好,我回去找父親說。”

王承柔:“哥哥,你要動作快一些,你與父親說清楚現在的局麵,不要讓他過來,他來了也沒有用,什麼作用也起不了,他對李肅沒有約束與震懾力,李肅不怕的。”

王亭真:“我明白,我快馬加鞭,速去速回。”

王亭真剛走,送親隊伍就開始動了,王承柔重新在轎中坐好,她剛才急的差點就掀了蓋頭。此刻王承柔雖安穩地坐著,但心裡極度忐忑,慌成一片,怎麼想都應該主動做點什麼,希望李肅真如哥哥所言,隻是在賭一口氣,希望父親能來得及進宮麵聖,得一旨意。

王承柔就是在這種心情下,等到了轎子停下,停在了張府門前。本來李肅他們攔住路的地方離張府就不遠,一條街的長度,可王承柔卻覺這段路走了好久。

“來了來了!”張府門前迎親的眾人高聲叫嚷起來,接著一掛爆竹響了起來。

王承柔聽著外麵好生熱鬨,不僅有鞭炮聲,還有大人小孩子的說笑聲,本來這些聲音都該是讓新人心生歡喜的,但王承柔卻聽不進去,她豎著耳朵,隻盯著一個聲音,一個從上一世開始,對她來說毛骨悚然般存在的聲音。

待“劈裡啪啦”的聲音過後,慢慢地小孩笑鬨的聲音也沒了,外麵一時變得安靜起來。王承柔知道,這是喜婆該掀轎蓋了。

李肅在花轎停下後,他的目光就沒離開那裡,他做的那個成親的夢裡,就沒有花轎的部分。這樣想著,就見兩名喜婆一同上前,掀起了轎子的大蓋。

喜婆嘴上說著吉利話:“新娘出轎,吉祥如意,新娘邁步,萬事順意。”

隻見一雙手先伸了出來,半截露在外麵,半截被寬袖擋蓋住。瑩白的指甲未塗蔻丹,卻十分光澤透著乾淨。李肅從不知自己的眼神如此地好,連這點小細節都能被他注意到。

其中一位喜婆,幫著新娘擺弄好身下裙擺,並在新娘出轎後,把大蓋重新蓋上,這也是婚俗上的講究。另一位喜婆,把喜秤遞到新娘子的手上,而自己則握著中間位置,把她帶往新郎所站之處。

張憲空此時,本該所有心神都在王承柔身上,但他卻不得不分出一部分餘力來警惕著周圍。甚至在喜婆把喜秤的另一端遞到他手上時,他餘光瞥向的是李肅。

李肅看著眼前似曾相識的一幕,他在回想,為什麼這一幕會令他覺得眼熟呢?忽然想到,是在采花節上,他二人贏了遊戲,就是這樣牽著那個代表著勝利的花環,去到太後麵前要獎賞的。

從剛才看到王承柔下轎,不,從他等在街中央看到從遠處過來的那頂花轎時開始,李肅的心裡就開始生刺,一點點地紮著,一點點地疼。

而這時,這份疼裡還加雜了後悔,後悔采花節上沒有出手乾涉,阻擋王承柔與張憲空的相識,製止他們的接觸。

李肅任心臟位置疼著,慢慢地收起這份後悔,後悔的事他從來不乾,事已至此,圖謀以後才是正道。

隻是待他見到,張憲空握著喜秤的手越來越靠後,慢慢的他乾脆撤掉喜秤,直接握住了王承柔的手時,一直被李肅壓製的,對王承柔的獨占欲開始瘋狂地叫囂。

他緊咬牙關,狠力握拳,臉上還是一派平淡,甚至還能看到一絲笑意。隻是這笑意若是讓人直麵,恐會覺得寒徹心骨。

李肅當然要忍,他就連攔住送親隊伍都找了個說得出去的借口,因為這是在大庭廣眾之下,他可以暗著欺侮張憲空,卻不能明著對新娘新郎做什麼。

李肅一邊忍耐一邊勸著自己,莫急,待進到府內,他就可以不用忍了。

他身旁的高澤鴻碰了李肅一下:“進嗎?”

李肅沒說話,提步朝張府大門而去。高澤鴻看了眼一聲不吭地跟在李肅身後的管青山,嘴裡“嘖”了一下,心裡歎道,李彆雨啊,李彆雨,你竟在情,。愛一事上也有了要爭第一的執念。

本來以為今日來的人不會多,張府內並沒有把準備好的桌席都擺上。這一時見到很多年輕賓客們湧進來,張老爺忙招呼人把以前備下的桌席按原先的位置擺好。

好在,侯府撥了很多下人來張府幫忙,一時倒也不亂,有條不紊地把桌席裝好擺上。

張憲空把王承柔一路送到後院新房,把她安置在喜床上後,他蹲下握著她雙手安撫道:“好事多磨,等我回來,我去把爹娘帶過來,不必去到前廳,我們在開席前,在這裡把堂拜了。”

張憲空鬆開王承柔的手,站起來欲轉身而去,但王承柔馬上站起,一把拉住他,把自己撲投到他懷裡,臉埋在他%e8%83%b8口處堅定地道:“把蓋頭掀了再走!現在就掀。”

張憲空一楞,但他緊緊回抱了王承柔一下後,伸出手去,一把掀了她頭上的喜蓋。

一雙含著水汽的眼攝入張憲空的眼中,她在強忍慌張,他知道。這都怪他,怪他沒本事,沒權勢,如今身處低窪,竟連自己的娘子都保護不了,不能給她一個完美的婚儀。終是他不配了!

承承啊,再給我些時間吧,以後一定不會讓你再經曆這樣的屈辱,我發誓。張憲空在心裡默默地發著誓,沒想到成親時刻,他給她的不是一生牽手永不分開的承諾,而是這個。

張憲空放下手中的紅蓋頭,被她美豔嬌%e5%aa%9a到極點的樣貌與氣度懾住,一雙眼不知該往哪裡看,不敢看她,怕自己會控製不住而失態,會傻盯著她看,會臉紅到冒熱氣……

他隻最後又握了一下她的手:“我去了,馬上回來。”

王承柔:“嗯。”

張府前院,滿滿地擺了八張大桌,李肅坐在正中,那一身紅更顯眼了。張家老爺、管家,與侯府過來的下人,都忍不住看向他,眼帶緊張與顧慮。◆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終於,張憲空從後院回來,他先是對大家一桌桌道謝,竟在其中一桌見到了趙陸公子與五王。

這是張憲空沒有想到的,這場婚宴,一部分人懾於固國公府根本不敢來,另一部分就是李肅那一派的,此時正圍著他占了好幾桌。

難得在這種情況下,趙公子與五王殿下遵守當日的口頭邀約,竟都來了。與這二人的道謝,張憲空是真誠的,連他在兵馬司的那些朋友都怕得罪固國公府而沒有人來,而這兩位,隻是一麵之緣,隨口相約,隨口答應,竟可做到允諾而來,當真難得。

張憲空鄭重其事地衝著二人鞠了一躬,不用明說,一切都在這一禮上了。

趙陸與五王送上賀禮,每人說了一句祝賀之言。本該是正常之事,此時在李肅那幾桌人的襯托下,竟顯得特彆起來。

從這桌離開,張憲空繼續說著場麵話,然後他走到父親麵前,吩咐下人做開席的準備。離他最近的張進,驚訝地看著兒子,不拜堂了嗎,怎麼要先開席?

張憲空看了父親一眼,張進什麼都沒問,正欲跟著張憲空離開,就聽院中有人站起來道:“張老爺,張公子,席不急著吃,你們是不是忘了,這堂還沒拜呢。”

說話的正是李肅 ,他邊說邊朝張進與張憲空這邊走來。

李肅站定在張憲空父子麵前:“怎麼?婚儀進行到拜堂這一步,是最熱鬨隆重的,大夥都想湊下熱鬨呢。”

張憲空:“小公爺也看到了,張某娶王姑娘屬實是高攀,我家院小屋矮,這麼多客人恐連後院都進不去,大家心意到了就好。”

“院子小沒地方,確實是問題,這樣,就幾個跟過去看看,也不用大家都過去。”

李肅說著,一改漫不經心的語調,忽然厲聲道:“來人!都過來沾沾這份喜氣。”

話音一閉,李肅忽然出手朝張進襲去,打了張憲空一個措手不及,他有提防李肅會對自己出手,但沒想到,他會偷襲父親。張憲空不能躲,堪堪替父親接了這一掌。

與此同時,整個張府的前院忽然多出很多人,他們皆做蒙麵打扮,一時所有客人都被包圍在了前院。

這裡麵除了兩三桌是真正來喝喜酒的,剩下幾桌,都是李肅帶來的人,他們好像早就料到會有這一出,都悠哉地坐著看戲,並沒有因忽然出現的這些蒙麵人而感到驚慌。

幾個蒙麵人,接過李肅的一掌,一齊對付張憲空,論他武功再高也不敵眾人,被製住了手腳,然後被李肅一個眼神,蒙麵人給他上了枷具,把張憲空的手腳控製了起來,任他不能再動。

趙陸看到這種結果,整個人驚訝地站了起來,他看不清李肅與張憲空那裡的具體情況,內心隻道,這就是一直以來擾亂雲京的匪患嗎,猖獗到這種地步的嗎,在人家大婚的日子,竟如此對待新郎。

他這才剛站起來,就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