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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娘娘 蝗蝗啊 4248 字 6個月前

安全感,很快就把她帶下了橋。

下橋後離開這條街,就沒有那麼擠了。王承柔終還是撤了手,雖然這裡人少了些,但好像更容易讓人看到,拉著袖子很容易讓人誤會是在牽手。

王承柔順著鬆開的袖口注意到了張憲空今日所穿。很明顯他特意收拾了自己,連去參加滿是華服金飾的場合,他都是舊衣素錦,所以今日的特意是因為她。

啊,難怪雲京最大的書屋目書閣裡,賣的最好的就是公子小姐交往直到獲得美滿姻緣的話本。

這種書,上一世王承柔也看過,當時她覺得書上編的果真是騙人的,都是假的。她在與李肅的相處中,沒有一條能對上,完全沒有共鳴。看了兩三本,王承柔牙酸的把書都丟了。

而現在,她又有了回去把書找出來再看一遍的衝動。因為看書是有用的,所有愛情裡的橋段,是真的會發生在生活中。若不是王承柔有看過幾本,她也不會去注意張憲空的穿著,更不能領會這是在意她的表現。

張憲空感受到來自於袖口的力量沒了,他收回手來,默默地撫平了那裡。他放慢步速,偶有回頭去看一眼身後的王姑娘,兩人就這樣走到了十字街口。

張憲空停下腳步,轉過身來看著王承柔。王承柔這才驚覺,他們一直在閒逛,沒有目的的瞎走。奇怪的是,這麼漫無目的浪費時間的事情做起來,反而有一種時間過得很快的感覺。

她上前一步,抬頭對上張憲空的眼:“我在前麵帶路,公子隨我而來可好?”

張憲空點頭走在了王承柔的身後。他看著她在前麵走,雙手慢慢地背於身後,不自覺地步子越來越輕,如他的心情一樣,飄飄然然。

王承柔說好要請張憲空吃酒樓的,自然領他到了一家酒店前。

不是雲京最奢侈豪華的,而是王承柔精心挑選的,清新雅致以竹為題的雅室。這樣的酒樓,喝酒玩樂的食客會少很多,像她哥哥就不會在此會友,王亭真更喜歡能大口喝酒的喧鬨地方。

二人落座後,菜品陸陸續續上來。王承柔點的菜也是費了心思的。她知道張憲空的家世條件,所以店內貴的東西都沒有點。而是點了些做工精細的家常菜。

食飯期間,王承柔刻在骨子裡的,被王夫人耳提麵命的用膳教養又開始發作,她忍不住暗中觀察起張憲空。

隻見對方筷子拿的不高不低,夾食的速度不快不慢,咀嚼時也沒有不雅的聲音。

不要以為做到這些很容易,王承柔從小到大見過很多次哥哥那些生於富貴之家的朋友,雖錦衣華服貴不可擋,但一上飯桌,這樣那樣的毛病全都出來了,屬於要被王夫人打的程度。

哪怕王承柔當年那麼癡迷李肅,也在他食飯時特意觀察過,他自然也是頗具風度的,但他食得少,當了皇上後,更是每日隻食兩餐。哪裡像張憲空這樣,看他吃東西,食欲都能被帶動起來。

她阿娘總說,看我家承承吃飯,不僅賞心悅目還能多食半碗。現在終於,王承柔明白了母親的心情,原來是這種感覺。

她放下筷子:“公子,不知你對保帝侯府可有耳聞,我雙親健在,甚至有些特殊,父親隻母親一位正妻,已二十年整,家中隻我與哥哥兩個孩子。我、我屬兔。”

說完這段話,王承柔盯著骨碟上的裝飾花朵不動了。張憲空有點想笑,但他忍住了,哪怕王承柔並沒有看他,就算笑了她也不會知道。

他並不是覺得可笑,也不是要嘲笑,而是單純的覺得她可愛,坦誠直接的可愛。

在張憲空的印象中,貴族小姐們多傲嬌,像他這樣出身的,哪怕在見他第一眼時能看出她們的驚豔,但也就止步於此,第二眼裡就隻剩下可惜二字了。

但他理解她們,換他妹妹,他也想給她最好的,隻能怪自己不會投胎、還不夠努力,達不到那個高度。這種心態才是他在采花節遊戲中,毫不猶豫出手幫王承柔的動因。

女孩子們在眾目睽睽下遊戲競爭,還有可能在心怡之人麵前落馬出醜,張憲空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在能幫一把的情況下果斷出手。

原來,好心真的有好報,他當初隻是一個舉手之勞,命運難道要給他這麼大的獎賞嗎。

他溫聲道:“張憲空,恪守成憲的‘憲’,空穀幽蘭的‘空’,沒有表字,家中沒有功名與祖蔭在身,父親讀書不多,並不講究這些。雙親健在,父親也隻正妻一位,比起姑娘隻有一位兄長,我家中三個孩子,下有一弟一妹。”

王承柔待他說完,抬頭看他,一眼撞進張憲空的眸中,他捕捉到後,“哦”了一聲,補充道:“我屬虎。”

此時,窗外竹林被風吹得沙沙響,屋內二人以食桌相隔,彼此看著,再無言語,屋內屋外人聲空寂。但真實情況是,此雅間的一左一右的兩間屋,都有人在座。

一邊屋裡有三人,清心與王路恨不得把耳朵貼在牆上。而清香又想聽又覺得這樣不好,正一邊勸一邊也支著耳朵,好不矛盾。

另一側的屋中,李肅獨坐在食桌前,與他形影不離的管青山還有四組中的二人,立在一旁目不斜視,等待著主人的命令。

第24章

王承柔與張憲空就這樣對望著,也不知是誰帶的頭,“嗤”的一下,他們笑出了聲。從此心照不宣,既然兩相有意,可以常來常往了。至於能不能走到圓滿那一步,自是奔著這個目標希望如此。

王承柔此時已經忘了重生而來的初衷,嫁一個門第不太高長相周正的溫柔之人,遠離那些野心勃勃心狠骨硬之輩。但最終她行的路,卻是朝著這個方向走的。

她現在看中的張憲空正是一個大部分都符合的人選,唯一與她所想有些出入的地方是,他門第過於低了,甚至可以說是沒什麼門第。

剛才他已經很坦誠的把自己的情況告之了她,王承柔縱是還想知道的更多更詳細,也不好再問,不過不要緊,她可以去問哥哥,該是王亭真派上用場的時候了。

想到哥哥,王承柔記得那日遊戲結束後遇到他,與他談起張憲空時,哥哥好像對他、對他的家庭很了解,好像說的情況與剛才張憲空所言相差無幾。

王承柔問:“公子是否與我哥哥相識?”

她剛問出口,雅間的門被拉開,一個長相妖豔,風情萬種的女人拿著個小酒壇走了進來。一時王承柔與張憲空都朝她看過去,不知此人是誰,要做什麼。

女子看上去腳軟腿軟,一個不穩就朝張憲空那邊倒去。

張憲空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的手腕,終是沒讓她撲上來,但她手上的酒卻灑到了張憲空的身上。

“哎呀,瞧我這不小心,竟把公子的衣服弄臟了。”說著她就要上手幫著擦酒漬。

張憲空還在抓著她的手腕,此時暗中使力:“不必勞煩,姑娘是走錯屋了嗎。”

這沒了骨頭的女子的手腕被張憲空控製住,她手上一鬆,酒壇落地,張憲空用另一隻手去接,女子痛呼一聲,似在埋怨他把她抓疼了。

張憲空沒有理,酒壇到手後,馬上被他放到了桌上,然後站起身來把女子往外一帶,隨即鬆了手。

這套動作發生的很快,王承柔看得眼花繚亂,待想了想才明白剛才發生了什麼。

而張憲空根本沒去管衣服上的酒漬,而是沉著聲音又問了一遍:“姑娘是走錯屋了嗎?”

王承柔還是頭一次見到這樣的張憲空,他站在那裡,如第一次她選他時一樣,挺撥如鬆,但他的目光卻銳利了很多,往日的溫和不現。雖問話禮貌,聲也不高,但就是讓人聽出了一股審問的味道。◢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王承柔不知這是不是他平常審犯人審習慣了,對來路不明之人不小心流露出了這種當差的態度。

女子嬌柔一笑:“可說是呢,但還好走錯了,否則怎麼會見到如此俊俏的公子。”

張憲空剛放鬆下來的身子,聽到此話又緊崩了起來,與其同時他朝王承柔那裡看了一眼。見王姑娘並未看他,而是一直在盯著那女子看,表情看上去竟是有些羞惱。

女子調笑完這一句,酒壇也不要了轉身離去,還不忘把門給他們關上。

王承柔望著那扇重新關上的門,聽到張憲空對她說:“我與她並不相識,抓著她是因為她有故意的嫌疑。”

他在兵馬司也任職了兩年,對方剛才這一出實在像是彆有目的,他有意試探,雖沒試出對方是否會武,但在他借接酒壇假意攻擊時,一點都沒有慌亂,連躲都沒躲。

若不是對方已醉的厲害就是她受到過嚴格的訓練,可以騙過身體的本能。

但這些事情張憲空不會與王承柔說,本就是他當差的敏[gǎn],為不知真假的事沒必要嚇到她,但他還是要解釋一下,不想引起王姑娘的誤會。

王承柔其實沒有誤會,她隻是忽然想起以前的自己,上一世她在追李肅的時候,有時也會像這位姑娘一樣,在李肅與彆的女子相處時故意去搗亂,隻不過她不會喝酒,不會往李肅懷裡撲。

所以,這位來去如風的女子,讓王承柔又一次毫無預警地麵對了過去的自己,莽撞衝動的自己,她就是有點臊得慌。

張憲空見她一直不說話,想著要不要把他對女子懷疑的點一條條地說與她聽?而這時王承柔從袖中拿出一方帕子:“都濕了,先擦一擦吧。”

張憲空接過手帕,擦著身上的酒漬,聽王承柔又說:“公子好身手,看到兵馬司的有這本領,作為雲京城人感到十分安全。”

她並沒有再提那女子之事,兩個人借著這個話題,聊起了張憲空習武的經曆。

旁邊那屋,複命回來的四組成員虎嬌,跪下道:“屬下沒有成功,張憲空警惕性極高,且內功深厚,若是硬來恐被他懷疑,節外生枝。”

李肅聽後依然麵無表情,虎嬌想了想如實道:“主子,我雖沒有借機探到他們有無傳遞文件消息,但以我與侯府小姐同為女子來看,她與張憲空的情意應該是真的,並不是偽裝。”

李肅終於不再是麵無表情,而是朝她看了一眼,虎嬌被看得渾身一凜,後麵的話全都咽了回去,並且開始反思自己的草率。主子一直教他們的是,凡事不可主觀判斷,要講真憑實據。

她怎麼能因為擅於觀察,自認在王承柔臉上看到了情意綿綿,在麵對她時十分銳利的南城副指揮,放下戒備十分愜意輕鬆的樣子,就認定他們並不是同謀,隻是一對剛開始發展關係的有情人。

總之是自己沒有完成好任務,還給自己找了理由,難怪主子會生氣。

管青山與虎刹門的人不一樣,他是固國公府的人,是與公子從小長起來的要護他一生周全的忠仆,自然在李肅麵前比彆人都要有麵子些,能說上話些。

可現在是,四組的人在沒有完成任務的情況下妄加判斷,惹得公子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