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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日狂想 曲小蛐 4558 字 6個月前

蕭哥,還有彆的事情嗎?”

“啊,哦,那個,還有最後一件事,”蕭澈吞了口口水,摸出手機,“《至死靡他》的演員陣容官宣估計就這周了,你微博還沒做藝人認證是吧?”

卻夏:“沒有。”

“行,你把賬號密碼給我,我給你做認證申請,然後——”

卻夏禮貌修正:“沒有賬號。”

蕭澈:“…………”

在蕭澈“你還是個人嗎”的眼神裡,卻夏毫無罪惡感地摸出手機,“沒事,我下一個。”

蕭澈氣若遊絲:“下一個什麼?”

卻夏疑惑:“微博?”

蕭澈:“……………………?”

你他媽甚至沒有一個微博APP?

你也算個藝人?

還五年?

蕭澈原本試圖抹臉的手挪下去,顫唞地捂住了心口。

不激動,不激動,不激動。

工作事小,猝死事大。

“等注冊好後,我會把賬密發你。”卻夏起身,“我去下洗手間,您自便。”

“……”

送客意味十分明顯。

蕭澈幽怨看表。

說五分鐘就五分鐘,一點也不多給。

單間大床房的衛浴玻璃門就在玄關,卻夏走過去,手指尖還沒來得及摸上磨砂玻璃門,兩三步外的房門就被叩響了。

兩長一短,莫名透著股子慵懶冷淡。

卻夏遲疑:“誰?”

門外停了幾秒。

“Room service。”

(“客房服務。”)

隔著厚重的門板,有些模糊不清的嗓音飄進來。

卻夏眉心一鬆,正是個請蕭澈離開的好時機。

她上前,壓下把手,拉開厚重的房門。

“請——”

話聲未落,門外那人映入眼底。

壓在黑色棒球帽下,一撮細碎的白毛懶懶翹抬,露出了雙黑漆漆的,沾著星點碎笑的眼眸。

“Hola.”

高領毛衣拽下來。

那人指節勾著毛衣領邊,撐門俯身,優越淩厲的下頜微仰——

他朝她揚起個涼淡又壞意的笑弧。

“……”

死寂兩秒。

“小夏,你還有客人嗎?”

身後傳來蕭澈帶著迷茫的聲音。

卻夏僵了神色,抬手。

“砰。”

房門被她無情甩合。

卻夏背過身,靠上門板,欲蓋彌彰地對上走過來的蕭澈更加疑惑的表情。

蕭澈:“誰啊?”

“……”

卻夏抿唇,“不認識,走錯了。”

蕭澈:“?”

話聲剛落。

“篤,篤,篤。”

叩門聲再次響起。

還是兩長一短。

這次沒了毛領遮掩,那個磁性聲線隔著門板就懶懶散散地蕩進來。

“…卻夏老師?”

第28章 春日

以陳不恪那把要命嗓音的辨識度, 尤其現場來說,實在沒給卻夏留什麼否認的餘地。

於是隔在門板內,卻夏和呆滯的蕭澈對視長達數秒。

蕭澈終於回神:“門外…難道…是那個……”

卻夏:“。”

沒錯。

是那個白毛禍害。

卻夏放棄掙紮, 她轉身拉開門, 但隻留了一條寬縫。

於是陳不恪低垂下的視線裡,女孩穿著家居棉服, 扒著酒店單間的房門, 沒什麼精神氣地耷拉著的眼瞳裡帶著不怎麼掩飾的怨念。

“你這忽然…乾嘛來了。”

偏偏還是挑著她好不容易勸退了蕭澈的檔口。

功虧一簣。

陳不恪長眸輕抬, 視線跳過女孩頭頂, 但克製地沒有再向裡麵。

他聽見了。

卻夏房間裡有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而她不想讓他進去。

“是我來的時間不對,打擾到你了?”陳不恪落回眸子, 情緒好像淡了些。

“?”

卻夏仰臉,和他對視了一秒,她就神奇地讀懂了他那個更神奇的誤解。

並再次想起幾分鐘前,蕭澈剛提議給她的爬床建議。

女孩終於露出點不爽, 她輕眯了下眸:“你們男人,腦子裡隻有這種東西嗎。”

這次輪到陳不恪:“?”

卻夏身後傳來蕭澈迫不及待的催促。

“…裡麵是我經紀人, ”卻夏不情願地側過身,耷著眼皮小聲警告門外的白毛,“他剛剛還在想方設法把我送到你房間裡, 所以友情建議,你現在立刻轉身走人。”

陳不恪眼神鬆解下來。

像冰層漸薄,融融春水化開了墨意似的笑, “不走呢。”

他長腿往前一劃, 半步就落踩到門前, 抵住了拉開的門邊。

迎著卻夏怔然的眼神, 他眸子撩起來。

“我進去,他就要你賴上我了?”

“?”

卻夏莫名其妙地回頭。

她怎麼從這人話裡聽出了種“那我可就進去了”的潛台詞感?

兩人在門口僵持的時間太久,屋裡的蕭澈到底忍不下,小心翼翼地挪過來了。

“哎,還真是恪總啊?”

蕭澈驚喜得眼睛都眯縫沒了,“快請進快請進,小夏,來,彆擋著門,讓恪總進來說話啊。”

“……”

自家經紀人諂%e5%aa%9a得不忍直視。

卻夏習慣了,但還是皺了皺眉,她不太情願地讓開門縫,看著陳不恪從她眼皮前進來。

空氣裡飄進來一點淡淡的草木香。

蕭澈把人往裡迎:“恪總,您怎麼有時間親自過來了?是有什麼事情要找卻夏談嗎?”

“有點私事。”

陳不恪抄著大衣口袋,被他垂了手就鬆彈回去的毛衣領遮了他半張臉和嗓音,聽著低低啞啞的冷淡。

就好像幾十秒前卻夏在門口看見的那個禍害是她幻覺。

落後幾米跟進來,女孩撇開眼。

《白毛頂流的兩幅麵孔》。

進了房間,某位頂流顯然也沒把自己當外人,落地窗前有張單人沙發躺椅,他腿長,幾步就過去,坐下了,還很自然地往裡一靠。

然後白毛下那雙黑漆漆的眸子就撩起來,懶散又深刻,刮上蕭澈帶著褶子的笑臉。

蕭澈被他盯得背後一寒。

“恪…總?”笑也不那麼自在了。

陳不恪垂下眼。他眼角薄薄的,長又鋒銳,即便漫不經心地垂耷著都有種淩厲的攻擊感。

“還有事?”

蕭澈下意識搖腦袋。

藏在燦白碎發下,半遮半露的淩厲眉峰就不太耐煩地抬了抬:“那我和卻夏老師,有點私事。”

“私事”兩字被咬了重音。

蕭澈猛回過神,老臉一熱:“不好意思,我這就走,這就走。”

“……”

陳不恪沒給他第二句機會,冷冷將視線拋去窗外。

蕭澈識趣地扭身,腳下生風,步子飛快。

一看他反應,卻夏就知道這是迫不及待準備給她騰出“爬床”的時間機會。

果然。路過她麵前,蕭澈還停住了,壓低聲音湊過來:“再接再厲。”

他給了她一個鼓勵的眼神。

卻夏:“………………”

門終於關上了。

卻夏拿起電視機旁的礦泉水,走去窗前,給終於肯屈尊轉回臉的陳不恪遞了一瓶。

兩人同時開口。㊣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卻夏:“你怎麼來了。”

陳不恪:“什麼再接再厲。”

聽清陳不恪的問題,卻夏梗了下。遞出去水瓶的手都跟著一僵,有點不自然地抿了抿唇。

陳不恪本來就是耳尖,聽到了,隨口一問,但是見了卻夏反應,他反而起興趣了。

“和我有關?”

卻夏拿著自己的水,轉身坐去床邊:“…建議你不要多問。”

陳不恪挑眉,“我從不聽建議。”

“?”

卻夏冷漠地看他。

陳不恪卻不以為意,半低了語氣:“講講?”

像…

哄人似的。

卻夏察覺這個,不由得一哽。

她本性上吃軟不吃硬,這會甚至分不清,陳不恪是碰巧撞上了,還是已經拿捏到她什麼喜惡了。

卻夏擰開瓶蓋,借著抬瓶的動作避開那人眼神:“你來之前,經紀人讓我去勾引你,我找了個理由,搪塞了。”

語氣被她刻意壓得平淡,但聲腔裡還是透著點不自在。

不知道陳不恪有沒有察覺。

卻夏瞥了他一眼。

偏巧撞上那人側靠著沙發椅望來的,似笑非笑的眼:“你用的什麼理由。”

卻夏:“。”

她最不想麵對的問題。

“我可以不說嗎。”

“可以,”陳不恪點頭,“但你說了,以後我再遇上蕭澈才能幫你圓住謊。”

卻夏微微皺眉。

她當然知道陳不恪說的是對的,隻有跟他通過氣,兩邊演著,才有可能打消蕭澈的念頭一勞永逸。

但不妨礙她不太情願。

卻夏緩了口氣,壓下情緒:“我跟他說,我已經爬過床,但被你拒絕了。”

陳不恪驀地停住,抬眸:“?”

見慣了白毛冷淡敷衍或慵懶散漫,這還是卻夏第一次在這人神色裡看到類似錯愕的情緒。

可惜轉瞬即逝,被他眼神裡驚歎的笑取代。

“卻夏……”那人笑得愉悅,像情不自禁,喊她名字的聲音都啞,“你還真是,什麼都敢說。”

不知道是撩撥的低笑還是他喊她名字的嗓聲,卻夏莫名地臉上有點發熱,沒表情地反擊回去,“這是事實。上回去你家,被雲雅堵在房間裡,我沒爬過你的床嗎?”

陳不恪忍著笑轉回去,“是,好,那從今以後,我們就是爬過床的關係了,這可是你說的。”

卻夏:“…………”

放棄在這個問題上繼續給自己深入挖坑,女孩扭過臉,“你到底來乾嘛的。”

陳不恪:“看貓。”

“?”

“你說的,你這個時間會和honey視頻。”

“……”

經陳不恪這一提醒,卻夏才陡然想起,自己約好和於夢苒視頻通話的時間已經耽擱過去了。她摸起放在床頭櫃上的手機,果然看見上麵未接通的視頻來電。

卻夏剛要撥回去,指尖停頓,她安靜撩眸:“我應該也和你說過,在我家幫忙照顧的是我圈內的那個朋友。”

“嗯。”

陳不恪好整以暇地撐著身,聲線拖得懶洋洋的。

沒了蕭澈這種外人在,他神態語氣都鬆弛下來,看著隨時能在卻夏的沙發椅裡睡過去的狀態。

卻夏:“你還記得我跟說過,她是哪種人嗎。”

“……”

那人低垂著長密的睫,卻從鼻音裡懶懶帶笑地應了聲,“中午讓她看見你在我家,下午熱搜上我們孩子就三歲了的那種?”

卻夏:“。”

她確實沒想到,白毛能把她的話記得這麼清晰,幾乎一字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