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並不痛快。”

老學究震驚地盯著荊無命,好似他已不是一個人。

他嘴唇顫唞著,道:“你……你……所以你說那麼一大堆,就是為了讓我想活,然後再殺了我?!”

荊無命道:“現在的你,殺起來才比較有意思!”

老學究狂吼著撲了過去,荊無命的劍已經刺出。

一串如紅瑪瑙般的血液,已落在了地上,老學究的喉嚨被穿在了荊無命的劍上,他那雙死氣沉沉的眼睛,還冷漠地瞧著死不瞑目的老學究。

他的劍收了回去。

老學究倒地死亡。

荊無命的目光又緩緩地落到了傅紅雪的身上,傅紅雪脊背僵直,抿著嘴唇,也死死地盯著荊無命看。

荊無命的目光又落在了傅紅雪左手上握著的刀上。

他淡淡地道:“好刀。”

傅紅雪道:“好劍!”

荊無命道:“你想跟我決鬥?”

傅紅雪……傅紅雪才沒這麼想!

他隻是對荊無命這種惡趣味超級大的操作給震驚到了,繼而又想,這人剛剛說的不殺孩子,可能也是惡趣味的一環……

他一言不發。

荊無命淡淡道:“我不殺孩子,這的確是原則。”

說完這話,他飄然而去,再也沒看傅紅雪一眼,轉身走了。

傅紅雪穩了穩心神,抱起了阿瓜,準備快些回去,並不敢在外頭瞎逛。

但這老學究的身份卻不簡單。

他的身邊,其實總是有另外兩個使劍的友人在的,他們三個本是形影不離的,隻是今日分開行動了而已。

傅紅雪的運氣實在是不好,他已決定趕緊回去,卻在路上,被這老學究的兩個友人截住帶走了。

溫玉小姐回來之後匆忙去找他,被焦急的阿瓜帶去了老學究死亡的第一現場,隻見天地肅殺,地上躺著一具屍首,但卻全然沒有傅紅雪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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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2章 16【二更】

溫玉的臉色鐵青。

一點紅蹲下|身去, 細細觀察過這人無中毒痕跡之後才伸出手來,將這向前撲倒的老者翻過來,隻見這老者頭戴方巾、身著儒服, 一張老臉上滿是驚詫與恐懼之色, 咽喉處多了一點劍芒所留下的血痕。

他很冷靜,又是在江湖之中浸%e6%b7%ab十數年的人,在這具屍首上,能看出很多來。

溫玉此刻手腳冰涼, 心中甚是牽掛傅紅雪, 她一緊張,就忍不住要自己咬自己的手指甲, 一點紅瞧了她一眼,忽然又用自己的劍鞘,緩緩將她的手壓了下去。

他道:“這是孤鬆。”

前任殺手的聲音慣常的嘶啞,卻十分冷靜,如一根定海神針。

溫玉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冷靜下來,問他:“孤鬆是誰?”

一點紅道:“歲寒三友。”

溫玉沒有說話, 在等著他的下文。

他接著道:“昔日昆侖山頂大光明境、小天龍洞的歲寒三友, 正是孤鬆、寒梅、枯竹三人……他們已很久沒有在江湖之中現身了,據說已成了魔教的三大護法長老。”

溫玉皺眉道:“我從沒聽說過魔教還有護法長老。”

一點紅淡淡道:“或許這是玉羅刹的心腹勢力。”

魔教一直以來為江湖人所熟知的,就是他們的四大天王、四大公主, 這八個人在教中顯然是極有勢力的……這種勢力並不單單指他們手底下有多少人,而是指,這個身份的“合法性”。

合法性, 也就意味著,一旦有新的公主、天王被立起來, 教中之人會自然而然地認為,他們擁有很高的地位,可以擁有自己的勢力,甚至可以和教主叫板。

玉羅刹當然不希望這種場麵出現,所以,他扶植起了三個新的職務——護法長老,這三個護法長老,說是魔教長老,但或許在玉羅刹眼裡,隻是屬於他的私奴罷了。

溫玉不說話了。

一點紅又道:“這三人乃是多年的老友,形影不離……據說孤鬆與枯竹雙劍合璧,世間無人能敵。”

溫玉道:“可是孤鬆卻已經死了,他們今天因為一件事而分開了。”

這件事是什麼,一想就知道。

一點紅冷淡地道:“所以孤鬆死了,他腹部的儒服開了個口子,是傅紅雪那小子的刀。”

溫玉不說話了。

因為任誰都看的出,孤鬆的致命傷在咽喉,他的腹部並沒有留下一滴血。

這個把劍刺向孤鬆咽喉的人,是在幫傅紅雪?

可是既然如此,為什麼傅紅雪還是失蹤了,他為什麼還是沒有回家去呢?

溫玉道:“這出手的人是誰?”

問完這個問題,她不禁覺得自己太為難人了,畢竟這江湖上用劍的高手多得是,僅憑咽喉的一點傷,又怎麼能看得出來呢?

一點紅卻道:“他咽喉上的傷是從下往上刺的。”

溫玉瞪大了眼睛,看著那一點傷。

……她當然什麼都看不出來。

一點紅解釋:“孤鬆與這人決鬥,他先出一劍,對手卻忽然矮下|身去,左手持劍,從斜下方往上挑,從下往上時,劍要經過%e8%83%b8膛,劍若是重劍,必定在%e8%83%b8膛留下傷口。”

溫玉……好像還是沒聽懂。

不過這當然也不是重點,一點紅說完抬眼,瞧見她那雙綠色的圓眼睛裡充滿了“阿巴阿巴”的難懂情感,也不多言,快速地說結論。

“是荊無命。”他說。

溫玉皺眉:“荊無命……?”

一點紅道:“能使如此刁鑽劍法的人,這世上隻有兩個,一個是阿飛,一個是荊無命,但阿飛……”

阿飛已著了林仙兒的道,歸隱半年,如今還能使出這種神乎其神的劍法麼?

他的臉上忽然浮出了一個很奇異的笑容,這笑容要是被阿飛看見,想必要刺激的他發狂。

但什麼阿飛、阿走的,現在溫玉一點興趣都沒有,她皺著眉,思考片刻,道:“荊無命金錢幫的那個人,等等,我還沒對金錢幫下手呢,他殺死孤鬆,劫走小傅是為了什麼?”

一點紅道:“不知道。”

溫玉長長地歎了一口氣。

一點紅又道:“但他留下了痕跡。”

溫玉眼前一亮:“什麼痕跡?”

一點紅道:“追蹤的痕跡,他故意留下的。”

溫玉道:“他想讓我們找到他?”

一點紅道:“不錯!”

溫玉立刻道:“我們現在就走!”

一點紅嗯了一聲,立刻便又踏上了追蹤的路。

救人這種事,是越快越好,溫玉曾見過一次荊無命,對對方的殘忍嗜殺很有印象,她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從孤鬆手裡搶下傅紅雪,但她的確很害怕再見到傅紅雪的時候,他會缺胳膊少腿甚至……死亡。

所以,愈快愈好,不要猶豫!

在這種高手的短兵相接之上,溫玉並不能幫上任何的忙,於是她自然而然地躲進了隨身空間之內,在一點紅追蹤到目的地時,他會隨手把固定著空間入口的帽子扔在地上,讓溫玉躲在暗處觀察。

一點紅忙活了半晚上,依然精神奕奕,並無半點勞累,這追蹤的痕跡是對方故意留下的,追蹤起來,極其的輕鬆容易。

半個時辰之後,他就追到了京城郊外的一座山上。

這山上有幾間小屋子,霧靄常年的覆蓋在半山腰以上,令這裡的夜晚格外的潮濕、格外的寒冷,薄霧覆蓋在眼前,也讓眼前的場景,像是鏡中花、水中月一樣,飄飄蕩蕩、晃晃悠悠。

飄蕩的薄霧之中,站著兩條飄蕩的人影。

這兩條人影的手中,具握著劍,一點紅銳目一瞧,就知道這二人的年紀具是在六十以上。①本①作①品①由①思①兔①在①線①閱①讀①網①友①整①理①上①傳①

——他們本以為是在追蹤荊無命,卻不想掠走傅紅雪的不是荊無命,而是這歲寒三友中的另外二人——枯竹和寒梅是也!

一點紅這個月殺了魔教數十人,與這魔教兩大護法長老當然是有大仇了。

一對二,是否有勝算?

這結果當然是很難說的。

一點紅雖然也算是罕見的高手……但問題是,對麵這二人,也是罕見的高手,高手之間的相爭,往往取決於一些非常微妙的因素。

假如二者的武功相差不多,那麼是否熟悉場地、心性是否穩定就很重要了。

二對一,其實那“二”不必全出手,隻需要有一個出手,另一個站在一邊觀戰就是了。

歲寒三友之中,枯竹與孤鬆的關係最好,他們二人練就了一門獨特的劍法,叫做“鬆竹神劍”,配合起來,足以讓世間所有的劍客都隕落其間。

但不幸的是,孤鬆已死,而寒梅與枯竹配合得卻沒有那樣好。

一點紅一襲黑衣,麵上帶著麵具,頭上罩著兜帽,隻露出一雙冷電般的眼睛,冷冷地瞧著那二人,道:“誰是枯竹、誰是寒梅?”

那二人也冷冷道:“我是枯竹,我是寒梅。”

一點紅道:“很好,誰先送死?”

枯竹冷笑道:“你找死!”

說著,一柄劍破空而來,劍光似有十丈,宛如一道銀河。

而一點紅的薄劍也已出鞘,他的薄劍並不堅硬,而是似乎在微微地顫動著,好似毒蛇出洞,恨不得在每一個敵人的喉嚨上,都惡狠狠地咬上一口。

刹那之間,枯竹與一點紅已鬥在了一起!

劍影所閃出的銀光,像是爆裂的花火一般,在二人的周身閃動著,一旁觀戰的寒梅,輕輕地撫摸著自己的劍,似乎在思考,到底是什麼時候加入戰局比較好。

但他注定沒有機會加入戰局了。

任何一個高手,在溫玉麵前,隻要他站著不動,結果就隻有一個。

枯梅大師死於這一招,剛剛樹林中的那白無常死於這一招,而這寒梅老兒……

也死於這一招!

枯竹與一點紅鬥在一起時,就發現這人簡直就好似一頭野獸,血性得要命、也殘忍得要命,人老之後,本就惜命,劍勢頗為保守,碰到這麼個見了血好像還很興奮的主兒,如何能招架得住?

好在他還有幫手。

他隻奇怪寒梅為什麼還不動。

在令人眼花繚亂的劍招之中,他的餘光忽然瞥見了剛剛寒梅所站著的方向……寒梅竟已倒下了!他的臉色烏青,死不瞑目,眉心之間,有一根透骨釘……

枯竹當即心下大震,劍勢不免慢了三分。

高手相爭,哪裡容得下這樣的慢三分,一點紅若是不抓住這大好機會,他就不是一點紅了,之隻見寒光一現,他手中這條毒蛇,就已咬住了枯竹的脖子。

枯竹瞪大眼睛,喉嚨裡發出了咯咯兩聲。

一點紅收劍。

枯竹狂吼一聲,額上流下冷汗,朝前撲倒,就此不動了。

他目光冷冷,並不為所動,欲進屋搜尋傅紅雪。

但就在此時此刻,變故又發生了。

一條如霧般飄飄蕩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