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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分離。齊荷心裡頗舍不得。

很是不想讓康熙走。

她甚至想跟著一道去。

“太冷了。”康熙當然也舍不得齊荷。

可天氣一日冷似一日,車駕太慢了,他們一路騎馬過去,寒風凜冽,康熙舍不得齊荷吃這個苦。

康熙摸摸齊荷的臉:“你乖乖的。便在宮中等著朕。朕保證,辦完事就立刻回京。”

殿中用了暖爐,可康熙的甲胄太冷太冰,康熙怕凍著齊荷,沒有抱著她,隻是握著她的手,傾身過去親親她,安撫她。

齊荷摸摸他的盔甲,很涼,比冰雪還要涼上幾分。

可她不怕涼,眨了眨眼,她就抱上去了。

隔著盔甲,碰不到他溫熱的身體,齊荷身上的熱,與盔甲的冷撞在一起,仿佛抱住了寒冬,又仿佛抱住了雪人。

她小聲說話:“你說淩晨啟程。星夜趕路。現在距離你啟程的時候,還有兩個時辰。”

康熙輕歎:“那抱一抱。”

他本想脫了盔甲抱她,是怕她太冷了受不住。

可齊荷不許他脫,便要他這麼穿著。

齊荷和穿著甲胄的高大男人比起來,越發的嬌小。

她要康熙也抱緊她:“我不耽誤你時間。就抱一抱。”

康熙蹭了蹭她溫熱的耳朵尖:“朕今日才知,有情人確實彆離難。”

齊荷將頭發梳起來了,耳朵小巧白皙,瑩潤可愛,康熙還親了親。

齊荷哼了一聲:“那你帶我一起去吧。”

康熙貼貼她:“朕何嘗不想帶你去。隻是朕也不能。此番閱兵,非同尋常。朕,無暇分心。”

“我明白。”齊荷的手落在盔甲上,覺得指尖都浸透了冷意,心裡卻還是熱熱的,“我開玩笑的。怎會給你添亂。”

夜色深重,寢殿裡的宮燈卻明亮得很。

齊荷抬眸瞧了瞧康熙。

她昨夜咬了他的肩背,用了好大的力氣。今晨他鬨她,她又抓著他的手臂咬了一大口,咬得還挺狠的。

想來現在,那些印記也未曾消掉。

他還是帶著她的東西去玉泉山的。也未曾同她分離。

齊荷抱著康熙站著。康熙怕她站累了,抱著人坐下來。

他的盔甲落在坐塌上,有重重的聲音。

齊荷被康熙整個抱在懷裡,仿佛落入雪洞之中。

可他的手是熱的,唇是熱的,脖頸,也是熱的。

齊荷圈住他的脖頸,輕聲說:“這幾日,你又忙起來。朝中的消息,似又多起來。”

“來南苑見你的大臣,也絡繹不絕。時常同群臣議事至深夜。”

“我從不問你忙些什麼。隻是覺得,你心事深重。”

沒有年幼時那麼嚴重。

也沒有年幼時那麼情緒外放,什麼都寫在臉上。

如今的康熙,深沉如許,想什麼做什麼,深斂的叫人根本看不出來。

齊荷與他朝夕相處,他對齊荷從不設防,便是不吐露心事,情緒起伏也不會深藏其中,有時候相伴一處,齊荷總是能從些微小事中瞧出來。

齊荷是想他注意身體。總不願他年紀輕輕的就熬壞了。

康熙明白,深深凝望她,輕聲說:“朕,已決意撤藩了。”

“聖旨宣下去,三藩必有所動作。朕要早做打算。”

康熙說了,齊荷的心落定了。

她眸中漾出絲絲縷縷的情意,水汪汪的眼睛裡,是一如既往的仰賴崇敬。

她說:“皇上不論做什麼,都是能成的。沒有什麼事情,是皇上做不出的。”

“三藩不論鬨成什麼樣子,皇上都不會讓他們攪亂大清的。”

康熙忽然就笑了:“你總是這般。小時候你就是這樣,如今還是這樣。”

齊荷微微揚眉:“皇上就是厲害。不是我說,是事實如此。”

“那乾清宮柱子上,皇上自己寫下的字,河道、三藩、台灣,皇上立意要懲治。要將大清變成更好的更繁盛的大清。這世上,沒有什麼能攔得住皇上實現雄心大誌的。”

康熙沉沉望她一眼:“是。沒有什麼攔得住朕。”

“朕為大清,你與朕恒久相伴。朕能實現抱負,又得心愛人攜手,朕知足。”

齊荷原想,他一身盔甲,冰涼。可一顆心卻深沉火熱。

齊荷想同他更近些,更親近些,這兩個時辰的時間,也足夠做些事情了。

可他穿盔甲不容易,齊荷又舍不得他花時間脫掉。

又舍不得給他這身閃亮厚重的盔甲弄臟了。

便不曾有什麼動作。

隻是親一親抱一抱,就過了這段時間。

齊荷不肯睡,定要送走了康熙才淺淺睡了一會兒。

天亮後,她回京,而康熙,隻怕早就在快馬去玉泉山的路上了。

回京後入宮城。

往後的時日裡,齊荷照舊過日子。

往長輩們處請安,跟著佟佳太後說說話,學些東西,去看看還未離宮的庶妃們。

沒有康熙相伴,日子過得快,也是白日過得快。

晚上的日子,就有些難熬了。

在南苑的時候,齊荷已經習慣了康熙抱著她睡。

自己再從新適應自己睡覺,就很是艱難了。

齊荷適應的不是很好。

但還好,康熙隻去了半月,就風塵仆仆的歸京了。

他回來的那天,京中下了點小雪。

康熙半月不見齊荷,心中甚是思念。

入宮後,甚至連甲胄都來不及除掉,就直接去了坤寧宮見齊荷。

齊荷正抱著手爐在暖如春日的殿中隔著窗扇看外頭的小雪。

康熙幾乎是踩著宮人們的通報進來的。

齊荷看見他,驚喜異常,他比信中說的,要早回來十日。

齊荷撲到康熙懷中,眼睛已有熱淚。

“涼。”康熙見著了人,心中思念稍解,便覺得一顆躁動的心平複了下來。

他身上的盔甲還帶著點雪跡,他怕弄到齊荷身上去了。

齊荷不管這個,聲音都帶了些軟糯的哭腔:“你又說這個。走的時候說冷不讓抱,回來的時候又說涼不讓抱。”

康熙立時心疼了,連忙給她擦眼淚,又將人抱的緊緊的:“讓抱讓抱。”

“是朕的錯。齊荷兒,朕的齊荷兒,莫哭了。”

眼淚擦不掉,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直往下落。

康熙直接就親上去了,嘗到了熱燙的委屈與思念。

“朕也想你。”康熙抱著人,覺得半月不見,皇後似乎又瘦了些。

齊荷嗚嗚嗚,忍不住傾訴心中想念:“沒有你抱著我,我晚上都睡不好。”

“都怪你,讓我這麼喜歡你。改了睡姿,以後你再離開,那我怎麼辦呢。”

“你不在身邊,我也吃不好。額娘說我都瘦了。變著花樣讓我吃東西,但我就是吃不下呀。”

“我特彆想你的。你有沒有想我?”

“信裡說的不算。你當麵說給我聽。”

她像個小孩兒。

什麼穩重,什麼鳳儀,什麼端莊,什麼矜貴,全都丟了。

隻剩下滿腔的心戀不舍,全給了眼前的男人。

康熙太眷戀,太深想,太衷情這樣的齊荷了。

他抱著人,深切的索%e5%90%bb,深重的熱息刻上去,甚至咬她的唇瓣,就是為了宣泄他的思念,也為了讓她深切的明白,他回來了。

“朕夙夜兼程,提早十日回來。便是對你思念若渴。見不到你,朕的心似乎都枯竭了。”

他離開心愛的人,忙事業也不能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在忙。

總有靜下來的時候。

深夜一人形單影隻,他也睡不好,想念她的柔軟,想念與她的溫/存。

深重的%e5%90%bb,似乎都不能滿足他們心中的渴念了。

不知道什麼時候,梁九功他們都退出了寢殿。

溫暖芳香的寢殿中,隻剩下沉浸在重逢喜悅中的帝後。

他們似乎想要更深的,更重的感受對方,向對方證明他們的熱切想念。

齊荷想起半月前的遺憾。

她悄悄去解康熙的下擺,仿佛是心有靈犀,康熙也扯掉了她衣裙上的係帶。

康熙想幫著她,想自己脫下盔甲貼近她。

齊荷卻不肯,隻解了他的下擺。

然後鬆了衣裳的她柔軟的貼上去。

溫熱細膩的肌膚碰上了盔甲的涼,她的臉卻生了深濃的紅暈。⊙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她勾著康熙的手臂,邀他傾身,要他抵進:“就這麼來。”

第67章 067

小彆勝新婚。

齊荷身上貼著康熙的甲胄,很涼。

她的手圈在康熙的脖頸上,有一些皮膚碰到了康熙的後頸,但大部分接觸的都是冰涼的盔甲。

康熙的身上很熱,她碰不到太多的地方。

但是兩個人相貼的地方,都是燙熱的。

兩個人本來是站著的。但是齊荷很快就軟下來,她沒有什麼力氣,也站不住。

是康熙將她抱到了榻上。

康熙身上的盔甲重的很,對於康熙來說,這點重量算不得什麼。

可是齊荷嬌軟柔弱,根本受不得這些重量都壓在身上。

康熙便不曾傾壓過去,而是讓齊荷上來。

這樣就太深了。

齊荷緊緊抓住康熙的手臂,她坐不住,隻能貼到了盔甲上。

她好熱,那盔甲涼,反倒能解些她的高熱。

康熙從來都是很有力的。

他箍著齊荷,重重的親她,重重的落下去。

重重的,伏上來。

深重的戰栗,從齊荷的舌尖,到了她的腳尖上。

太涼了。

也太熱了。

後來,好像是高熱占了上風。

齊荷有那麼一瞬間覺得,好像是她,將盔甲暖熱了似的。

康熙解下盔甲的時候,齊荷才捂著臉,有些害羞。

但是,她又很高興。

隻捂著片刻,就將手放下來了。

康熙將她裹在被褥裡,她就乖乖的不動。

用一雙水光瑩潤的大眼睛,含情的默默的望著康熙。

康熙解下盔甲,將底下的衣衫也全都脫下來了。

他泰然自若,唇角盈笑,大大方方的,齊荷看著他,臉有點深紅。

半個月不見,他好像也瘦了點,但是身材竟更好了。

康熙注意到她的視線,含笑還在她眼前轉了一圈,等她都看見了,才去拿乾淨的衣裳換上。

齊荷紅著臉,都看了,眼睛裡都是些歡喜愛意。

就,都挺好看的。

就連那凶野,也挺好看的。

齊荷身上黏黏糊糊的,尚還未緩過來,她裹著被褥並著腿,用舒服的姿勢讓自己靠在軟枕上。

看康熙收拾好了自己,再去收拾那盔甲。

這也是齊荷要求的。

沒讓康熙解下盔甲,自然總會有些痕跡在上頭。

齊荷不想讓彆人瞧見,康熙就自己收拾。

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康熙有經驗,他能收拾的又快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