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1 / 1)

呢。就跟小孩兒似的,確實是還小。

齊荷扒拉了一下原主的記憶,又小聲說:“臣妾是順治十一年十二月生的。”

康熙是十一年三月生的。

康熙似又笑了一下:“朕比皇後大了九個月。”

大了半歲有餘。

他們定下大婚時,婚服袍服朝冠諸多禮製都是特彆定下的。

畢竟十二歲的帝後大婚,前頭尚未有過先例。

一切都要從新製定。朝服婚服的尺寸都是按照他們的身量做的。

為顯示對赫舍裡氏的尊重,那朝冠也是重新用心製作的。

按照小皇後身量做出來的,自然是合身的。

可禮服厚重繁複,白日行禮的時候康熙就看到了,禮服都將小皇後給裝進去了,就像是禮服在撐著小皇後行走似的。

現下換上輕柔寢衣,脫去一切繁縟,越發顯得她嬌小。

那張臉圓乎乎的,還有些潤潤的嬰兒肥,隻是臉小的很,還不及他的巴掌大。

康熙眸中有淺笑,態度不似方才那樣冷硬,甚至還態度和緩的與她說這些閒話。

齊荷的膽子大了一點,眼角眉梢嬌色愈濃。

“皇上哥哥,臣妾年紀太小了。不能侍寢,不能圓房。”

總這樣僵著也不是辦法。她一味的躲肯定是沒用的,還是得同康熙談一談。

看康熙的態度,似乎還有可以商談的餘地。

齊荷覺得康熙不至於硬來,稍稍適應後,也沒有之前那麼怕了。

眼淚止回去,就是眼圈的紅有點退不掉,還點點掛在那裡。

仿佛隻要康熙說一個不字,那紅就立刻蔓延,然後她的眼淚就掉下來了。

一句哥哥,叫的康熙莫名挺了挺%e8%83%b8膛脊背。

康熙放柔了些聲音,與她說:“大婚前,教引嬤嬤沒有教過你麼?”

“大婚圓房侍寢。教引嬤嬤應該都是教過皇後的。”

既然大婚了,就沒有不圓房的道理。

大婚前,他皇祖母還特意叮囑過,要多顧惜些皇後。

皇後畢竟年紀小。

教引嬤嬤也說,淺嘗輒止,不必有多深入。

帝後大婚,沒有說大婚之夜就此混過去的道理。何況他們大婚,多少人的眼睛都盯著看著,名不副實,隻怕是很不妥的。

不提這個也就罷了。

康熙一提起這個,齊荷的臉就白了幾分。

大婚前,確實有宮中教引嬤嬤到赫舍裡府上教導原主。

各種禮儀規矩,再之後,就是大婚時圓房的細節。

原主不想大婚,有些原因是年紀小不大願意這麼早就成婚,但更多的,是被教引嬤嬤給嚇住了。

教引嬤嬤說,皇後年紀小些,圓房時疼痛自然是不可避免的。皇後跟著奴才學,有些法子是可以減緩疼痛的。

大婚前,還有人來檢查原主的身體,查看是否有隱疾。

那些記憶和記憶中的疼痛,現下全都在齊荷腦子裡回放。

她們連最隱秘的地方都不放開,都例行一一檢查了。

隻是檢查而已,都疼痛難忍,若是強行進入,豈不是就要撕裂受傷了麼。

原主是拍拍屁股走了,留下齊荷在此。齊荷怎能不怕?

床榻是宮女們精心收拾過的,上頭的紅棗花生桂圓等吉祥之物都被收走了。

但難免還是有些藏在裡頭的漏網之魚未被發現。

齊荷的膝蓋被床榻咯的疼,疼的鑽心,齊荷乾脆也學著康熙的模樣,盤腿坐下來。

她仍把軟枕抱在懷裡,卻將摸到的一把用紅紙包起來的花生拿到身前來。

她現在隻能將康熙說服了,才能逃過一劫。

齊荷賣力得很。

她現在都直接坐到康熙麵前了,方便演示給他看。

齊荷將花生小心翼翼的從紅紙裡倒出來,然後將那張紅紙對著折疊了幾下,然後在康熙的目光中,一點點的順著中線撕成兩半,然後又撕成兩半。

接著撕,直到撕不了了為止。

齊荷說:“嬤嬤說,臣妾侍寢時會疼。皇上能理解麼。臣妾會如同這張紅紙一樣,會很疼的。”

也不知道有沒有人教過康熙生理知識。齊荷想,她乾脆繼續吧。

齊荷又抓起一把花生,當著康熙的麵兩手就給碾碎了:“臣妾還小,不能容納。皇上哥哥若是硬來,就會跟這把花生一樣,會很痛苦的。”

碾碎倒是不至於。

但也會很疼。

然後兩個人都會很痛苦。會留下很大的心理陰影。

齊荷覺得這種事情,小朋友真的不能胡亂嘗試的。

康熙就盯著她的手看。

齊荷皮膚嬌嫩,本來人就嬌小,年紀又小,就跟嫩生生的花骨朵似的,碰一下就會有印跡。

剛才撕紙的時候,指腹用力,已有些撕扯的痕跡在了。

如今又來碾碎花生。

偏她力氣小,力有不逮,一隻手掌根本無法碾碎,這才用兩隻手來一起碾碎的。

宮裡為圖吉祥,選用的都是極大極好的花生。

殼子結實。她連同花生米一起碾碎,那嬌白的掌心自然刻下許多縱橫交錯的深痕。

康熙去握她的手腕要看,齊荷躲了一下,卻還是乖乖讓他握住了。

康熙瞧了瞧,沒破皮,就是印子挺深的:“疼嗎?”

齊荷還沒從記憶裡的疼痛回過神來,冷不丁注意到掌心的疼痛,一下子眼就紅了,眼泛淚花,從喉間哽出奶呼呼的哭腔來:“嗯。疼。”

康熙心頭又是一軟,指尖輕輕點過她掌心的深痕。

察覺到她抖了一下。

康熙想,這麼怕疼的麼。

其實傻兔子也不是很傻。為了不受苦,還會用花生來嚇唬他。

這種事情,康熙即便沒有實踐過,宮中教他的人也不少了。

哪怕無師自通,也知道那處是萬不可能被她給碾碎的。

若他鐵了心,明明被勢如破竹碾過去的,該是她才對。

康熙瞧著眼前團成一團的小皇後,他給她擦眼淚,她下意識就靠了過來。

完全沒有半分意識到,他還沒答應她呢。

康熙任由齊荷親近他,他的聲音從喉間溢出,仿若三月的春雨,溫柔綿長,卻沾染了逗人的沁涼。

“嬤嬤應當教過你。皇後年幼,不必過於深入。隻需嘗試一下即可。”

齊荷穿著寢衣坐久了,背有點涼。

康熙給她擦眼淚,她下意識靠過去,脊背靠著康熙,還自己往康熙身上貼。

康熙身上比她暖和多了。

兩個人貼的還挺近的,康熙這一句話說出來,一下子就把齊荷給嚇住了。

僵了片刻的人回過神來,又立刻往外挪,要遠離康熙這個危險的人。

康熙含了笑,抓著她的胳膊不讓她走。

齊荷急了,兩個人開始拉拉扯扯起來。

留下來的教引嬤嬤一直關注著裡頭的情形。

隻是隔著屏風,她也瞧得不甚清楚。

半日也沒聽到什麼像樣的響動,想到太皇太後的囑咐,教引嬤嬤不得不硬著頭皮開口。

“奴才冒昧。”

“奴才請問,皇上可除去皇後寢衣了麼?”

怕皇後年紀小害羞,特意給床榻上備了許多的被褥。

若皇後害羞,藏在被褥中也能成事。

隻是不知,皇上首次用事,究竟能不能成。

康熙正覺得同齊荷拉拉扯扯的特彆有意思,冷不防教引嬤嬤一句話,又教他的目光沉了下來。

齊荷是完全忘了還有教引嬤嬤這個人在。

人家外頭一出聲,她才想起來。

立刻又嚇得跟個鵪鶉似的縮起來了。

見齊荷又團起來了,十分緊張且戒備的望著他,康熙目光愈發沉鬱。

“今日朕勞累了。圓房再擇吉日。嬤嬤退下吧。”

教引嬤嬤一聽就急了,可康熙都發話了。の本の作の品の由の思の兔の網の提の供の線の上の閱の讀の

便是皇上尚未親政,他的話也不能不遵。

她隔著屏風也看不清什麼,明日若太皇太後問起來,隻能實話實說。

教引嬤嬤便隻得退下了。

人都走了,康熙才目光轉晴。

他看向齊荷,溫聲道:“皇後也累了一日了。早些安歇吧。”

“朕今日不會碰你,皇後安心便是。”

在旁人圍觀下圓房,康熙沒有這種嗜好。

太皇太後樣樣都要替他周全,事事都要教導他,他感念祖母恩情,輕易不會違命。

可床/笫之事,他沒法聽命行事。

今日瞧著小皇後,人是挺乖的,可也嬌氣得很。

康熙覺得小皇後很有意思,不是那等唯唯諾諾的小姑娘。

康熙還挺高興的。

太樸實聽話的皇後,他實心不想要。

齊荷長得很漂亮,光看這張臉,他就很滿意。

第3章 003

康熙如今尚未親政。

如今操持政務的,是先帝遺命的四位輔政大臣。

首輔大臣索尼,另三位輔政大臣為蘇克薩哈、遏必隆、鼇拜。

這幾位並不齊心。多年操持政務,當初在先帝跟前立下的誓言,如今浸%e6%b7%ab權勢官場日久,也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索尼年事已高,年紀大些,又是一心為皇上為朝廷的秉性,他是個好的,也尚能彈壓另外三位輔政大臣。

另三位大臣中,屬鼇拜氣焰最盛。

遏必隆自持出身,也並不十分恭順。蘇克薩哈多有私心,並不十分願意出頭。

康熙如今一年大似一年,當初就沒有明確規定輔政大臣的歸政時日。

但遲早是要歸政的。康熙也遲早是要親政的。

太皇太後給康熙定下的這門婚事,帝後大婚,意喻皇帝成人,便可以將親政提上議事日程了。

為何要這般早的大婚呢?

原因也就在這裡。

若再拖延下去,鼇拜氣焰更盛,年紀大的索尼一旦崩逝,四位輔政大臣的牽製與平衡就會被打破,到時候沒有親政的康熙,將越發無法對付鼇拜他們三個人了。

選擇索尼的孫女赫舍裡氏為皇後,也是太皇太後權衡後的決定。

儘管赫舍裡氏的出身並沒有那般顯赫,但此時若想要壓製輔政大臣,令康熙順利親政,赫舍裡氏一家的輔佐必不可少。

康熙很明白其中的利害關係,太皇太後一力做主他的婚事,他沒有意見。

無論娶誰,都聽憑太皇太後做主。

隻要能讓他順利親政即可。

卻沒想到意外之喜,小皇後模樣甚好,性情有趣,一點也不呆板做作,倒是令康熙對索尼改觀許多。

皇考評價索尼,十分忠心。浸%e6%b7%ab官場數十年,成了喜怒不形於色的老狐狸,沒想到養出的孫女,卻這般的單純率真,真是奇妙的很。

康熙喜歡模樣周正些的人在身邊伺候。

連梁九功的樣貌都是不差的。

小皇後模樣甚好,比畫像上好看多了。

康熙今日大婚,本來心情談不上好不好,同小皇後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