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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4357 字 6個月前

了以後失敗,也不要什麼都不做,留下長久的遺憾。

天亮的時候,閒乘月覺得自己一整夜都沒睡,又似乎他睡過了。

因為時間過得太快,快得仿佛一瞬即逝。

外麵有了人走動的聲音,閒乘月下床後直接去了浴室,洗臉刷牙後就開始吃早飯。

早餐很簡單,一人兩片麵包,外加一點醬料,他們吃的時候都沒說話,幾口塞進去,然後就準備漁棲出門。

“不知道陳姐住在哪個房間。”吳叔說,“我們隻能樓上樓下都走一走,要是昨晚死了人,現在肯定能聽到動靜。”

女孩和李翔都沒有異議。

閒乘月喝了兩口水:“你們去樓上吧,我往樓下走。”

吳叔:“你一個人,不太好?”

閒乘月站起來:“沒事,我不喜歡有人跟著我。”

身邊有個人,總會影響他的注意力。

閒乘月發了話,另外三人也就不好再說什麼,他們整理了一下屋內的東西,把那張報紙找了個安全的地方藏起來,然後帶上各自選定的“武器”,踏出了402的房門。

“那你自己小心,有情況就快點跑回來。”吳叔還是有些擔心,因為他們隻有一把鑰匙,鑰匙在女孩手裡,如果閒乘月遇到危險,他就算跑回來就進不了402的門。

雖然無數對閒乘月沒什麼感情,但閒乘月現在是他們的領頭羊,有閒乘月的時候他才會覺得安心。

閒乘月:“我心裡有數。”

他說完這句話後沒有再看他們,直接走下了樓。

吳叔看了眼李翔和女孩,他歎了口氣:“有本事的人就這點不好,容易一意孤行。”

女孩小聲說:“人家有資本。”

這倒也是,吳叔悠悠地歎了口氣,和李翔他們往樓上走。

樓梯間裡隻剩下閒乘月一個人,這裡安靜的讓人不安,左右兩邊的房間都沒有傳出任何聲音,樓外也沒有風聲和蟲鳴聲,這裡宛如一個封閉空間,在裡麵的人隻有閒乘月一個。

閒乘月會在每個房間門口停下腳步,認真聽裡麵有沒有動靜。

不過每一次都是失望退回。

這些房間就像沒有住人一樣安靜。

就在閒乘月馬上要走到一樓的時候,一道奇異的風不知道從哪裡吹來,吹動了他的發絲,也吹動了他的衣擺,閒乘月站在原地,他沒有動,任由這道風像撫摸一般吹遍他的全身。

四周依舊安靜,但閒乘月在風停的那一刻赫然轉身。

一張蒼白熟悉的麵孔在他眼前放大,兩人鼻尖對著鼻尖,相隔的距離甚至不到二十厘米。

閒乘月的瞳孔微縮,然後緩慢複原,他微微張開了唇,下意識的喊出了對方的名字:“宿硯……”

麵色蒼白的男人目光落到了閒乘月的唇上,聽到閒乘月的聲音後,他才微微一笑:“你知道我的名字,我記得我沒有對你自我介紹過。”

閒乘月看著男人的雙眼,他並不怕此時的宿硯,他平靜地說:“我們認識。”

宿硯大約也是第一次見不怕自己的人,他饒有興致地問:“是嗎?我也覺得自己認識你。”

閒乘月:“你也是任務者。”

宿硯“嗯”了一聲,似乎不覺得奇怪,他笑著說:“現在我不是了。”

閒乘月:“你沒有辦法脫離這裡?你現在究竟是什麼?”

宿硯沒有回答閒乘月的話,他隻是伸出了手。

看著宿硯的手朝自己探來,閒乘月卻沒有躲避,他看著宿硯的落在自己的下巴上,拇指輕柔又曖昧的摩攃著閒乘月的下唇。

閒乘月全身汗毛倒豎,卻沒有推開宿硯的手。

宿硯突然說:“我希望你留下來。”

閒乘月強壓下不適感,他依舊緊盯著宿硯的眼睛:“為什麼不是你和我一起出去?”

宿硯眉頭皺起來,他似乎從沒想過這個選項,原本就蒼白的臉似乎又白了幾度,他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可閒乘月就是奇妙的感覺到他的痛苦。

此時的宿硯很痛苦。

閒乘月輕聲說:“在現實世界裡,你有自己的事業,有家,你什麼都有,留在這裡,你什麼都沒有。”

在裡世界裡當被操縱的木偶,閒乘月篤定宿硯不會想要這種“未來”。

宿硯笑了一聲:“是嗎?在外麵我什麼都有?”

閒乘月並不撒謊:“可能不是你想要的,不過確實什麼都有。”

宿硯朝前走了一步,讓兩人的距離變得更近,他的嘴唇靠在閒乘月的耳廓,如親%e5%90%bb般輕觸閒乘月的耳垂,輕聲詢問:“有沒有你?”

即便是閒乘月,此時都有些維持不了平靜的表情,他有種私人領地被觸犯的憤怒,以及一閃而逝的慌張,宿硯對他的奇異感情再次冒了出來,讓他的手緊握成了拳。

但無論如何,不管是為了他自己,還是為了宿硯,他都要把宿硯拉入自己的陣營。

“我們是朋友。”閒乘月目不斜視。

而宿硯的額頭已經抵在了閒乘月的肩膀上,他輕笑著,肩膀和身體微微抖動。

“朋友?”宿硯的聲音陰冷,“我怎麼會跟你當朋友?”

閒乘月沒有說話。

宿硯的手放在了閒乘月的腰上。

他的雙手冷得像冰,即便隔著衣服,閒乘月已經被冰得渾身僵直。

宿硯陰冷的聲音退去,語氣變得纏綿溫柔起來,他微微抬頭,保持這一種將閒乘月半摟在懷的姿勢,在閒乘月的耳邊說:“你想利用我。”

他溫柔地說:“好,我讓你利用。”

第99章 角色扮演

此時宿硯和閒乘月維持著讓閒乘月汗毛倒立肉麻姿勢, 但閒乘月不能動,這個宿硯即便性格和之前一樣,但他畢竟之前的記憶, 而人的感情,多數都藏在記憶裡。

沒有記憶,那就不完整,一個不完整的人,與其跟他講道理談感情, 不如和他說利益。

閒乘月麵無表情地說:“這個裡世界的任務是要找到殺人凶手。”

“但這整棟樓的居民,都能算得上是凶手。”

宿硯微微低頭, 他的鼻尖觸碰到了閒乘月的麵頰, 他輕聲呢喃:“你繼續說。”

閒乘月現在感覺自己身上有一千隻螞蟻在爬,但他必須忽略這種感覺:“包庇的,視而不見的, 在受害者看來都是凶手。”

“就算找到凶手, 這棟樓的人依舊要被遷怒,依舊該死。”閒乘月雙手緊握成拳。

他怎麼也沒想到, 找到宿硯之後竟然還要出賣他的“色相”。

宿硯似乎不太在意裡世界的規則,他頻繁的和閒乘月接觸,語氣溫柔纏綿, 好像兩人不是在談嚴肅的任務, 而是在調情, 他笑著說:“不對,你再想想。”

哪裡不對?

閒乘月很少犯錯, 但可能正因如此, 下意識的就認為自己的想法全都是對的。

但他也還沒有自信到自大的地步, 他思索著被自己忽略的線索。

慢慢的, 他的身體也放鬆下來,習慣了這個動作後,也就不再覺得宿硯入侵了自己的私人領地。

閒乘月:“不是旁觀和包庇,是真正參與了。”

得出這個結論,閒乘月猛然回頭,他看著宿硯的眼睛。

宿硯衝他笑了一下,隻是那笑容因為他蒼白的臉頰顯得格外陰冷。

可能是因為宿硯不是隊友,閒乘月不需要再獨自思索,他提出了自己的疑問:“既然有真正的凶手,那現在死的任務者都是替死鬼,整棟樓都沒有“人”,那麼能被抓出來的就是鬼。”

閒乘月搖頭:“與其說是鬼,不如說是……”

是一個象征,像是牌位,像是骨灰盒,雖然也可能是鬼,但閒乘月不是很傾向於這個方向。

畢竟如果這棟樓裡有鬼,也就不會有宿硯這種“NPC”了。^o^思^o^兔^o^網^o^

宿硯低聲笑了:“這下我相信我們是朋友了。”

閒乘月沒說話,宿硯繼續說:“我們才說上話,我就很喜歡你了。”

他說話時的語氣很輕,明明還算正常的話,因為這奇特的語氣,反而顯得兩人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秘密。

閒乘月:“你知不知道你要怎麼才能出去?”

宿硯卻反問:“我為什麼要出去?”

“你總要進來。”宿硯看著閒乘月的耳垂,此時的他沒有任何顧慮,想到了就要去做,伸手捏了捏閒乘月的耳垂,“我一直在這兒。”

閒乘月:“下一個裡世界呢?你確定我們還能遇上?”

宿硯收回了手,他沉默了幾秒,然後說:“不知道。”

“我不知道怎麼出去。”

他都不知道自己是進來的,怎麼可能知道自己要怎麼出去。

宿硯:“這裡不好嗎?”

“不會老,不會死,除了偶爾要做一些不得不做的事之外,你想去哪裡都可以。”他像海妖,低聲勸慰著閒乘月,引誘閒乘月和自己一樣,無限下墜,墜到深淵中去。

宿硯細數著留在這裡的好處,除了規則以外,沒有能限製他們的東西。

雖然出不去,但外麵似乎也不是很有吸引力。

留在裡世界,既能不老不死,還能看儘人性的醜惡。

閒乘月:“會膩,而且我的家人在外麵。”

宿硯的神色有片刻扭曲,但他很快遏製住了表情的變化,輕聲細語地說:“你可以找新的家人。”

閒乘月聽懂了宿硯的意思,於是他毫不客氣地問道:“你能變性嗎?”

宿硯迷茫的看著他,閒乘月:“在外麵的是我媽,我能重新找一個?”

好像是不行的,宿硯雖然沒有外麵的記憶,但好歹還是知道人都有父母。

那他大約也是有的?

宿硯:“我有父母嗎?”

不擅長說謊的閒乘月搖頭:“你父母去世了。”

宿硯又問:“我有愛人和孩子嗎?”

閒乘月又一次搖頭。

宿硯似乎早就料到了,他蒼白的臉上沒有一點情緒,隻是一隻手抱住了閒乘月的腰,頭埋進了閒乘月的頸窩處,他用一種堪稱“楚楚可憐”地語氣說:“你看,我什麼都沒有,為什麼要出去?”

閒乘月打斷了他的話:“因為我要出去。”

閒乘月掰開了宿硯的抱住自己的手——他忍這雙手很久了。

他甚至找回了一點以前和宿硯相處的感覺,因此很有點不客氣地說:“你可以選擇不出去,但以後在裡世界我們大約是遇不到了,你可以在裡世界當一個永久的孤魂野鬼,而我在外麵也有我的生活。”

“可能有一天不用再進裡世界,我會有自己的生活,家庭。”閒乘月掰開宿硯的手後站到了他的對麵,他有些不耐煩地說,“你不願意走,我不強求你,這是你的事。”

“該說的話我都說了。”閒乘月冷著一張臉,看上去讓人覺得格外冷傲,“怎麼想,怎麼決定是你的事。”

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