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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死美人[無限] 蜀七 4416 字 6個月前

笑說:“說不定這裡麵就是重要線索。”

女孩點點頭,難得認可他的說法:“我也覺得,如果不是重要線索就不用藏這麼深了。”

就在閒乘月撬櫃子的時候,吳叔忽然問:“我們要不要去跟他們說一聲?”

女孩沒接話,李翔也沒接話,倒是閒乘月說:“我沒空,你們要是想說就自己去說。”

他沒那個精力去做好事,但也不會阻止彆人去做。

吳叔聽出了閒乘月的意思,他想了想:“現在去說就怕他們搗亂,等找到路了再說吧。”

剩下的話他沒說出口,但其他人都聽懂了他的意思。

如果他現在去告訴彆人,401是安全的,所有人都躲到這裡來,那401還會不會安全?

自己安全的時候,彆人的死活好像重要了一點,有餘力去發散一下善心。

可一旦關係到自己的安全,那彆人的死活就不再重要。

李翔小聲嘟囔:“他們自己沒找到線索,跟我們也沒關係。”

“我跟閒哥也不也是自己找到401來的嗎?”

彆人理他,抱大腿的人物還挺自得。

花了半個多小時,閒乘月終於把抽屜撬開了。

李翔他們立刻圍過來,一起朝抽屜裡看。

抽屜裡隻有幾張薄薄的“紙”。

李翔驚訝道:“報紙?!臥槽!”

吳叔眼睛發亮:“快快,快拿起來看看!肯定有線索!”

女孩咽了口唾沫,她激動得臉都紅了。

報紙啊,在這棟沒有網絡的樓裡,這就是唯一了解外界的窗口。

同樣,也是外界了解這棟樓的窗口,如果這棟樓曾經發生過什麼大事,報紙上一定會有痕跡。

哪怕隻是一小行字呢?

有時候重要線索可能就幾個字。

閒乘月把那兩張薄薄的報紙拿了出來,全部攤開在地毯上,四個人一起看。

報紙上大多是時政和娛樂新聞,當地新聞隻占很小的版麵,但幾個人也不敢忽視非當地新聞的版本,全都從左到右,一個字一個字的看過去,唯恐自己漏看了什麼。

閒乘月把他覺得不太重要的版麵掃了幾眼,大概知道在講什麼以後就立刻把注意力給了當地新聞。

其中一張報紙上配了一張照片。

照片很模糊,也沒有照到人臉,一群人擠在照片裡,圍著一個剛被挖掘的土坑。

從背景能看出是在工地上。

但奇怪的是這張照片沒有配文。

隻有一個甚至沒被加粗的標題:“南城工地挖掘出無名男屍”。

“這個人……”閒乘月指向照片中一個麵容模糊的男人,“像不像你朋友?”

他看向吳叔。

吳叔眯著眼睛看過去,他知道閒乘月說的事他哪個朋友:“有點……不對啊!”

他們不可能拍過這張照片!

李翔也指著一個背對鏡頭的人說:“這人有點像我。”

女孩倒是好認,但她找了好半天,才終於在角落裡找到了一個蹲著的“自己”。

閒乘月也看到了自己。

但照片裡的他們都沒有一張清晰的臉。

這次哪怕閒乘月不提醒,他們都看清了這張照片透露出的信息。

昨晚死的男人,正好是離鏡頭最近的那個。

這張照片不是他們拍的,而是在預示他們的死亡順序。

女孩緊張地說:“改不了的……是不是改不了?”

閒乘月一般不潑冷水,但潑起來不一般:“到了順序就會死。”

“而且每晚死幾個也不一定。”閒乘月,“現在除了快點找到離開的路以外沒有彆的辦法。”

無論他們怎麼做,都改變不了死人的結果。

401並不是庇護所,隻是一個信息提供處。

李翔已經開始數了,他額頭全是汗,等他終於數到自己才一屁股坐到地上,苦笑著說:“我排第六個。”

屋裡的人裡,他是排名最靠前的。

女孩小聲說:“可能一晚就死一個呢?說不定要不了六天我們就出去了。”

李翔抹了把臉,他嘴唇輕顫:“我不想死……”

“我、我還沒大學畢業,我連女朋友都還沒交過……”李翔語無倫次。

他數次張嘴,卻都說不出話來,好像他不是排第六,而是下一刻他就要死。

死亡這兩個字離他格外近。

閒乘月並不擅長安慰人,並且他也不準備安慰人,於是認真地繼續看照片。

女孩倒是安慰了兩句:“你彆想太多,我上一次也沒想到我還能活下來。”

“你看我,體力不行,也不怎麼聰明。”她努力做出一副活潑的樣子,“你比我強,至少體力就比我好。”

李翔全身都在顫唞,他並沒有被安慰到,眼中帶著渴望的看向閒乘月。

此刻要是閒乘月能安慰他兩句,他覺得自己立刻就能生龍活虎。

奈何閒乘月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這個人你有印象嗎?”閒乘月指著離鏡頭第二近的人問吳叔。

那是個女人,似乎穿著一條精致連衣裙,看起來更像禮服,但腳下卻踩著一雙運動鞋。

一看就知道是老手了,否則這樣的裙子不該配這樣的鞋,顯然她知道自己任何時候都可能進入裡世界。

吳叔想了想,很快反應過來:“我記得她!”

“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但我聽到有人叫她陳姐,應該也是老手。”

“不過我跟沒她說過話,她看起來挺高冷的。”

隨後他小聲嘟囔:“跟你一樣。”

閒乘月就當沒聽見他說的最後幾個字,他也不計較這些小事。

“外麵在下雨。”閒乘月突然說。

吳叔一臉迷茫:“啊,我知道。”

閒乘月:“天台的人肯定已經下來了。”

吳叔皺眉:“你想去找她?”

閒乘月搖頭:“不可能個個都去找。”

“我想知道他們在幾號房住。”

吳叔沉默了片刻,他絞儘腦汁地想之前聽到的內容——他的同伴死了,彆的隊伍他插不進去,但這不妨礙他偷聽。

可說話的太多,聲音也小,他到處蹭,雖然也聽到了不少內容,但內容又多又雜,不太記得清誰說了什麼話。

“101他們肯定不會去了。”閒乘月想了想,“也不可能再一群人待在同一個房間,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以團隊為單位,選一個他們認為最安全的房間住進去。”

吳叔:“那我們也不知道他們分到了哪些房間啊,就算知道,也不知道他們會選哪一間。”

閒乘月站起來,他走去廚房倒了一杯水。

回來的時候已經想到對策了。

“等吧。”他對吳叔說,“明天就知道了。”

吳叔沉默著點了點頭。

他們都不知道明天會是什麼樣。

但大概,他們都是能活到明天的。

這大約就是今天得到的唯一好消息了。

┆┆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第98章 角色扮演

閒乘月很少和人組隊, 更彆說這麼多人了。

對他來說,這也是次新奇的體驗。

閒乘月躺在床上,沒人願意進臥室睡覺, 寧願待在客廳裡抱團取暖,隻有閒乘月不在乎這個,如果真的要死,難道因為人多就不會了嗎?

他看著天花板思考,一棟樓的人都在堅守一個秘密, 那就證明這個秘密足夠讓他們身敗名裂,或者吃上官司, 任何感情都不會讓人團結起來, 利益也不會,隻有恐懼。

就像外麵的吳叔他們,恐懼讓他們抱團, 這棟樓裡的人也一樣。

工地裡找到的屍體, 整棟樓裡緘默的人,隱瞞的秘密, 這些線索串起來,其實結果很簡單。

他們殺了人。

或者他們沒有親自動手,但這個人卻是因他們而死。

然後毀屍滅跡, 把屍體埋進了馬上要動工的工地裡, 以為這樣屍體就會永遠不見天日, 罪證被泯滅,或許過個幾十年, 工地上的房子被推, 地基被翻開, 才能讓屍體再次現世。

而照片的順序, 可能就是當時動手的順序。

按房間號來標,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角色。

有點惡有惡報的味道。

隻要把線索連上,這個故事就很簡單,但難的是找到在這裡的任務目標,如果真是惡有惡報,要所有人都死了才達成完滿結局,那他們做什麼都沒用。

可裡世界沒有完不成的任務,閒乘月現在還沒有想到任務目標,那就代表著他們手裡還缺少關鍵線索,隻有等今晚過去,等那個姓陳的任務者死亡,他們可能才能拿到關鍵線索。

又或許即便她死了,他們還是拿不到。

閒乘月揉了揉晴明%e7%a9%b4,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又不自覺地想到了宿硯。

宿硯他的“朋友”,朋友兩個字打上了雙引號,不是因為閒乘月已經沒心肝到了連朋友這個詞都吝嗇,而是他自己搞不清楚朋友的定義。

他曾經有過朋友,但那是學生時代,沒有任何利益糾葛,會玩一樣的遊戲就是朋友,把作業借給對方抄就是朋友。

但那些朋友都很快跟他走失在分岔路口上。

等他工作了,朋友就變成了奢侈品,同事們都有自己的交際圈,比起一起工作的同事,他們還是更喜歡學生時代的朋友。

沒有利益糾葛,不用擔心背後打小報告,可以儘情傾吐苦水,就算吵架,很快也會和好。

閒乘月和任何人的關係都能處的很好,他可以在不同的場麵戴上不同的麵具,有時候他自己都不知道,這是他與生俱來的本領,還是後天曆練的能耐。

可也正因如此,他沒有交心的朋友。

他不會抱怨,不會向任何人傾瀉情緒,他孑然一身,想說的話隻能說給病床上的母親聽。

母親卻永遠不會給他回應。

至於宿硯,他更像是一個意外,一顆從天而降的流星,他落下的時候轟轟烈烈,恨不能在閒乘月的世界裡砸一個坑,而他的離開又那麼猝不及防,離開在閒乘月剛剛把他當朋友的時候。

閒乘月煩躁的坐起來,他不是個優柔寡斷的人,他早就習慣了做選擇。

人生就是一個不斷選擇的過程,他從沒猶豫過。

可他現在卻猶豫了。

他不該管宿硯,他有自己的目標,有不得不活下去的理由,宿硯也應該和其他出現在他身邊的人一樣,相逢還是離開都看緣分。

但現在,閒乘月腦子裡總是會冒出宿硯帶著笑容的臉,一遍遍的叫他閒哥。

好像他們真的有什麼深厚的感情。

閒乘月一整夜都沒睡,他的腦海中冒出各種念頭,那些念頭紛繁複雜,幾乎要將他整個人都淹沒了,他的腦海中有兩個聲音,一個讓他彆管,彆為了一個認識沒多久的人去涉險。

另一個聲音卻告訴他,如果他不管,將來可能會後悔。

寧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