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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石頭與水 4337 字 6個月前

個宗正寺卿。”

順柔長公主叫榮烺鼓動的頗是意動,順柔長公主母族低微,她除了長公主的身份,能倚仗的很少,最明白權力的重要。順柔長公主卻也不是那種視權力如性命之人,她與鄭氏是至交好友,其實在與陳公府翻臉前,順柔長公主是個軟糯程度與鄭氏相仿的性子。皆因被陳家欺負狠了,她性情大變,一改先時軟糯,成了強硬派。

順柔長公主道,“做不做官無所謂,我以往是吃過那些‘賢良貞德’的苦處的,我知道這世間是什麼樣。世上沒什麼男尊女卑,阿烺,世上隻有一種真理,那就是強者與弱者。而強與弱是不分男女的。”

榮烺眼睛清亮明澈,“世上還是講理的,講理就有是非對錯。”

“要有一個講理的強人站在高處,我們才能講理,才能活著時看到是非對錯。”順柔長公主將榮烺最喜歡的蜜漬青梅遞給她,“阿烺,你要做這個人。”

榮烺接過銀簽子,含住酸甜的青梅,愜意的眯起眼睛,“嗯,我最講理不過了。姑媽你也很講理啊。”

順柔長公主看她一派澄淨天真,笑了笑,不論榮烺是真明白還是懵懂中,世間需要像榮烺這樣的人。

姑侄倆商量好,順柔長公主第二日便辭了鄭太後鄭皇後出宮去了,她說回府要置辦過年的東西,也得準備年後的宴會。

榮烺在宮裡招待鄭衡,宮人擺下茶點,榮烺說,“阿衡哥你可真忙,昨兒我打發人去尋你,你輪休都不在家。”

鄭衡笑,“忙也是瞎忙。”

“你都忙什麼哪?”

“陳家的事。”鄭衡喝兩口茶,“我舅舅出族自立,如今陳家要另選族長,真是一本書都說不完。”

榮烺問,“現在怎麼樣了。”

“我娘受不了陳家族中的瑣碎,她要不管吧,族老們還總來。我乾脆做個惡人,幫他們快刀斬亂麻。哪兒那麼多考量,還沒受過一將無能累死千軍的苦呢。選族長看什麼,首看人品二看能為!有這兩樣,又姓陳,如何就做不了族長了!”鄭衡道,“我幫他們撕擄開了。”

榮烺本就八卦,聽鄭衡說話不禁讚他,“看不出阿衡哥你還有這樣乾脆的一麵。”

“這話說的。得分什麼事兒。”鄭衡笑問,“公主召我何事?”

“你現在不兼管北軍麼?我想讓你幫著留意一二。”榮烺說。

鄭衡再想不到是軍務,他略收了笑意,“哪方麵的?”

“越多越好。”榮烺道,“南北這個樣子,必然要做調整。皇祖母不是說讓朱雀衛、羽林衛的在職將領都各上奏章,講一講對練兵治軍的看法麼。我想借此機會學一學治軍的事,以前光紙上談兵了。”

鄭衡一笑,“行。這些事說簡單也簡單,說複雜也複雜。其實治軍要緊的隻有一樣,用真正懂兵的人治兵。”

“你這說的跟書上說的一樣。”

“可見事兒就是這麼個事兒。”鄭衡帶著笑意的眼睛溫和認真,並無玩笑之意,“公主覺著紙上談兵是因為您沒掌過兵,總覺著看軍務跟蒙了一層紗似的。”

“對對對,就是這樣。”榮烺點著小腦袋。

鄭衡想了想,“眼下過年事多顧不上。待過了年,我跟大將軍說一聲,把我麾下公文賬目給你看看,再將我現在兼管的那部分北軍賬目一並給你,你再對比北軍先前的真假賬一看,就知道北軍是怎麼垮了的。”

“到時你有哪兒不知道的,隻管問我。我必知無不言,言而不儘。”

榮烺高興應下,問,“現在北軍如何了?”

鄭衡道,“說了您肯定有些失望。”

“你就說吧。隻要是真話,我就不失望。”

鄭衡道,“陛下與太後娘娘的恩典,兩位殿下的恩典,大家是知道的。自從三司介入,不少將官、兵卒檢舉,肅清北軍隻是時間問題。”

榮烺點點頭,這是意料之中。

“隻是,北軍這些年訓練鬆弛,還有許多超齡老卒。按我們羽林衛的正常訓練,不少兵卒喊累、請假,略嚴些,就哭天喊地、怨聲載道。還有私下想賄賂上官的。這種事就多了。”鄭衡道,“想北軍恢複戰力,非一時之力呀。”

想到先時發餉的情形,榮烺皺起眉毛,問,“那現在怎麼著的?”

鄭衡無奈,“抽著打著也得練哪。不練就開除,趕出禁衛軍。”

榮烺忽然一陣爆笑,“哪天閒了我得去瞧瞧。”

鄭衡道,“你聽著有趣,真正見了就沒意思了。把人吊起來抽的血淋淋的,這是殺雞儆猴。”

“那儆住沒?”

鄭衡點頭,“暫儆住了。不過我們羽林也隻是暫管北軍,具體還得看以後正式接管的將領。”

“阿衡哥,你想不想練新兵?”

“我在羽林衛乾的好好的,上下都熟,手下人也聽話,我去練新兵?”鄭衡問榮烺,“你看我腦子像有病的?”

榮烺直接叫這話噎個跟頭,瞪圓杏眼抱怨,“你就不想乾點有挑戰的事兒?”

鄭衡堅定直接,“完全不想。”

榮烺說,“你可真懶。”

“殿下明鑒,臣平生願望就是懶死。”鄭衡直接躺平。

榮烺鼓勵他,“你得打起精神來!”

“殿下您怎麼總這樣有精神哪?”鄭衡好奇。

榮烺道,“這還用問麼?我可是公主,既受天下供養便當造福天下。我們可不能辜負大家夥兒。阿衡哥你也一樣啊,你可是公爵世子,不能總犯懶,天下這麼多事等著咱們去做哪!”

鄭衡感慨,“險些就被殿下煽動了。”

榮烺不樂意,“什麼叫煽動啊!做人就該這樣!阿衡哥你真是太懶了。算了,我秉承著日行一善的宗旨,挽救一下你這個可憐的懶蟲吧。”

這回輪到鄭衡吐血了。

鄭衡簡直對榮烺千恩萬求,“我還好,殿下要不您去挽救挽救旁人,有許多人就盼著殿下挽救哪!”

“旁人我不熟,我先把熟人挽救了。”榮烺一幅大慈大悲樣,決心明年就把阿衡哥派到北軍去,把最不好帶的兵給阿衡哥,叫他好生忙上一忙!

鄭衡仿佛看穿榮烺打算,跟榮烺說,“殿下,你恐怕不知道一件事。”

“什麼事?”

“凡領邊軍的家族,不能再領禁衛軍。”

“你不在羽林衛乾的挺好的,還上下都熟,手下也聽話。”榮烺惟妙惟肖的學著鄭衡口%e5%90%bb。

鄭衡硬著頭皮,“我在羽林也不過管千把人站站崗,排排班,不能再多領人了。”

“沒事兒,到時也就給你安排千把人。又不讓你做大將軍,你怕什麼?大將軍可是正二品,你倒想的挺美。”

鄭衡撫額,“我哪兒想過大將軍的事,不說千把人,就四五百人,北軍那樣的,也很難帶好不好?”

“沒事,你就練練手,我看你挺有治兵才乾。”榮烺說,“要真有這種忌諱,等你把人練好了,我再讓祖母把你調走不就行了。”

鄭衡心說,那我不白給後來人做嫁人麼!

他簡直不能再跟榮烺交談下去,因為榮烺真能將一些台麵下的話說的理所當然光明正大,哪怕許多事也是約定俗成,卻也足以讓鄭衡鬱卒到想吐血。

不過,轉念一想,鄭衡忽然笑起來,“若是如此,再好不過。”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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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0章 燈滅之七三

殿下

正文第二七零章

榮烺擔心南北軍,榮綿在視察都城庶務時還發現一樁南北軍的醜事,竟有北軍兵卒向城中店鋪索賄,南軍也有犯夜禁之事。

榮綿皆令帝都府按律處置。

楚白二人上奏榮綿,言禁衛違律,皆應由本軍處理。

二人道,“南北軍正在整飭中,雖我等嚴加訓教,也難免有漏網之魚。殿下放心,此二人必依軍法重責,臣等向殿下保證,絕不半分寬囿。”

榮綿便令帝都府將此二人交由禁衛處置。

楚白果然嚴格按禁衛律處置,索賄的那人打了八十棍抄沒家財交還賄銀,被押禁衛獄中細糾前事,必不能隻這一遭索賄。S

另外犯夜禁的打了六十杖,逐出禁衛。

榮烺得知此事,是帝都府陳府尹來給她請安送年禮時說起來的。

自從上遭酒鋪娘子和離案後,陳府尹就將榮烺當成靠山巴結起來,那是逢年過節就來請安送禮,向榮烺彙報工作。

榮烺看著禮單,問他,“你這不會是貪汙來的吧?”

陳府尹嚇一哆嗦,連忙說,“小臣哪兒敢哪。再說,在帝都府尹的位子上貪銀子,小臣又不是不要命了。這不是小臣自謙,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誰家走動走動都有幾門好親戚,小臣跟誰收禮去?”由於陳公府近年不得意,陳府尹真不敢索賄收禮。

近來更是,前駙馬族長都出族自立了,聽說府中公爵是保不住了,鄭家還扶持一個年輕的旁支小子做族長。陳府尹覺著,家族要玩,他還是把公主殿下巴結好。哪怕升不了官兒,能繼續做府尹也好。

閒話一二,陳府尹就開始彙報工作,過年主要就是治安啊,官司結案啊,還有近期帝都的新鮮事。

陳府尹就說到這兩件案子,榮烺聽後道,“既是你帝都府抓到的人,就那麼輕易交給禁衛軍了?”

“殿下有所不知,禁衛軍是陛下親衛,故而禁衛違律,皆交由禁衛自己處置,這也是老例了。”陳府尹官做的平平,為人也沒啥脾氣。“何況是大殿下親自吩咐的,臣自當聽從。”

榮烺從來不看什麼老例舊例,她說陳府尹,“你這府尹做的真是窩囊!老例雖如此,你想一想,那些不要臉的東西們壞的是帝都城的秩序。帝都秩序雖誰管,還不是你的份內事?那些商戶被勒索,罵的是誰?是不是你?還有犯夜禁的,既是你先查到的,那必是帝都府府兵抓個正著!為何犯夜禁,是去偷了還是去搶了!你就沒問問!“

直接把陳府尹問的腦袋險鑽去,榮烺剛想說“我看你還是彆乾了!”,陳府尹又把腦袋從拔了出來,努力的說,“小臣知道了。再有下遭,小臣一定按殿下說的處置。還請殿下再給小臣一個機會。”

榮烺看他一把年紀可憐巴巴的瞧著自己,又有幾分心軟,說他,“你得挺直腰板兒,堂堂帝都府尹,你怎麼總這樣窩囊。”

陳府尹勝在臉皮厚,不怕罵,他說,“小臣這,一直也沒人指點。”然後他又擔憂的說,“若再有這樣的事,大殿下又有吩咐了,小臣怎麼應對呢?”

榮烺一拍幾案,“難道隻有禁衛長著嘴?要是禁衛內部之事,自然是禁衛自己處置。如今是禁衛勒索百姓,你正管百姓的官兒,你不替百姓張目誰替百姓張目?他們能跟大殿下去說舊例,你難道沒有帝都例去上稟大殿下?我皇兄可不是偏聽偏信之人!他最公正的!你隻管把帝都府管好!這是你的本分!”

陳府尹抹一把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