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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 石頭與水 4306 字 6個月前

飯,一律禁止外帶。

還有,官學生發統一衣袍,不準再穿自己家的衣袍。

另則便是官學生一月一次的考試,一季一次的大考,一年一次的年終考試。光這些考試,都讓薑洋忍不住感慨,“這比考秀才、舉人、進士的考試還多哪。”

薑穎道,“哥,這得時時考試,才能知道大家學習的好壞啊。”

還有就官學課程做了更細致的劃分,大方向分為文課與武課,除了必需要學的國史,禮、樂、射、禦、書、數外,文課更偏重基礎儒家經典,武課則側重身體錘練,兵法教導。另則還有琴棋書畫一類陶治情操的選修課程。

每門課程都有專業的老師任課,每月、季、年,都有相應的考試。

榮綿幾人頭回看這些草擬的章程,光考試就看的腦袋發暈。

榮烺信心滿滿,“光看我為官學設定的課程,一年收七百兩多麼?要是招收外頭子弟,彆說七百,七千兩都有人來讀。”

言外之意,七百兩是她給官學生的優惠。

另外,每年每年級都會重新分班。

還有便是對官學老師的各種獎勵,要知道帝都房子是很貴的,像官學博義館館長,五品銜。下麵的博士、校書,官職就更低了。

一人賞一套宅子比較難,但榮烺提出每人每月補貼住房銀子十兩。

若是單身願意住官學宿舍的,免費提供住宿。

還有,官學老師也要與學生一同吃食堂的飯菜,不準館長、老師們吃小灶。

另有老師留校值勤製度,每班每天都要有老師晚上值勤,查寢,官學讀書睡覺都有規定時辰。當然,值勤也有值勤的補助。

鄭徽看一眼官學對於差生昂貴的收費,就知道給官學老師們的補助都從哪兒出了。

榮綿幾人沒啥意見可提,就是覺著,太狠了。因為除了新的格外嚴苛的規章之外,還有密密麻麻的對於學生觸犯官學規章後的懲罰條例。

完全不重,有體罰,有學罰,有金罰。最嚴重也就是開除。

但,規定之細致,榮綿非常懷疑他妹是請了什麼刑名先生後做出的製度。

榮綿指著上麵定的一係列規定,“這可太厲害了。”問他妹,“這是你們想出來的?”

“丁師傅幫我擬出來的。”

榮綿頜首,“果然是丁師傅。當年丁師傅曾連續三任擔任官學館長。”

榮烺也說,“丁師傅當館長的時候,大家都為進官學擠破頭,那會兒官學聲名之盛,連國子監都多有不及。”

榮烺給她哥看過後,榮綿說,“我看著挺好,要是能按著這些課程踏踏實實學幾年,塞也能塞半肚子學問。”

鄭徽也說,“這就比國子監還嚴了。”

看她哥覺著沒什麼問題,榮烺才拿給祖母、父親看,除此之外,她還特意拿了一份給嫡母鄭皇後。

榮烺自小就看祖母處理朝務,她從來沒有女子不能乾政的意識,她也在管官學的事。所以,她理所當然就覺著,這事應該給嫡母知道,得叫嫡母看一看。

鄭皇後有些意外,也收下了。

為此,徐妃知道後還生了一場氣,說榮烺怎麼不拿來也給她看看。榮烺在這些事上沒太多心思,便也拿了一份給母妃,榮烺說,“您一直就是胭脂水粉,衣裙首飾的,也沒聽你關心過官學。”

“您可快點看。初稿祖母跟父皇都看過了,我交給翰林讓他們議議,沒問題就頒布下去了。”

“知道知道。以前也沒人給我看這個,我這也是替你把把關。”徐妃與榮烺道,“彆犯傻,我才是你親娘哪。”

“我知道啊。”榮烺隨口說,難道她不知道自己親娘是誰?

她也明白母親這是在暗指嫡母,不過,榮烺因自幼在壽安宮長大,她與鄭皇後接觸很多,嫡母一直待她不錯,她又懂禮法,當然不能在嫡母麵前失禮。

鐘學士外放前收到榮烺發下的官學章程初稿,看過後,默默收拾外放行李,他依舊認為女子乾政並非吉兆,不過,也承認這份初稿很有水準。

如果官學能照此進行,必能教導出一批出眾的官宦子弟。

想了想,鐘學士決定把自己開始讀書的小兒子留在帝都,考一考官學,讓兒子親身體驗一下官學新章程到底如何。

榮烺這份官學初稿在帝都官場引起比較大的議論,因為國子監的規矩也沒有如此嚴明。還有就官學向差生收費一事,也有許多官員是不讚成的。

甚至,史太傅也是一半讚成一半不讚成。

令榮烺有些訝意的是,戶部趙尚書竟然很讚成,並向上遞了一份關於官學收費後,減免官學撥銀的折子。

榮烺在祖母鄭太後這裡見到這個折子,當時就想把折子糊回趙尚書臉上。

用榮烺的話說,“戶部尚書掌天下錢糧,是要明曉銀烺用度去向,可不是專做吝嗇鬼的!虧他還做過官學館長,簡直是館長界的恥辱!”

私下將趙尚書罵了個狗血淋頭。

齊尚書與榮烺關係近,在看過榮烺的官學新章程後,就照貓畫虎,不說全抄,基本抄了九成九,也給禮部所轄的國子監擬了一道國子監新章程的折子遞了上去。

榮烺笑眯眯的同齊尚書說,“要說機伶,天下無人能及我齊師傅啊。”

齊尚書同樣笑眯眯,一拱手,假假謙遜,“過獎過獎,名師出高徒,都是托殿下鴻福。”

榮烺哈哈直樂,她一點兒不嫌棄齊師傅抄她的章程,她還挺高興,覺著有用的東西就是要共享。

榮烺說,“等過幾年我們官學步入正軌,讓官學跟國子監考同一套卷子,相互比一比,看誰學的更好。”

齊尚書讚同,合掌一擊,“那敢情好。”

不過,齊尚書還是在榮烺宣布官學新章程後,再宣布的國子監新章程。

而後,榮烺以前次官學入學考試存在大規模作弊行為,要剛入學的官學生重新考試,以重考成績做為錄取標準。

另外,高年級學生以前次宮中考試成績為標準,劃行“獎勵生”“免費生”“收費生”的劃分,以及新課程的教導學習,還有所有官學生的住校準備。

除了裡衣靴襪自備,其他外袍、寢具、筆墨,以官學派發為準,不準私備私用。

還有,開啟官學生的自願退學通道。

榮烺這一套組合拳打下來,給她生辰宴送禮的夫人、官員,那簡直是成山填海,連沒資格送禮的諸如內務司下麵向宮中供應紙箋的謝家,都特意為公主的生辰宴製作了一批獨公主可用的梨花箋,是謝家對公主殿下生辰宴的孝敬。

就這,還是能拐彎抹腳巴結得上了。

那些巴結不上了,除了扼腕歎息,也沒旁的法子了。

第131章

殿下

正文第一三一章

給榮烺送禮的分兩類,一類是原本就跟萬壽宮、鳳儀宮關係不錯的誥命夫人,另一類就是因著官學格外巴結榮烺,這裡麵又分兩類,一類是覺著公主殿下給官學製定的新規頗有可取之處,孩子要這麼學,肯定能成才。另一類則是孩子不大成,想跟公主殿下搞好關係。

榮烺不管她們是何目的,隻要是禮物,照單全收。

據傳,這次公主殿下光收到的禮單就有一尺厚。●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官學的新任館長是鐘學士推薦,請的是朝中一位外任禦史白禦史,轉任博義館館長。白禦史在任上便以剛正不阿聞名。

榮烺不大喜歡鐘學士,但在看過白禦史的官場考評,又打聽過白禦史任上成就與平日為人後,接受了這位探花出身的年輕禦史。

另外,官學的其他先生皆當世知名才子。

有出身翰林的,有出身禮部的,還有禁衛軍任職的將領,以及民間閒雲野鶴的才子,再有榮烺格外送了丁相一份厚禮,讓丁相每月去官學講四次課,因此,還得額外付丁相一份俸祿。

丁相這才答應了。

官學的課程表上的任課老師出現丁相的名字,這讓物議沸騰的官學得到短暫平息。這位官場老前輩是公認的博學多才,名譽、地位、學識,都是當世一流,再有想議論的,就得多思量一二。

連小氣嘴壞對萬壽宮頗有意見的郢王,見丁相出任官學的講課先生之一,也親自攜厚禮拜訪丁相,想讓丁相每月也到宗學講幾次課,不用多,三次就行。

丁相卻是婉拒了。

榮烺的生辰,依舊邀請了宮外相熟的小夥伴們。鐘學士之女鐘姑娘也在榮烺的邀請名單之內,鐘姑娘問母親,可不可以去。

鐘夫人道,“公主既然邀請了,咱們總得再過幾日才外放,你給公主準備一份禮物,也不枉公主待你的情誼。”

鐘姑娘小聲說,“原我還擔心公主還在生咱家的氣。”她聽說父親態度不好得罪了公主殿下。

“這不相乾。那是朝中的事。”鐘夫人摸摸女兒的頭,“你與公主的情分,就是你們的情分,不與旁的相乾。”

鐘姑娘點點頭。有些憂鬱的臉上總算露出些輕鬆笑意,“那我去準備給公主的禮物。”

“去吧。”

看女兒帶著侍女走遠,鐘夫人心下一歎,想到丈夫的執拗,男人總有許多大義道理,可就鐘夫人說,萬壽宮是皇帝陛下的親娘,公主是皇帝陛下的親閨女,縱尋常百姓人家,也講究疏不間親,臣子是外人,焉何乾涉天家骨肉之間的事。

倒不如踏踏實實當自己的差使就好。

朱雀門外,一騎輕騎帶著數位騎馬隨從在等待入城的長隊中,朱雀門是帝都北門,也是隻有官宦人家、官家信使、抑或朝廷差使來往進出的城門。

所以,進出此門的騾馬車隊並不新鮮。但為首一襲月白勁裝男子頗為顯眼,那一等劍眉星目、猿背蜂腰的俊美,不少人都猜測,這必是哪家的武將子弟。

守衛驗過身份文書放行,為首男子輕輕一夾馬腹,率先驅馬進城。

朱雀大街車馬忙碌,那男子進城後,沒走多少便先到吏部,門口下馬,先去吏部司交接印信,也要對就任博義館館長之事做準備。

不論他先前就任的江南道禦史,還是即將就任的博義館館長,都是一個六品,一個五品,低品官員。

原本見一見吏部司主事就好,沒想到,竟得侍郎大人召見。JS

看白翡明顯露出的訝意,引路的文史道,“大人外任可能不知,如今官學不比從前。剛剛官學查出窩貪官,連咱們吏部也得了不是。”

這倒是。朝中規矩,三品以上是陛下欽點。五品以上是吏部尚書提名,內閣議過選派。五品以下便是吏部安排了。

官學任官除了館長,都在五品之下,如今查出窩案,吏部自然要受到一些遷怒。

白翡道,“我從沒任過書院山長。”

這位文史是侍郎大人的親信,聞言低聲道,“大人的差使是公主欽點。因官學先前的不體麵,我們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