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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23 字 6個月前

六皇子忠郡王忠心孝順前往皇陵,要替先皇看一輩子皇陵,蘇皇後與先帝恩愛, 幾次願隨先帝去了, 最終前往佛靈山,吃齋念佛為先帝念經。

新帝孝順, 封祖母為端恪懿慈聖母太皇太後, 親自送皇祖母出京,遙看隊伍護送至遠,往佛靈山去了。

先帝後宮中妃嬪有子嗣的,皆是可出宮跟著子嗣過日子,沒子嗣的便老規矩,到皇莊頤養天年。

原寧皇貴妃, 現在成了太皇太貴妃, 等安親王府邸修葺後, 接母妃回府生活,如今還住在宮中。

後宮裡空蕩了不少。

七皇子對新帝圖謀不軌, 意圖造反, 新帝仁厚, 隻下旨鳩殺七皇子,厚待七皇子遺孤,封為縣主, 隨母前往封地。

九皇子勾結周家,弑君大逆不道罪, 殺。

梧州周家, 誅九族, 殺。

睿伯府, 誅直係,府中下人發賣,抄家。

……

對外是如此說的。

梧州周家誅九族這事,不說京裡,是梧州當地鬨了起來,讀書人連著寫了血書,要上京告禦狀,意思聖上抓錯、判錯了人,周家最是慈善,從不入仕,家中沒人當官,往日行善積德是慈善之家,怎會做大逆不道謀逆之事,更是全族落得如此下場。

上京為周家平反奔波的讀書人被抓下獄,後事情傳了回去,當地就有傳新帝殘暴不仁,寵信新後,新後排除異己這等流言……

一時間百姓人心惶惶,就是京都百姓也難免聽到一些,心裡泛起了嘀咕,但後來周家罪證全都列了出來,就貼在城牆門裡外,百姓一看,才明白過來。

“原來是荒%e6%b7%ab無道的天順兄長那脈。”

“好家夥這都多少年了,幾輩輩子的事情了,還算到了如今。”

“可見周家藏得深,想顛覆大曆。”

其實不是想顛覆大曆,是想扳倒光武一脈,雖是年代久遠,可當年的事情,民間流傳著故事,還有順口溜。據悉,天順那會,大曆還四分五裂,外敵虎視眈眈,天順帝是個荒%e6%b7%ab無道的皇帝,兩度棄皇城逃跑,可見懦弱無能,還不在意百姓性命。

而天順帝的五哥,就是周家祖上,是背後布局的陰險小人,他斷了一胳膊,做不了皇帝,就記恨上弟弟,背地裡頭出了許多壞主意,還要害大曆亡國。

這等祖先的遺孤,如今要謀反弑君,百姓們如何不信?

“龍生龍鳳生鳳,那老鼠會打洞。”

“這你就說錯了,那周家往上數,也是大曆天子血脈。”

“不一樣,光武帝是真龍天子,他的子孫後代,跟旁的可不一樣。”

這誇得就是當今了。

百姓們哪敢說當今不好,避諱開來,隻說天順那脈活該。

誰坐皇帝,說實話百姓們也不甚在意,左右不過,隻盼著新帝是個仁厚,愛護百姓的好皇帝。現在聽聖上誅周家九族有罪名,且證據十足,那總比真合了那流言,說新帝殘暴無道,是個心黑的強。

百姓們更願相信前者,那是周家罪有應得,活該被誅九族。

任憑如何吵吵嚷嚷,周家的事無轉圜餘地。

自此之事後,京中世家官員倒是對新帝看法不一樣了,原以為新帝同先帝一般,是個性子麵,軟和的人,但沒想到……

“聖上還是年輕,有銳氣。”

好不好,那就不知道了。有人覺得好,痛快,說一個羊將軍,那帶的都是一窩的羊,要是一個狼將軍,能把一窩羊練成狼來。

大曆積沉多年,是要點不一樣的氣色了。

南方一小州城。

黎王爺是得了京裡回信,聖上準他前去,是當天收到信,第二天就出發了——等音信的時候,行李都收拾好了。

這次也不是很急,主要是東西帶的不少呢。

鄒氏同兒媳做了許多小衣裳、鞋襪帽子,之前說給‘不才’狗兒做衣裳,精力能擠出做一個披風,做一件,換成給倆孩子做,鄒氏是放不下針線來。

黎王爺心疼妻子,就開玩笑說:“你這怎麼還厚此薄彼啊,不做了不做了,衣裳夠了,就兩個小屁孩子。”

“那能一樣嗎,你就說,要是狗崽崽你能親自去一趟京裡?”鄒氏嗔怪說。

黎南漳眉一橫,沉聲說:“我那是擔心臭小豬的身體,可不是想見兩個侄兒。”

這話真假,鄒氏都笑,信個鬼。

等到出發前一晚,鄒氏把她和兒媳做的衣裳檢查了又檢查,沒問題裝好了,還放了藥粉袋子驅蟲防潮的。黎暮珂則是當苦力,拉著兒子,一起收拾給阿叔帶的東西。

全家人齊齊上陣,親自弄,不假底下人之手。

這也就是給在京裡的小郡王準備物件、禮物,換做旁人,是沒這麼親力親為的。

黎王爺這次帶大孫兒黎大郎進京的。

大郎今年十九了,長得高高大大,卻是沉穩,用黎南珠的話來說是有些沉穩過分了,像個老頭子一般。黎王爺每每見到孫兒這副模樣,都得罵兒子,說兒子教的不好。

整日書不離手,半點也不淘氣。

到了說親年紀,也是左右推搡。

這次黎王爺出遠門,就把這悶葫蘆孫子帶出來走一走,爺孫倆帶著侍衛還有車馬行囊上路,路上走的不快不慢,見到什麼買兩樣,想給京裡黎南珠帶過去瞧瞧,結果走著走著,馬車多了。

到了中原天都涼快了,進了九月。

各州府城外懸貼告示,聖上駕崩了。

黎南漳愣了半天,“這、這就沒了?”他上次見,人身子骨還挺硬朗的,雖說麵相老一些,不過年齡都放在這兒,他年輕時上戰場刀光劍影的,臉上褶子也多。

聖上日夜操勞,麵相老態很正常的。

黎王爺出行車隊倒是低調,因為隊伍沒女眷,都是侍衛男子夥夫,所以嘛,路上也過的略糙些,穿的都是扛臟的布衣,侍衛腰間挎著刀,一看不是普通老百姓,但也不像富裕商戶。

有讀書人聽聞,說:“老丈,得用駕崩,尊稱聖上。”

“是是,聖上怎麼駕崩了?”黎南漳改了口,他剛太錯愕,但是問完就知道他問的也是糊塗。

讀書人怎會知曉內情。

果然那讀書人搖頭,唏噓了一番,歎氣說:“先帝仁厚,可惜了……”

“是可惜。”黎南漳以為讀書人說聖上走得早,這事可惜。

旁邊黎大郎看完了告示,說:“爺爺,太孫繼位,年號端寶。”

“順順當當的,好事情,這年號聽著就喜慶,以後也是好日子。”黎南漳說道。他覺得端寶這號好,聽著吉祥,也像小弟小名。

祖孫倆閒聊兩句,旁邊本來要走的讀書人,是臉色一變,仰天又唏噓,而後滿麵的苦澀,說:“原以為新帝仁厚,但他誅周家九族,實為、實為是殘暴不仁——”

黎南漳:……

黎大郎不知什麼周家,但聽聞麵色嚴肅,說:“大曆百姓受大曆庇護,既是讀書人,那就該知忠君二字,現在你這般說新帝,若真是殘暴不仁的昏君,還由你這樣到處亂說,早抓了你下獄。”

“那是屈打成招,下了我獄,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

黎南漳按了孫兒要起爭辯的肩膀,麵色肅殺,說:“汙蔑新帝,你是忠那勞什子周家,還是大曆國君?”

“不忠不義眼瞎之人,估計也是白讀書,沒什麼功名在身。”

那讀書人氣得臉漲紅,卻無法反駁,因為他連秀才都考不上,確實身上無功名。

“你又是什麼人?”

黎南漳:“前頭打仗時,老子我戎馬戰場半生,砍過外敵,抓過奸細探子,你這樣沒腦子的讀書人,我也是見過的,糊裡糊塗,什麼道理都認,就是不認大曆的道理。”▽思▽兔▽在▽線▽閱▽讀▽

“你還不配跟老子在這兒指指點點,這等不忠不義之徒,你考的是什麼功名,是為誰做官?”

城門前鬨的厲害,驚動了守城兵,前來驅趕,要是滋事全拿下了。

侍衛表明了身份,“這是我家王爺,南昭王。”

小兵怔愣後,膝蓋都軟了,被侍衛單胳膊拉起來。那讀書人也是癱軟在地,卻無人去扶,圍觀百姓不敢言語,隻是看著一行人。

黎南漳對姍姍來遲的守城小將擺擺手,說無事,便翻身上馬進了城。也沒動那個讀書人。

等一行車馬走了,百姓們才驚歎。

“竟是南昭王,那豈不是新國舅爺了。”

“你這輩分瞎叫的,新皇後是南昭王的親弟弟,當今聖上也得喚南昭王一聲大哥的。”

“黎家也是不得了了,你說說到底怎麼托生的,祖上顯赫到了如今,都說富不過三代,這都多少代了,又出了一位皇後。”

“那也是黎家該得的,你沒聽黎王爺剛說的,打了半輩子仗,都是拚出來的功績……”

“書都瞎讀狗肚子裡了,忠什麼周家?聽都沒聽過的周家,信他?呸!”

可不是嘛,說周家慈善說周家忠心大曆,但周家對大曆有什麼功績?時下百姓半分都不知道,聽那讀書人說來說去就是捐了一些書,讓他們免費抄書,彆的呢?

黎家捐書、修路、蓋救濟院,父子還親自上陣殺敵。

不信黎家,信周家,那才是眼瞎。

黎王爺帶孫兒進城,剛門口報了身份,州城的知府來接了,又是好一通的麻煩事——黎南漳不愛同文人官員打交道,就是聽彆人奉承都難受。

一推二五六全交給了孫兒,美其名曰你讀書,要是以後當官了,這等差事少不了,好好曆練去吧。

黎大郎就和知府應酬,硬是住了一晚,修整了,第二天連忙出城上路,繼續往京裡去。

黎王爺騎馬走在路上,是唏噓歎氣,“來時是看你二爺爺和小叔叔們的,走到一半身份又給老子換了一茬,還要進京奔喪。”

不過算日子,等他們到京裡,先帝靈柩已經下葬了。

黎大郎不說話,坐在馬背上也發愁,少年穩重的臉,苦大仇深,黎王爺一扭頭看孫兒這副模樣嚇了跳,說:“想什麼呢?”

“爺爺,二爺爺在家時還說功高震主,聖上是要拿咱們家下刀,可到了如今,二爺爺成了皇後,咱們家不是更花團錦簇了?”

這一番言論,很是‘黎南珠風’,黎王爺沒怕,而是樂嗬了,像是弟弟在他跟前念叨那些。

麵對孫兒說:“哪能什麼好事輩輩代代都落在咱們黎家頭上?咱們黎家人做的就是秉持祖訓,有本事的那就愛國、忠君,沒本事的踏踏實實過日子。”

“至於彆的,無愧於心就好。”

黎大郎想了一通,重重應是。

祖孫一路到京裡已經九月底了,先帝果然是下葬入了陵寢,周家的事情也懸貼了告示,那等謀逆的賊人,這等下場那是罪有應得。

還未到城門前,就有人來接。

信七接的,見了老王爺就單膝跪地行禮。黎南漳讓起來,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