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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70 字 6個月前

“大家先歇一歇,吃了早飯,我再想想。”

黎南珠在想是現在回京都,還是等曆延年來接。

等他用完了早飯,整個人放鬆了下來,決定先不回京了。誰知道京裡什麼狀況,不急一時半會,等京裡來音信。

現在他拖著倆娃回去,可能是給曆延年添亂去的。

於是這般繼續住下去,大門被破,一天修了門,編了護衛隊。四海清平這兒,黎南珠遇到了棘手的事——

奶媽被嚇得沒了奶。

這不能怪兩位奶媽,黎南珠說沒事,他看紅豆和小糕,尤其是紅豆吃的壯壯的胖乎乎臉蛋,說:“你們儘心儘力我知道,先休息休息,彆多想了,至於兩個臭小子,喝點米糊先頂一頂。”

好在七個多月了,能吃輔食。

又過了一日,倒是平平安安,沒再出什麼岔子。京裡終於傳來了消息,可以回去了。

“聖上呢?”

來人是金吾衛的兄弟,說:“聖上宮中坐鎮,等著不日登基……”

黎南珠愣了愣,才明白過來,金吾衛說的聖上是曆延年,而他說的是元和帝——

元和帝沒了?

金吾衛也反應過來,單漆跪地請罪,黎南珠讓起來。金吾衛起來說:“先帝駕崩,停棺在太極殿,當日情況緊,忠郡王、九皇子、七皇子有逼宮意思,皇後也出來了,還想將聖上遇刺攀扯太孫,是太師請出了遺詔,安郡王跪地請太孫主持大局,稱聖上……”

才定了下來。

黎南珠沒想到最後皇後還要反咬一口曆延年。

他這邊一晚上的驚險,曆延年在宮裡也不遑多讓。

“你們回去路上可遇到了埋伏的刺客?”

金吾衛支吾不敢說,黎南珠看就明白了,說:“曆延年受傷了?”

“聖上受的小傷,是我們郡王妃擋下了。”金吾衛道。

黎南珠:“信四沒大礙吧?”

“太孫妃放心,聖上小傷,我們郡王妃身手好,福大命大,也是皮外傷,就是流血多了些,我們郡王快嚇死了。”

有驚有險,還有小傷,但總算是一切都定了下來。

門外車馬備齊,黎南珠帶著紅豆小糕上了車馬,回京!

“那箱子玩具記得帶上。”臨走前,黎南珠還跟祝靈說。

祝靈擦乾淨都收起來,裝好了。

至於報信的兩個太監,這次也在回宮隨行的隊伍中,這次一走那就是進了宮,是未來皇後身邊伺候的太監了。

一朝翻身,當日另外兩個不敢前去的,心裡後悔不已。

玩具是元和帝叫人送來的,專門給紅豆小糕玩的,結果……黎南珠在車上,拿了金子做的玲瓏球,這個是鏤空,八角玲瓏形狀,還綁著紅綢子,裡頭是鈴鐺,晃一下叮當作響。

顏色是金燦燦,紅彤彤,小孩子最喜歡玩這個了。

紅豆就伸手要抓。

黎南珠摸著兒子手手,說:“你曾爺爺待你們好,玩具用料都是富貴的。”比他小時候還土豪。

他小時候玩玻璃彈珠——琉璃在這個時候還是貴重物品,翡翠也超級多,那翡翠玩拚積木,不過也有便宜的小木劍,他爹在的時候親自給他做的。

黎南珠還是很喜歡那把木劍的。

紅豆捧著球,拿手手滾。車廂裡鋪著厚厚毯子,父子三人就坐在毯子上,小茶幾都撤了,地方敞快也沒棱角不怕磕碰,方便紅豆和小糕。

黎南珠見紅豆玩,小糕跟過去,他是摸不到球球,哥控小弟摸摸紅綢邊邊角角就很高興了,不過他哥很仗義,一人玩沒意思,就讓弟弟也摸摸黃金球。

鈴鐺響聲,紅豆和小糕的笑聲。

還不知生死的年紀,但曾祖父留給倆人的愛意,此時兩人玩的開心,愛不釋手,也不錯了。

到了京城,城門封禁,這幾日百姓都無法進出。

太孫妃回京,城門敞開,守城將士請太孫妃進,往裡走,原本人聲鼎沸的街道,今日安安靜靜,大部分商鋪都關了門。

小老百姓消息不靈通,但前日睡下後,街道馬蹄疾聲,還有四處拿人,到了後半夜,更是響了九道鐘聲——

天子駕崩了。

自那晚後,第二天家家戶戶門戶緊閉,能不上街就不上街,天子駕崩,新帝一日不登基,那就是人心惶惶,不敢營生。

到了今日,街上車馬人影,有的從商鋪門縫看過去,見是皇家車架,從城外回來,那就隻有是在外避暑的太孫妃回京——

“看來事情定了,沒幾日就能重新開鋪子營生了。”

“太孫妃都回來了,那就是太孫了。”

沒什麼大變,太孫是國儲,理所應當是下一位皇帝的。

那先前那晚亂的,還以為太孫遭了變故——此事現在不能提了,如今大勢已定,他們小老百姓才好過日子,管上頭坐的是哪位皇子龍孫。

“話也不是這般說的,若是坐上去的是個暴君,那咱們日子可是苦了。”

“這也由不得咱們,日子就湊合過吧。”

還能如何。

馬車往後,進了內城,照舊是氣氛肅殺,各位官老爺的府邸大門緊閉,也有大門敞開的,不過侍衛把手,往出帶人——

是睿伯府。

全是府邸的下人,主子怕是早進了牢。

“爸爸?”紅豆聽到外頭哭聲,好奇腦袋扭著。

黎南珠給扭回來了,一手搶了紅豆手裡的球,這球玩了一路,早無趣了,可不愛玩可以,但爸爸從他手裡搶走了玩,紅豆就來了興致,咿呀叫,像個大鵝子揮揮胳膊。

“爸爸!”

小糕也看爸爸。

黎南珠拿著球陪倆玩,叮叮當當的響,外頭的哭聲也越來越遠了。

直到進了宮。

侍衛送他們到了東宮,祝靈擒嬌開始忙活,大嬤嬤出來迎接,看太孫妃同兩位小主人平安歸來,是老淚縱橫。

“沒事,都平安著。”黎南珠拍拍大嬤嬤的胳膊。

大嬤嬤點點頭。

這會已經兩點多了,黎南珠中午沒停車,就吃了些點心墊吧,紅豆小糕也是,早餓了,沒一會上了午膳,黎南珠吃飯,祝靈伺候兩位小主子,等吃飽喝足,洗漱換了衣裳。

兩個小的累了,呼呼大睡。

黎南珠睡不著,換了身孝服,打算去前頭永雙殿,隻是他衣裳剛換完,曆延年先回來了,也穿著孝服。

兩人打了個對麵,一時無話,明明才幾天,但好像分隔了許久,因為太多事情了。

“我聽外頭說阿叔回來了,想著先處理完手裡事情,沒想到拖得久了。”曆延年先道,“阿叔吃了嗎?”

黎南珠:“……吃過了。你吃了嗎?”好端端的又叫他阿叔。

曆延年搖了下頭,“沒人管我吃飯。”

這就放屁了,曆延年現在身份地位,怎麼可能沒人提醒曆延年吃飯的。

“那讓重新上一些,按我剛才那桌上,坐了半天的車,顛的我難受,吃了些清淡的應該適合你。”

擒嬌去傳膳。

曆延年挨著阿叔,黎南珠一回頭就是曆延年發紅的眼珠子,不知道是哭的還是熬了幾宿沒睡,是仔細看都是憔悴疲憊,他伸手抱了下,輕輕拍了下。

“阿叔……”曆延年抱了回去,下巴放在阿叔肩膀上,緊緊抱著。

黎南珠終於感覺到一絲絲古怪——曆延年脆弱時,叫他阿叔,對他的依賴有些過分的強了,但卻克製著,怕嚇到了他。

“是出什麼事了嗎?我聽金吾衛說,你們回來還受了傷,傷到了哪裡?”

曆延年說:“阿叔剛拍的地方。”

黎南珠:……

“沒事,我不疼的阿叔。”㊣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黎南珠:“我信你個鬼,你又不是練了金剛不壞之身,我看看先。”

曆延年脫了外衣,卷了袖子,傷口包著,隱約有些血跡。黎南珠見了,確實是沒大礙,“注意消毒和上藥就好了。”

飯上的快,飯上來了,兩人坐在桌前。

曆延年吃,黎南珠作陪。曆延年喝了半碗湯,知道阿叔想問什麼,說:“雖然路上耽誤了些,我回來見了皇爺爺最後一麵。”

“那時皇後想把持了永雙殿,皇貴妃對峙不讓。”

“皇爺爺聽我回來,劉祿寶宣我進去,此時永雙殿,幾位皇叔都在。”

曆延年說到這兒,臉色有些晦暗,黎南珠猜,“你同聖上起了爭執?”不然皇後一派怎會有借機生事的機會。

“皇爺爺心軟,臨終前,還不放心那一脈,想我給留個性命。”

黎南珠不可思議,“……弑君之人說的話,他說真的是盛平帝血脈就真的是嗎?沒準早就被換了,對方那麼恨這一脈,先是害死太子,然後還有聖上,還有你,怎麼可能留一個真盛平帝血脈稚子?還給好端端撫養長大。”

就算是真的,元和帝缺愛至此嗎,未曾蒙麵的兄弟之子,留這個性命?

元和帝是不是臨了被人下了蠱受了什麼迷惑了?

曆延年最初也震驚,後來元和帝退了一眾,隻有兩人,元和帝才說,其實當年盛平帝與皇後還生有一子,就是元和帝的親弟弟,但一歲不到就去了。

沒滿一歲,不能上皇家族譜,連皇陵都入不了。

元和帝是病糊塗了,周顯帶的那人,已經是孫輩了,六歲左右大小——

“六歲大小……”

“所以皇爺爺當時失了戒心。”曆延年說。

祖孫兩人起了爭執,在此事上,曆延年不想退,當年他還在胎中,那些人放過他了嗎?給阿父下毒,害的阿父差點難產,之後阿父身體便弱了。

“因為這,六皇叔先逼了進來,皇後說我不孝。”

皇後是曆延年祖母,當著那麼多朝臣麵說曆延年不孝,黎南珠火氣噌噌噌的上來。

反正最後事定,皇貴妃出的力安撫聖上,後來元和帝駕崩,安郡王第一個跪地,俯首稱臣的,太師手持遺詔,劉祿寶宣的旨。

“六叔是忠,我打算等皇爺爺下葬後,派六叔去守皇陵,為大曆儘忠。”

“七皇子的話,除去皇家身份,成為庶民。”

和夢裡一比,此時手段已經過於溫和了,黎南珠說:“先帝在時,很疼愛曆羅嘉,不如,七皇子死了吧,給曆羅嘉封了縣主,由親娘郭氏撫養。”

曆延年看了眼阿叔,聲音裡是愛慕。

黎南珠:“乾嘛,我是善良但不是對誰都善良,曆澤炎他值得,幾次三番的想拉你下水,想害我,到了最後臨門一腳,你猜皇後七皇子為什麼最後不死不休非要跟你魚死網破。”

那當然是七皇子也想他們死了。

既然這樣,對這種人沒必要仁善的。

……之後的日子過得飛快,元和帝下葬,曆延年繼位,改年號為端寶,封太孫妃黎南珠為後,安郡王為安親王等等加封聖旨。

封賞完後,便是罰了。

第五十九章 心懷坦蕩

先帝入了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