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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42 字 6個月前

苦,花樣刁鑽引人入勝,取得意頭也好,父皇喜歡,群臣跟著叫好,賞了錢,說是十五還有一出。”

“雜耍班子出宮了嗎?”

“並未。”曆延年搖頭,知道阿叔擔心什麼,但現在阿叔臨產在即,他不想阿叔多操心這些,也不隱瞞,說:“我也怕人手混亂,聽聞戲班子和雜耍班子都在佛樓旁的院子住下,有侍衛看管,都驗過身份的。”

“那也不一定就沒壞人。”黎南珠把信四查的早和曆延年說了,隻是現在就像信四說的,敵不動他們不動。

曆延年卻覺得,若是栽贓嫁禍給東宮,哪怕他什麼都不做,也避不開,不過阿叔說得對,見招拆招,他隻求阿叔能平平安安。

初一是祭祖。

黎南珠生產在即——就這幾天了。哥兒生產不如女子,危險大,女子是孩子足月會發動,哥兒是要早半個月的,鄭太醫診過脈,算了又算,說就在這個年間,不知道是哪天發動。

因此黎南珠躲了閒,不用早起。

曆延年昨日見阿叔睡了後,特意去書房睡得,這下淩晨三點多早起,也不用打攪到阿叔睡覺,他這邊收拾妥當,用了早飯,出門前還看了眼阿叔,還在睡。

他便乘著太孫轎攆去了前頭正極殿。

今年太孫妃身子重,祭祖完,原本要接待宗婦的任務,都分給了皇後寧貴妃還有其他妃子,東宮是冷清下來——為此,元和帝早半個月前,借了個由頭,將鳳印還給了皇後。

皇後一改往日的七個不忿八個不服,這次年關前到如今,什麼事都辦的妥帖,在元和帝麵前低眉順眼賢良淑德,元和帝是吃軟不吃硬的人,一下子勾起了和發妻的少年夫妻情分,讚賞有加,給七皇子府賞了不少東西。

主要是給孫女曆羅嘉的。

皇後對孫女本身一般,其實怎麼說對孫女母親郭氏多是怨懟,嫌郭氏不頂用,沒給炎兒留個兒子,隻生了個女兒。

但如今炎兒就這麼一個女兒了,皇後後來便隻能接受。

一切看著都很圓滿團圓,各方麵好似都好了,熱熱鬨鬨的,但就在這種花團錦簇下,藏著刀。

“東宮如何?”

“什麼都打聽不到,隻知道年三十夜宴時,黎南珠出現過。”

向外傳不了消息,隻能自己定。大公子說了,有兩個刺殺的好時機,三十夜宴中,還有一個便是十五夜宴。如今東宮森嚴,什麼都打聽不到,但有件事能探聽到。

曆延年最近能不出東宮便不出,什麼露麵的。

那就是差不多了。

於是定在了十五這日動手。

九皇子會護駕的——自然是做做樣子。

說來也巧,黎南珠正好是在十五元宵節那天發動的,不過是大早上,他正睡著,夢裡腿抽了下,然後感覺渾身暖洋洋的,還在夢裡傻樂,覺得好開心好開心,泡溫泉了。

曆延年第一個發現不對,就著著裡衣去看,見阿叔麵色紅潤,臉上還帶著笑,他伸手往被子裡一摸,都是濕漉漉的。

是羊水。

不敢驚嚇住阿叔,叫了祝靈擒嬌請鄭太醫,信四先聽見的,最近信四跟夜貓子似得熬鷹,屋裡有動靜,逃不過他耳朵,跑的飛快,是把鄭太醫從床上挖出來的。

之後的事就忙了,先換了被褥,保持乾燥。

曆延年親自給阿叔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大嬤嬤請太孫出去等,她也經驗老道,但太孫執意留下,什麼產房晦氣血腥,太孫一概不理。

黎南珠那麵色紅潤實則是體溫有些過高了。

鄭太醫讓祝靈先喚醒太孫妃,又讓燒火龍的低一下,把了脈,說一切都還好,等黎南珠醒來,一看鄭太醫在,是迷糊中帶清醒,“我要生了?”

“是,太孫妃。”

黎南珠其實還挺好奇,哥兒怎麼個生——好奇個屁,他其實害怕,但就是嘴硬,轉移注意力,想東想西。

“我剛做夢夢到泡溫泉還挺舒服的。”

曆延年說:“那等年過後,春暖花開的,咱們可以去。”

“……我和你泡溫泉嗎。”

曆延年也想到了那遭。

黎南珠就笑,笑了兩下才感受到了痛——

“阿叔?”

“沒、沒事——”嘴硬小郡王撐著。

過了十分鐘,小郡王已經開始喊痛了,鄭太醫讓太孫妃留著力氣,儘量彆喊。

黎南珠:……滿肚子的臟話了,但他忍著。

這個時代沒有手術室,那生孩子真是拿命扛!

可疼了一會又不疼了。黎南珠就餓了,點了一堆大排檔燒烤,結果自然不可能,喝了些鄭太醫家祖傳的固原湯。

喝了兩口又開始疼了,黎南珠又想罵人,憋了一肚子臟話,隻聽太醫說的,他很愛惜他的小命的,這時候就是聽專業人士話。

如此過了一個多小時,黎南珠整個人是汗津津的,曆延年又給換了衣裳,黎南珠疼著,但發現曆延年手背青筋都起來了,指尖冰涼。

“我要是沒了,你要替我照顧好他們,祝靈擒嬌就回昭州,信四想去哪去哪,京裡對姑娘太苛刻了……”

曆延年聲都是抖著的,壓著,第一次厲聲:“再胡說什麼話。”但語氣都是哀求,“阿叔,定會平安。”

黎南珠看曆延年這樣,也有點舍不得,說:“雖然但是吧,記得我的藏寶箱,給你好了。”

“阿叔,彆說了,求你。”曆延年道。

黎南珠:“好好好,誰讓我是你阿叔呢。”

疼的時候就是生死戀,緩過那陣,黎南珠就是小霸王了。

“我想吃烤羊肉串了。”

“羊肉湯。”

“還要捶曆延年兩拳。”

曆延年就在那兒等著挨揍,但黎南珠胳膊沒力氣揍的不疼,曆延年就說:“等之後,阿叔身體好了,再揍我。”

“……你倒是乖覺。”黎南珠哼哼,又開始疼了。

如此反複,從早上六點多發動,到了九點,一波疼比一波,黎南珠最後說不來話,鄭太醫下了針,請太孫離開,或是彆打擾太孫妃,如今太孫妃要專注精神。

曆延年留下,不能說話,隻能焦急。

好在還在順利——黎南珠痛的下半身都失去知覺了,像是兩個世界分離,他的禸體世界和精神世界,有一度他都看到他去世的爹了。

恍恍惚惚中,耳邊是一聲啼哭。

超級響亮。

黎南珠的思緒被勾了回來,還很鎮定的問生完了嗎。

“還有一個。”擒嬌急,“主子堅持住。”

黎南珠:忘了他是雙生子了。

不過這次很順利,很快就是一道軟綿綿的哭聲。黎南珠聽在耳朵裡,心想老二不如老大肺活量足,有點弱了。

終於生完了,之後黎南珠就不知道了,他暈了過去。

東宮寢殿差點亂了,曆延年那時候跟瘋了差不多,但在聽到鄭太醫說,太孫妃殿下隻是累暈過去,並無大礙。

那一瞬間理智回籠。

後來很久以後,黎南珠成了皇後,擒嬌祝靈同主子說起這時候,主要是黎南珠八卦好奇問他厥過去後呢,兩人才心有餘悸說:“當時太孫臉色可怖,我就沒見過。”

祝靈說:“幸好鄭太醫嘴快。”

黎南珠那時候還覺得兩人是嚇壞了,曆延年那般君子有度風度翩翩的人,怎麼可能會發瘋——然後說不下去了。

不管怎麼樣,曆延年在黎南珠這兒濾鏡一直是‘小白菜’,可可憐憐沒人愛。

到了下午一點多,才徹底收拾妥當,黎南珠也醒來喝了湯,東宮寢殿一片祥和,暖洋洋的,也沒什麼生產的血腥味。⊙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黎南珠那會喝完湯,還能再吃一碗雞湯小餛飩。

等吃飽喝足,才問:“娃呢?”

曆延年親自抱給阿叔看,說:“老大是哥兒,眉心有紅痣,很漂亮,像阿叔。”

黎南珠費勁一看,紅彤彤皺巴巴的奶娃娃哪裡像他一樣漂亮了。

“主子,二玄孫是男孩。”

黎南珠再看,還是個小小的皺巴巴小孩,張嘴就說:“這個像你。”有點醜了,曆延年罪不至此,良心回籠又添了句,“可能長大像你。”

曆延年不在意這些,見阿叔吃飯說話,一切都好,他那顆心終於慢慢的沉了下來,後來阿叔睡著了,曆延年也寸步不離守著。

孩子誕下後,東宮就給永雙殿報了喜。

天寒地凍,聖上親自來看過,見是兩個孩子,尤其是看到長玄孫,眉間的一顆小紅痣,手是顫唞的,想到了太子,澤秋。

“這、這——好事,喜事。”元和帝最後把心中所有話都咽了回去,隻是老懷安慰喜極而泣。

曆延年知道皇爺爺想什麼,他阿父眉宇間也是一顆小痣。

或是有因果,或是巧合,或是旁的,這些曆延年都不在意,他隻知道,孩子是阿叔同他的孩子。

元和帝看了小二,有了前頭的衝擊,看小二時也樂嗬,不過不如之前,說:“好孩子,都是好孩子。”

又是流水一般的賞賜到了東宮。

整個皇宮大賞,太監宮女都得了賞錢,就是最粗使的太監雜役都收到了賞錢,消息傳到了雜耍班那兒。

“真是天助,太孫妃今日生了。”

藏在其中的死士互相一笑,好兆頭,此事必成。

元宵夜宴,聖上大樂,東宮太孫並未赴宴,群臣百官命婦皆知今日太孫妃誕下兩孩子,一哥兒一男子,聖上開懷,賞了無數。

雜耍班使出十八般武藝,酒意酣濃時,太孫到——

曆延年到了,身邊跟著兩個侍衛。群臣起身見禮,曆延年向皇爺爺見禮,元和帝問怎麼出來了,南珠怎麼樣了。

“南珠一切都好,他喜歡熱鬨瞧不上,我便出來看過,回去告訴他。”

元和帝一聽就樂嗬,說:“他身體好了些,到時候叫到東宮裡去,他想怎麼看都成的。”又讓孫兒坐,離他近些。

曆延年應是,坐下。他坐在上方高位上,目光冰冷的掃過席間,他原本是不打算來的,但阿叔說,讓他來。

說戲班雜耍班這麼久了沒鬨幺蛾子,過了十五那就出了年,這些人要出宮,若是真有意,不可能會放過今晚的。

“……我都生完了,你彆杵我跟前了。”黎南珠也是為了趕人,他今天一天,睜開眼就是曆延年,閉上眼還是曆延年。

搞得他做夢都是曆延年,那副血衣喊阿叔阿叔的。

黎南珠被折磨的睡不好,也覺得冥冥之中有天意提醒——謙虛一些說,他還是有點點主角光環的。嘿嘿。

東宮如鐵桶一般——中午的時候,皇後還派人來送東西,還想留下人,意思黎南珠是哥兒沒經驗,她這兒有兩位經驗老道的嬤嬤如何如何。

祝靈接待的,是圓滑又不失強硬將皇後想安排進來的嬤嬤都給推了回去,她是扯了太孫名頭出來,更甚者後來連聖上也搬了出來。

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