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頁(1 / 1)

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80 字 6個月前

延年卻睡不著,他坐在塌上,望著阿叔的方向,有些害怕,也有些堅定。

曆延年一直珍藏對阿叔的心思,瞞得死死的,就怕阿叔知道了,連對他親近都不願了。這樣的心思,如今卻因為藥物,這等下作手段,他和阿叔洞房了。

但這不是曆延年要的。

即便發生了,曆延年也欣喜不來。

他怕阿叔因為窘迫以後對他拒之千裡。阿叔那麼好,卻因外力經這遭事,對他心懷愧疚——這不該的。

是他先齷齪,是他先起了不該有的心思的。

阿叔是堂堂正正,阿叔依舊光風霽月。

因為這般想著,身上的歡愉,倒不那麼重要了,也沒功夫時間去想。

曆延年眉頭緊皺,開了窗,喊了聲信四。

外頭安安靜靜的,沒一會信四才到,還是一身舊衣,壓根沒打算入睡——都這個功夫了,還睡什麼。

“我想請你做一件事,不要告訴阿叔。”

信四是黎南珠的人,即便是曆延年,平日裡對信四也很尊重,包括擒嬌祝靈,曆延年從不指使兩人為他乾活伺候他什麼。

“太孫請說。”信四不敢答應,先聽聽乾嘛。

曆延年雙目冷了幾分,說:“曆澤炎能廢了嗎?”

信四沒想到是這回事,他不懂怎麼個廢法?

“不能人道。”

信四點頭,這個好辦,本來今天慎郡王用了藥,被他給救了回來,再給弄廢了也沒事,做的神不知鬼不覺的。

“謝謝。”

信四:……他還沒答應呢。

但想到主子那麼慘,信四還是點頭去辦,看了眼太孫,老實說:“主子要是問起來,我實話實說。”

“嗯,謝謝。”曆延年再次道謝。

信四便走了,隻是心裡想,太孫跟主子口中的太孫壓根不是一個太孫——繞了些。但不管如何,信四是很讚同支持太孫這般做的。

今日這事,也幸好是太孫,要是換到了旁人——

信四都不敢想,他一身骨頭敲碎了扒了皮都贖不了罪。他是主子的侍衛,今日之事,是他失誤漏了過去。

這一晚,正院是沒什麼人能睡著了。

蘇家母女那邊嚇壞了,尤其是蘇母,沒成想外甥如此豺狼心性,竟要敗壞女兒清白,這要是傳了出去,她女兒隻有一死——丈夫是不會讓女兒敗壞門風,給人做妾的。

更遑論女兒脾性,斷不可能受此辱,萬幸。

但蘇母後怕,就怕這些沒影的事流出去,到時候看好的杜家也不成了,不由哭著抱著女兒,命怎麼這麼苦啊。

孟定眩到沒在蘇母跟前露麵,他聽了蘇母哭聲一直沒出去,直到蘇芝哄了母親睡下回了房,孟定眩站在窗戶口,隔著一堵牆一扇窗,求的親。

“我如今名聲這般,我母親痛哭惶恐你應該聽見了,那時候你要是出來,求我母親將我許給你,她會答應的。”

蘇芝知道,得罪了慎郡王,今日哪怕什麼都沒發生,總會有影子編排她的。

“你沒答應我,我不想借你母親逼你。”孟定眩先回了句,又緊跟著說:“什麼這般名聲,你就是你,怎麼就什麼名聲了。”

“我回來就是放心不下你,你要是厭惡我,那我看著你成親有一段好姻緣,我不打攪你。”

蘇芝聲音還是一如既往鎮定,隻是兩行淚滾落,她說:“我沒厭惡你,我拒絕你,是怕——”

“拖累我,拖累孟家,我知道。”孟定眩說:“孟家光明磊落忠君愛國,兒女婚事,怎麼會因此做糊塗事,行得正坐得端,不懼。”

他阿姐罵醒了他。

說他生性不堅,為了一點挫折就半途而廢無功而返,才不是孟家人。若是他和蘇芝兩相生厭,互相不愛,沒有情愫,那就各自為好,不要打擾人家女方。

可分明不是,卻因為那些原因,顧慮重重,連個小家都護不得,輕易放棄,如何能帶領士兵護住大家呢。

“蘇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孟定眩緊張捏著衣角。

裡麵的蘇芝點了頭,嗯了聲,又道:“願意。”

“我明日就請二爺爺做主提親。”

“你早早睡,我就守在你的窗外,誰都進不去。”

“彆怕。”

“你彆誤會,就是你不答應我求親,我也會守著你的。”

窗戶裡,蘇芝流過淚的雙眼,泛著明亮,好像是預示著她之前婚事艱難重重,磨難重重,吃得苦流的淚,之後總算是守得雲開了。

第二日,日上三竿,黎南珠才醒來的,操著他的破鑼嗓子喊了個音節,擒嬌抱著壺就上前了,祝靈拿了茶杯,先給擒嬌,又給主子腰後拿了軟墊靠著。

黎南珠:……他是廢物了。

小郡王艱難爬起來,接了水杯咕嘟咕嘟幾口,是甜甜的蜂蜜水還是溫的,咳了咳嗓子,舒服一些,問兩人幾點了。

“十點四十了主子。”

黎南珠問完不知道說什麼好,他裝模作樣的摳了下被子花紋,裝作很自然說:“年——太孫那兒如何了?”

“昨夜讓喚巧抱了新被褥送過去,鋪好了床,信四也瞧過,太孫早上七點就醒來,來看過主子您,奴婢說您還沒醒,太孫便回去了。”

擒嬌在旁補充:“一大早上,太孫來了十多次了,我都數的記不得了,全是關心主子您的。”

他玷汙了年年,做了禽獸,小孩還這麼關心他。黎南珠:我乾脆死了吧!

正說著,門外喚巧進來說:“郡王您醒了?太孫正好過來還問您呢,我去回話。”跑著去門外回話去了。

黎南珠:現在死來得及嗎。

他哪裡還有臉見年年啊。

曆延年進來後,問阿叔身體如何了。黎南珠聽到‘阿叔’二字,就應激了,更是譴責自己,就差汪的哭了,“你彆叫我阿叔了。”他不是人,他不配做年年的長輩。

“南珠。”曆延年改口。

黎南珠硬[tǐng]的滑進被窩想逃避。曆延年見狀,也顧不得人都在場,嚴肅說:“南珠,我一直瞞著藏著,從不敢告訴你,讓你發覺。”

滑了一半的黎南珠,好奇心被勾起來了。

“我曆延年,待阿叔如妻子,並非徹頭徹尾的長輩。”

黎南珠:哈?!

“昨日之事是意外,非我所願,但阿叔抱我時,我也情難自已,是我心裡對阿叔一直有著情愫。”

黎南珠:哈?!

他是不是發燒了,怎麼聽不懂年年說什麼話了。

黎南珠滑落被桶裡,支吾聲讓叫信四進來,給他看看,要不然給年年看看。

信四就在外頭候著,把了脈,主子沒發燒,太孫也沒發燒。

“不可能!你再仔細看看,一定是燒了。”黎南珠啞著聲讓信四給曆延年瞧瞧,多看看,不然乾嘛說那些話啊。

信四:……

“主子,太孫真的沒發燒,不過曆澤炎發了高燒。”

黎南珠來了個垂死驚坐起,也不管——實則逃避曆延年剛說的話,讓祝靈給他拿衣裳,說:“他媽的我忘了要宰了這個東西了!”

曆延年上手扶著阿叔,親自給阿叔披了衣裳,順了頭發,一如既往,兩人起床時,太孫總是會先幫太孫妃整理一些。

太孫妃不愛赤身%e8%a3%b8體由人伺候,多是稍微整理好裡衣,再叫進的。但太孫妃做不來細活,都是毛毛躁躁,這活後來很自然由太孫接手了。

這會,黎南珠倒是覺得此舉動有點點曖昧了。

……他之前完全沒想過這個舉動親密和曖昧。

他那時候腦子是怎麼長的?!

小郡王真的感覺自己腦殼發燒了,要被燒壞處理器了。

“好、好了吧,我、我去看看。”黎南珠穿的半拉衣裳,撒腿就跑,然後扯動了肌肉,又給栽回去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曆延年扶著阿叔,垂眸溫聲說:“我來吧。”

……有些可憐巴巴的。

這事也不怪年年,年年從頭到尾跟他一樣也是受害者。

“好、好吧。”黎南珠就聽見他答應了。

第四十八章 生同衾死

慎郡王昨日被發現後, ‘送’回自己屋裡去。

最初曆澤炎還有些心虛,後來見是兩個侍衛下人送他回屋,還把屋子們鎖著, 當即就怒了, 敲門讓開門,之後破口大罵。

他給表妹下藥, 這事蘇家不敢嚷嚷, 所以怕什麼。

最可惡的是,竟然兩個下人把他關了回來,這要是傳出去了,他郡王顏麵何在?當即是喊人,結果不出所料,跟慎郡王來的侍衛全被撂倒了。

貼身太監倒是還在——跟慎郡王關在一個屋裡。

太監哪裡見過這等陣仗, 嚇得哆哆嗦嗦規勸郡王, 慎郡王是怒火攻心, 上了頭,那藥勁兒發作的就比平時快了, 頓時麵色漲紅, 隻覺得身下難受。

“快, 叫人,本郡王難受。”

不過是說話的功夫,慎郡王麵色就有些不太好了。太監原本以為郡王是騙外頭人, 此刻一看,是真的不成, 連忙梆梆拍門喊人救命。

慎郡王在太孫太孫妃院子地盤出事, 要了人命, 總是不好。誰知道外頭到時候說什麼呢。信四孟定眩也不敢真下死手, 信四就給瞧,這就是自作自受活該的病。

要了冷水,開了敗火的藥。

曆澤炎把這些全都翻到在地,意思給他找個侍女來。

信四沒什麼表情說:“彆莊丫鬟都是黎家人,慎郡王若是要侍妾,奴才叫人給您從城裡叫。”

曆澤炎是怒氣兩重天,肝膽俱裂,把眼前這個狗奴才記下了。

“好,好得很。”

最後慎郡王還是泡了冷水澡和吃了敗火藥茶。小太監在旁伺候,門外都不許他們出去,有人把守,連給外頭送消息都不成。

曆澤炎坐在水桶裡,降了火氣,不過雙目猩紅,今日恥辱,他不會忘得,等明日一早就回城,告曆延年意圖不軌,想謀害親叔。

這不一大早,慎郡王穿戴整齊要出門,可依舊被攔著,信字輩的都擋著,慎郡王的貼身侍衛全拿下還捆著呢。

“主子未發話,還請慎郡王再歇一歇。”信四說。

曆澤炎大罵:“你個狗奴才!本郡王要走,關黎南珠什麼事?南昭王難不成要造反不成?”

信四並未動怒也並未解釋什麼,還是老話:主子未發話,請慎郡王歇著。

曆澤炎回到屋內,便將東西砸了個稀巴爛。

“豈有此理!豈有此理!黎家竟如此膽大包天,連皇子都不放在眼裡,讓我歇著?這分明就是囚禁我!”

太監從昨晚到現在真的怕了,他和慎郡王一個繩上的螞蚱,慎郡王若是出了事,他也活不了,當即是勸郡王息怒。曆澤炎能聽下去才怪,大罵太監。

“郡王,奴才也是為您著想,這是黎家的地盤,若是有個好歹,對外說您遇刺了……”太監怕的要緊,想到了先太子。

曆澤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