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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289 字 6個月前

嗎。”

放蕩這詞好熟。

信四當聽不懂,含糊說:“我就說,隻做妻,不做妾。他罵我異想天開,想得美,我就說那就算了,誰知他氣衝衝跑了,之後沒再提這事。”

“我還以為他真去說了。”

黎南珠聽得歎為觀止,抬手拍著信四肩膀,“老四啊老四,我以為你是麵老實肚子有些計謀,沒成想,你是麵老實一肚子的白蓮啊。”

“都用上了逼婚,聽你語氣現在還失落了?”

信四:“……沒有。”

“主子,我請幾日假。”

黎南珠想也不用想就知道信四乾嘛去,“去吧去吧,同十二好好說清楚了,這事你任打任罵吧,貴妃那兒真看出什麼了,肯定十二在她麵前多番提及你,還替你美言了。”

十二也真能誇,說信四容貌姝麗,十二你是瞎了嗎!

信四嗯了聲,這就出去了。

黎南珠夜裡躲在帳子裡,跟年年嘀咕這個,說:“沒想到你十二叔還挺純情的,不過信四也不差,你彆看他嘴硬,麵上裝作不在意,他是孤兒,被撿回來的,師父教他武藝時,也是耳提麵命,說是我們黎家家奴……”

“他,我不知道同你怎麼說,我心裡把他當兄弟,但他其實把我當主子的多,這不能怪他,加上十二皇子是貴妃之子,寧家也不一定就歇了心思。”

還有一點黎南珠沒說,要是先太子的死,寧家也出手了呢?

那十二同他們就不是一個陣營的。

信四動了心又如何,信四他自知不配的,所以一直壓著。黎南珠看出來了,卻不知道如何說,一直都是由著信四和十二自己來,他不好插手的。

“阿叔,阿父去世後,東宮徹查了一遍,曾經是阿父的手下,阿父貼身伺候的太監,照顧我日常起居的宮女,都被拉下去問話,他們跪在地上哭著求我,說是無辜的,沒有做過。”

黎南珠思緒回到了年年身上,“是無辜的嗎?”

“不知。”曆延年搖頭,“我那時還小,皇爺爺過的案宗,我隻知道,那個太監攀扯我父親後,我那時候看到誰都心生疑雲,對誰都懷疑。”

“後來從昭州回來,我身體略好了些,幾位叔叔待我都很親近厚待,但始終隔著一層,我卻放下了疑雲猜疑。”

黎南珠大概聽懂了年年意思。要是看誰都懷疑,那麼前朝後宮,每一張臉,那都是猜疑,還怎麼正常生活。

“我想,不必提前憂慮猜忌,凶手抓到了,自會讓他償命。”曆延年看向阿叔,“若是寧家做的……”

黎南珠心裡一緊,年年猜出他未說的意思了。

“阿叔把信四當兄弟,若是信四能同十二叔好,也好。”曆延年笑笑。

黎南珠聽懂了,一時心中酸楚難受,沒想到年年會因他讓一步。曆延年見阿叔愁眉不展,想緩和阿叔的心,說:“其實十二叔那時才十一二歲,即便真是寧家做的,他也不會知道的。”

可還是……

黎南珠心裡抽著疼,滾過去一把抱住了小孩,拍了拍背。

“阿叔知道你是好孩子,不過有時候不用做好孩子。”

曆延年抬著胳膊,慢慢的環抱著阿叔的背脊,他不是想做世人誇讚的聖人太子,隻想要阿叔快樂些。

……

信四一去四日,回來時鼻青臉腫,兄弟幾個都詫異,誰能傷了他家四哥?紛紛問誰打的,信四不言,幾個要給主子告狀問出來。信四才說是自己動的手。

誰信啊,都不信。

黎南珠信。看著信四那慘樣,這也是拗脾氣,就說:“這些日子彆來宮裡伺候了,回王府好好養傷,快過年了彆掛彩了。”

他也沒因此鬆口氣——比如寧家害了先太子之類的,十二就是敵人之子,話是這麼說,但如今看信四模樣,黎南珠終於明白為什麼年年說,不要先猜忌懷疑人了。

不然日子真沒法過下去,看誰都像是害你的凶手。

這感情啊、人和人打交道那就沒辦法進行了。

久而久之,圈地為牢。黎南珠想岔了下,又想年年了,十來歲的小孩回宮麵對眾人能想明白的道理——這道理也是迫不得已才想明白的。

要是能家庭和睦,父母建在,誰願意這麼想。

“帶薪休假,還給你年終獎,翻倍,回頭再給你陪嫁一套玉飾。”大氣老板為失戀下屬一擲千金。

失戀下屬信四聽到玉飾,抽著破了的唇角說:“主子,玉飾就算了。”

“?”黎南珠反應過來後,是惱羞成怒大聲道:“你想什麼呢!不是那個,也不是那個做的,你想我還不給呢,普通的,不過現在也沒了!沒了!”

玉勢做的玉飾,都是他們夫夫二人用呢。

黎南珠臉皮再厚,也做不出把這個送人。

可惜信四白白失了一盒普通玉飾,隻能是鼻青臉腫出了東宮。

這雨下的沒完沒了,聽說外頭鬨了水災,近些日子曆延年也不去宮學了,而是去了前頭永雙殿,跟著大臣們學習政務,第一件事就是水災。

黎南珠得知後,東宮宴會不能辦了。

黎家祖上行善,賺的盆滿缽滿,他靠著祖上庇佑做紈絝,百姓受災,自是要站出來的,於是讓人去取錢,第二日,一箱箱銀子就進了永雙殿。

黎南珠代表黎家,向受災百姓捐了五十萬兩白銀。

聖上正焦頭爛額時,國庫不豐,之前連年戰事,掏了一半,各地州府每年上報,總是虧的虧,欠的欠,百姓田間稅費低,元和帝不忍加稅,如此年複一年,真吃老底,吃的是祖上積累家業。

黎南珠這一手,可是解了聖上燃眉之急。

有了銀子自是要去賑災,本是交給當地官員,但太孫站了出來,意思朝廷派官員前往。

這是怕本地官貪墨了賑災銀。

州府那邊自是層層勾結,不如京裡派去的好。但要有手段,還要清廉剛正不阿,能管得住。

元和帝一時沒頭緒,問太孫何人。太孫答:“徐大人。”

徐大人就是黎南珠辦宴會時,那位說話爽利也識趣的夫人相公,在禮部任職乃是侍郎,正三品的官,不過禮部是清閒衙門,很難在聖上麵前露臉的,元和帝一時都沒想起來此官員秉性。

但想著延年第一次參與朝政,給個機會,就讓太監宣了進來,他在問問考校考校。

第四十二章 同進同退

徐家祖上到如今都是不溫不火, 最高的官就是二品,也不是什麼重要衙門,沒擠進過內閣, 好在一點, 在京裡紮根時間久,也比較穩定。

家風也不錯, 後院沒聽到什麼齟齬。

黎南珠給蘇芝挑夫家, 那是讓信四調研過十家的,晚上睡一張床,沒事閒聊,小郡王就念叨這些,曆延年記下心裡,第二日去宮學, 會和太師梳理朝中關係。

太孫是未來天子, 太師講課自然和以往不同, 會講六部衙門,會講中庸製衡, 會講仁君。不過講的寬泛了。第一次聽太孫問具體的官職, 禮部侍郎名字, 太師還是很驚訝的,驚訝完了也會講清楚。

關於徐大人,太師不甚了解, 隻評價了個:“此人善交際,如沐春風。”^o^思^o^兔^o^網^o^

聽著像是個八麵玲瓏官場油滑性子, 但黎南珠同徐夫人打過交道, 說:“徐夫人是會來事, 見我脾氣直來直往, 也少了彎彎繞繞,幾次相處下來,我覺得還是挺真誠的人,也挺有原則的。”

“第一次來時,都帶的小姑娘,她家小姑娘乖巧可愛,問什麼好吃,能指出最愛的、次之,到了下午說評書那會,更是聽到有趣的會鼓掌。”

太孫妃位置雖然高,但要是一味的逢迎討好,那就沒了風骨了,但要是過於剛直,自詡清高不入濁世,又易折得罪人,像徐夫人教的姑娘也是一般,乖巧伶俐又有點自己堅持,這才能讓人高看一眼。

曆延年便記下來了,後來聽太師說徐大人,乍一聽很是模糊,覺得就是官場油滑之人,但曆延年信阿叔說的,特意查了禮部曆年來的徐大人的官評。

這些自然不能定一個人好壞,是否能勝任去賑災。

“孫兒想著,徐大人為官多年,深諳官場之道,為人處世圓滑,身為京官下了地方,不易打草驚蛇,他為官清廉,定會查的清楚。”

水災的渠州,多年遲交、缺交糧稅,但渠州不發水時,氣候宜人,很適宜種莊稼,田稅又低,地方衙門應當是有稅銀稅糧的,怎麼一發水災,什麼都沒,看著百姓餓死、被雨水衝塌屋院良田,遲遲拖延等著京都發救助銀去?

元和帝如何沒懷疑過,這地方有問題,得查深查,可怎麼查,派誰去,度又在哪裡。他坐高堂太久,地方上勾結沆瀣一氣,他下令拿了替罪羊倒是簡單。

水災之後,渠州自請折子,已經推了替罪羊出來了。

殺了,可百姓日子還是一如既往。

得連根拔起,元和帝又顧慮,怕牽扯深了,打的狠了,會累及無辜百姓,渠州官場也會動蕩……

曆延年看出聖上顧慮,想到太師說的中庸、仁君,皇爺爺想做百姓、官員稱讚的仁君,求全不如求一,但不是他當皇帝。

便隻能說:“先賑災救百姓,次之查渠州。”

元和帝目光欣慰的看孫兒,孫兒心腸柔和,記掛百姓。

後來考校了徐寧,元和帝很是滿意徐寧處事態度,並非決絕下死手之人,做事說話留有餘地,當即給徐寧提了官。

徐寧走出永雙殿時,額頭都是冷汗,背脊沉甸甸的,但雙目是一反過去,是清亮精明還有堅定。

去賑災,這是大事也是難事,是塊硬骨頭。難做、難辦,但機會難得,他在禮部做侍郎二十年,升遷無望,在聖上跟前露不到臉,如今這是機遇,辦好了,以後徐家便是另一番天地了。

“不過聖上如何知道我的?”徐大人嘴上喃喃,但心底有點猜測。過去幾個月,家中唯一大事就是夫人帶子女往東宮跑著去看戲聽書,回來再跟他說,太孫妃如何爽朗,如何有意思,今日聽了什麼戲,可逗趣了。

那時徐大人也沒太當回事,他家就是個陪襯添頭,就跟他這個禮部侍郎一般,宮裡聖上辦宮宴,他三品也能進宮朝拜,可聖上記得他是誰嗎?

自然記不得。

他就是那混在諸位大臣中的添頭罷了。

“難不成還真因為夫人陪太孫妃看戲,我給露了臉了?”

後來徐寧一打聽,還真是太孫舉薦的他,頓時心裡淚流滿麵,太孫對他有再造、提攜之恩,自然回頭也給他家夫人好好道謝了一回。

京中徐家變故,前朝大臣都看在眼底。

後來說起來,便是:“京裡變天了……”、“是有了新主了。”、“到底是不一樣了。”

之前封太孫,諸位大臣還沒切身感受到變化——太孫還在宮學上學,朝中照舊是元和帝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