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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紈絝[穿越] 路歸途 4346 字 6個月前

郡王也未能解開疑惑。

其實死也不可怕,劇烈疼痛反應過來時眼一黑,醒來耳邊就是‘生了、生了’、‘是個哥兒’,明明被車撞,這不對勁啊,黎南珠一張口就是他自己哇嗚哇嗚的哭聲。

當時差點把自己嚇走。

幸好命大。

那會他還是個腦仁小小的幼崽,整天吃了睡睡了拉,沒時間和腦仁思考,看身邊人穿衣打扮,封建社會啊。

封建社會多苦啊,不是百姓好活的地兒。

然後就看到他滿月宴時的金碗金勺子了。

……以前九九六,現在金湯匙,人要知福。

所以再長大點,知道穿到個曆史上沒有的大曆朝時,黎南珠也表示惜福知福,再等他知道自己是哥兒時——

黎南珠逃避的裹著被子撅著屁股眼睛一閉睡覺!

巳時四刻,怡寶堂花廳西洋鐘先鐺鐺鐺叫起來了。

十點了。

黎南珠在後院臥室睡,那鐘叫聲特彆沉,飄過來聲不刺耳,就是迷迷糊糊聽見知道十點了,但他還是懶得起,後半夜他嚇住折騰了,睡個懶覺怎麼了!

十分理直氣壯的小郡王,被子一蒙繼續迷瞪。

黎南珠沒起來,倒是旁邊黎王府的黎王爺和王妃坐不住了。

郡王府和黎王府是挨著的。

黎王爺就是小郡王骨肉至親的大哥,兩人同父不同母,相差三十五歲,黎王爺疼愛他這小弟至極,說起來也是一大籮筐的緣故。

隻說當初黎南珠這郡王封賞,是黎王爺寫了折子想用他王爺爵位給弟弟換個的——按理,黎南珠是哥兒,聖上封爵那也該是封郡主的,斷沒有封郡王的前例。

所以黎王爺才拿王爺名頭給弟弟換個郡王。

後來王爺封位留著,黎南珠也成了十歲小郡王,在大曆也算稀罕頭一份。

“王爺王妃安。”祝靈擒嬌行禮請安。

黎南漳擺擺手,還未說話,旁邊王妃鄒氏先開口:“我們聽說了,南珠昨個兒驚住了,今天怎麼樣,起來了沒?早上飯用的如何?”

“回王妃話,夜裡主子驚了就請了信四來看,用過了宵夜,還未起來。”祝靈回話。

鄒氏聽聞先鬆了口氣,說:“能吃應當沒大礙,不過這早飯也得用了,不然傷身。”

“走了去看看,不然你心裡牽掛。”黎南漳跟妻子說。

西洋鐘敲了十點,祝靈擒嬌也不攔著王爺夫人了。

夫婦倆一道往後院去,按理鄒氏是黎南珠的大嫂,黎南珠雖說是個哥兒,但到底同男子一般,長大了總是有彆,該避嫌避嫌,裡屋臥室鄒氏不好進。

可道理是一則,實際上黎南漳今年五十四,鄒氏五十二,兩人年紀做黎南珠父母都綽綽有餘了,更彆提黎南珠也算是鄒氏一把手帶大的,比帶她兒子還精細上心。

到了臥室門,黎南漳要進,鄒氏瞪了丈夫一眼。

“南珠都多大了,說了進屋要敲門的。”

黎南漳:“……他個小屁孩子,我是他大哥,進屋還要敲門啊。”說罷抬手敲了三下。

鄒氏見狀一笑。

“真是小豬日上三竿還睡呢。”黎南漳在門外喊。

屋裡黎南珠:……

他的好弟控大哥來了。

他就知道。

大嫂指定也來了,黎南珠這下不好賴床,隻能爬起來,叫進,外頭候著的丫鬟先進來伺候,黎南珠隔著門喊:“哥,你和嫂子先在外頭廳裡等我,我馬上就出來,不許說我嬌氣包壞話!”

原本正想和夫人說弟弟嬌氣的黎南漳:……

“他咋知道的?這嬌氣也不算壞話。”黎南漳替自己辯解。

鄒氏笑說:“那黎王爺嬌氣包否?”

氣得黎南漳噎住了,最後嘀咕說:“你們倆一道的,我可說不過你們。”去廳裡坐下飲茶了。

小弟那中氣足喊聲,身體指定沒事。

等黎南珠洗漱完換好衣裳,外頭廳裡也擺了早飯,他同哥嫂打了招呼,“……再吃點?”

“我不用了,你們兄弟吃。”鄒氏年紀上去飯量不大,吃多了不好消化,人也易胖。

兄弟二人也不客氣,一道坐下。

黎南珠給他哥盛粥,黎南漳就老懷安慰,一副‘我弟弟長大了’的模樣,黎南珠:……

“哥,我今年十九不是九歲。”還把他當三四歲小孩呢。

黎南漳道:“你甭管多少歲都是我弟。”頓了頓,又想起一茬,說:“也是,一晃眼我都五十四了,這到了年底,眼瞅著就是過年,那明年你也該二十了。”

瞧瞧弟弟。

黎南珠當沒聽見,喝自己的粥。

黎南漳見弟弟不接茬,自顧自表演下去:“你說你十九了,夜裡睡覺還被嚇住,還說不是小孩子,要我說給你擇個親,屋裡有個知冷知熱的——”

鄒氏在旁咳嗽,黎南漳看過去,關心詢問夫人身體。黎南珠先撇嘴,答說:“我嫂子是提醒你,我是個哥兒,你就是想給我擇親也要委婉一點,還有是給我擇男人呢,還是女人?”

說起自己是個哥兒,黎南珠就先頭大。

他這輩子注定沒人暖被窩了。

為了換個話題,黎南珠擺出慘兮兮模樣,說:“哥,你猜我昨晚夢見什麼了?”

“什麼?”黎南漳果真不說親事了。

“年年,小年你知道吧?以前還來咱家住過。”

黎南漳聽了名字點頭,收起笑臉來,先太子唯一的兒子,可惜——

“我夢到他當了皇帝,渾身的血,乍一看還以為他結婚大紅衣服特喜慶,但不對勁,滴滴答答的不說還一股的血腥味,不過人沒變還跟小時候一樣特彆乖,一個勁兒跟我說謝謝叫我阿叔……”

黎南珠回想起夢,竟然意外的清晰,包括那股血腥味似乎都近在鼻尖。他從小到大也做過不少夢,不管好壞,醒來其實都忘得七七八八,這個卻清晰的不合理。

揣測皇位人選,擱誰家都得大驚失色禁言小心翼翼的,黎南漳神色倒是稀鬆平常,他弟弟做夢嘛,再說南珠才多大,童言無忌。

“一個夢看你嚇得,沒什麼好怕的。”黎南漳喝了粥,誰坐皇位那都得死人。

鄒氏見南珠臉色有些不好,便岔開話說:“說起來,延年皇孫確實養得好,當年來咱家中,恰逢驟變,皇孫對誰都不親不疏,咱們也不知怎麼待,也不好勸些什麼,倒是後來對著南珠很是親近,南珠對皇孫也好,一見如故似得。”

南珠阿叔。

黎南珠又想起夢裡一身血衣的曆延年乖乖喊他。

多少年沒見了,一見就認出來他。

“算年齡,皇孫十五了,也難怪聖上開始選人了。”黎南漳道。

黎南珠:“……大哥你不做媒婆可惜了。”彆管拐幾個彎,總要繞回相親上。

鄒氏帕子捂嘴輕笑,黎南漳老臉頓時拉的老長,卻舍不得教訓弟弟一二,隻能鼻子不是眼的說起另一遭:“京裡的折子才送到我那兒,聖上多少年不提,今年說沒見過你,想讓你回去拜年,我原說你懶給找個由頭辭了,你今個先提起京裡來。”

黎南珠立刻拉長耳朵,特彆自信說:“哥,聖上終於忌憚你,這是想把我騙到京裡當人質威脅你呢!”

小說裡都這麼乾,他家特彆功高震主。

黎南漳被弟弟言論鎮住了一瞬,才老神在在說:“聖上說你年紀不小了,還說他幾個兒子年齡相仿,當什麼質子,騙你回去相親的。”

“……”

哥,你真是媒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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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昭州紈絝

黎家功高震主要被磨刀霍霍這事,黎南珠自打三歲進學堂啟蒙沒半個月就悟出來了,並貢獻出一解決方法,他家不能再出厲害人物了——當然已經出現了本事大的不算。

現在最好有個族中子弟遊手好閒被嬌慣驕縱的不學上進還招貓逗狗,表現出一副空有其表實際上腦乾缺失的美才好。

當然他那時候才三歲,不好明說,含糊說要做紈絝。

“你知道什麼叫紈絝嗎就做紈絝。”當時還是世子的黎南漳笑話幼弟,蒲扇的大掌蓋在幼弟腦門上,跟父親說:“肯定是早起起不來了。”

“不過也是,書本上也沒什麼好念的。”

“不去就不去,再緩幾年。”

黎南漳說完就被他爹罵了,“他都四歲了還不去學堂。”

“三歲。”黎南珠豎著三根手指頭跟他老爹賣萌。

他實歲三歲,進現代幼兒園那是排排坐,吃完早飯吃午飯,睡覺玩耍放學,擱在古代,早上六點就叫起,要背啟蒙三字經百家姓,還要學握筆。

……可以學,但三歲真的不至於。

黎南珠隻想混日子,不想起早貪黑寒窗苦讀,他又不考狀元。

上輩子九年義務教育三年高中四年大學三年社畜打工人,這輩子好不容易衣食無憂含著金湯匙,不願奮鬥,愛誰拚誰拚。

“做紈絝以後要被笑話的,沒本事,你以後難不成靠祖上家業庇佑。”黎父老來得子道理講完,再看幼子懵懵懂懂胖乎乎臉盤子,想著他家祖上家業,由個孩子吃幾輩子也吃不垮。

黎南珠吧唧抱住他大哥大腿,“爹,我還有大哥養我呢。”

“哈哈好好大哥養,小豬崽子夠機靈的。”黎南漳笑哈哈道。

然後就被他爹上手揍了,怎麼喊弟弟的,“……他是小豬崽子我是啥?你是啥?”

“大哥大豬。”黎南珠快樂搶答。

讓大哥老拿他名字開玩笑哼哼。不過大哥要是養他,他做個豬豬也挺好的。嘿。

黎南漳最後摸著鼻子跟他爹道歉的,然後抄起黎南珠就出院子玩去了,反正今天開始黎南珠先不啟蒙上學了。

五歲以前是黎南珠童年最快樂圓滿的記憶了。

黎家雖有潑天富貴,門第高,百年底蘊,盛平帝時黎家得封異姓王,躋身貴族行列,可家門風氣是自由輕鬆快樂的。

像是尋常人家一般,沒什麼豪門世家宅鬥陰司。

自然啟蒙還是沒逃過,拖到了六歲,之後上了幾年學,功課雞零狗碎,字也湊湊合合,那時候黎南珠大了,能說出一番‘做紈絝背後大道理’了,加上哥嫂疼他,管的不是太嚴,學問湊合過去就行。

都由著黎南珠,更甚者,黎王爺還挺愛聽弟弟扯蛋——嗯說些磨刀霍霍的事,跟話本故事一樣,他弟弟講的也動聽有意思。

就說這會就是了。

黎南漳說完元和帝送來的書信折子,黎南珠不信,忽略過他哥當媒婆的心,摸著下巴按照電視劇劇情推理,“……哥,這借口就是騙騙小孩子,咱倆兄弟能信?”

“裡頭肯定有陰謀,皇家天潢貴胄的皇子,能由著我選?我一哥兒,年齡大,名聲也不好,皇家圖啥。”

黎南漳不許弟弟這麼說自己,很是理直氣壯說:“怎麼不能?那幾個崽子,我早些年也見過,一個個我瞅著就那樣,長得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