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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後也不敢拿主意,就轉交到了首長辦公室的秘書室。

按理,以他的工種,是不能參加外事交流的,就算他想去,也得特批。

秘書室在接到他的報告後請示了首長,然後首長的意思是,如果感興趣,可以去一下,但如果工作忙,沒有時間,就可以不去,由冷峻自己選擇。

不過他得跟路易導演轉達一個歉意,告知對方自己不願意去即可。

冷峻白天在訓練場工作,傳達消息也需要時間,所以等冷峻接到消息時,已經是下午六點半了。

為了接他,旅長特意派了一輛吉普車,親自來接他過去。

“宴會我就不參加了,不過我得回去一趟。”冷峻說。

旅長很納悶:“你不參加宴會,回去一趟乾嘛?”

冷峻不太好意思說,但他想在宴會結束後,接女朋友回家。

且不說他。

陳思雨睡了足足的一覺,就要跟隨大部隊去六國飯店了。

這跟西餐可不一樣,據說菜是國宴的標準,總之,比飛行隊的夥食還好。

具體怎麼個好法大家還不知道,所以都特彆期待。

車進六國飯店,遠遠就看到負責接待的梅霜和安娜站在一起。

梅霜昨天休息了半天,又因為文藝交流反響好,神彩熠熠的,但安娜就不一樣了,她本來就很瘦,又是白人,要睡不好,眼眶就會是青的,站在梅霜身邊,沒精打彩的。

這時陳思雨突然想起來,前幾天梅霜曾經說過,路易.奈非斯和安娜原本是情侶關係,路易.奈非斯為了準備跟她結婚,才跟安娜分手的。

前幾天因為要忙演出,陳思雨沒顧得上。

但其實,她所排的《梁祝》之所以成功,有一部分的功勞是來自安娜的。

上輩子的她在做了編導之後,一直以來編的都是小型舞蹈,並沒有編過長篇舞劇。

而在光影,色彩美學的運用方麵,去年在法藍西的時候,安娜教了她很多。

而路易.奈非斯的《茶花女》之所以能成功,有一大半的功勞也是來自於安娜的。

同為女性,看安娜憔悴成那樣,陳思雨心裡很不舒服。

下了車,飯店餐廳裡頭,法藍西文藝團的人已經在等了。

作為女主角,陳思雨一進場,就受到了所有人,尤其是記者們的起立歡迎。

當然,每個人都圍上來跟她問好,握手。

法藍西芭蕾舞團的姑娘們則一個個跟她擁抱,親%e5%90%bb。

在團裡的小舞蹈隊員們看來,這簡直風光死了,但陳思雨受的很淡然,畢竟這是她磨爛了腳,熬了那麼多日夜,熬心瀝血為自己爭來的,是她該得的。

故意留到最後,陳思雨才跟安娜擁抱:“嘿,安娜。”

“嘿!”安娜伸開手臂,溫柔的說:“天啦,我的東方小茉莉,你跳的太好了,我衷心為你高興,喔,讓我好好抱抱你。”

陳思雨給了安娜一個極大,極誇張的擁抱,然後當著所有人的麵,用一口譯製腔加京戲角兒的調子,捧起安娜的臉,用法文說:“噢天啦,安娜,聽說你恢複單身了,恭喜你,讓那個該死的,拋棄你的法藍西男人見鬼去吧,留在我們華國吧,我們這兒有很多很多非常優秀,且忠貞的,擁有男德的男人,他們一定會拿出最熱情手段來追求你的,哦天啦,安娜,留下來吧。”

她聲音太高,高到不用擴音器就可以讓滿場子的人聽見。

華方的人聽不懂她在說什麼,而且大家看電影時習慣了譯製腔,雖然聽著覺得肉麻,但還能頂得住,法藍西舞蹈團的人卻愣住了。

而他們的興趣點在於,優秀,忠貞,且擁有男德的男人。

經過幾天的相處,這些外國人也發現,接觸過的東方男性,他們大多羞澀,內斂,而且非常刻板,但刻板的另一麵,就會讓人聯想到忠貞。

男性的忠貞,這是個在如今這個時代,法藍西人會覺得很可笑的形容詞。

他們雖然也有《巴黎聖母院》,但他是個什麼人,一個醜陋無比的敲鐘人。

他的忠貞,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並非自發,而是被迫的。

一個優秀,且忠貞的男人,這讓他們覺得很可笑。

安娜也覺得很可笑,說:“上帝啊,彆開玩笑了。”

“我說的是真的呀,就像我的未婚夫一樣,優秀,且忠貞的男人,隻要你願意留下來,我就給你介紹一個。”陳思雨再度擁抱上安娜,說:“太遺憾了,我的未婚夫很忙,今天來不了,不然,我就會讓你見識到,什麼才是真正優秀的,東方紳士的。”

說完,她走到路易.奈非斯麵前,說:“抱歉,路易導演,您昨天約我男朋友來赴約,但他忙工作,來不了,讓我向你道個歉。”

路易.奈非斯愣了一下,才想起來,自己昨天碰到一個華國軍人,覺得談的挺投機,想要跟對方聊聊華國的曆史,王朝,階級,人文政治。

結果該死的是,那居然是陳思雨的未婚夫?

而更該死的是,他當初是抱著作為騎士,拯救公主的念頭來的東方。

公主沒有拯救到,反而,他要被公主偷家了?

該死的陳思雨,她居然試圖遊說,讓安娜,他女兒的母親留在東方!

該死!

……

一句話,讓所有人對陳思雨的未婚夫起了興趣。

大家都很感興趣,想知道她所謂的,忠誠,擁有男德的未婚夫是什麼樣子。

而路易.奈非斯,則成功的又被陳思雨惹惱了,示意她坐到自己身邊,他說:“我見過她的未婚夫,那是一位刻板,木訥,照著辭典背法文的軍人。”

笑挑眉,他也挖苦陳思雨:“我想,如果他是一個合格的軍人,你們國家就不會誕生《紅色娘子軍》對嗎?”再攤手看四周,他又笑著說:“他是因為膽怯才不敢來的,對嗎?”

這就太過分了,冷峻又沒惹他,他乾嘛抹黑人家。

陳思雨一笑,說:“他是一名戰鬥機飛行員。”

路易.奈非斯愣了一下,皮埃羅院長端起酒杯,說:“我是一名軍事迷,據我所知,強大的,無所不能的M國大兵,已經兩次折戟在華國軍人手裡了。”

其實西方人比華國人本身,更加知道關於華國軍方的消息。

因為鴨綠江,越國,在這十幾年中,M國連吃了華國兩場敗仗,一直在國際上進行聲討,而且把華國軍人形容成是會吃人的魔鬼一般。

經皮埃羅一說,法藍西來的芭蕾舞演員們愈發好奇了。

安娜聽梅霜提過自己的兒子,但並不知道他就是陳思雨的未婚,正好兩人坐在一起,碰杯的須臾,笑問:“你們華國男人,真的會擁有忠誠的美德?”

陳思雨正色,盯著路易.奈非斯說:“忠誠不是美德,而是他們必備的素養!”

再回眸,她說:“安娜,《梁祝》的舞美之所以成功,你幫了我很多,我衷心的希望你能留下來。”

安娜當然不會考慮留在華國這種地方,但她還是給了陳思雨一個擁抱:“我的東方小茉莉,能跟你相逢,我真的太開心了。”

陳思雨再說:“你可以留下來,永遠跟我呆在一起,你也可以把你的孩子接來,咱們大家一起生活,我相信你也看到了,我們華國也有著濃厚的芭蕾文化,我們可以一起創造芭蕾作品,你知道《梁祝》,你可知還有《紅樓夢》,還有《牡丹亭》,《阿詩瑪》,那一部部,都是跟《梁祝》一樣偉大的作品,我們可以共同創作,把它們推向世界舞台。”∞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說著,她挑眉,冷掃一眼路易.奈非斯。

以為看到《梁祝》,就看到整個華國的傳統文化了?

不,它隻是冰山的一角,曆史的高山上,眾多璀璨明珠中的一顆而已。

他理所應當的用著安娜的一切才華,也想當然的,覺得她應該把東方文藝美的一切都傳達給他,但那怎麼可能。

陳思雨今天就要給他個教訓。

安娜才看了《梁祝》,正對東方古典感興趣呢,再聽陳思雨說起一堆自己聞所未聞的作品,果然感興趣了,端起酒杯說:“你能跟我講講你所說的這些作品嗎?”

“當然可以啊,隻要你留下來,我們可以住在一起,每天,我都可以給你講一個新的古典故事。”陳思雨說。

安娜想再說什麼,路易.奈非斯伸手過去,壓上了她的手。

安娜瞪了他一眼,甩開了他的手。

但路易.奈非斯再伸手,乾脆把安娜的手拉到了自己懷裡。

陳思雨看在眼裡,準備再煽把火:“求你了安娜,留下吧,東方有太多像我未婚夫一樣優秀的男人,法藍西那些自認為浪漫的輕薄浪子,不值得你留戀的。”

被公主偷家的騎士路易.奈非斯被公主連番點炮,不但狼狽至極,還氣急敗壞。

因為那天晚上隻記得自己身邊坐了一個氣質跟形象,和王奇完全不一樣的男人,還是個年青人,而該死的是,他居然認為那個男人很不錯,還邀請對方來參加宴會。

而對方了,不但沒有因為他的求婚就如臨大敵,或者惱羞成怒到跟他決鬥,反而拒絕了赴約。

這讓路易.奈非斯覺得自己像個小醜,於是他又氣又妒,簡直恨不能當場失態。

但作為一個來自西方文明社會的紳士,他很快就平複了自己的嫉妒與怒火,把話題轉到了工作上,舉起酒杯,他說:“現在,Chen,你得跟談談東方美學,還有,我希望我走的時候,能帶走你《梁祝》的所有台本。”

皮埃羅也放下了酒杯,作為藝術家,他們都被古老而又浪漫的東方藝術給驚豔到了,他們想要了解關於東方美學的一切。

陳思雨放下酒杯,撫額:“非常遺憾,我累壞了,頭有點疼,今天怕是喝不了酒。”緊接著又對皮埃羅說:“抱歉,明天我將去看醫生,所以……”

曲團也在這座,她分明記得來的時候陳思雨還好好的,而且她認為能把藝術宣揚出去是件好事,所以問:“思雨,你怎麼回事?”

陳思雨給曲團使了個眼色,再撫額,又說:“所以抱歉,我隻喝這一杯酒,就要回家了,打擾了大家的興致,真是對不起。”

坐在一桌的所有人同時驚呼。

她是華方的芭蕾首席,今天晚上除了飯,還有一場舞會,皮埃羅和路易.奈非斯都想跟她跳支舞,結果她卻要提前退場?

一年未見,就這樣匆匆彆過了?

但既然人家女孩子不舒服,他們也不好說什麼。

路易.奈非斯一直把陳思雨送到門口,欲言又止,但還是跟她揮手說了再見。

曲團追了出來,要給陳思雨安排車,總還是不信她突然頭疼,就問:“思雨,你是不是怕人舉報,或者說什麼才不吃飯的呀,沒事啊,這飯是首長安排的,思想部聽說都要撤了,以後不會有人批人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