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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你就是跪著的,現在還準備拉著我們大家一起跪?”冷峻反問。

他可不是隻會開戰鬥機的飛行員,他是從小在老區,生活在來自五湖四海的,心懷國家,意欲拯救民族的英烈和先輩當中,受他們耳濡目染過的孩子。

他從小就成績優異,中學時法語更是學的極棒,當初王奇要拿名額,王司令在上麵推,王奇為了不讓冷峻跟自己爭,還曾專門跑到冷峻麵前表過態,說自己一定會搞好外交事業。

如今他們都長大了,也都在彼此的崗位上了。

冷峻在他的崗位上無愧國家,無愧信仰。

但他覺得王奇不是,他很懷疑王奇的外交能力。

王奇依然不願意承認自己的做法有錯,而且被冷峻這樣說,覺得很丟麵子,咬了咬牙,說:“你是個飛行員,你並不了解國際社會的情況,也不知道國際社會對咱們的封鎖有多嚴重,更不知道外交工作有多難搞,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我每天都會看報紙,關注新聞,我知道國際局勢有多難,但我依然認為你的做法不對。”冷峻乾脆的說:“你留我女朋友一個人去應付尷尬局麵,你就是不對的,一件小事你都能辦成這樣,要是關於貿易,合約,經濟,土地,主權方麵的大事呢,你得辦成什麼樣子?”

王奇今天辦了錯事,挨完老爹的罵,又挨了冷峻一頓。

而冷峻這一句句的,比他爸還刻薄,簡直就像一記記耳光,搧在王奇的臉上。

但他並不認為自己做的有錯,雖然默默咬著牙,沒吭氣。

但他心裡在想,路易.奈非斯那麼盲目,傲慢,虛偽,難伺候,也就隻有自己才會為了國家,為了大局而忍,要讓冷峻這種硬釘子去跟對方硬碰硬,還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呢。

在這一刻,他負氣的想,算了,他不管了,就讓冷峻去跟路易.奈非斯硬碰硬吧,鬨出亂子來,反正不關他的事,乾脆他也就不攔了。

冷峻正準備往裡走,一群人說說笑笑的出來了,而且看上去一團和氣。

這下王奇又懵了:所以路易.奈非斯跟陳思雨求婚了嗎,有還是沒有,求婚成功了否?

明明演出開場前路易.奈非斯還那麼生氣,這就好啦?

看到冷峻,陳思雨當然很驚喜,跟外賓告彆時就在向他揮手,拋飛%e5%90%bb。

而路易.奈非斯,在看到王奇的那一刻,就一直目光沉沉的望著他。

眼神裡滿滿的意味不明。

……

已經夜裡十二點了,沒有公交車了,所以王奇也是趁著總空給梅老司令派的車一起回去的。

因為冷峻和王奇吵了架嘛,這一路倆人都無話。

陳思雨倒是悄悄的,把自己剛才跟路易.奈非斯之間的交鋒給梅老講了一遍,給老爺子吃顆定心丸嘛。

回到家就該睡覺了,冷峻去廁所幫老爺子打水了,陳思雨看梅老一直笑眯眯的,遂問:“外公,什麼事讓您高興成這樣?”

已經是半夜了,梅霜會住在六國飯店,軒昂和冷梅早就睡下了。

梅老不想吵醒他們,低聲說:“明年呀,咱們又要跟一個國家建交,那個國家你們肯定猜不到是誰,但說出來,準能叫你們大吃一驚,而與它恢複邦交,與我們國家來說,意義非常的大!”

其實陳思雨知道的,曾經發動了侵略戰爭的戰犯,日本嘛。

但她還是故意說:“我猜不到是哪個國家,您跟我說說唄。”

這就得說說如今的年代背景了,目前,華國正在積極的嘗試跟國際社會建交,而對岸,則在瘋狂的進行阻撓和破壞。

為怕萬一有對岸的敵特會從中搗破壞,這年頭搞外交要特彆小心,

由首長親自批示,成立了好幾個專門與重要國家之間建交的籌備委員會。

但是籌備委員會謹慎到啥程度,工作人員之間相互聊天,為防隔牆有耳,或者被敵特偵察到,用的都是沙盤,你寫完了一抹,我再寫。大家都是啞語交流,決不出聲的,也從來不打電話,一切信息,皆以見麵交流為準。

而從七十年代開始,華國和日本的建交,再到M國使者來訪,都是那些籌備委員會都是於幕後悄悄籌備了很多年,才能得以完成計劃的。

所以哪怕這是家裡,老爺子也不會明說。

但關於他為什麼會笑,他是可以解釋給陳思雨聽的。

他說:“首長們曾委托我觀察一下王奇,看他的處事能力如何,想把他調到對日外交籌備委員會去,但我這一觀察呀,我發現……”指陳思雨的鼻子,他笑著說:“你在外交方麵,倒比王奇要強得多。”

陳思雨差點脫口而出:難道老爺子想讓她去日本當外交官?

但她當然不能這麼說,那屬於還沒發生的事,她說了,就該嚇到老爺子了。

能被梅老以這種方式認可,陳思雨很高興,做個外交官也確實很風光。

但她熱愛跳舞,熱愛舞台,也不會改行。

所以哪怕有這種機會,她也得拒絕掉,她說:“外公,我隻喜歡跳舞,可不想當外交官,這種機會您就彆想著我了,我不會去的。”

梅老笑著說:“誰說要你改行了?外交部設有文藝參讚一職,文藝參讚還有隨員,隨員都是由部隊軍人兼任,你要真合適外交,不是你想不想去的事,隻要有需要,部隊自然會調派你的,但主業,舞你還得繼續跳。”

冷峻剛從洗手間兌了熱水出來,要給老爺子洗腳,話隻聽了一半,但很緊張:“外公,思雨要調職了,調哪裡去?”

梅老還在笑,看一眼外孫媳婦:“這是我跟思雨之間的秘密。”

“您跟思雨之間的秘密,什麼秘密?”冷峻再問。

剛才聽王奇說有個男人跟他對象求婚就夠叫他緊張的了,這怎麼女朋友又要調工作了,還是他外公和他女朋友之間的秘密,他當然緊張。

梅老再笑:“天機不可泄露。”但又忍不住說:“峻峻,太遺憾了,你今天來的太晚,沒看到咱們思雨在外交場上的智慧和謀略。”

外交場上智慧和謀略,是關於她如何禮貌的拒絕一個求婚者的事嗎?

冷峻抬頭看女朋友,心裡無比好奇。

陳思雨的心裡也是咯噔一聲。

話說,從現在開始,國家會進入一個迅速的建交期,跟很多國家恢複外交,所以外交方麵的事務會特彆多。

每個國家的外交使團是由大使,公使,參讚,一秘二秘等等組成的。

文藝參讚其實就是目前王奇的角色,而隨員,考慮到政治麵貌的原因,都是從部隊調遣的。而且這種外事出國不涉及配偶,也就是說如果她是作為文藝參讚的隨員出國,那麼,哪怕她跟冷峻結婚了都沒關係,一樣能出國的。

所以說她就算現在,立刻跟冷峻結了婚,也是可以出國的。

那她隻要不生孩子,早結婚晚結婚又有什麼妨礙?

冷峻在給外公洗腳,陳思雨站在梅老身後,肆無忌憚的打量著男朋友。

這幾個月他的工作任務應該不算太重,沒上回來時那麼瘦了,依然是白襯衣,綠褲子,跪在地上,在給梅老的腳打香皂,低著眉頭,神情專注。

不怪梅老說起外孫就驕傲,這麼孝順,乖巧的大男孩誰不喜歡啊。

陳思雨輕輕咳了一聲,待男朋友抬頭,抿唇指了指樓上,然後就提著裙子轉身了,回頭再看,冷峻一張白皙的臉上,兩頰浮起一股微微的潮紅。

過了會兒,一點腳步聲都沒有,但房門被打開,男朋友就在門外。

“進來呀。”陳思雨抱臂倚在門上說。

冷峻說:“天也不早了,你早點休息,我去睡宿舍吧。”

他不知道老爺子跟陳思雨之間有什麼秘密,也不知道她是怎麼拒絕一個求婚者的,他想像離開那晚一樣,跟女朋友並肩躺在一張床上,好好聊上一聊。

幾個月未見,他有說不完的話要跟她說,也想聽她說話,哪怕說一整夜。

但是不行,明天就是她的主場了,她準備了幾個月的《梁祝》即將上演,那劇最終呈現的效果會是什麼樣子,冷峻也不知道。◆思◆兔◆網◆

但他知道,他不能打擾女朋友的休息,得讓她睡個好覺。

單位有宿舍的,他可以去宿舍湊和一晚上。

女朋友失望極了,語聲怏怏的:“才來,一句話都沒說你就要走?”

“樓下有浴巾,水是熱的,洗完澡睡個好覺。”冷峻說著,轉身就要走。

陳思雨斜眼輕瞟,下句猛料:“那麼黑,我怕,你陪我洗。”

這種虎狼之詞是個男人都頂不住,更何況冷峻還是個二十七歲的老處男。

他臉泛潮紅,眼神都僵了,動作機械:“乖,快去洗吧,我先走了。”

陳思雨聲音低低的,突然問:“你就不想乾點壞事?”

她今天穿的可真漂亮,雖然那還是那條裙子,但換了一件同色的白色的確良襯衣在上麵,二十歲的姑娘,薄薄一層口紅襯的唇愈發嬌豔,兩隻大眼睛裡泛著波,流轉之間,冷峻已經暈在她眼睛裡了。

他當然想過乾壞事,來的時候就在想,想她的唇,想上次捏過的,她纖細又柔軟的腰肢,但理智一直在告誡他,女朋友明天要登台跳舞,自己不可以打擾她,分散她的精力,所以他甚至想好,自己見她一麵就走,去宿舍睡覺。

他真的不想的,但女朋友一把拉過他時冷峻就徹底不受控製了。

捧上女朋友的臉,壓抑著心中的野獸,儘量溫柔的,顫唞著%e5%90%bb上她的唇,他一腳踢合上了門。

……

三更半夜,月明星稀,陳思雨的男朋友從家裡出來時已經是淩晨兩點了,懷裡抱著兩本《法文大詞典》。

他還不知道何新鬆所說的‘弄了還想弄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

但他今天深深體會了什麼叫‘上癮’了。

明明他隻想呆三分鐘,卻在床上跟女朋友足足躺了半個小時。

那時間是怎麼過去的,他根本不知道。

一路走,他一路告誡自己:放縱,隻此一次,下不為例!

……

外交無小事,尤其是在目前的政治背景下,每一件事都要慎之又慎。

王司令也不敢馬虎,當天晚上就跟大使館聯絡,把王奇撤了下來,讓大使館的二秘孫仲負責聯絡事務,王奇則請了病假,躲回了家。

但樹欲靜而風不止,路易.奈非斯可沒忘記王奇對自己的欺騙。

一整天都沒見到王奇,遂在晚飯時找到梅霜,提了個要求,說晚上觀劇時,自己希望能由王奇來為他全程講解《梁祝》的故事背景,以及文化源淵。

為對方的導演講解《梁祝》,梅霜本來是準備自己上,讓安娜當翻譯的。

但因為王司令一直以來的吹捧,她對王奇有誤判,也以為王奇確實很優秀。

忙了好幾天,她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