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頁(1 / 1)

黃梅戲愛好者,是個大腹便便的禿頭大爺,還在賓館樓下跟她喊過話,當時於媛媛可興奮,可開心了。

她其實是想看看,那個黃梅戲愛好者有沒有追來。

王奇太仔細看了半天,搖頭:“於老師,抱歉,我沒有看到。”

陳思雨就坐在他前麵,他欠腰拍了拍陳思雨的肩膀,輕聲說:“恭喜你。”

有人拿她的明信片,在將來,那叫追星,陳思雨當然開心。

但她上輩子大起大落過,也算寵辱不驚,就隻笑笑,也就罷了。

而自從在巴黎簽了不平等條約後,路易.奈非斯導演就一直憋著火。

他當時還撂了狠話,說陳思雨的芭蕾不會被法藍西的普羅大眾所認可,此時看到她的受歡迎,其臉色就可想而知了。

當然,這並不意味著法式芭蕾不好。

陳思雨是因為《紅色娘子軍》才受歡迎的,那部劇,是有真實曆史的,還有無數創作者的心血,將它熬成了一部受歡迎的歌舞劇,她之所以受歡迎,隻是因為她站在巨人的肩膀上。

而法藍西芭蕾,不論動作,戲劇衝突,還是舞台展示,都是需要她仰望的。

路易.奈非斯憋著火,不肯跟她交流,她就跟團員們,跟編導安娜去學。

一路上,她把流源於京劇、民族舞、傣族,苗族舞的各種芭蕾動作,跟安娜一起,交給了法方芭蕾舞團的女孩子們。

相互學習中,陳思雨抽空,還把《一尺的確良》的台本繪了個大概。

而且在繪製時,得到了安娜莫大的幫助和指導。

路易.奈非斯看著陳思雨整天跟隻花蝴蝶一樣,跟他的團員們打的火熱,卻隻能乾瞪眼,無氣出。

而等文工團返回巴黎時,所發生的事情,就是連外交使團都沒有想到的了。

據說是因為文工團的精彩表演,而引起的,民眾們的反響太過熱烈,在接下來的一周,法藍西將展開‘華國文化周’活動。

在這個活動上,政府會大力宣傳華國的文化曆史,力爭讓國民更了解它。

因為已經該回國了,這個活動文工團的人當然就參加不了。

但它對推動兩國關係所產生的深遠意義,是文工團的人做到的。

雖然看不到文化周召開後的盛景,但能聽到這個消息,從外交團到文工團,所有的人,就已經感到莫大的滿足了。

轉眼就到該回國的日子了。

而今天,王奇一回來,就告訴大家一個天大的好消息。

“北城方麵,二號首長親口下的命令,說讓你們文工團所有人,今天都不準再工作,大家自由活動,文工團每個人都有五十法郎的獎金,大家想逛就逛,想買就買。”他說。

二號首長是誰,大家自然都知道。

而遠在國內的首長,居然會關心他們,還專門下口令,讓他們出去逛一天?

且不說彆人了,來自未來的陳思雨,切切實實感受到,他,為什麼會那麼受人民愛戴了。

大家來的時候當然都帶了錢的,可因為一直都是團進團出的集體活動,而且這年頭兌換法郎並不方便,所以大家倒是想出去逛逛,但沒有法郎,見了啥也買不了,就隻能乾看著,眼饞。

有五十法郎,還可以自由活動,於文工團團員們來說,就好比困在籠子裡的鳥兒,終於可以放出去一天了。

而因為大家一路表現好,曲團也放鬆了不少,她年齡大了,也著初勞累,帶著大家到了塞納河畔,也不專門盯著,自己找了個咖啡攤坐下歇著,就讓陳思雨充翻譯,陪著大家一起去逛。

跳敦煌舞的倆小夥子是從非常艱苦的戈壁灘上來的,其中一個想給對象買個項璉,見路邊攤有兜售的,拉著陳思雨做翻譯,壯著膽子去問價格,一問,一條細細的銀項璉居然要六十法郎,頓時說:“算了算了,買不起。”

於媛媛在家店門外看上了一條裙子,示意陳思雨去問,陳思雨一看標牌,說:“那兒寫著呢,165法郎。”

“就一條裙子,要一百多?”於媛媛掩不住的失望:“咋那麼貴啊。”

“姐啊,法藍西人月工資平均兩到三千,是咱們的一百倍,人家的物價當然高。”陳思雨說。

雜技團的小夥子看了看手裡的法郎,乾脆蹲街上了:“那咱這點錢啥也沒買不著呀,我看咱也不逛了,蹲街邊上,看看人就得了。”

另一個小夥子說:“我看咱們還是回吧,這逛著也沒啥意思。”

一團加陳思雨,九個人,曲團把他們交給了陳思雨,她為嫌麻煩,並不想帶他們走太遠,既他們想回,早早帶回去,也省了麻煩。

但就在這時,陳思雨看到於媛媛望著那條裙子,抿著唇,眼神就像個孩子。

理智告訴她不要,但衝動還是讓陳思雨說:“你們大家跟著我,一定要跟的緊緊,可不許半路脫團,我帶大家去找個二手集市,那兒東西便宜。”

於媛媛忙問:“啥叫個二手集市?”

“顧名思議嘛,就是賣半新不舊的東西的。”陳思雨說。

於媛媛手腕了過來:“合著你早就知道巴黎有好東西,卻給我們留著一手,陳思雨,你這心眼兒可真多。”

陳思雨皮笑肉不笑:“我可比不上你,於姐姐,我的罪狀你列了12條,曲團的你列了17條,梅阿姨的,你足足列了21條,就準備回去以後向上表功呢,怎麼,打量著我們都不知道呢?”

於媛媛被陳思雨戳中了心思,忙說:“我那是開玩笑的,你咋能當真呢。”

“我當然當真了,我也列你的罪狀了,足足36條,等回去了,咱們就來個狗咬狗,一嘴毛,相互把彼此都咬死,咬成狂犬病!”陳思雨咬牙說。

她是信口開合,胡編亂造,但卻把於媛媛給嚇了個麵色煞白!

……

巴黎有很多二手市場,大多在各種地下通道,或者巷子深處,裡麵的衣服,首飾,擺件,各種日用品,因為是二手貨,都比外麵便宜得多。

今兒就算當一天導遊,幫大家選品,砍價,陳思雨用三法郎幫敦煌舞的小夥買到了項璉,還用十二法郎幫他買了一隻鑲石頭的戒指,樂的小夥子眉開眼笑。

帶著於媛媛,隻花了十五法郎,就買了一條質量特彆好的裙子。

而她,也終於找到了一件適合軒昂穿的格子西服,隻花了十二法郎。

陳思雨還看上了一對情侶戒指,一問,三十二塊,剩下的六法郎,她在一家攤位上砍價半天,拿下了一隻錢包,就這樣,她的錢也花的一乾二淨了。

這一天,大家逛了個儘興,也滿載而歸,每人五十元,花的乾乾淨淨。

回到賓館,陳思雨正在收拾東西,突然有人敲門。

梅霜開門,外麵是於媛媛,抱著個筆記本兒,笑了一臉訕%e5%aa%9a:“收拾著呢。”

梅霜特彆反感於媛媛,冷著臉問:“有事?”

於媛媛捧著筆記本,越過梅霜,訕笑著對陳思雨說:“我列了你們的罪狀都在這兒呢,你列我的呢,咱一起進廁所,把它燒了吧。”

梅霜目瞪口呆,因為大家都知道於媛媛為了表功,一直在羅列大家的罪名,準備回去以後,把大家撕個遍,她為此特彆煩,正在考慮,要不要找外交官乾涉這件事,結果於媛媛親自上門來,說要燒罪狀,怎麼回事?

陳思雨先接過於媛媛的筆記本翻了翻,從包裡掏出自己的筆記本來,也給於媛媛看了看,說:“走吧,進廁所,燒東西!”

梅霜更驚了:陳思雨啥時候給於媛媛羅列的罪名?

小小一丫頭,她的心思咋就那麼密,鬼點子咋就那麼多呢。

等倆人燒完東西出來,於媛媛走了,梅霜問:“思雨,你啥時候給於媛媛列的罪名,我咋一點都沒發現?”

“每天晚上加班的時候,畫台本畫累了我就列兩條,順手的事兒。”陳思雨笑著說。

這叫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也叫以彼之道,還施彼身。の思の兔の網の文の檔の共の享の與の在の線の閱の讀の

終於要回國了,大家離家都太久,都很想家。

而陳思雨的心裡卻憋著邪火。

來到法藍西,本著學習,交流的精神,她足夠謙卑,誠實,守信,在跟法方芭蕾舞團長達三個月的交流中,毫無保留的,把各種東方芭蕾的技巧全教給了他們。

但路易.奈非斯導演並沒有遵守協議,她要的芭蕾舞劇膠片,他一份都沒有幫她準備!

陳思雨等啊等,第二天一早,吃完早飯,大家都在收拾了,她還在等。

但是,路易.奈非斯始終沒有來。

上飛機前,陳思雨還懷著一絲希望。

認為他既然答應了,承諾了,就肯定會辦到,沒有來,應該是被什麼事給絆住了。

說不定會趕在飛機起飛前,前來。

但直到飛機起飛,她依舊沒有等來她想要的膠片!

第78章 挑大梁

陳思雨列的名單上全是新古典主義芭蕾, 有《阿波羅》,《妖女之%e5%90%bb》,《夢遊者》等, 有這些劇,對陳思雨新劇的場景塑造特彆重要。

如果不是路易.奈非斯提前答應, 她會在黑市上把積蓄兌成錢,自己去買的, 但因為對方答應了,她就沒有買。

雖然早知道路易.奈非斯不是什麼好鳥,可陳思雨本著華國人以誠信感化國際友人的心思,真誠付出, 也沒有為自己留後手。

結果就是,她對洋鬼子的聖母行徑,直接導致她吃了個大虧。

幸好她隻是個文藝工作者,如果她是外交官的話,這就等於喪權辱國了。

氣的咬牙切齒,但偏偏這是個悶虧,陳思雨還不能告訴任何人。

這事就連梅霜都不知道,而整天忙著盯梢的於媛媛,本身心思比較齷齪,隻知道陳思雨和路易.奈非斯有往來,但並不知道兩人之間的協議,反而以為, 陳思雨和路易導演之間, 是有些感情方麵的勾扯。

自認自己也算個知心大家, 看陳思雨臉色難看, 專門坐到她身邊, 悄聲說:“思雨,你是不是被那個跳舞的老外給耍了,他沒欺負你吧?”

陳思雨臉色刷的一變,厲聲說:“於媛媛,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收過那個華裔老頭的巧克力,還吃了,再敢多嘴,我就把這事兒反映上去,讓思想委好好的批評批評你!”

於媛媛被戳中心懷,才知道陳思雨盯她,果真盯的夠緊的,她卑鄙,陳思雨比她更卑鄙,結舌半天,撂了句:“我是為你好,你彆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說誰是狗呢,你才是狗,我是惡人,是毒蛇,誰敢咬我,我回一口下去,誰就得死!”陳思雨咬牙切齒的說。

她生得漂亮,脾氣也隨和,於媛媛隻拿她當個小姑娘,此刻突然發火,嚇的於媛媛不知所措,結巴半天,捂著臉跑了。

倒不是陳思雨要故意嚇唬於媛媛。

而是,外事訪問,旅途是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