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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飛機再壓低,打算近距離查看。

而他壓的高度,已經貼在樹梢上了,在這個高度,光憑聲音地麵都會發覺目標,而且任何一柄步.槍,哪怕手.槍,都有可能擊中他們。

怕後麵的鄧振國害怕,冷峻繼續跟他聊天,分散他的注意力:“你眼睛那麼小,你閨女眼睛應該大不了吧,真的會可愛?”他才不信鄧振國的閨女會可愛。

他覺得,隻有他和陳思雨生個女孩,才會可愛。

一想到將來他有可能會跟陳思雨生個寶寶,還是女寶寶,黑暗中,冷峻忍不住噙唇笑了。

但突然,他的笑容凝固在了唇角。

耳機裡,鄧振國說:“你猜對了,我閨女一雙眼睛是真小,你知道像啥嘛,一笑呀,就像兩隻可愛的小蝌蚪……”

突然,冷峻開始迅速攀升,持續拔高度。

鄧振國也緊追其後,抓起耳機呼叫:“冷隊冷隊,出什麼事啦?”

耳機裡響起冷峻沉著的聲音:“保持冷靜,繼續攀爬。”

疾速的俯衝加上倒垂九十度的攀爬,鄧振國的體能快要受不了了,眩暈,耳鳴,惡心,想嘔吐。

攀爬到了偵察機能攀爬到的最高高度,回頭看地麵沒有任何動靜,他有點生氣:“冷隊,你剛才到底怎麼回事?”

但還沒等到冷峻回答,地麵突然閃現幾條通天的光柱,把漆黑的夜幕,照的仿如白晝一般明亮。

那是敵方的超大功率深空探照燈,強大的光柱就像一口口巨大的深井,把夜空照成了無儘的黑暗深淵,緊接著,四周響起巨大的防空炮聲,一枚枚防空炮在低空爆炸,仿如一朵朵突然炫開的煙花,又像是燃燒著的火焰玫瑰。

那是一種散發著金屬氣質,死亡氣息的,詭異的豔麗。

它是隻有戰鬥機飛行員才能看到的壯麗場景,也是地獄的真實寫照,更是戰鬥機飛行員要麵對的,家常便飯!

強大的汽流衝擊的兩架偵察機在空中劇烈的震顫著,在震顫中,他們逃逸出了火力範圍。

脫離危險之後鄧振國再回頭看一眼,那是目前隻有M國才有的反夜間偵察係統,高效,先進,其科技是華國空軍拍馬加鞭都趕不上的。

剛才要不是冷峻反應快,要不是他們立刻拔高高度,衝出了防空炮的火力範圍,這會兒的他倆,已經跟偵察機一起,灰飛煙滅了。

偵察任務暴露,當然得立刻返航。

而經此一役,鄧振國算是明白,什麼叫三代家傳的飛行員了。

冷峻跟他一樣,也是頭一回上戰場,但他在行動任務中所表現出來的觀察力和經驗,判斷力,是彆的飛行員所不能迄及的。

他也總算明白,為什麼最近何新鬆總是悶悶不樂了。

跟冷峻打配合,在這場殘酷的戰爭中,犧牲的可能性會是最小的!

值完夜班任務,又開了個彙報會,倒頭一覺,起床時,食堂隻有晚餐了。

鄧振國去時,冷峻已經在餐廳裡了,捧著報紙邊看邊吃。

鄧振國已經是爹了,說話自然有爹味:“冷隊,看著報紙吃飯對胃不好,趕緊放下吧,你的身體健康對我很重要,我不允許你這樣糟踐身體。”

冷峻向來是個很內斂的性格,也不喜歡跟人說自己的私生活,但今天,他特地擺開報紙,指著頭版頭條說:“明天,法藍西政府將召開歡迎宴,召待我國的外交使團。”

鄧振國看了眼報紙,說:“哎呀,都七月了,我們老家悶熱,也不知道我媳婦的涼席編好了沒,不然,我閨女就該長熱疹了。”

這叫自說自話,也叫風牛馬不相及。

冷峻隻想著他的女朋友要上歡迎宴跳舞,鄧振國的心裡隻有他閨女。

何新鬆今晚負責執行夜間任務,剛剛換好衣服,吃完飯就該出發了。

而在經過昨夜,知道敵方有那麼強的夜間反偵察防禦體係後,飛行員們臨上場前的壓力可想而知。

好在何新鬆大大咧咧,沒心沒肺,畢竟老朋友,一看報紙,他就知道冷峻的意思了,端著飯缸子過來,他說:“陳思雨同誌馬上要上台表演了吧。”

冷峻點頭:“唔!”

“以她的芭蕾水平,跳的又是《娘子軍》,那絕對要給咱們國家爭光呀,今晚我出任務,要是明天我能活著回來,我就去趟指揮部,那邊有電視機,我去幫你看看,她跳的怎麼樣。”何新鬆說。

冷峻剛吃完飯,抬頭見何新鬆已經換好了衣服,頭盔在桌上,遂問:“今天晚上你要去偵察,誰帶你去?”

“我需要誰帶嗎,我自己就可以,今天晚上我主飛!”何新鬆說。

冷峻斷然說:“你不行,不能帶隊,我主飛,你打配合吧。”

何新鬆雖然技術好,但太魯莽了,而敵人的實力,遠遠比他們估的要強得多,就衝何新鬆的魯莽馬虎,如果冷峻不帶著,暴露是遲早的事。

“算了算了,明天你生日,好好休息一天吧,後天再飛。”何新鬆說。

“不用,我後天再休息。”冷峻說。

明天是他生日,但冷峻並不期待,他期待的是後天,外事訪問團的演出也放會上電視,到時候他可以休息兩天,他也可以去指揮部,那邊有電視機,是會轉播新聞的。

已經分開整整四個月了,他想在電視機上,看看他的女朋友。

……

在歡迎宴上,陳思雨總共表演了10分鐘,兩段舞。

一段是改編過的單人《大刀舞》,另一段,就是能夠展現瓊花人物的獨舞,這一段中融入了很多民族舞元素,不止有倒踢紫金冠,還有東方芭蕾特有的足尖躬箭步和串翻身等絕活兒。

雖然路易.奈非斯導演和編導安娜這種業內人士並不看好《紅色娘子軍》。

但它在歡迎宴上卻取得了非常熱烈的掌聲。

其受歡迎程度,僅此於最受觀眾矚目的《敦煌歌舞》和雜技表演。

反而,法方所呈上的《堂吉訶德》,雖然演員多,衣著華麗,音樂輕快,歡樂,通場都在炫技,但許是大家看慣了,掌聲並不熱烈。

而因為《紅色娘子軍》硬朗的風格,以及陳思雨一襲紅衣配一柄大刀,刀花舞的銀光閃閃,雄姿英發,在現場,就有很多來賓一本正經的詢問中方外交官,台上的華國女演員是不是會中國功夫。

還有人在餐桌上將她和李小龍作比,一本正經的討論,當他們打起來,誰會贏。

到了第二天,本地的報紙,也是以《Kung Fu chinois》作為標題,來講述昨晚的歡迎宴會的。

報紙刊選了三張照片,一張是敦煌歌舞,一張是雜技,另一張,就是陳思雨版的倒踢紫金冠了。

王奇第一個拿到報紙,當場就看呆了。

照片是純黑色的背景,光影把陳思雨的演出服勾勒成了玫瑰色,她右腿向前躍出,足尖與整個腿步勾勒成一條舒展的直線,左腿高高揚起,與揮舞出去的手臂遙相呼應,一頭綰起的黑發跟背景融為一色,襯的望著深空的兩隻大眼睛是那麼的明亮,耀眼。

優秀的,技藝高超的攝影師極為敏銳的,撲捉到了整場芭蕾最美的那一瞬間,用明暗對比的光影,把它的美完完整整的把它呈現了出來。

東方芭蕾的力量,鋒芒,和形體的美感,隻用兩種色調,躍然紙上!

當然了,不說文工團的同事們高興,幾名外交官也在午飯時專門過來,誇文工團員們表現的好。

業精於勤,荒於嬉。Ψ本Ψ作Ψ品Ψ由Ψ思Ψ兔Ψ網Ψ提Ψ供Ψ線Ψ上Ψ閱Ψ讀Ψ

雖然得了榮譽,隨著錄像和新聞傳回國內,陳思雨也算小範圍的出名了。

但該練功還是得練功,休息兩天,外事團將啟程下一個大區,到時候,陳思雨準備連《血色華章》一起跳呢。

所以把報紙收起來,她就跟隨大部隊去了歌劇院,繼續練功了。

陳思雨正練著,身後有人用法語說:“愛因斯坦曾說,華國人遲鈍,肮臟,麻木,十分不堪。他還說,華國的女性缺少女性魅力,看起來跟男性沒什麼差彆。我今天剛剛得知,敦煌歌舞裡的伎樂是沒有性彆的,所以,他們不算東方女性,而看過你的舞蹈,我明白了,為什麼愛因斯坦會認為東方女性沒有女性魅力。”

是導演路易.奈非斯,他捧著兩杯咖啡,遞給陳思雨一杯,再說:“從你的舞蹈中,我可以看到你有非常好的天賦,可你的舞蹈讓我完全感受不到女性美的魅力,我承認你的舞技難度非常之高,但我依然非常反感這種沒有任何一絲美感的舞蹈,或者說,雜技!”

陳思雨喝了口咖啡,反問:“所以呢?”

“我認為東方芭蕾隻是一種跳梁小醜的雜技,它既沒有美感,也沒有藝術性,它的存在於芭蕾本身,是一種褻瀆!”路易.奈非斯說。

他語調溫柔,儘顯紳士,同時又是那麼的,無知,刻薄,傲慢。

陳思雨特彆生氣。

上輩子的她,因為多年輪椅,為了排遣寂寞,讀了很多書。

關於物理學家愛因斯坦對於東方女性的評價,她也曾看到過,但她不感興趣,看書嘛,遇到不喜歡的,翻翻頁也就過去了。

但在此刻,當路易.奈非斯導演用這段話來攻擊她時,陳思雨翻不了頁,她必須正麵做出回應。

她先問:“什麼叫女性美,細腰肥%e8%87%80,身姿曼妙?”

她挺起%e8%83%b8膛,展示著自己傲人的曲線,輕輕扭了扭腰,故意說:“是了,男性追逐女性,目光永遠在她的%e8%83%b8部,%e8%87%80部,所以你們認為,這就是女性美,對嗎。”

她不是沒有,而是,為了表達瓊花那個人物,在上場前,是要刻意束%e8%83%b8的。

就《白毛女》,也就隻在喜兒前期那一段不需要束%e8%83%b8,到了後期,也是要把女性的美整個隱藏起來的。

路易.奈非斯以為陳思雨理解了自己,勾唇一笑。

陳思雨旋即說:“您知道《紅色娘子軍》的背景嗎,我們的國家被外族侵略了,十幾年中,敵人所到之處,血流成河,僅在曾經的首都,侵略者一次性屠殺了三十萬人。我們的女性被敵人淩.辱,虐殺,殘忍的用各種方式殺害,在那種環境下,女性美能起到什麼作用呢,能因為我的芭蕾跳的足夠好,我的女性魅力足夠多,侵略者就會滾出我的國家嗎?”

……

“是的,東方女性沒有你以為的女性美和女性魅力,可是我們的娘子軍,堅持戰鬥了十幾年,直到把侵略者趕出我們的國家。”陳思雨再喝一口咖啡:“可不像你們,從宣戰到投降,隻有短短的42天,就成為了敵人的殖民地!”

第77章 馬其頓防線

直到此刻之前, 陳思雨對《娘子軍》那部芭蕾,其實並沒有那麼深刻的認識,而且她也曾抱怨過, 為什麼上台時要束%e8%83%b8,為什麼舞蹈非要排的那麼剛烈, 一點女性化的柔美都沒有。

可在路易.奈非斯的嘲諷中,她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