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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子氣概,看起來一點都不娘呀,這是怎麼回事?

“想告宋扶明強.奸你,對吧,好,我們現在就去北城公安局報案,你說你的證辭,我們說我們的,誰撒謊誰就坐牢,怎麼樣?”梅霜再反問。

陳念琴腦子裡亂轟轟的,當然,她想留下來的希望已經徹底破滅了,而要留不下來,自己給自己潑臟水,說自己被人強.奸還有什麼意義。

搖頭,撇嘴,她垂下了腦袋,淚如雨落,又開始不停的哭了。

重新回到車上,梅霜歎氣說:“血緣,性格,骨子裡的自私和貪婪,也許是會遺傳的。”

曲團說:“本來我想的是,改天跟海島文工團說一聲,讓以後彆安排陳念琴演出,讓她打雜就行了,但看她這個態度,調出去文工團,調去知青隊吧,不然,她早晚還得惹麻煩。”

一車的女同誌,說起陳念琴,集體歎氣。

因為大家都是女性,她們下意識的,都不喜歡為難女孩子。

要陳念琴在被戳穿後,就悄悄裝死,默下去,回到海島,她其實還是可以唱歌的。

可她太貪心了,不甘心,還想爭。

最後的下場就是被調離文工團,重走上輩子的老路,繼續去插隊,做知青了。

領導們趁車揚長而去,獨留陳念琴在寒風中顫唞。

她難過,憤怒,想不通,她明明都已經重生了,明明知道那麼多事,為什麼一次又一次的,她還是會失敗?

……

再說陳思雨這邊,此時電影也結束了。

當最後的底牌被翻開,果然,凶手就是她猜的那個人。

陳思雨不無得意,湊過去對冷峻說:“看看,我說的對吧,凶手就是諾曼。”

冷峻遞了正熱的咖啡過來,溫聲說:“特彆對。”

大晚上的,陳思雨並不想喝咖啡,但不知何時冷峻又把咖啡熱過了,她就端起來,一飲而儘,再把餅乾小心的裝進書包。

難得這個男人足夠體貼,那她就必須讓他也得到滿足,她說:“今天我超開心。”

冷峻笑:“你開心就好。”

此時已經沒有公交車了,得走回家,一路走回去,到了樓梯口,該分彆了,冷峻突然說:“思雨同誌,你的英文也是在電影院裡,靠著電影學的,對嗎?”

陳思雨閃起一念,糟了,她今天看電影的時候,多嘴了,跟冷峻洋洋得意的劇透凶手時忘了一件事,電影是英語原聲的,而她應該是不懂英文的,她又怎麼能在,電影才進行到三分之一時,就知道凶手是誰?

跟陳念琴不一樣,陳思雨知道這個年代意識形態嚴重,也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自己隻是比彆人生的晚了點,知道的多了點,但那不代表她比彆人聰明,所以她一直很小心的隱藏著自己。

而在這個年代,國人很少有懂英文的,懂的,基本都會被原地打成間諜。

而冷峻是個飛行員,他因為職業所限,最怕的就是間諜,是敵特。

這個謊該怎麼圓?

猛灌了一杯咖啡又吸了冷氣,女孩的麵頰被樓道燈照著,呈現出誘人的酡色來,兩隻靈動的大眼睛撲閃著,神色中帶著些慌亂,下意識咬唇。

其實從一開始,她就有很多破綻,比如說,在幾乎甚少有人知道X光的年代,她知道X光,還有,她本來學的是京劇,可她會跳芭蕾,她解釋說她是在六國飯店,照著電影學的。但是,從小長在舞台後台的冷峻雖然不懂欣賞舞蹈,但有常識,知道諸如連續大跳,意大利轉,巴塞轉體,32圈揮鞭轉,等等超高難度的動作,都是需要舞者長達幾年,十幾年的練習才能達到的。

其實原來冷峻就發現了這一切,隻是他從來沒有動過聲色而已。

陳思雨本來都掏出鑰匙了,隻好又折了回來。

她當然不能說,自己是看電影,靠著原聲學的英文,那可太扯,太荒唐了。

但是,她該怎麼回答他?

第67章 前男友

樓道沒有門, 一陣冷風刮進來,陳思雨凍的發抖,因為想不到怎麼回答才好, 她打了個擺子:“好冷。”

她冷,這男人該憐香惜玉的呀, 快讓她進門吧,明天, 等她想好該怎麼撒謊了再說唄。但冷峻默了會兒,解開皮夾克,脫了給她披上。

空軍製服的皮夾克,帶著冷峻的體溫, 而且保暖效果特彆好,一披上陳思雨就不冷了。

而他專門給她披皮夾克,顯然是不準備放她,要她現在就給他一個解釋。

現在該怎麼辦,直接說自己是從六十年後穿越過來的嗎,那太荒唐了,冷峻又不是傻子,不可能信的,而且職責原因,他跟她見麵,約會的各種細節,都是要寫成報告留存的, 當領導審核的時候看到, 領導們會怎麼看, 怎麼想。

在這個把凡事都看的特彆極端的年代, 作為封建迷信的案例, 領導們肯定會當即把她送到邊疆,或者北大荒,讓她在勞動中接受再教育的。

眼珠一轉,陳思雨試著說:“其實我懂得並不多,隻會幾句。”

“不,你懂得很多,而且還是美式發音,而在咱們國家,新一版的中學教科書上,所有的英文都是英式發音。”冷峻溫聲提醒。

都怪陳思雨碎嘴,看電影時,喜歡跟著電影中的人物感歎,當她碎碎念時,她以為自己聲音很小,冷峻聽不見,可他是個飛行員,他是國家從全國的適齡青年中篩選出來的,體能,視力和聽力最優秀的人,怎麼可能聽不見。

冷峻的目光正在逐漸變冷,當然了,從一開始陳思雨的慌亂,再到現在,眼神亂瞟,活脫脫的,被抓了現形的敵特分子。

想了好半天,陳思雨下定決心,找了一條折衷的,既不是撒謊,也能解釋自己的理由,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輕聲說:“有一天吧,我去六國飯店看電影,看到電影裡那些漂亮的芭蕾舞鏡頭,羨慕哭了,回家後哭了整整一夜,等一覺醒來,我就發現自己突然之間,懂得法藍西語,英文,蘇文很多種語言,我還無師自通,會跳芭蕾了,我想破了頭,也不明白這是為什麼,可我就是懂了。當然,你可以懷疑我,讓軍法部從我出生開始,查我的父母,查我接觸過的所有人,老師,同學,朋友。”

冷峻答:“好,我明天一早就遞申請。”

“你這意思是還真要查?”陳思雨給驚到了,聲音一提。

錯在她,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破綻百出的BUG。

但在陳思雨的認知中,冷峻是個戀愛腦,而戀愛腦,不是應該愛情至上,無條件相信女方的嘛,她隻是客氣一下,他居然真要打申請,查她?

這時冷峻又說:“我會向上遞申請,查你的,但我……”沉默許久,他又說:“我愛你,從第一次咱倆見麵的時候,我就喜歡你,愛你,這跟我的信仰,我的職責,我肩上擔負的使命都是相違背的,但我還是喜歡你,我也不會控製我自己喜歡你這件事的。”

顯然,他依然是戀愛腦,還病的不輕。

雖然陳思雨有問題,可她的問題在腦子裡,她的檔案是經得起查的。

所以冷峻可以打報告,把他的懷疑都寫上去,空院也可以來查,但翻遍她的祖宗八代,從科學的程度出發,是查不出她有什麼問題的。

他的懷疑會一直存在,他的組織給不了他想要的答案,他將永遠痛苦。

但陳思雨沒有辦法,至少在目前,她不能把自己穿越一事告訴他。

不過既然對方病的不輕,陳思雨就又忍不住要逗逗他了。

下一級台階,走到他跟前,她輕聲說:“那要我是敵特呢,你也愛我?”

男人低著頭,他白皙的皮膚,光潔飽滿的額頭,還有絲絲分明的發根,眉毛,不止好看,還透著,隻有二十多歲的年青小夥才有的潔淨和勃勃生氣。

他垂眸看著她,目光仿佛要穿透她的皮囊,去看看她腦海裡真實的想法,想知道她說的到底是真是假。^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但是對於陳思雨目前的問題,他沒有猶豫,脫口而出:“愛!”

也就是說,哪怕她是敵特,他依然會愛她?

陳思雨現在說的話,足夠big膽了,她%e8%88%94了%e8%88%94唇,反問:“如果我真是敵特,喊你一起叛逃呢,你走是不走?”

“不走。”冷峻抿唇,聲音雖低,可語氣堅決。

“那你會不會告發我?”陳思雨再問。

冷峻語氣依然堅決,也絲毫沒有猶豫:“會。”

陳思雨從來沒有見過冷峻是如何工作的,當然,作為一名普通人,除非國慶獻禮,有飛行表演,否則,她是看不到冷峻如何工作的。

而就在今天之前,在陳思雨眼裡,他跟她上輩子玩過的那些小鮮肉是一樣的,他們年青,乾淨,帥氣,不油膩,談談戀愛解解悶子。

但在此刻,他倆之間的問題變的很嚴肅了。

上輩子,陳思雨癱瘓,坐輪椅時,聽了足夠多的甜言蜜語,山盟海誓,有太多男人信誓耽耽,說不介意她癱瘓,不介意她不能生育,要照顧她一生,到老,但他們最後都變的油膩,世儈,在滿足了獵奇的新鮮感後,轉身去尋找年青的,漂亮的,能生育的,乖巧的女孩子去組成家庭,繼而,把她當成人生中值得炫耀的一個話題,在各種飯桌上大說特說。

冷峻將來會不會變成那樣,陳思雨不知道。

不過,隻憑他毫不猶豫的,敢說會告發她這一點,他就跟上輩子那些男人完全不同了,繼續假設,她說:“要組織查實我真的是敵特呢,你怎麼辦?”

如果組織查實她是敵特,那她就跟馮竹一樣,得坐牢,這輩子都甭想出來。

他不是愛她嗎,忍心她去坐牢,像馮竹一樣,被勞改一輩子?

這回冷峻卡殼了,好半天都沒有說話。

陳思雨披著他的皮夾克,不冷,但冷峻隻穿著襯衣和毛衣,寒風瑟瑟,他應該也很冷,燈下,臉上的汗毛,發絲,一根根都是豎起來的。

他長時間的沉默著,基於對他的了解,陳思雨估計,此時他腦海中,天人交戰。

“快說呀,要我被查實是敵特,你怎麼辦?”陳思雨再問:“你就沒想過這個問題?”

冷峻終於回答了:“想過。”

“怎麼辦?”陳思雨追問。

“我想過,但沒想好,所以至少目前,我不知道該怎麼辦。”冷峻說。

見他並不躲,陳思雨再靠近一點,問:“那你現在在想什麼。”

“你想知道?”冷峻的眼眸裡突然浮起一股侵略性,緊盯著她,他說了兩個字:“%e5%90%bb你。”

整整一周了,他一直在回味上周那個%e5%90%bb,在猜想,在假設她唇齒間的味道,這個問題蠻橫的,野蠻的霸占著他的腦子。

他當然是清醒的,所以他發現她的問題很大,他也不想被她誘惑,因為一旦出事,那個後果將是災難想的,可這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