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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乾:“要去您自己去,我反正不會去丟人現眼,因為我懷疑任何人,就懷疑我自己,我也不會懷疑冷峻!”

其實大家都很不習慣這種跟異性見個麵就要上報,還必須人陪著的苛刻規則。

太乾涉個人自由了。

冷峻是三代空軍,擊斃過判逃戰友的人,至少何新鬆不會懷疑他。

他也絕不會跑去跟梢,戳人家中間當木頭柱子的。

“這是命令!”營長喊。

何新鬆回:“您關我禁閉吧,反正我是不會跟著的!”

……

已經一周了,吳小婉和白山的拘留期正式結束,因為目前公檢法單位全下鄉參於勞動了,由公安局來裁決離婚,所以離婚的事辦的非常快。

而徐莉,給了白山莫大的讓步。

非但沒有向思想委員會反映這件事,甚至也沒在單位刻意宣揚此事,就連她爸想為她出頭,揍白山一頓,也被她給攔住了。

丈夫出軌畢竟是件丟人的事,她不想不論走到哪兒,都被人指指戳戳。

倆人從民政局出來,還得到單位,領導麵前彙報這件事。

風紀問題就必須下放,而涉及風紀的兩個人,也不能下放到一個地方。

也是為了他們倆考慮,孫團準備把白山下放到申城文工團,吳小婉,則下放到津市文工團去,但因為徐莉是當事人,孫團要她來決定倆人的下放地。

“白山畢竟是國家二級編導,去申城吧,那邊的文工團大,也有可施展的空間,至於吳小婉,放到津市去吧,離首都近,萬一這邊缺角兒,隨時可以調回來。”孫團手指白山:“你這回的錯誤可犯大了,要不是徐莉網開一麵,沒有往思想委員會報告,全團都要跟著你遭殃,還不趕緊謝謝徐莉。”

“我錯了,這幾天在拘留所我吃不香睡不著,一直在反思自己,也會一直靜待她的原諒。”白山心裡雖然恨的咬牙切齒,可嘴上依然情意綿綿的。

徐莉倒是真心:“白山,你的才氣和才華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但對待女性方麵,我誠心建議你,以後不要再動手了,在男女關係上,也儘量謹慎一點!”

作為文藝工作者,她能欣賞到白山的才華。

既然已經離婚了,於自己曾經愛過的人,也希望他能過得好一點。

出軌,家暴,在這兩點上不加以改正的話,他以後的婚姻不會幸福的。

但白山可不這麼想,他不想走,想留下,就想求得徐莉的原諒。

而隻要他倆能複婚,團領導惜才,會幫他把事情瞞過去的。

所以示意孫團先不要填調離書,他拉著徐莉回了辦公室,說:“徐莉,我向天起誓,以後絕不動手,求你了,就再給我一個機會,行嗎,就一次。”

在團裡他倒從來沒有動過手,而且已經離婚了,徐莉覺得白山應該不會再動手打自己了,遂說:“婚姻就算了,咱不談了,你先去申城一段時間吧,過段時間風頭過了,我會跟領導提議,再把你調回來的。”

這就等於是鬆口,讓他去全國第二大的申城了。

這是最好的結果。

但白山並不滿意,因為他壓根兒就沒想走。

把徐莉堵到了牆角,他湊嘴上去了:“不行,我哪兒都不去,必須守著你。”

“哎呀白山,你放開我……”徐莉說著伸手就推,白山賴皮狗一般纏上了,嘴巴連拱帶親:“不行,我不放,就不放。”

已經離婚了,徐莉非常反感白山這種做派,但她力量小,推不開,越推,白山還越是纏得緊。突然,外麵傳來一陣咳咳聲。

當然是陳思雨,她進來,白山自然就鬆手了,冷冷掃陳思雨一眼,唇角一勾說:“莉莉,你先處理,咱的事一會兒再聊。”

經過陳思雨時,這位二級編導勾唇,夾眼皮,好似要夾死陳思雨似的。

捉奸是陳思雨主導,能讓徐莉脫離白山的魔爪,也多虧了陳思雨。

陳思雨來,她居然在跟白山打情罵俏,徐莉自己也挺尷尬的,又不好解釋嘛,隻問:“都要下班了,你咋來了?”

陳思雨歎了口氣,低聲說:“我家那邊出了點麻煩,我到單位來躲一躲。”

“出啥事了,要不要我幫忙,不然住我家去。”徐莉說。

陳思雨故意歎了口氣,說:“我原來跟你說過的,我們院裡有一對離婚的夫妻,當時也是我幫的忙,但女同誌們大多心軟,那男的下放一陣又回來了,現在不但天天打老婆,就因為我幫過忙,連我也一塊兒收拾上了。”

為什麼很多人看到夫妻出軌,卻選擇勸和不勸分。

不是因為心惡,而是因為,有些人天生糊塗,你在幫她打渣男,但她一轉身,又跟渣男好上了,合起夥來連你一塊兒坑。

陳思雨熱心仗義,喜歡幫人,但也得隨時提防自己被人坑。

徐莉一凜,因為陳思雨原來確實說過,她院裡有個丈夫出軌的事,仔細一想,她說:“你不是說他們已經離婚了,離婚了還打?”

陳思雨低聲說:“徐老師您沒經曆過的嗎,隻要是家暴的男人,離婚了,就會打前妻打得更狠,人家前途,名聲,事業全毀了,殺前妻的都多著呢。”

徐莉默默打了個寒顫,轉身出去了。

過了大概十分鐘,走廊儘頭,廁所的方向傳來一聲尖嚎:“徐莉你咋想的,你他媽居然想讓我去邊疆,讓小婉去陝北,你瘋了吧你!”

……

“你她媽一女人,要不是我捧著,哪來的今天,我給你臉了?”還是白山。

緊接著是徐莉的尖叫聲:“救命啊,救命!”

陳思雨下意識反應,轉身往廁所跑,但她離得遠,跑得慢,滿樓的人此時都在往廁所方向奔。

女廁所裡,白山還在吼:“去給我改檔案,不然老子現在就殺了你!”

家暴男雖然善於偽裝,但並不善於控製脾氣,而且圖窮就會匕現。

幸好孫團是男性,還是部隊轉業的,衝的快,也幸好白山是個文人,比不得孫團這種部隊上退下來的孔武有力,不一會兒,把他給拽出來了。

“當著我的麵打人,白山,你可真夠野的,給我滾到邊疆去,好好反省。”孫團說。

白山見了領導倒是秒慫,而且特彆會辯解:“領導,我沒有碰徐莉,真的,動都沒動,就隻聊了一會兒,行行行,我去申城吧,我現在就去買票,馬上走人。”又指天發誓:“蒼天有眼,我真沒打徐莉。”

可他手裡分明又扯著徐莉的一大把頭發,悄悄就要往兜裡裝。

徐莉也不是對白山還抱有什麼樣的幻想,而是,她沒有對付家暴男的經驗,就好比上回在招待所倆人打架,她扯白山的頭發,扯完就丟地上了。

但白山不一樣,扯完頭發他就會悄悄藏起來。

要不是陳思雨提醒,說家暴男離婚後會打得更狠,她沒那個魄力的。

但剛才在廁所裡,白山差點把她掐死,她怕了,她後心發涼,求生的意誌讓她衝了過來,從白山手裡搶過了頭發。

一把撥亂自己的腦袋,露出上麵塊塊的斑禿。

於一個天天登台,站在台上就好比眾星捧月的角兒,大青衣來說,當著同事們的麵自曝這種醜事,她自己也很難堪,但她還是曝了,她說:“孫團您看,這是白山從我頭上薅的,而我頭上那些禿掉的地方,也是他薅,他拔的。”

頓了頓,她說:“沒有通融的餘地,白山必須去邊疆,吳小婉必須去陝北。”

全團上下,所有的女孩子幾乎都在歎氣。

在這一刻,白山留給她們的,溫文爾雅的形象不見了,他就跟條瘋狗一樣:“你她媽的徐莉,老子早晚弄死你!”⊙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徐莉這回沒選擇正麵硬剛,正好陳思雨拉她,她於是拉著陳思雨的手,躲回了團長辦公室。

而孫團,這回也沒再給白山麵子,直接通知公安,將其從單位給驅離了。

想乾工作就調邊疆去,不想乾就開除,成氓流。

徐莉一直呆在團長辦公室裡,直到下班時間才敢出門,但臨出門前,她想了又想,在白山的調任通知,家屬意見欄裡填了一段:該同誌有嚴重的作風問題,極易勾引女性犯錯誤,請地方思想委員會觀察,並注意其的動向!

糊上信封,又把它放回原位,這封調任明天就會發往邊疆,按理,它會比白山到的更早。

也就是說等白山到達邊疆,下火車時,迎接他的,就是思想委員會的人了。

出來,倆人該分彆了。

徐莉這才說:“思雨,白山還不知道具體情況,肯定會去的,到了邊疆,思想委員會就會控製住他,那邊形勢也特彆嚴竣,真要批起來,他不一定能活下來。但隻要他能活下來,就肯定不會放過我的,我怕他會悄悄跑回來,報複我。”

頓了頓,又說:“有他那麼一個定.時炸彈,我身邊並不安全,這樣吧,我就不邀請你來我家住了,我另外想辦法給你找個房子住,但不一定能找得到,你也自己給自己想想辦法,咱們兩邊想法子,爭取給你安置個妥當的住處,怎麼樣?”

“房子我會自己的找的。”陳思雨笑,由衷的說:“徐姐,關於白山,你原來的做法全是錯誤的,隻有剛才的做法才是對的。是的,以後他就成你身邊的定時炸.彈了,但你隻要能堅持,用剛才對付他的手段,你就能立於不敗之地!”

該如何對抗家暴男,你去教一個女人,是教不會的。

因為女性天生比男性更善良,也總以已度之,認為男人也是善良的。

她們,有很多最終被男人家暴而亡,直到臨咽氣時才後悔,但那時已經晚了。

而能醒悟,且會奮起反擊的,正麵硬剛,贏麵也很小,因為比體能和耐力,女性也不是男人的對手。

表麵示弱,背地裡下黑手,是家暴男一貫用的伎倆。

女性想要對付他,也得用這樣的手段,而徐莉剛才,表麵示弱,背地裡,在檔案上加刀子,算是以彼之道還施彼身,這才是最聰明的做法。

但願白山能在邊疆那麼艱苦的環境下,戴著流氓的帽子,還能挺下去吧。

而陳思雨,還是得奔波在找房的路上。

……

在墨水廠站下車,售貨員葛明珠在招手:“陳思雨,有黃牛肉要不要?”

“當然要,有多少,我手裡肉票不多了,給錢成嗎?”陳思雨問。

葛明珠說:“錢的話就貴了,一斤得兩塊五。”

明天正好要去見冷峻,而對方著實幫了她好大的忙,因為徐莉說過,冷峻愛吃牛肉,不帶個見麵禮不好嘛,陳思雨就想,不行就帶點牛肉給他。

但牛肉確實夠貴的,陳思雨秤了三斤,七塊五就沒了。

而這,是她一月工資的三分之一!

再說家裡頭,雖然陳思雨以自己倒追冷峻失敗,要認真工作為由把一幫‘好哥哥’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