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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學》記載,大部分的罪犯都會留下受害者身上的一些東西,殺人凶手會留下受害者身上的器官,或者在受害者屍體上留下自己的專屬印記,而這種變態型罪犯,他們不會殺掉受害者,但卻會從受害者身上取走她們的一樣東西。

這些東西對罪犯來說,具有很特殊的意義,因為他們的興奮點與正常人不同,受害者的東西會刺激到他們的神經,讓他們處在興奮狀態之中。

而每一個物件,都是他們的戰利品,而他們是絕對不會扔下自己的戰利品,通常會將其放在自己日常活動的地方。

身為一校之長,李德茂在學校的時間顯然更長一些,而學校又是他所認為的,完全屬於他地盤的所在,魏淑芬覺得,東西藏在學校的可能性很大。

李德茂在學校並沒有宿舍,不過他的辦公室裡麵有一間小房間,可以供他休息,如果他想要藏東西的話,有八成的可能會藏在學校之中。

而根據魏淑芬的了解,李德茂被抓之後,鄭雲武大概是覺得晦氣,又或者是因為其他的什麼緣故,反正是把副校長辦公室的大門給鎖上了,裡麵的東西他並沒有動。

張繼勇說,他並沒有在李德茂的家中找到過什麼有用的東西,但他卻並沒有去學校搜查,或許在他的認知裡麵,學校人來人往,李德茂的辦公室也不是什麼隱秘所在,他不會將東西藏在辦公室裡麵。

但是張繼勇卻忽略了一點,學校對於李德茂來說是不同的。

那是屬於李德茂的領地,而且他作為校長,在學校裡擁有絕對的掌控權,或許對於他來說,學校這個地方,可能比家裡還要安全。

想到就做,魏淑芬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學校。

第250章

今兒是禮拜天, 學校的學生並不多,除了少部分離家太遠沒回去的,大部分的學生都回家去了, 魏淑芬特意避著人,很快就來到了三樓的副校長室門口。

副校長室大門用一把鐵鎖給鎖上了, 從鎖頭的大小, 就能看出鄭曉燕對李德茂的厭惡,不過這麼一把鎖, 還是擋不住魏淑芬的,她的手握住了鎖頭, 輕輕一拽, 鎖就被她給打開了。

大力出奇跡, 古人誠不欺我。

魏淑芬推開們走了進去,然後反手將房門給關上了。

距離魏淑芬上次過來,已經過去一個禮拜的時間了,副校長室看起來和上次她過來的時候並沒有太大的區彆, 如果光從校長室的布置擺設來看,李德茂似乎是個格外正派的人。

魏淑芬估摸著,東西應該是藏在他的休息室, 不過辦公桌和書架魏淑芬也沒放過,仔仔細細全都檢查了一遍。

不過檢查過後,如同魏淑芬所猜測的那般,她並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 不過魏淑芬也不著急,轉身進了裡麵的休息室。

作為一個臨時休息室, 裡麵的空間不大, 大概隻有十平米左右,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還有一個鐵皮櫃子,除此之外,並沒有任何的東西。

魏淑芬再次開始在屋子裡麵尋找了起來,隻是她把櫃子都打開了,裡麵所有的衣服全都翻找了個遍,連衣服的暗袋都沒有放過,可是卻沒有找到任何有用的東西。

而她去翻找床鋪的時候,把下麵的褥子都細細翻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東西。

魏淑芬想了想,把床給翻了過來,然而出乎她意料但是,床底這種最容易被人忽略的地方,也是乾乾淨淨的,沒有任何的東西。

將床放回去的時候,魏淑芬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難道是她猜錯了不成?那個李德茂並沒有藏著受害者的東西,自己弄錯了?

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升起來,就被魏淑芬自己給否決了。

依照李德茂的性格,以及他的行事風格,他不會如此的,那些東西他藏得很隱秘——畢竟東西一旦暴露的話,是會讓他身敗名裂的,他肯定會藏在自己經常能觸碰到,並且彆人碰了他立刻就會發現的地方。

魏淑芬再次把房間都給查找了一遍,還是沒有找到有用的東西,她甚至敲了敲牆和地板,也沒有發現什麼能放東西的暗格。

一切的一切都在告訴著魏淑芬,她真弄錯了,李德茂可能並非如同她所想的那樣。

如果換了其他人,現在可能就放棄了,但是魏淑芬有一種強烈的感覺,一定又什麼東西是她所忽略的,隻要將其找出來,一切就會豁然開朗。

究竟是什麼呢?

魏淑芬又去了辦公室,緩緩地坐在了那張碩大的辦公桌後麵,她閉上了眼睛,將自己帶入了李德茂,開始用他的思維方式思考了起來。

不過魏淑芬並不是專業的人士,這種帶入的法子,她用起來不是那麼順暢,但即便如此,魏淑芬花費了沒多長時間,就帶入其中了。

現在的她就是李德茂。

他欺辱了那十一個女學生,又利用自己的權威讓她們徹底閉嘴,他享受著自己的戰果,隔三差五,就要拿出戰利品來滿足自己的邪惡欲念……

他會給戰利品分門彆類,會記錄下每個受害者的被他禍害的時間地點,那些東西可以隨身攜帶,隻要他願意,可以時時刻刻滿足他的獸-欲……

可以時時刻刻攜帶的……又能最大限度滿足他獸-欲的……

魏淑芬想到了什麼,猛地睜開了眼睛,她拉開了右手邊第一個抽屜。

人們習慣性會將經常使用的東西放在方便拿取的地方,而這裡,又不是普通人隨意敢碰的,處在他的監視之下,百分百安全,不會被人發覺。

抽屜上的鎖剛剛已經被魏淑芬給擰斷了,裡麵的東西魏淑芬之前也查看過,都是些筆記本之類的東西,記錄著李德茂的工作記錄等等,從筆記本外皮的磨損程度可以看出來他經常使用的是哪一本。

魏淑芬將放在最上麵的那一本有著紅色外皮的筆記本拿了出來。

這個本子是他記錄事情的,本子很厚,上麵密密麻麻寫滿了字跡,從外殼那些圖畫的磨損程度就可以看得出來,這個本子是他經常使用的,軟皮的外殼邊緣都被他磨出了毛邊來。

這樣的本子是可以將外殼和裡麵的本子拆開的,用完了之後,可以替換本子,這種本子是這個年代很多人習慣用的,本子外殼的圖案也是這個年代特有的,很具有時代特色,但大約是因為磨損太厲害的緣故,本子上畫著的那兩個人顯得格外扭曲,看著都有些不像是人了。

魏淑芬檢查過其他的本子,沒有哪個像是這個本子磨損那麼嚴重,根據本子上記錄著的內容,這應該是他經常帶在身上的,不管開會還是回家,或者是去聽課,這個本子一直跟著他。

隨身攜帶的麼?

本子裡麵並沒有夾著什麼東西,魏淑芬的目光落在了那個軟殼上麵,她的心臟突然劇烈跳動了起來,仿佛有一道聲音在催促著她做些什麼似的……

魏淑芬將本子從軟殼裡麵拆了出來,然後,她就看到了緊緊貼在軟殼內部的那些東西。

當她看到密密麻麻貼在軟皮本子內頁的那些東西時,饒是魏淑芬早有準備,可是一股邪火兒還是衝天而起,幾乎將她的理智全都澆滅了。

之前猜測到李德茂乾了些什麼的時候,她就不該像是先前那樣忍耐,她該狠狠暴揍李德茂一頓的,否則的話難消她的心頭之恨。

貼在軟皮本子內頁的,是一張張一寸照片,而上麵全都是不著寸縷的小姑娘,她們的身上布滿斑駁的痕跡,任憑誰都能看出來她們曾經遭遇過什麼。

那些照片都是按照日期排列的,最早的一張下麵標準的日期是一九七年七月……???

這個軟皮本子的內部,足足貼了  李德茂的變態就在於,這些受害者全都是睜著眼睛的,魏淑芬可以清楚地看到她們臉上的痛苦和絕望,恐怕她們自己都不明白,為什麼看起來那麼和藹可親的人,會對她們做出那麼可怕的事情來。

魏淑芬完全不敢想象,在那個年月裡麵,遭遇了這些事情的女孩子們最終的下場。

那十一個姑娘已經自殺了,剩下那些女孩子們,她們還能活著嗎?¤思¤兔¤網¤

魏淑芬的眼睛都紅了,她將本子收了起來李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自己隨身的包裡麵,而她因為不放心,又把剩下的那些本子都檢查了一遍。?

不幸中的萬幸,那些本子裡麵並沒有這麼肮臟齷齪的東西,魏淑芬檢查過後,確認沒有任何遺漏,這才匆匆離開了李德茂的辦公室。

她騎著騎行車去了公安局,不過她的運氣有那麼一點不好,張繼勇並不在公安局,魏淑芬也不著急,耐心地等待著張繼勇回來。

等了大概兩個多小時後,渾身布滿疲倦之意的張繼勇回來了。

他又去找了那些受害者家屬,但是他們的反應跟之前一樣,並不願意作證,甚至因為張繼勇一直去找他們,導致外人對他們家產生了懷疑,有幾戶人家還跟張繼勇爆發了衝突。

一想到這樁案子最終的結局很可能是不了了之,而李德茂隻會輕飄飄判上兩年,然後就可以繼續過自己的好日子,張繼勇就覺得心塞的要命。

有那麼一瞬間,其實張繼勇想過要捏造證據,將李德茂送進監獄的,可是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就被他給壓了下去。

他不能這麼做。

雖然這一次,他很確定李德茂肯定是乾了天怒人怨的事情,可如果他捏造出了證據,就等於是打開了一道口子。

這一次他是正義的,那下一次呢?

如果以後每次辦案的時候,他覺得對方是凶手,就捏造證據,把對方送進監獄,這並不是在維護法律的正義,而是在踐踏法律。

辦案是要講究證據的,他們是公安,本身就代表著國家法律的公平正義,如果連他們自己都肆意踐踏法律了,那法律的威嚴何在?

正是因為如此,張繼勇在更加覺得憋屈,他現在是束手無策了,隻能想法子在其他方麵給李德茂加重刑法,至少要讓他吃個大教訓才成……

等到張繼勇帶著沉重心情回到公安局的時候,卻聽手下的人說,之前報案的那個小姑娘過來了,說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他。

張繼勇覺得魏淑芬之所以會找上他,是因為信任他,結果自己卻辜負了這份信任,張繼勇有些不敢去見魏淑芬,不過最後他還是拖著沉重的步伐回到了辦公室。

“小魏同誌,不好意思,讓你久等了。”

張繼勇看到魏淑芬,臉上露出了濃濃的愧疚之色來。

而魏淑芬看到張繼勇,立馬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張隊長,勞煩你把門關上。”

張繼勇微微一愣,不過也沒有多想什麼,順手將門給關上了,而魏淑芬不放心,走過去將門給反鎖了起來。

看到魏淑芬的舉動之後,張繼勇:“……”

這人鎖門乾什麼?

很快張繼勇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