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9頁(1 / 1)

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382 字 6個月前

蘭反握住江戶川柯南,目光清澈且堅定,“雖然我不知道琴酒是誰,但這麼困難的計劃,鬆江先生都把它實施得那麼完美,怎麼可能沒想到這點呢?”

對啊,鬆江時雨機關算儘,連烏丸蓮耶的逃亡都算到了,他又怎麼會想不到這點呢?

淚水充盈著眼眶,卻因為一個可能不肯落下。

鬆田陣平側頭咳了一聲,喉嚨中泛著血腥味,他站起來,目光漠然地從懷著僥幸的烏丸蓮耶頭頂滑過。

旁邊的警察們靜悄悄的,沒有發出任何聲音,他們許多人沒有聽過鬆江時雨的名字,但一想到今天這順利到不可思議的計劃,心中就油然神奇敬佩之情。

“找,繼續去找。”鬆田陣平冷靜地道,“琴酒的蹤跡,還有鬆江……掘地三尺,都要把他們找出來!”

“能告訴我們具體是什麼特征嗎?”有人問。

鬆田陣平憑借著降穀零給出的穿著特征和自己的記憶,比劃著鬆江時雨的形象。

事實證明,金發那麼明顯的特征,眾人沒看到就是沒看到,倒是有個警員有些小心翼翼地說:“關於病號服……我好像有在一個房間看到過。”

“唰!”全場的目光集中到他身上。

鬆田陣平呼吸一滯:“你說。”

警員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他道:“因為那件衣服出現在滿是黑衣亂七八糟的休息室中太突兀了……”

亂糟糟的,像是早就被洗劫過的房間,地上丟著一件有些破損的淺色病號服,看上去還濕漉漉的沾著血跡,任誰過去都會注意到。

他磕磕絆絆的把自己發現的結果說出來,後知後覺發現,這並不能算是一個好的發現。

“根據我的觀察,衣服上的血跡並不像是外傷造成的噴射狀血跡,而是一團團的,分布在袖口和衣領的位置。”

他望著鬆田陣平,目光有些疑惑:“鬆田警官,鬆江警官身上應該沒什麼疾病吧?”

哪怕是出勤率極高的警備部,都不會讓傷員出重要任務。

鬆田陣平像是被雷擊中一樣地立在原地,心中的恐懼再次升到頂點。

警員所說的確實是常識,但偏偏,鬆江時雨永遠不在這個範圍內。

沒有人可以阻止他,也沒有辦法可以阻止他。

就像是一振沒有刀鞘的利刃,早已傷痕累累,卻再也沒有了休憩的機會,隻有不斷地出刀,出刀!

如果利刃即將折斷,甚至無法承受任何衝擊,他會停下嗎?

不會。

他隻會一個人悄悄的,逃走,逃到沒有人知道的地方,一點一點地把自己掩埋。

【“教官的身體情況算是暫時穩定,但新傷疊舊傷,想要恢複到原本那樣的可能性實在是太低了。”

“原本哪樣?徒手毆打我們的嗎?”

“你在開什麼玩笑,是一開始鬆江珣也的狀態……”】

可偏偏,這個“開始”就已經很糟糕了啊。

糟糕到,他們每每看到醫院的診斷證明,都忍不住溼潤眼眶,哽咽出聲的地步。

可就是這樣,鬆江時雨還是獨斷地擋在他們前麵,永遠維係著作為教官對學生的壓製,不給他們任何受傷的機會。

就像是在最初,他被鬆江時雨摁在地上暴揍一頓,後者隻是撩撩頭發,輕描淡寫地說下次依舊會應戰,隻是你永遠彆想打過我。

他們隻打過那一次,也就是說,鬆江時雨對他的勝率是100。

鬆田陣平,你什麼都打不過鬆江時雨。

輸了,全輸了。

【“我肯定會回來的啊,讓那幾個家夥彆跟我撒嬌,一個個的真的很怪,特彆是鬆田,假牙裝好了嗎?”】

【“去奈良的提議是研二說的嗎?我沒什麼意見。”】

這些話是降穀零轉達的,但此刻在腦海中,都變成了鬆江時雨的聲音。

他的金發教官雙手抱%e8%83%b8站在他麵前,鮮活得不可思議。

在那位警員說出準確位置後,鬆田陣平調頭就跑,他死死地咬著下唇,眼淚像是無法堵塞住的湧泉,不由自主地從眼眶掙脫,從臉頰上滑落。

因為俯衝的速度過快,體能被榨乾到極致,鬆田陣平猛地一個踉蹌,險些直接撲到地上,他又撐著牆站起來,繼續向前衝去。

手機似乎摔掉了,不重要。

江戶川柯南似乎在喊他,不重要。

這具身體像是已經跟靈魂撕裂了,口中的血腥味甚至沒有不知哪裡心底泛起的苦澀明顯,連感受都乏力。

隻是機械麻木地跑著,跑著……

“嘭!”

他推開了休息室的門。

頭頂的白光像是被蒙上了一層黑色的陰影,變得格外渾濁,缺氧的大腦一陣一陣疼痛,鬆田陣平近乎是跪著磕到地上,前伸的手恰巧抓住了那件格外特殊的病號服。

指尖還有著濕漉漉的綿密感,展開後,袖口處團團已經被暈成深色的鮮血格外醒目。

像是有誰咳嗽著,在找不到其他可以擦拭的衣服後,皺著眉嫌棄地用袖子臨時代替。

【是這件嗎?是他嗎?】

【是的。】

【鬆江時雨沒有被琴酒抓到,因為沒有打鬥的跡象。】

【鬆江時雨在這裡換掉了身上醒目的病號服,然後,他離開了。】

【他刻意避開了在找他的鬆田陣平,刻意將定位貼紙貼到烏丸蓮耶那裡。】

【他不想被找到。】

鬆田陣平的目光茫然地在病號服上掃過,最終目光落在一旁已經空掉的針管上。

針管的尖端依稀還能看到血跡,但裡麵的東西已經空了。

這些……都是什麼啊。

【鬆田陣平,鬆江時雨不想見你。】

鬆田陣平掛在領口處的對講機傳來了同事焦急的呼喊,他下意識以為是人找到了。

“鬆田警官,是有什麼發現嗎?我們還要繼續找嗎?”

似乎有冰冷的海水倒灌進身體,直直將五感都淹沒,隻有靈魂艱難地漂浮在茫茫的上空,不知道要抓住什麼。

還要繼續找嗎?

鬆田陣平坐在原地,他感受到了刺骨的寒冷,冷得在四月天裡他都凍到失聲。

“鬆田警官!鬆田警官!你的手機掉在路上了!”

像是過了一個世紀那麼久,鬆田陣平終於找回了自己的聲音,他臉上的淚不知何時已經落到了嘴邊,在開口時嘗到了腥鹹。

他哭著哭著就笑了。

“找……要找……”

“他絕對不會死得那麼輕易……”

“他答應的事情都沒有做到……”

“我的檢討還在家裡發黴!”

第94章

似乎察覺到了什麼,鬆江時雨下意識打了個寒顫。

他回過頭看了一眼空無一人的山路,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把袖口放平:“哎,統統,我這樣看著沒有很亂吧?整齊嗎?”

係統有氣無力地道:“沒有……你問我好幾遍了,剛剛不是還稍微洗了一下嗎?”

剛才玩家借著一旁的溪流,認認真真地把自己從頭到腳打理好,又浪費了不少時間。

係統就很慶幸,在鬆江時雨減少活動後,它開掛的壓力能減輕一點,起碼還能延長些時間。

它也有些舍不得離開,因為自有記憶起,它就在鬆江時雨身邊了。

天知道這個狗騙子大渣男會不會出去就把它給忘了。

係統悄悄把化作鼻涕的數據刪除掉。□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不知自己好大兒惆悵心情的玩家振振有詞:“這不是都怪琴酒嘛!讓他破壞我造型!”

頭發都被削了半截。

鬆江時雨氣得牙癢癢,他一邊絮絮地跟係統抱怨著,一邊板著臉悶頭往外走。

他現在已經覺得四周逐漸虛幻,不真切的感覺越來越明顯。

鑽空子與卡BUG沒什麼區彆,每次利用這種手段,都會給這具身體帶來不少奇怪的副作用。

鬆江時雨隻覺得渾身輕飄飄的,赤足落在地上,都有一種浮空的感覺,眼前望著的事物,像是隔著一層輕薄的紗。

這些都不是什麼值得在意的事情。

他甚至習慣在黑暗中行走。

係統哼唧著:“到古街啦,從這走到頭然後再上去……這裡的櫻花是這片地方最多的。”

儘管景區深處有著一場足以讓整個黑道震動的爭鬥,但外麵依舊非常平和。

鏤刻著花紋的木質牌坊劃分出古街的位置,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脂粉和食物的香氣,來來往往的遊客或朝著踏青活動的地點走去,或穿著和服在古街上拍照。

處處彌漫著輕鬆平靜的人間煙火味道,足夠讓所有為此奔波努力的無名者露出會心的笑容。

鬆江時雨走的速度很快,進入這條古街也沒有抬起頭東張西望,畢竟不管怎麼樣穿,他身上的黑色風衣與這個世界依舊格格不入。

但儘管這樣——

他還是被人喊住了。

“鬆江君!”一個刻意拔高的女聲自背後傳來,鬆江時雨頓時一僵。

他轉過頭,定睛看著朝他快步過來的女警。

好消息,來的人對組織一無所知,不知道他現在的情況。

壞消息,來的是人萩原千速——他那冤種學生的姐姐。

沒辦法裝作看不見直接走,萬一被糾纏住就麻煩了。

鬆江時雨心中歎了口氣,打算隨便閒聊兩句就跑,他朝她點點頭:“萩原……警官,好久不見。”

萩原千速沒想到會在這裡看到鬆江時雨,又或者說,看見這樣的鬆江時雨。

她這位久違的老同學,穿著一身並不是特彆合身的黑色風衣,金發濕漉漉的披散在腦後,看上去很淩亂。聽到她的喊聲後,轉過身朝她露出了一個很清淡的笑容。

那精致眉眼恰到好處地展在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柔和,隻是眼中揮之不去的淺淺疲倦,讓他看著更單薄了。

變了好多,又似乎什麼都沒變。

萩原千速對鬆江時雨的印象大多時候停留在警校時期的雞飛狗跳,偶爾會掠過幾副工作後沉著冷淡的模樣,對躺在病床上的他更是驚鴻一瞥。

因此,現在見到,她才有種後知後覺地恍然——這個人依舊像記憶中的那麼年輕,但氣質早已悄然變化。

他們都已經成熟了,褪去青春的浮華,肩膀上多了太多壓力。

而且,乾著那麼危險的工作,鬆江時雨顯然承受了太多傷痛。

“你怎麼會穿成這樣在這邊?”萩原千速有些疑惑地問,“連鞋都沒穿。”

鬆江時雨渾身一僵,藏在偏長褲腿中的腳趾蜷縮,摳住了地麵。

他也不想啊,當時沒有把琴酒的鞋給扒下來——等下,那樣也不行!萬一琴酒幾天沒換怎麼辦?!

“啊……遊玩的時候不小心掉水裡了,東西都被衝跑了,外套還是好心人的。你呢?你怎麼會在長野?”

青年輕淺沙啞的聲音有些飄忽,出口便散在了空氣中,像是在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