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柯學精分手冊 子木桃 4408 字 6個月前

當著他的麵,爭辯著是要“清除記憶”還是“灌輸記憶”。

“技術要留下來,但意識又不需要!”那人說著,“反正那位先生要的隻是一個‘挑釁組織的懲罰證明’,為什麼我們不能實驗更多的東西呢?”

他甚至俯下`身拍了拍A的臉:“你打算怎麼選?”

“哈!”

貝爾摩德聽到A從喉嚨中滾出一聲輕笑,是嘲笑。

原來他一直清醒著。

於是,最終討論出來的結果就是都要。

他們成功將飛鳥的羽翼折斷,並且在上麵烙上了沉甸甸的、刻著組織標記的鉛塊。

之後她再回實驗室,見到的不是昏昏沉沉被囚於室內的青年,就是暴躁失控、在迷失自我邊緣的野獸。

但是失控的工具依舊有著傷人的風險,他們必須矯正,將失控控製在可控的範圍內。

於是……極度怕黑且不良於行的A便誕生了。

諸伏景光在聽貝爾摩德講述的時候,手上不由自主地翻閱著一打一打的資料,他看似在迅速閱讀,實際上什麼也沒看進去。

耳邊貝爾摩德的聲音逐漸變得模糊,在空氣中碰撞成扭曲、刺耳的怪聲。

手中的資料沒有講明A的實驗過程,隻是冰冷地記錄了他一次一次“被使用”的狀況,從一開始的混亂到後來短短幾句的成功……很多頁。

資料上的照片沒有口罩,那個人逐漸從他熟悉的鬆江時雨,變成了蒼白瘦削的A。

他的樣子沒什麼變化,或許是實驗帶來的效果,又或許是這得天獨厚的外貌本就長久,隻是那目光,愈發死氣沉沉,最後仿佛真的變成了一個工具。

他似乎跟他說過……他想離開這裡。

諸伏景光無法感同身受,他隻覺得自己被浸在凝固的黑色噩夢裡,直到貝爾摩德喊他的代號。

“尤爾。”

“嗯。”

“你還記得最初去見A的時候,那位先生讓你們帶去的針劑嗎?”

諸伏景光記得。

A的房間裡的桌子上總是放著很多亂七八糟的針劑和藥。

他自己不方便去拿,便是各種人需要他的時候,順便帶過去。

諸伏景光曾親自握著A蒼白纖細的手腕,將那不知什麼液體注射進他的靜脈。

……他沒有掙紮。

“那就是‘控製’。”貝爾摩德顯然是想到了自己,美眸眯起,微微帶著嘲諷,“注射後,他站不起來,但是不注射……他會死。”

“這想必就是A現在背後的勢力,急迫地將他放到明麵上的原因吧,畢竟再不快點,指不定就釣不到魚了呐。”

“尤爾,你想好怎麼行動了嗎?如果我是你的話,指不定會在最後的時間裡,給那個可憐的家夥一點點溫暖。”

他好像知道貝爾摩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了。

——出於對同類的憐憫。

諸伏景光躲避了貝爾摩德的視線,他佯裝確認時間一般,扭頭望向天空。

太陽好像快落山了。

****

[啊啊啊啊!嗚嗚嗚組織我敲裡嗎!鬆江的刀來回捅,砧板都承受不住啊!!]

[老婆你怎麼可以變著花樣慘QAQ,前輩組我突然就嗑萎了,如果當初鬆江沒有碰上赤羽,他不可能變成現在這樣啊!]

[老婆!鬆江老婆!沒有你我可怎麼活啊!]

[但是被綁在床上還堵住嘴的A醬真的好澀啊,怎麼摸都可以(胡言亂語)]

[邊哭邊衝了嗚嗚嗚(褲子丟掉)]

[我哭了,三百六十度螺旋式哭泣,這年頭刀子都不要錢批發了嗎?雙線敘事不一樣的刀滋味?老賊這不是財富密碼啊啊!]

[草,原來這就是鬆江站不起來的真相嗎?(呆滯)組織好歹毒!!!]

[但現在看應該還是有點心理因素存在,比如一想動用自己的技術就站不起來什麼的,還有怕黑……]

[想起零零乾的事情就更心梗了呢(拳頭發硬)雖然知道都是誤會]

[能不能活過一年……嗚嗚嗚鬆江江果然對自己的身體已經有逼數了嗎?可他現在記憶恢複不全,哪怕要搞組織,也很難找到機會下手]

[前麵還一直在埋怨公安為什麼這麼直接把鬆江暴露出來,看到貝姐的話突然悟了,這怕是他自己提出當“餌”的吧TAT]

[那麼聯係赤井也能串起來了,畢竟公安和FBI是有合作的]

[鬆江珣也覺得他應該是會拆彈的,但是不管怎麼嘗試,他都做不到,因為鬆江時雨在意識裡已經死了]

[樓上不需要解讀刀子(微笑)]

[哈哈哈可是最後一年時間他的學生和朋友都在身邊誒,紅方大集結誒!主線終於預告要結束了啊哈哈哈!甜死我了!]

[又瘋了一個,抬走吧(悲)]

*******

鬆江時雨得在醫院觀察滿三天,確保不會複燒才行,至於陪床這種事情——孩子們要上學,大人們要工作,全靠隨機。

灰原哀本想請假,被鬆江時雨難得的冷臉給嚇回去了。

小孩子怎麼能不好好讀書呢!天才也不行!

絕對不是他羨慕這個世界的小學生說請假就能請!(猙獰)

“但是還是好無聊!好無聊!”鬆江時雨在病床上翻滾了一圈,鹹魚似的趴在枕頭上,把自己裹成毛毛蟲。

說起米花町的天氣還真多變,昨天熱得慌,今天就莫名有種秋風掃落葉的寒涼了。

鬆江時雨害怕自己萬一感冒,怕是又要在醫院蹲成釘子戶,隻能委委屈屈抱著被子。

他有氣無力地說:“消消樂都打通關了,無敵是多麼寂寞……”

係統:“你要是不切【黑客】篡改了卡關的數據,我還會敬你一聲漢子。”

鬆江時雨冷哼:“這種也是實力的一種!”

係統嘲笑:“實力?實力就是不切卡連炸彈模型都搞不定嗎?”

鬆江時雨:“滾滾滾!”

那個模型就不是給一般人拆的好嗎!他這周目身份隻是平平無奇的臥底記者!

玩家躺在床上刷了半天手機,刷到了被他丟在一邊的上司發來的慰問。

想想自己不知道鴿了多少次,這上司竟然還那麼和顏悅色,鬆江時雨有點感動。

他坐起來,大聲宣布:“我決定了!我要工作!”

係統:“??”太陽打西邊出來啦?

鬆江時雨翻著手機通訊錄,找到了衝矢昴的電話:“我記得這次交接是FBI給我名單,我負責上傳就好,又沒什麼難度。”

係統:“嗯對,畢竟跑腿的是赤井秀一,你這躺著的鹹魚確實沒難度。”

鬆江時雨:“嘻嘻。”

對,他就是這麼爽!

……

半個小時後,鬆江時雨有些呆滯地看著麵前的電腦。

筆記本電腦,表麵光滑低調,一看就很高端,此刻插上了電源,放在他病床的小桌上。

易容狀態下的赤井秀一看起來格外書卷氣,他穿著一件黑色的運動外套,粉發眯眯眼,眼鏡反點光,往那一杵,就跟導師巡查一樣。

“鬆江,想必你也知道任務的隱藏含義。”赤井秀一的語調很溫和,內容很歹毒,“隻需要從這份名單中鎖定行蹤有嫌疑的三個人就可以了。”

“那個組織近期一定有大動作,FBI會與貴局進一步談攏,有什麼信息會通知你的……你彆輕舉妄動。”

“……輕舉妄動?”鬆江時雨下意識重複了一下。

鬆江時雨聽他講著,滿腦子都是:我是誰?我在哪?我要做什麼?

不就是交接個名單嗎?為什麼突然就要他查什麼,鎖定什麼?

組織?!

鬆江時雨:小貓咪停止了思考.jpg

係統嘲笑他:“皇上,你仔細想想啊,公安跟FBI交接這麼大的事情,怎麼可能就是讓你去逛一圈回來啊,前麵上司不是才問你技術恢複了嗎?”

鬆江時雨震怒:“那你不提醒朕?!”▃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係統乾脆地道:“因為我馬後炮啊,我也剛想到的。”

鬆江時雨:“……”

天呐,他這個統好像也變得不要臉起來了!

某金毛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如果要查什麼資料,他得切【黑客】身份卡,而旁邊的……

“鬆江君?”

現FBI·前組織成員·見過A的黑麥威士忌·赤井秀一·衝矢昴喊他。

鬆江時雨悄悄換算了一下處理時間,不算長也不算短。

但是以赤井秀一的敏銳程度,如果中途跟他搭話……A的人設語氣真的很難瞞住啊!!

可他壓根沒有理由把人家轟出去吧?!又或者說,萬一中途赤井秀一回來有什麼事呢?

玩家在心中默默朝自己的馬甲伸出了爾康手。

不要啊——!

他還想要掙紮一下啊喂!

早已看透一切的係統默默給他點蠟。

***

赤井秀一接到鬆江珣也的電話,其實並不意外。

甚至說,他覺得鬆江珣也能在醫院忍上一天才聯係他,已經是很大程度的克製了。

可到了醫院,他才發現,他似乎還是低估了鬆江珣也對組織的執念。

金發青年在聽了他的話後格外沉默。

“……不要輕舉妄動?”這句話說得格外平淡,卻莫名有些嘲諷。

那雙鈷藍色的眼眸迷蒙地看著打開的電腦,寬大單薄的病號服下露出一截蒼白清瘦的手腕,仿佛輕輕一碰就會被折斷。

青年像是陷入了一場並不美妙的夢境,連他站在一旁都忘了。

赤井秀一皺了皺眉,又喊了一遍他的名字。

鬆江珣也仿佛如夢初醒般地打了個激靈,接著朝他露出了平日裡的乖巧笑容:“我知道了,不會輕舉妄動的。”

赤井秀一手指動了動,解下了身上的外套,露出裡麵穿的高領毛衣。

他往前走了一步,把外套披在了鬆江珣也的肩膀上。

青年金色的小辮子,也被他貼心地從夾縫裡解救了出來。

赤井秀一感覺鬆江珣也跟小動物似的,下意識瑟縮了一下,脖頸蹭到了他微涼的手指。

“今天降溫,哪怕在病房裡,要得記得保暖。”

他歎了口氣,忍不住叮囑了一聲——或許隻是沒話找話。

“衝矢先生真體貼啊。”

金發青年吐出一口氣,沒拒絕他的好意,反倒很自然地把手從外套的袖子裡穿過去。

赤井秀一的外套很寬大,套在本就瘦削過頭的鬆江珣也身上,一時間倒是有點像是小孩偷穿了大人衣服,顯得他更加單薄了。

“那就這樣吧——”鬆江珣也拖長了調子,將手搭在鍵盤上,黑與白的碰撞格外醒目,“你在旁邊坐一會。”

赤井秀一應了聲,他沒有關注鬆江珣也的操作,而是低頭看自己帶來的資料。

鍵盤聲劈裡啪啦響起,清脆富有節奏感,鬆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