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e7%a9%b4,隻覺得命運開了一個很大的玩笑。
鬆江時雨的複仇計劃沒有達成,因為他提前死在一場由他們引發、錯誤判斷的爆炸案裡了。
他感到了悔意,為那時什麼都沒阻止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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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點四十,琴酒帶著伏特加踩點到了酒吧,坐在吧台空餘的兩個位置上。
他的旁邊坐著的是貝爾摩德,後者挑了挑眉:“去見那位先生了?”
“少管閒事。”琴酒隻是斜了她一眼,表情陰沉。
他扭頭望著站在吧台裡悠閒調酒的男人,眼神裡都帶著刀。
觀察仔細的組織成員,瞬間就明白了今天要見的正主,就是這個默默在吧台裡給他們調了半天酒的家夥。
幾人看著手中剛才隨意點單的酒,莫名有些緊張。
基安蒂沒看他,而是有些幸災樂禍地跟科恩說:“都已經到時間了,不是說介紹成員嗎?那個家夥還沒來啊。”
“該不會第一天就放我們鴿子吧?”
剛剛才來,就坐在她另一邊的基爾默默地抽了抽嘴角。
琴酒的目光都這麼明顯了,基安蒂竟然還沒看出來?
科恩剛想回他,就被琴酒打斷了。
“基安蒂,閉嘴!”琴酒深吸一口氣,“既然人到齊了,就簡單介紹一下。”
他望向調酒師,語氣冷淡地道:“Yuy(尤爾),之前在北歐那塊活動,最近調回日本,負責……”
銀發殺手周身的氣息更低了:“情報收集和人員評測。”
全場寂靜,與旁邊熱鬨的舞區形成鮮明對比,貝爾摩德斜坐著,目光從吧台劃到人群中。
“啊……請多多指教。”
語調有些奇怪的日語響起,仿佛刻意契合北歐那邊的習慣。
褐發青年嘴角微勾:“簡單來講,就是收集在座各位的信息,評判效率亦或者是忠誠程度。”
基爾·真實身份CIA臥底,下意識道:“找廢物?”
基安蒂·自認廢物,同時開口:“抓臥底?”
兩人對視一眼,心中都一跳。
褐發青年點點頭,意味深長地道:“兩者都對,而且這個範圍……包括琴酒哦。”
“咚!”基爾麵無表情地揉著磕到桌子的膝蓋。
“草!”基安蒂連忙捂住嘴。
“咳!”正在喝酒的金發男人似乎被嗆了一下。
“……”琴酒望著眾人朝他看過來的目光,臉色更難看了。
“希望你們不要露出老鼠尾巴!”他冷冷地把槍拍到桌上。
貝爾摩德在一旁拱火,她笑眯眯地說:“希望你也是~畢竟尤爾可擅長收集情報了呢。”
琴酒:“貝爾摩德,不想死就閉嘴!”
伏特加的屁股已經離開了座位,做好隨時起立的準備——因為琴酒現在的表情,仿佛下一秒就會開槍。
安室透抽了張紙擦桌子,不動神色地抬頭看這位神秘的新成員,強烈的既視感讓他心如鼓擂。
他感覺自己呼吸有些快,好在頭腦早已習慣強製冷靜。
褐發男人沒被琴酒嚇到,他的目光落在舞台處,接著,他突然俯下`身,湊在貝爾摩德耳邊說了什麼。
後者挑了挑眉,露出了一抹笑意。
“好啊,等下我們找個房間……”貝爾摩德的手指在琴酒的肩膀上點了點,“還有這個家夥才是主角。”
琴酒沒說話,隻是殺氣更加濃鬱。
尤爾歎了口氣,直起身時還順手幫貝爾摩德撥了下發絲:“如你所願。”
曖昧的燈光打在他們頭頂,仿若調情。
“……”安室透看著對方熟練的動作,開始懷疑自己的判斷。
他默默用力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麵無表情地想,他怎麼會覺得這個尤爾跟hiro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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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萩原,你長得跟赤羽確實很像,但這就是個巧合。”
鬼塚八藏輕聲道:“你入學的時候,我還專門去翻了你的資料,確認你隻有一個姐姐,並沒有其他同輩親人。”
萩原研二抿了抿唇:“我知道。”
他之前一直是覺得這隻是個巧合,可偏偏剛才鬼塚八藏說,正好是在他入學這屆,鬆江時雨申請調到學校……
鬼塚八藏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
這件事情,以前他自然是覺得沒什麼好提,沒想到現在這本日記,直接把事態給複雜化了。
他強調說:“但我覺得你應該也清楚,鬆江他絕對沒有把你當作彆人看待,也沒有刻意針對你們。”
他不想讓幾人誤會這點,這對誰都不尊重。
鬆田陣平和伊達航都點點頭。
萩原研二沉默地看了半天,也緩緩吐出一口長氣:“我知道了。”
腦海中的思緒混亂模糊,像是被卷入了海底的漩渦中,連現實虛幻都有些分不清。
萩原研二一邊想金發教官冷漠地喊著他“萩原”,一邊想鬆江時雨在極少數時刻露出笑容時,喊著他“赤羽”。
還想到在波洛咖啡廳中,每天都是鬨騰打工,喊他“萩原警官”的鬆江珣也。
……
萩原研二之前周末去醫院幫父母拿體檢報告,還跟鬆江時雨擦肩而過一次。
那時的教官沒有穿製服,而是披著一件有些寬大的深灰色外套。
他似乎在發燒,連嘴唇都毫無血色,一個人站在醫院前台繳費時,莫名有種與所有人劃分開距離的隔閡感。
而在看到他的時候,鬆江時雨下意識露出了一個柔軟信賴的笑。
一時間,仿佛那層厚厚的堅冰劈啪地碎掉,他又重新回到了世間。
過去那麼久,萩原研二依舊能想起那雙很漂亮的鈷藍色眼睛,發燒時眼眶微微泛紅,像是夕陽下的海麵,波光粼粼。
但很快,那笑容又收斂起來,化作了禮貌的點頭致意。
鬆江時雨或許有半夢半醒中的悵然,或許有生病脆弱中對過去的懷念,但那些都是轉瞬即逝的薄雪,在陽光下看不見任何影子。
這些事情沒必要跟其他人提,就連跟鬆田,萩原研二也隻是輕飄飄帶過。
反正鬆江時雨在大部分時候,對他的態度確實是平靜且正常的。
至於小部分,若說萩原研二有多少拆彈的天賦,其實也就正常偏上的水準,絕對不至於高到哪裡去。
鬆江時雨最後給他寫的那封賀卡裡,估計也是在懊悔他不經意間影響了他的擇業選擇,想要補救一二。
他確實大部分清醒著。
萩原研二垂著眸心想,那他為什麼要回警校任教呢?
教他們這屆,教他所在的班級。
——還是因為他這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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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
介紹完新成員,組織成員便可以解散了。
基爾和其他幾個成員乾脆利落地拎包就走,臨走前還問了聲:“波本,你不走嗎?”
安室透心情複雜,他抿著手中的波本酒,笑容虛假:“我再坐一會。”
基爾看了眼同樣坐立不安的基安蒂,露出了“我懂”的眼神。
看戲嘛……
基安蒂滿腦子都在循環,自己開始嘲諷新成員遲到的台詞,整個人都快石化了。⑨思⑨兔⑨文⑨檔⑨共⑨享⑨與⑨線⑨上⑨閱⑨讀⑨
她該不會真的要被穿小鞋開了吧?!
還是坐在旁邊的科恩看著滿場惹不起的大佬,抽了抽嘴角,強行把基安蒂給拽了出去。
“好了,我們也該聊正事了。”貝爾摩德率先起身,朝酒吧包廂走去,“尤爾,不得不說,你喜歡在酒吧談事情的習慣,我不喜歡。”
琴酒冷冷地道:“魚龍混雜,你最好彆小心被甕中捉鱉。”
“這還是不勞你們費心了。”尤爾道,“這是我個人的習慣,在北歐一向如此。”
褐發男人端著酒走出吧台,站在了安室透麵前,俯下`身敬了他一杯,低聲道:“這位便是波本吧,好好加油,我很喜歡你。”
安室透望著帶著奇異熟悉感的藍灰色眼瞳,對方的目光不知為何從他脖頸處掃過。
他莫名想起北歐那邊全都允許同性結婚的政策,頓時覺得頭皮一麻,強行勾起一個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乾巴巴舉杯:“謝謝。”
兩人擦肩而過。
安室透將杯中的酒一飲而儘,毫不留戀地離開酒吧。
hiro才不會說什麼“我很喜歡你”這種話,更不會那麼放肆看他脖子。
對方除了眸色發色外,沒有一處一hiro相像,他竟然又產生了錯覺!
果然是因為鬆江珣也的例子在前麵,他看誰都覺得有問題了嗎?
進入私密性很好包廂,找了個位置坐下,目前代號為“尤爾”的諸伏景光,還有些晃神。
三年過去,zero的變化好大啊……
看著更加內斂神秘了不說,連女友都找到了——基安蒂怨氣衝天地抱怨了半天,他一句都沒反駁!
不過他剛才悄悄觀察了一下,脖子上沒有%e5%90%bb痕啊……
話說回來,比起zero,變化更大的還是自己才對。
諸伏景光想起這些年自己經曆的事情,一時間連假笑都有點繃不住。
想起三年前,他突然被組織BOSS傳召。
對方把一份極其凶殘的資料甩在他麵前,用一種“這些年是我們虧待你”的複雜語氣,說打算讓他去更廣闊的天地一展宏圖。
諸伏景光開始看著那資料上,什麼教唆邪教組織、策反頭目、策劃哪方連環殺人案等等的“光榮事跡”,還以為是讓他去殺哪個莫裡亞蒂式極道大佬。
結果抬眼就掃到了自己的假名和跑都沒得跑的證件照,頓時人麻在了原地。
#我是誰?我在哪?我乾了什麼?#
但資料都送到了組織BOSS那了,諸伏景光也不敢輕舉妄動。
他就聽著BOSS給他又是雞湯又是施壓,給了一堆他壓根就沒接觸過的情報。
無可奈何,諸伏景光硬著頭皮認下那份資料,結果BOSS轉頭就說“蘇格蘭”的身份要銷毀,他必須連夜去北歐,穩定那邊組織分部的局勢。
諸伏景光甚至來不及給公安上級傳遞情報,就直接跟朗姆一起被打包上飛機。
在北歐,他必須用他壓根就沒學過的教唆or策劃能力,麵對一堆內訌的英語都說不靈清的白人。
諸伏景光隻能絞儘腦汁,從他之前看過的犯罪案列中汲取經驗,硬著頭皮上陣。
隻能說人的潛力是無窮的,前有狼(組織分部),後有虎(朗姆)的窮途末路下,諸伏景光還真挖掘出了什麼天賦,勉強穩住了局勢,直接成了北歐基地的大頭。
之後便一發不可收……
朗姆隻監管了半年的時間就回日本,諸伏景光也不敢輕舉妄動,跨國聯係的風險太大,他就硬著頭皮在北歐發展了三年。
三年了!好不容易回了日本,結果BOSS對他的看重似乎過了火,還想讓他來整頓一下日本境內層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