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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如何如何恐怖的一種存在。

溫北仰起頭,看著將天空遮擋得嚴嚴實實的血雲:“可是為什麼......”

仇酊:“因為被囚禁了二十四小時,我沒能提前察覺。”

溫北愣了片刻,終於想起來,每個基地裡關押汙染者的地方都是由特殊材質製成的。

那種材質和研究所收容汙穢物的阻隔容器一樣,對汙穢物壓製的同時對汙染者也有一定程度的削弱。

難怪鄧賽會得知他不是壹光基地裡的人,而且第一猜測就是和聖進教有關。

這其中一環扣一環,為的都是將他綁死在這個基地裡。

可惜他們並不清楚旅館的躍遷功能,還以為他隻要不回到門店就沒辦法進入旅館。

隻要他願意,他現在隨時可以召喚出那扇隻有他和員工才能進入的門。

隻不過,這些人便完了。

溫北看了一圈反應越來越強烈的汙染者,唯獨站在他旁邊的溫蒂斯還算清醒。

溫蒂斯也看出了這裡唯一還能保持理智的就是他們,她很聰明,也很快判斷出了這主要是一場針對汙染者的災難。

沒有計較他們為什麼自己掙脫了鐐銬,溫蒂斯的指甲都快陷入肉裡,保持著高層人員該有的清醒理智:“A區是主要受災地,BC區反應應該偏小,將區域互通給我打開!組織BC區域的誌願軍來維持秩序。”

BC區也有安理會的人手,隻不過大部分都是普通人,平常隻能抓抓小偷,管理一些小事。

就連安理會內部都存在著鄙視鏈,就在這種時刻,意外展現出了非同尋常的關鍵。

鄧賽也跌跌撞撞衝了出來,聞言難看的臉色幾乎慘白得像是下一秒就要逝去。

聽到這句話,他第一時間反對:“不行!如果A區的汙染者都失控了,BC區所有人和軍事武器都加起來也活不下去啊!”

這種時候他怎麼又開始關心普通人了。

溫北詫異的看向他。

鄧賽緩緩跌坐:“我的大女兒被安排在B區,我的前妻也在裡麵,已經失去一個兒子了,我不能再失去她們了。”

溫蒂斯幾乎要被氣笑:“說白了你還是自私。”

看不起普通人,覺得普通人就該身居汙染者之下,那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有實力護住有親緣關係的人,至於其他普通人和其他汙染者的家屬,他向來沒有放在眼裡。

而發生了這種重大事件,他又在汙染者和自己的家屬之間選擇了後者。

人就是這樣矛盾的生物。

他眼中的優先級分化,完全是按照自己的價值觀取決。

“那是活生生的人命啊!”溫蒂斯忍無可忍終於做了自己一直想做的事情,一拳用力揮在了他臉上。

鄧賽想反擊,然後才發現自己的火係異能居然難以使出。

能感覺到它還在自己體內,火焰卻無法發出。

所有追隨溫蒂斯的汙染者,都對她的決策沒有二心,所以在他們對決的時候,BC區的人就受到了指令開始調度人員過來。

他們也能感覺到身體的不適,隻是反應沒那麼強烈,等到他們過來後,才意識到這是一副怎麼樣人間煉獄的場景。

事實證明,溫蒂斯的臨時決策是沒有問題的。

大部分汙染者因為突如其來的痛苦都失去了行動能力,更彆說是失控殺人,他們連自己的生命數值都在不斷往下降低。

若不是大量從BC區過來的醫護,很多人也許躺在地上抽搐著就去世了。

這麼明顯的群體受染反應,檢測環上的汙染度卻沒有任何變換。

“前麵!前麵!”

鄧賽躺在地上,大口呼吸著,慘白的麵色轉為紫肝色。

溫北順著他所指的方向看去,廣場的中心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三個人。

他們身上穿著的白袍實在是太顯眼了,讓人無法忽略。

大部分人群剛剛都被緊急帶離,廣場上稀稀拉拉隻剩下他們幾個人。

教主摘下了他的兜帽,露出和女屍相連著的半邊身體,猙獰又醜陋:“啊,真可惜了,好像來晚了一點。”

經曆了最初的恐慌過後,現在大部分汙染者都被井然有序的安排到了合適的地方。

但時間一長,還是會出現難以預估的傷亡。

他看了眼在自己旁邊的“人”,露出了莫名的笑意:“你好像很享受,這麼多汙染者,和那些汙穢物一樣,你都能融合。”

在他身邊的生物,不知道還能不能被稱之為人,全身上下露出來的皮膚都是大理石般的質感,沒有任何毛發,而隨著他一步步靠近,身為普通人的溫蒂斯都能感覺到那股難受在加劇。

旁邊幾位汙染者本能的想護住她,臉上的五官都開始流血,反應比她還要劇烈。

直到溫北往前一步。

他站在了那三個人前麵,神色十分平靜:“你們想乾什麼?”

氣氛詭異的凝固,天空之中的血雲再次翻滾,開始電閃雷鳴,有幾隻不死鳥飛過去,又毫無征兆的落下,屍體僵硬石化。

溫北盯著那幾隻石化的鳥,心中浮現絲絲不好的預感。

教主:“將進化者當做貢品獻給我們的偽神,至於拋棄者,便都殺了。”

他身後通過空間係異能被轉移過來的白袍人越來越多,不管身上畸變得多麼恐怖,統一都穿著白色的袍子。

這些人,全都是汙染度超過九十五的瀕死之人。

被叫為偽神的人,一動不動,連呼吸都極其細微,猶如某種名貴而沒有思想的陶瓷。

那教主對他沒有半分尊重,提起他時不像是在提起自己創造出的“神”,更像是某種用得極其順手的武器。

溫北:“你們回避一下。”

他是對著溫蒂斯說的。

空氣中的殺意已經高度凝聚幾乎成了實體,溫蒂斯沒有任何猶豫,轉身走的時候不忘拖上已經重度昏迷過去的鄧賽。

...

教主看向他的狐狸耳朵:“我很好奇你的真實身份,到底是拋棄者還是進化者。”

溫北嗤笑一聲:“拋棄和進化之間的區彆是什麼?”

“擁有異能的是進化者,是能夠走入新世界的人。”教主的語言之中毫不掩飾自己的高傲偏見,“而終其一生哪怕汙染致死也無法進化出異能的,就是被拋棄的人。”

“既然你覺得汙染者是進化者,為什麼還要殺死他們?”

溫北握住一把黑色的槍,緩緩上膛。

沒有人把他的武器放在眼裡,哪怕是對汙染者高強度體質特質的子彈,在異能麵前也很難打中。

教主:“想要進入新紀元,必須要有人犧牲,這批人也隻是貢品之一。”

他露出笑容,仿佛能被偽神所融合,是一件多麼至高無上的榮譽。

溫北額角跳了跳,難得沒忍住罵了一句:“少放屁!”

幾乎是這句話落定的那一刻,他和仇酊同時出手。

砰砰砰的槍擊聲傳來,一位白袍人剛用自己的鋼鐵異能護住了自己的□□,就被溫北用異能奪去了身體掌控權,不僅身上所有防禦都被卸去,無數鋼筋拔地而起刺向了同伴,讓他們不得不停下攻擊溫北的腳步轉而進行防守。

而溫北單手握槍,眼也沒眨連開數槍,那些子彈全部穿透了那位失去任何防禦的白袍人身體,血肉頓時模糊。

鮮血濺上他的眼瞼下方,卻無損任何美貌,冷靜得像是隨時繃緊待命的冷兵器。

強大的異能波動凝聚成量子,不同於這個世界的汙染力量爆發出足以讓周圍都扭曲的威壓,這團拳頭大小的能量團直接穿透空氣往下墜擊。

一直跟在教主身邊的神秘人替他接下了仇酊這不留餘地的一擊。

空間係的異能開啟,黑洞瞬間淹沒這團能量體。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他的異能也是無敵的。

直接扭轉空間的異能全球很難找出第二個,除了精神係的異能很難對他造成傷害。

這種“無敵”的前提是不能遇到強度絕對的頂峰。

教主麵上沒有半分驚慌。°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仇酊牽起嘴角,露出有些嘲諷的表情:“你這麼確定他能擋住?”

“什麼?”教主眼神一凝,不等他開口,那位空間係的神秘人五官都開始往外滲血。

失聰、目失......

難以預知的後遺症出現,是他強行用空間異能接下仇酊那一擊所導致的後果。

教主臉色不變,伸出手搭在他身上,頓時幾道看不清的白紋自腳底往上鎖定,直到他全身都被重新修複。

“基因重組。”仇酊喃喃了一句,饒有興致,“比治愈係異能更難纏。”

唯一的辦法就是碾碎成肉眼都看不到的粉末,連一塊完整的組織都不要留下。

哪怕隻剩下一顆眼珠,找到機會也有可能重新長出一整個人。

教主:“這裡這麼多人,你們隻有兩個人,不可能贏得了。”

他語氣平靜得像隻是在預告著什麼。

仇酊看了眼溫北,他手上剛好結束一個控製,氣喘籲籲卻眼神堅定的樣子有種彆樣的淩厲。

額前黑色的碎發因為汗濕而微微垂下,顯出幾分好學生般的乖巧。

隻是臉上的鮮血硬生生破壞了這種和諧。

溫北笑了一下,像是站在彼岸上好看卻具有毒性的花,讓人頭暈目眩:“誰說我們隻有兩個人的?”

教主臉色微變,但已經來不及了,一道紅光閃過,一扇他從見過的門出現在空曠的廣場中央。

【躍遷】功能對於員工來說,同樣是雙向的。

季明淵從門內走出來,手上拎著一隻白色狐狸和穿著粉色西裝的兔子。

如果說之前的季明淵隻是在基地裡實力數一數二,在經過了旅館各種美食和溫泉等上等改造物灌溉後,在全球範圍內都是十個手指頭能數得過來的頂尖之一。

蘇烏和兔子管家也是如此。

一直保持著某種風度的教主,終於在此刻臉上表情隱隱出現裂縫:“融合他們!”

他指著那三個突然出現的員工吼。

站在旁邊如同擺設的偽神慢吞吞搖了搖頭。

融合是需要時間的。

溫北勾起嘴角。

他賭對了。

這麼強大的群體異能,不可能是瞬發。

也就是說他們至少花費一晚上的時間才慢慢讓血雲在上空形成。

員工的加入讓原本平衡的戰局頓時開始向某方傾斜。

“快把那些你所捕捉到的進化者都吸收了!”教主見狀隻能抓住旁邊偽神的手臂。

他抬起那雙沒有焦距的眼睛,頭頂的血雲開始更加用力翻湧。

遠處開始有新的尖叫不斷傳來,一片嘈雜混亂,不難想象出都發生了什麼。

整個壹光基地裡的汙染者未經統計,至少是過了萬的數量,若是被真的被他融合了這麼多人,哪怕是他們幾個加上仇酊都無力回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