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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彆的,將她照顧好。”

奶娘連忙道“好”。

薛宜寧看著女兒,將她頭上繡著小兔子的風帽正了正。

老夫人說,寶珠像他們兩個人,眉眼像她,鼻子嘴巴像駱晉雲。

黃翠玉總在她麵前得意有兩個兒子的事。

她自己母親蕭氏也說,讓後麵駱晉雲回來了,趕緊再生個男孩。

似乎所有人都覺得頭胎還是生男孩好。

可這一年多,女兒給了她許多的歡樂與慰藉,她很慶幸有這樣一個女兒,卻不知道駱晉雲會怎麼想。

在她生下寶珠和駱晉風回來時,老夫人都往遼東送過信,她知道,駱晉雲早得知她生的不是男孩,而是女兒。

他當初也沒急著要孩子,如今,應該不會那麼在意這件事吧,再說就算要兒子,以後總會有不是麼?

……

此時的駱晉雲,正行到城郊驛站,在驛站內暫時停歇,並換上朝服,準備進城後入宮覲見。

一切就緒,才重新上馬往城門而去。

隊伍走到一片四寂無人的野竹林旁,卻隱隱聽見有人聲。

駱晉雲停下馬,隊伍在他示意下噤聲,這時眾人便聽出來,是有女子在竹林內哭喊。

“你們二人,去看看怎麼回事。”他吩咐。

身旁兩個將士領命入竹林內查看,不一會兒外麵人便聽到裡麵的嗬斥聲:“你們做什麼!”

聽見這聲音,駱晉雲又安排了三人進去。

之前是為隱藏形跡,悄聲查看裡麵是什麼情況,現在既然裡麵兩人已經發出聲音,那便最好多幾個人過去,以免有意外。

果然沒一會兒,幾名將士帶了兩個衣褲淩亂的人出來,有一人一手提著褲子,一手抱著衣服,另一人光著屁股,卻穿著上衣,那上衣看著卻也是士兵的衣服。

將士上前稟告道:“將軍,這兩人在裡麵奸|%e6%b7%ab一名女子!”

這時,一個小姑娘被帶了出來,那姑娘衣裙早被撕毀,此時連身體都遮不住,一到駱晉雲馬下便癱坐在地上,悲痛欲絕。

駱晉雲讓張平遞了件衣服下去,問之前那兩人道:“你二人是哪裡的士兵?這女子是什麼人?”

那兩人相互看看,卻不說話,其中那名提著褲子的人想說話,卻被他身上威勢所懾,有些腿軟,隨後又硬聲道:“你又是誰?在此多管閒事!”

駱晉雲身旁張平一把抽出佩刀來指向他道:“問你便回話,否則直接結果了你這畜牲!”

那人被嗬,往後縮了縮,這才戰兢著回道:“我,我是北門城防的隊長……不過偷了個懶,拉了個婊|子來放鬆放鬆而已……”

“你胡說……你胡說……”那被侮辱的姑娘哭道:“官爺,我不是婊|子,我是住在城郊,每日隨爹進城賣豆腐的張家村人……他們之前調?戲過我,今日我爹腿傷,沒同我一起,就我一人,他們竟……將我拉入竹林……”

姑娘已說不出話來,幾乎哭得背過氣去。

駱晉雲盯向之前兩人:“這麼說,你們是擅離職守,強|暴民女?”

那名隊長回道:“是與不是,也與你無關,京兆尹是我爹,就算是見了官我也不怕!”

“京兆尹是你爹?”駱晉雲冷笑一聲,抽出腰間佩刀,一刀割開他喉嚨。

另一人還沒反應過來,刀鋒已至他喉前。

兩人隨即倒地,駱晉雲將刀送入刀鞘,才發現自己袖子上濺了幾點血跡,好在朝服是深紫色,看不太出來。

張平在旁提醒道:“將軍,他剛才說京兆尹……”

“既然見了官也判不了他的罪,不如直接了結了他。”駱晉雲回答。

張平沒再說話。

駱晉雲說道:“稍後我進宮麵聖,會順便稟告此事。”

他明白張平的提醒,他們在軍營中待久了,殺戮之氣的確會重一些,這在邊關沒什麼,但來到京城,處處是皇親貴戚,各種關係盤根錯節,哪怕他身居高位,行事也要小心一些。

的確是這樣,原本他也不是個衝動的人。

可這姑娘,看上去才十三四歲,他若早一點有孩子,差不多也能有這麼大了。

見此情形,他忍不了。

他吩咐張平道:“你親自送她回家吧,儘量勸勸她。”

“是。”張平回。

駱晉雲看一眼那淚流滿麵的小姑娘,策馬往城門而去。

第98章

與老夫人一起等在屋中時, 薛宜寧竟有些緊張。

這是她嫁進駱家的第五年,孩子都已一歲多,這種感覺卻還是第一次有。

她摸了摸頭上的發簪, 不知道今天戴的點翠鳳簪是不是太莊重老氣了些。

但剛剛小姑姑還誇她好看, 應該沒有太顯老吧?

一會兒下人來報, 說將軍已進了城, 進宮麵聖去了。

屋中人便歡喜道:“那就快了。”

她聽著大家說笑,心裡的緊張又加了幾分。

大約過了半個時辰,下人再來報道:“將軍已經從宮中出來了, 這會兒正往家裡來呢!”

老夫人開心道:“可算要到了,兩年在外,也不知他怎麼樣了。”

薛宜寧轉頭朝寶珠輕聲道:“你爹爹要回來了,等下記得叫人。”

寶珠不聽, 一個勁兒要往老夫人旁邊的小桌那邊去,嘴裡念叨著:“果果,吃果果……”

奶娘說道:“寶珠,咱們現在不吃果果, 待會兒吃得身上臟,不好看了。”

寶珠哪裡聽得進去,看著那桌上的點心口水都淌到了圍嘴上, 努力邁著小短腿要過去, 卻被奶娘拉著動不了, 眼看就要急得哭起來。

奶娘沒辦法,朝薛宜寧道:“我看姐兒是餓了, 中午就吃了一小碗蒸蛋。”

薛宜寧隻好道:“那帶她下去喂些東西吃吧,不能吃這些果子,回頭肚子受不了。”

奶娘便抱了寶珠下去吃東西。

就在她們走後一會兒, 前院來報道:“將軍回來了!”

老夫人起身就要往前院去。

薛宜寧勸道:“外麵冷,您就在屋裡,讓二弟他們去迎便好。”

老夫人搖頭,堅持道:“他打勝仗回來,我要去迎,他受了苦回來,我更要親自去接他進屋!”

駱晉雲受貶,從鎮國大將軍降為忠武將軍,京中人對駱家自然不比從前,族中人也頗有微詞,這便是老夫人一片愛子之心,薛宜寧心裡明白,扶了老夫人起身。

老夫人起身,其餘長輩便也起身,一起到大門外去迎。

待了小片刻,一隊威風凜凜的人馬過來,駱晉雲一身紫服,外披銀甲,自寒風蕭瑟中策馬而來。

到屋前,見家人都在外,便立刻下馬道:“拜見母親,兒子遠赴邊關,讓母親擔憂,是兒不孝。”

老夫人連忙上前扶他,忍不住含淚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以後就好好的……”說著就淌下淚來。

駱晉雲起身回她:“是,以後我陪在母親身邊。”

說完,他再一一見過其他叔伯長輩,直到最後才看向薛宜寧。

薛宜寧在他視線投過來之前就立刻垂下了頭,絞著袖中的手,低聲道:“將軍一路奔波……辛苦了。”

他遲遲沒有回音,隻是好半晌之後,才“嗯”了一聲。

隨後朝老夫人道:“外麵冷,我扶母親進去吧。”

老夫人笑道:“又長了兩歲,你倒是比以前體貼了。”

駱晉雲一笑,扶了老夫人進屋去。

薛宜寧飛快地看一眼其他人,確認沒人看自己,便連忙藏起心中那陣尷尬與失落,隨後跟上。

一路上老夫人問駱晉雲:“怎麼路上走了這麼久?那邊說是長年都冰天雪地,是真的麼?”⊕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駱晉雲回道:“沒那麼嚴重,隻是冬天比這邊冷一些,長一些,也有不冷的時候。遼東離京城遠,是要走時間長一點。”

“那邊吃什麼?吃得飽麼?”老夫人又問。

駱晉雲笑道:“自然吃得飽,那裡的米比京城長得還好。”

一旁鎖兒說道:“我爹說,那邊總能打獵,肉還多呢!”

駱晉雲又笑:“是的。”

正說著,走到院中,奶娘才牽了寶珠過來,到駱晉雲麵前道:“寶珠,爹爹回來了,快去見過爹爹。”

一向乖巧伶俐的寶珠卻突然怕起生來,連忙往奶娘後麵躲。

奶娘隻好笑道:“姐兒沒見過將軍,倒害羞起來了。”說著將寶珠抱到駱晉雲麵前,哄道:“寶珠,這是爹爹,剛剛不是還說讓要讓爹爹抱麼?”

寶珠看了駱晉雲一眼,又將臉背過去,埋在了奶娘懷中。

駱晉雲看了寶珠好一會兒,抬了抬手,似想起什麼,又放下,朝奶娘道:“她既不願意,就算了吧。”

奶娘有些無措地看向薛宜寧,正好此時寶珠更加不歡喜起來,在奶娘懷中哼哼唧唧,蹬來蹬去,薛宜寧說道:“大概是困了,帶她下去哄睡吧。”

奶娘覺得自己沒讓小姐表現好一些,有些愧疚,訥訥稱“是”,抱了寶珠下去。

薛宜寧看向駱晉雲,他已經與老夫人和其他人一起往前而去。

不由自主,她隻覺有些邁不動步,似乎眼前的團聚與歡聲笑語隻屬於彆人,而與自己無關。

駱家小姑姑朝她道:“宜寧,怎麼了,快走啊?”

薛宜寧笑道:“廚房好一會兒沒來人了,我去看看怎麼樣了,姑姑先過去。”

小姑姑說道:“你就是心細。”說著就往前而去。

薛宜寧看了看他們,一個人去了廚房。

駱家人坐回屋中,歡聚一堂,倒是其樂融融。

這一次接風洗塵,駱晉雲與駱晉風及其他堂表兄弟,喝酒到半夜。

早些時候,薛宜寧就下了酒席,安置完家中的事,又去廂房內看女兒,這一日家裡人多又鬨騰,小姑娘不習慣,鬨騰到很晚都不願睡,直到她過去才睡著。

她將女兒抱在懷裡,靜靜看著她稚嫩的睡顏。

女子生來本就不如男子被看得珍貴,她的女兒,似乎也不被父親所喜愛。

她心裡越發的疼,想將女兒小小的身體揉入懷中,嗬護她一生。

奶娘低聲道:“天不早了,夫人累了一天,快去安歇吧,我照看著姐兒便好。”

薛宜寧“嗯”了一聲,將寶珠輕輕放到床上。

又交待道:“夜裡若有什麼事照看不過來,可讓人去叫我。”

之前奶娘帶寶珠在正房的次間睡,後來駱晉雲要回來,才提前搬到了廂房,免得夜裡吵到他。

寶珠睡了幾天便習慣了,隻是薛宜寧自己還不太習慣。

奶娘回道:“夫人放心,寶珠乖得很,這幾夜晚上都不鬨了。”

薛宜寧又看看睡著的女兒,這才離屋回自己房中。

前院還在喝酒,不時傳來幾位駱家小輩的聲音。

她沒有睡意,燃起燈,將之前給寶珠做了一半的棉衣拿出來,重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