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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416 字 6個月前

他的妻子安陽郡主。

好家夥,好在他不信鬼神,這若換做其他任何一人,冷不丁一睜眼,看到眼前這一幕,怕早就被眼前的這一幕給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吧。

短暫的睡眼惺忪,一瞬間消失得無影無蹤,很快,顧青山恢複了清明。

“郡主大半夜不睡,這是在……作甚?”

話說,顧青山頎長的手指緊握著掌心裡的柔荑,粗糲的指腹在那柔軟細膩的肌膚上上下摩挲了片刻,抬眼,看向身側的女鬼,啊不,郡主,低低開口問著。

許是睡到一半驟然驚醒,此刻,顧青山的聲音透著股子淡淡的沙啞,在深夜的夜晚,竟難得有股子醇厚、溫和、性感的味道。

他並未曾驚起,除了睜開眼的那一瞬,眼底有片刻的鋒利之色,這會兒緩過神來後,靜靜的躺在原地,目光一寸一寸,直勾勾地盯著她。

昏暗的紅燭,映襯得他的目光好似有些溫柔迤邐。

安陽沒有料到這人竟會驟然驚醒,也沒有料到便是睡著了,竟都如此警覺。

手被他揪得有些疼,又被他摩挲得略有些癢。

安陽嗖地一下,將手一抬,從他寬厚的掌心裡掙脫了出來。

並沒有趁人之危、趁其睡著背後偷襲的窘迫感,隻仍舊一言不發,理直氣壯般,繼續將人惡狠狠地盯著。

顧青山原本以為妻子夜裡起夜,或者旁的什麼緣故,這才中途醒來,直到她一言不發的坐在那兒,靜悄悄的,一動不動,終於察覺出了一絲不同來。

不多時,他隻緩緩抬手,將垂落在他%e8%83%b8口的長發撩起一縷,露出順滑長發後那整張絕美的容顏來,顧青山目光微微一頓,隻見那絕美的容顏上此刻滿是……氣憤哀怨之色。

雙目蹙起,那雙好看的桃花眼此刻裡頭含著冷光,嗖嗖嗖地,像柄箭似的,直直朝著他筆直無誤射來。

大半夜的,這眼神,這神色——

顧青山忽而覺得背後略有些發涼,不由沉%e5%90%9f了片刻,試探著緩緩開口道:“郡主可是……做噩夢呢?”

顧青山小心開口詢問著。

不想,他不提做夢這幾個詞彙還好,一提,便見安陽的臉瞬間氣得直接鼓脹了起來,隻咬牙切齒的盯著他道:“本郡主是做噩夢了。”

安陽咬著牙齒,一字一字咬牙說著。

每一個字仿佛都是從她齒縫中研磨出來的。

顧青山一聽這語氣,便覺不好。

他這一問,莫不是撞槍口上了?

他不該有此一問的,他應該直接下榻,倒茶,然後,溫柔……順毛的。

不過,事已至此,顧青山隻得硬著頭皮問下去,道:“郡主做了……何夢?”

便見安陽郡主纖細的手指緊緊抓緊了身下的被褥,臉上忽地擠出一抹扭曲的淡笑,惡狠狠地盯著他道:“本郡主自然是……夢到夫君了。”

安陽一字一詞陰惻惻的說著。

臉上雖擠著笑,卻笑得有些……恐怖陰森。

顧青山已不想繼續再問下去了。

原來,白日的事情竟還……沒完。

這時,他的郡主妻子竟主動開了口,斜眼盯著他,主動道:“夫君,難道不想知道安陽夢到了什麼麼?”

話一落,還不待顧青山開口,便見安陽先一步咬牙笑道:“本郡主夢到夫君要謀害本郡主。”

顧青山嘴角一抽,立馬趁機插話道:“那是夢,夢自是假的。”

卻不想,安陽連搭都不搭理他,繼續自顧自咬牙笑道:“還夢到了夫君跟今日那樁命案中的負心漢一樣,勾結了外頭的狐%e5%aa%9a子,意圖謀害本郡主不說,竟還想將外頭那個狐%e5%aa%9a子易容成本郡主的樣子,好讓她徹徹底底的取代本郡主,這便也罷了,夫君同那狐%e5%aa%9a子竟還將本郡主貶成了婢女,發賣了出去,還發賣到了荒無人煙的鄉野之地,竟還讓本郡主下地去乾農活——”

安陽自是不可能將真實的夢境如實說來,她此刻腦洞大開,學著以往話本子裡的新鮮段子,滿嘴胡謅,張嘴便來,咬牙惡狠狠地說著,不多時,隻越說越興奮,越說越激動。

說到最後,她氣得%e8%83%b8口劇烈起伏,生生被她嘴裡這些說辭安排給氣得渾身亂顫,頭皮發麻。

哼,竟讓她下地乾農活。

她堂堂安陽郡主怎會被人欺淩至此。

安陽氣得雙眼癲狂。

顧青山見她越說越起勁,越說越興奮。

一時……默默閉上了眼。

她確定這是她……做的夢?

怎還有頭有尾,跌宕起伏,百轉千回的。

再一睜眼時,便見郡主鼓著臉,跟河裡的河豚似的,氣得小臉鼓鼓的,恨恨地盯著他,恨不能將他大卸八塊。

暗紅的燭光將逼仄的床榻內照亮幾許。

紅色的光芒縈繞在她的身側,打在她的側臉,打在她的眉梢,打在她的鼻尖,嘴角,還有氣鼓鼓的小臉上。

顧青山一動不動的躺在床榻上,定定的看著,不多時,喉嚨微咽了下。

自認識起,在顧青山的印象中,安陽郡主一貫高高在上,優雅傲嬌得如同天上的神女仙子似的,從來不屑理會他們這些凡夫俗子,便是成親後,也依然端莊大方,端得一副郡主威儀。

美則美,多少有些仕女圖上的虛幻感。

然而此時此刻,她微鼓的臉,憤嗔的眼,咬牙切齒的唇,竟無一處白日的端莊優雅,卻美得那般鮮活和嬌嗔。

顧青山直勾勾地看著,半晌,視線一移。

許是半夜氣憤爬起,這會兒身上的衣袍鬆鬆垮垮的套在身上,纖細的胳膊,如羊脂玉般的玉頸,衣襟領口似開非開的……芳華,當然,還有明晃晃的顯露人前的那雙白皙晶瑩的……玉足。

顧青山雙目停在安陽郡主被褥上的那雙小巧精致的玉足上,默默看了片刻。

“你在看什麼?”

下一刻,便被安陽氣呼呼地打斷了。

不過,郡主似乎並沒有留意到他目光裡的內容,隻以為他在走神,顧青山複又朝著那潔白如同被牛%e4%b9%b3浸泡過的雪色肌膚上看了一眼,這才戀戀不舍,默默收起了自己的視線,一時心不在焉的感慨道:“沒想到郡主夢中的微臣竟如此不知好歹,當真是……不識抬舉……”

顧青山默默點評著郡主夢中的自己。

安陽聽他這般輕飄飄的點評,頓時氣得咬牙道:“豈止是不識抬舉,分明是爛了心肝,毒了心肺,這般惡毒齷齪之人,就隻得夫君嘴裡如此輕飄飄‘不識抬舉’四字,嗬,可見夫君對自己還真夠寬宏大量的,依本郡主看,不將這般謀害妻子的負心漢扒皮抽筋,實在難消本郡主的心頭恨——”

安陽氣鼓鼓的說著。

說到一半,躺在她腿邊的顧青山忽而緩緩撫了撫被安陽手指揪得一團皺巴的被褥,又試探的拉起她的手,細細揉了揉她激動抓狂的手指,怕她一時激動,折傷了自己的手指都不知,半晌,又忽而盯著她,沒頭沒尾的道:“這麼晚了,郡主難道……不困麼?”

此刻正在亢奮輸出的安陽,氣得白眼亂翻道:“氣得睡不著。”

“那好。”這時,顧青山忽而朝著她緩緩抬手。

目光掃向安陽另外一隻手上,歪歪扭扭,隨著她情緒激動,四處亂晃的紅燭,意圖從她手中接過紅燭。

安陽早已被紅燭燃燒得手指發燙,然而,更多的情緒都在那個糟心的夢上,早已無暇顧及這顆蠟燭。

見顧青山伸手來接,想也沒想便將蠟燭遞給了他。

顧青山單臂撐在身側,支起了半副身子,將蠟燭擺在了頭頂的燭台上,隨即,緩過身來看著她。

安陽被他屢屢打斷話題,已經記不清楚方才自己罵到哪兒了,這會兒冥思苦想一陣,想了起來,正要繼續叭叭叭,結果,一抬眼,見顧青山枕著半邊臂膀,支起半邊身子,定在那兒一動不動的盯著她看著。

紅色燭光下,映襯得他的臉半明半滅,半黑半紅。

那雙眼隱沒在黑暗中的雙眼,漆黑幽暗,盯著她時,像是隱蔽在深林中的惡獸似的。

安陽正要叭叭叭的嘴一停,整個人一愣。:-)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下一刻,意識到某種危險要降臨了似的,正要往後躲避之際,然而,晚了——

隻見眼前黑影一晃,像是一頭狼從漆黑的森林中終身一躍,直接朝她襲擊而來了似的。

隻見一個天旋地轉間,等到安陽醒悟過來時,安陽已被那頭狼摁在了身下。

“郡主既睡不著,那微臣此刻侍奉郡主入睡。”

顧青山伏身在安陽身上,低低盯著她,緩緩開口說著。

他的聲音沙啞又渾厚,說這話時,放輕了語氣,語氣恭敬,仿佛透著一股哄騙的味道。

對她循循善誘著。

然而安陽哪裡會上他的當。

昨晚,今早,她才被他欺負了個遍,才被他吃乾抹儘,吃得連個骨頭渣都不剩下了,他竟還如此變本加厲,貪得無厭。

關鍵是,他夢裡都那樣欺負她了,他在夢裡還在勾搭了那樂未央,醒來便翻臉不認人了,竟還想繼續欺負她!

哼,這個世界上會有這樣的好事!

做他的春秋大夢去罷!

安陽氣得對他連薅帶抓,嘴裡氣憤不已道:“顧無憂,你……你大膽,你在夢裡欺淩本郡主便罷了,夢醒了你竟還……本郡主命令你起開。”

安陽對顧青山又抓又撓。

然而,兩條細細的腕子很快被他釘在了頭頂。

片刻動彈不得。

安陽臉一怒,隻張嘴朝著他又咬要啃。

顧青山伏身,見紅燭下,她的臉又紅,又嬌,飽滿的紅唇氣得一張一合,要來咬他,頓時嘴角一勾,心微微一蕩,不由湊到安陽耳邊低低說道:“郡主錯了,微臣怎敢欺負郡主,便是要欺負,定也是……在這床榻之上。”

說這話間,他早已上下,其手。

許是圓房幾次下來,他對此事早已得心應手、了然於心了,動作竟相當的熟稔,不過片刻功夫,兩人早已坦誠相待。

話一落時,他直搗黃龍,整個沒入。

安陽眉眼一蹙,頓時喉嚨裡頭溢出一聲嬌,%e5%90%9f。

沒想到這狗男人竟如此快的手腳,等到緩過神來時,他早已——

安陽頓時倒抽一口氣,氣得張嘴一口惡狠狠咬在了他的肩上。

顧青山微喘了口氣,見她有些疼,五官皺起,這才抽空換了口氣,將臉移過來,抵在了她的臉上,道:“微臣在夢中欺負了郡主,那麼,今夜,便讓郡主在現實中欺負微臣泄氣如何?”

顧青山摟著安陽,低低說著。

安陽氣得一口又往他肩上咬重了些。

在床榻之上,曆來隻有他欺負她的份,她哪裡是他的對手。

仿佛要驗證了他的話似的,下一刻,便見他將釘在了她頭上的雙手取了下來,顧青山握著她的兩條細腕,環在了自己的腰上,嘴裡丟下一句:“摟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