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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404 字 6個月前

是昨兒個……累到他了麼?

想到這裡,安陽的臉便又是微微一脹。

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錯覺,昨日,像是在取悅她似的。

昨日,他沒有顧及自己,一直在……取悅她。

聯想到白日在邑王府時對方難得的“殷勤”,是發生了什麼麼?

雖然,在此之前,安陽並不看好這樁婚姻,狗男人一走就是三年,回來後又頻頻打她的臉,若非讓皇祖母心安,按照她往昔脾氣,一準搬回她的郡主府逍遙快活了,哪裡還賞他半個眼神。

不過,若是知錯能改,表現得好,這輩子就這般稀裡糊塗的過下去,也不是不可以。

安陽心裡這般想著。

一時,被箍得太緊,壓得她呼吸不順,隻憋得小臉通紅,快要窒息了。

她下意識地便想要嗬斥眼前的狗男人,速速將他的狗爪子從她嬌貴的身子上拿下來,管他醒沒醒來。

然而眼下處境尷尬,兩人在這般畫麵中大眼瞪小眼,安陽覺得有損她的華貴威儀,往後她的臉往哪兒擱。

最終隻得自己屈尊從那片陌生又熟悉的懷抱中掙脫出來,卻如何都掙脫不過,最終,安陽隻得小心翼翼地將箍在自己%e8%83%b8`前的那條大鐵臂費力地抬了起來,然後小心翼翼地挪啊挪,挪啊挪,眼看著終於快要從自己身體上挪開了,卻在費心費力要抬走了那一刻,那條大鐵臂忽而輕而易舉的從安陽的手中掙脫了開來,再然後,嗖地一下,再次朝著安陽%e8%83%b8口上一砸,然後,箍住了她的身子,再度往他懷裡一帶,險些要脫困的安陽再度被圍困得死死的了。

第35章

安陽嚇了一大跳, 以為對方已然醒了。

然而將她一把薅過去後,身後再無動靜了。

這是……還沒醒?

對方的力氣實在是太大了,箍得她有些難受,關鍵是, 兩人此刻坦承相擁, 雙方的每一寸肌理她都能清晰無誤的感受得到。

安陽的耳朵潮紅一片。

半晌, 隻忍不住偷偷往後看了一眼。

她的身子被固定住了, 挪不大動,不過腦袋還是靈活的, 冷不丁緩緩轉了過去, 瞄了一眼, 卻不想, 正好隻見身後之人緩緩睜開了眼。

四目相對間。

對方的眼裡略有些睡眼惺忪不假, 不過,很快, 一點一點清明了過來, 正一動不動的看著她,不像是剛剛醒的, 分明已醒了有一會兒了。

兩人默默對視了片刻。

下一刻, 安陽嗖地一下將臉轉了過去。

此時, 天色漸亮, 外頭依稀可以聽到細細簌簌的聲響,院裡的侍女婆子們該是起了。

安陽輕咬著唇,等了片刻。

兩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身後之人也不見任何動靜。

逼仄的床幃內靜悄悄的。

灰蒙蒙的天色透過薄薄的床幃溢了進來, 依稀可以看到若隱若現的剪影。

肌膚的相貼, 在各自清醒的狀態下, 越發的……滾燙了起來。

氣氛安靜得略有些詭異。

這般潮濕又黏糊的氣息, 令安陽漸漸憋不住了,半晌,隻忍不住抬手,朝著箍在身前的鐵臂上戳了兩下,微微嗬斥道:“手拿開,本郡主……本郡主要起了。”

安陽裝作失憶般,將昨夜種種拋之腦後,端起郡主的威儀試圖掩蓋那些源源不斷的羞恥畫麵。

她故作鎮定開口。

不想,方一開口,嗓子竟已沙啞一片。

安陽愣了一下,這才回想起,昨夜嗚咽哭泣的場麵。

一時,咬緊了牙關,恨不得將身後之人一腳踹下床去,如若她有這個力氣的話,隻覺得丟人……丟到皇祖母家去了。

安陽自幼雖嬌慣長大,卻生了一張笑臉,說話看人時,多言笑宴宴,鮮少掉過金豆子,就連太後生病這兩年來,無論多麼擔心和害怕,也一直逼著自己鎮日歡笑。

卻沒想到,竟在旁人眼前,嚶嚶啼哭了起來。

她昨夜,羞恥難耐,哭得委屈又憤恨,隻捧著臉,將臉埋入被褥中,哭了許久。

後來哭著哭著,他將她挖了出來,給她拭淚,用指尖,用唇。

這會兒一開口,安陽恨不能當場失憶了。

卻不想,話一落,手中的鐵臂非但沒有撤離,反倒是越箍越緊,不多時,忽見身後之人摟著她頃刻間翻身而起。

安陽嚇了一大跳,待反應過來後,眼前的黑影一晃,一個天旋地轉間,她已由側身躺著,變成了直挺挺的躺在了被褥上。

他像是一座山石,將她鉗製桎梏著,歸然不動。

安陽臉驟然一燙。

立馬抬手撐在身前,支支吾吾道:“你……你要做什麼?”

然而明晃晃的……變化,讓她的話,好似變成了明知故問般。

這時,隻見撐在她上空之人,低頭盯著她,啞聲開口道:“郡主難道隻顧自己舒服,不顧微臣了麼?”

顧青山幽幽問著。

聲音低沉沙啞。

隱隱暗藏危險。

昏暗的視線中,安陽依稀可以看到對方那如刀削般堅固的側臉輪廓,以及那雙幽暗漆黑的鷹眼。

正一動不動盯著她。

安陽又羞又憤。

一時想起昨夜後,她已然精疲力竭,連根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然而他卻顯然還未曾儘、興,正要伺機而動時,安陽趁機飛快扯了鈴鐺叫了水,然後在他一臉“不可思議”中,蕉月和綠雲二人飛快吭哧吭哧抬了水衝了進來。

昨日較量,以安陽取勝作罷。

是的,蕉月憐惜郡主受累,早在將軍府安頓半月後,便悄悄摸摸在床幃一側的金勾上懸掛了一竄細小的銀鈴,鈴鐺垂落在了地毯上,平日不動,她一扯,鈴鐺吊了上來,飄在半空,清脆作響。

昨夜,她拉響銀鈴時,她清晰無誤的從那雙漆黑的眼眸中看到了“意外”二字。

縱使羞恥,也好過……永無止境的承受。

不過,昨夜,倒也算不上承受,用一句諺語來形容,便是:得了便宜還賣乖。

好事被她占儘了,輪到他時,唯有竹籃打水一場空了。

於是這才有了這會兒顧青山眼下嘴裡的這番隻顧自己,不顧他了。

安陽如何不懂他話中意思,卻依然抬手將人阻攔著,急急道:“天已亮了,你得……你該去衙門了。”

哪有白日乾這檔子事的。

若被人知道了,她安陽還要臉了。

安陽咬牙推搡著。

顧青山卻抬手,一手握住了她兩隻手扣於掌心,道:“時辰還早。”

安陽又咬牙道:“她們……她們就在外頭。”

顧青山道:“我心中有數。”

話一落,便一手握著安陽一隻手,置於頭頂,他結實有力的掌心將她的手腕釘在了頭頂,而後埋頭湊過來親她的臉,輕輕搗、鼓了起來。

床幃輕輕晃動。

顧青山動作極輕,不曾大力,輕輕淺動,淺嘗輒止。

然而許是方才二人之間的說話聲輕輕的飄到了屋子外頭,又許是二人的動靜,又許是這日這麼晚了,顧青山還未曾起來,紫黛等人覺得有異,不由時不時湊到門口查看。

腳步聲一湊近,瞬間,安陽大驚,隻覺得自己明晃晃的在外人,在世人麵前做著羞恥勾當般,如同脫光了衣裳示人般,也如同在……偷情般,當即羞恥得方寸大亂,不由大力心慌掙紮了起來。

她一掙紮,他便倒抽氣一口。^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隻覺得魂兒都被她給絞、斷了似的。

一時,繃緊了肌肉,咬緊了牙關。

她也咬著唇兒,忽而忍不住嗚咽一聲,他抬手捂住她的唇。

兩人紛紛僵持不動,大氣不敢出一下。

然而這檔口,越是不動,卻越發覺得渾身被鑽入了一千隻一萬隻蟲子在啃咬般。

不多時,二人竟雙雙顫唞了起來。

渾身已是大汗淋漓。

“好似聽到了郡主的聲音,你聽到了麼?”

屋子外頭,紫黛與人說著話,邊說著,邊側耳在門口,細細聽了動靜。

跑腿的桃酥清脆脆道:“沒有啊,紫黛姐姐是不是聽岔了?”

紫黛道:“難道真是聽錯了麼?”

一時收起了耳朵,衝著桃酥等人吩咐道:“大人一會兒也該起了,且先將院子灑掃了,讓廚房將熱水送來吧。”

桃酥立馬領命去了。

紫黛也終於走遠去張羅院裡的事兒了。

紫黛方一走遠,屋內的安陽便再也忍不住了似的,當即嗚咽一聲,渾身哆嗦著一口狠咬在了顧青山肩上。

顧青山亦是渾身冒汗,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開始咬牙發力了起來。

一番溫柔細雨後,顧青山終於魘足了,心滿意足的起了身,下了榻。

隻覺得前所未有的滿足和充沛感。

穿好衣服後,他叫人送了水,卻將人布置在外,親自抱著安陽入了浴房,夫妻二人前後洗漱一番,顧青山破天荒的叫了早膳,這日留在無恙居用了膳。

無恙居的侍女們,都已然察覺出了不同,紛紛擠眉弄眼。

不想,早膳剛擺上時,來了位不速之客。

“郡主,你起了沒,太陽都要曬屁股了。”

一大早的,天才剛亮了,薑明月便吭哧吭哧來混吃混喝了。

無他,老太君吃素,她陪老太君在寒山寺一並吃了整整倆月的素,好不容易回府後,北苑給她備用的食物雖多了些葷腥,可大早上的依然還是素口的,原本大半年下來,也七七八八湊合習慣了。

可自打半月前,來安陽這裡“找茬”,意外撞見了無恙居精美的吃食後,藏在薑明月身體深處的深深肉,欲便再也遮掩不住了。

她要吃肉,嗷嗚,她要吃肉。

於是,一睜眼,便馬不停蹄往無恙居奔了。

卻不想,這日,她那一慣勤勉不懈的無憂哥哥竟也在,薑明月頓時臉皮更厚了,恨不得嗷嗷叫囂著立馬開飯。

顧青山見薑明月哈喇子都快要流出來了,一時無語凝噎,他也鮮少在無恙居用飯,這才想起這日竟還是有一回,一時,眉頭一挑,淡淡吩咐道:“給她也擺雙筷子罷。”

薑明月卻簡直比他還要熟門熟路,一落座,便開始麻溜報菜單道:“蝦仁餃,今兒個有沒有蝦仁餃,對了,對了,還有水晶餛飩,還有芙蓉酥,燙皮春卷,還有冰鎮豆腐花——”

薑明月一邊報一邊恨不得流出口水來。

無他,安陽郡主這兒的吃食,全部精致可口,都是她的最愛,甚至好些她吃都沒吃過,就拿一道水晶餛飩來說吧,旁處的餛飩都是大大一碗,厚厚的皮,癟癟的餡兒,可安陽郡主這兒的水晶餛飩,皮兒薄得宛若蟬翼,餡兒不厚,卻也不薄,小小的一枚,入口即化,一入嘴,恨不能將舌兒都一並給吞進去。

關鍵是,她每一碟隻有三個,三個餛飩還沒來得及儘興,便順著喉嚨滑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