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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山撞我 姀錫 4311 字 6個月前

懷中抽出來,抽了兩下,沒能敵過對方的胡攪蠻纏,片刻後,抿嘴看了眼身側的安陽,表情略有些僵。

似怕安陽……吃味。

卻不想,安陽非但沒有吃味,反倒是笑眯眯道:“這位小娘子,真不好意思啊,本郡主並非故意要搶你的無憂哥哥的,那什麼,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本郡主可也是受害者啊!”

安陽一臉無奈說著,一邊說著,一邊臉上的笑容越綻越大,頓時,跟人牙子哄騙落單的小姑娘似的,一臉誠心誠意,好商好量的衝著小娘子哄說道:“那什麼,事已至此,本郡主如今嫁給了你無憂哥哥,這已是不可更改的事實了,陛下親自賜的婚,本郡主也沒這膽量和離,你既這麼喜歡你的無憂哥哥的話,我倒是有個兩全其美的法子,要不這麼著,你看怎麼樣,本郡主瞧你齜牙咧嘴的樣子,像頭小老虎般甚至可愛憨趣,瞧著心中也是喜歡,要不,讓你無憂哥哥納了你進門如何,往後本郡主做大,你做小,咱倆一起侍奉你的無憂哥哥如何——”

安陽一臉興奮地衝著小妮子說著,隻差沒搓手了。

話一落,生怕她不同意似的,還一度飛快地舉起了手,一臉鄭重其事地保證道:“本郡主保證,對外本郡主大你小,在府裡頭,咱倆平起平坐,跟對親姐妹似的,如何?你要不要考慮一下!”

安陽費心費力地勸說著,竟是十分的開明大度。

那殷勤興奮的模樣,比人牙子更人牙子,仿佛對方一點頭,她便能數到銀子似的。

話一落,一旁的顧青山徹底黑了臉。

就連那小瘋牛薑明月也一時愣在原地,脹紅著臉,支支吾吾不知該作何反應。

似沒有料到,對方壓根不按她的牌走。

第17章

“我……我才不要做小!”

話說薑明月被安陽這番話給唬得一時有些不會了。

支支吾吾好半晌,對上對方笑眯眯的笑容時,頓時反應了過來,一時脹紅著臉,衝著安陽惱羞成怒的吼了一句,道:“哼,我才不要給人做小妾!”

薑明月咬牙切齒的說著。

安陽卻暗戳戳提醒道:“可是你無憂哥哥的小妾哦,你也不做嗎?”

說話間,似還似笑非笑的掃了旁邊顧青山一眼。

顧青山則抿著嘴一言不發的看著她。

薑明月似也有片刻的猶豫,半晌,隻將牙一咬,繼續惱羞成怒吼道:“我不做小妾我不做小妾我不做小妾!我薑明月才不會給任何人做妾!”

安陽聞言,頓時一臉可惜道:“那可就無能為力了,本郡主原本還想成全你的一片癡心來著。”

說完,還悠悠歎了口氣。

滿臉惋惜之意。

薑明月卻覺得是對方故意想要羞辱於她,做了妾,做了小,日後豈不日日受製於她,隻覺得對方看著貌美如花,卻心如蛇蠍,定是個惡毒的女人,一時氣得咬牙切齒,隻指著安陽叫囂命令道:“反正,反正你不許勾引我的無憂哥哥,無憂哥哥是我的!”

薑明月一臉叫囂著,還故意膈應般,將顧青山的胳膊越抱越緊。

不過,許是知道自己說出的這番話並沒有多少底氣,故而扯著嗓子嚎著,以聲音壯膽,多少有些虛張聲勢的味道。

安陽聽了卻一時有些啼笑皆非。

然而看著對方一張圓臉脹紅了一片,因臉有些黑,猛地看上去又黑又紅又圓,就跟一顆毒蘋果似的,倒也未見多少膈應,就是覺得莫名搞笑和滑稽。

與此同時,心中一時默默腦補了一番,若是她沒能嫁給顧青山這一京城第一公子哥,而是讓眼前這小黑妞嫁給了他,怕勢必會鬨得滿城風雨罷。

那樣的畫麵,光是想想都覺得精彩萬分,瞬間,京城十餘個閨女的臉色一一在腦海中閃現了。

可惜,可惜這樣的熱鬨是瞧不到了,不然,定能目睹多少場好戲瞧了。

不過,許是畫麵太過滑稽,顧無憂和小黑妞,想著想著,安陽沒能忍住忽而撲哧一聲輕聲笑出了聲兒來。

她趕忙抬起廣袖,半遮臉麵,然而輕輕亂顫的雙肩卻如何都遮不住。

她這副模樣落入薑明月眼裡,就是在明晃晃的取笑她,薑明月瞬間氣得跳腳,隻狠狠跺了下腳恨恨指著安陽,一下子炸毛道:“你……你在笑什麼?”

安陽這人做事,一向喜歡體麵,她習慣先禮後兵,見這小黑妞,小瘋牛胡攪蠻纏,一臉幼稚,怕是個牛皮糖似的,油鹽不進,掙甩不脫的,又見此時天色漸晚,該到了用晚膳時分,忽而間身子微微一晃,忽而用手輕撫了下額頭,一副嬌弱之姿。

身後兩名侍女立馬警鐘大作,連忙過去攙扶查看。

顧青山見狀,終於掃了身側薑明月一眼,冷聲一字一句道:“放手!”

薑明月見他臉色繃直,臉上烏雲密布,像是罩著一層千年寒霜,頓時立馬縮了下脖子,咬牙緩緩鬆開了他的胳膊。

顧青山警告的看了薑明月一眼,隨即大步踏了過來,抬手虛扶著安陽,雙目在安陽臉上細細看了一圈,道:“可是有礙?”

安陽卻揉了揉太陽%e7%a9%b4,柔聲道:“無事,許是剛搬回將軍府,還有些無法適應。”

身後蕉月卻在這時忍不住冷冰冰開口道:“我家郡主今兒個一早起來就在為迎接老太君做準備,從早忙到晚片刻不待消停的,足足忙活了一整日得不到半分好不說,竟還遭個無知莽婦羞辱,難道這就是將軍府的規矩不成?”

蕉月最是看不得郡主受氣,受得還是這般鳥氣。

頓時氣得板著小臉,忍不住上前一步,冷嘲熱諷道。

“你說誰是無知莽婦!”

薑明月瞬間再次炸毛。

“誰跳腳就是誰咯!”

蕉月也毫不相讓。

就在二人兩兩對峙間,這時,顧青山一個冰冷的眼色朝著對麵薑明月掃了去,隻冷冷道:“你吵著你嫂嫂了,往後在府內不許過於喧嘩,更不許在郡主麵前大呼小叫,否則……”

說話間,顧青山忽而俯身將身前的安陽一把打橫著抱了起來,視線一掃,穩穩落到了薑明月臉上,一字一句冷聲道:“軍法伺候!”

顧青山板著臉,冷聲說著。

話一落,顧青山便直接穩穩抱著安陽,大步朝著無恙居走了去。

身後薑明月被顧青山這番教訓給訓懵了,似乎沒有料到她的無憂哥哥竟會如此毫不留情麵,毫不分對錯的當場教訓於她,隻見她呆呆愣在了原地久久沒有反應過來,待緩過神來後,立馬紅著眼朝著他們夫妻二人的背影追了過去,氣得癲狂道:“我沒有嫂嫂,她不是我的嫂嫂,我無父無母,無兄無姐,哪裡來的嫂嫂——”

她扯著嗓子叫喊著。

這時,被顧青山打橫著抱起來的安陽沒有片刻羞澀矜持,反倒是主動抬起了雙手,一把勾在了顧青山的脖頸上,一把緊緊抱著顧青山的脖頸,隨即將下巴抵在了顧青山如山川般堅固的肩膀上,隨即,對著跟隻螃蟹似的,一路踉蹌,橫著趕來的薑明月笑眯眯的揚起一個大大的笑臉,臉上的笑容越綻越大,最後,還衝薑明月俏皮的眨了眨眼,然後緩緩朝她豎起了小拇指頭,再然後忽而緩緩將小拇指頭朝下一倒。

嘴裡無聲道:“你—輸—了——”

一時,臉上哪裡還有半分方才虛弱的架勢。

說話間,顧青山微微側目,眼尾的視線在妻子“你輸了”的微笑嘴型上一躍而過,頓時嘴角微微一抽。

薑明月見安陽一臉親密的抱緊了顧青山,又見她衝她挑釁的眨眼發笑,

竟還一度朝她倒豎起起了小拇指,對她說她輸了,關鍵是,她臉上還綻放著大大的笑容,一臉溫柔無害。

也不知為何,薑明月當場懵在了原地,隻覺得頭皮瞬間根根發麻,根根倒豎了起來,待反應過來,一時覺得手腳冰涼,渾身起了一層厚厚的雞皮疙瘩,頓時氣得連連跺腳道:“你……你是裝的——”

又咬咬牙,衝著顧青山氣得渾身發抖,頓時大吼一聲道:“她是裝的,她是……她是故意裝的——”¤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然而,顧青山卻充耳未聞,腳步未停,一路直徑抱著安陽回了無恙居。

被無視在原地,又被人“陷害”“冤枉”“挑釁”的薑明月頓時氣得連連跺腳,最終仿佛實在氣不過似的,忽而沒能忍不住,隻哇地一聲大哭了起來,嘴裡喊著:“我要回北疆,嗚嗚——”

一時一邊哇哇哭著一邊氣急敗壞的跑回了老太君住的北苑。

話說,前一刻還一臉溫柔帶笑的安陽,在顧青山抱著她回到無恙居的下一刻,便見她臉色嗖地一變,隨即,隻聲音驟然轉冷,冷冷道:“放我下來。”

話一落,一把甩開了抱在那脖頸上的那雙手。

變臉之快,勝過天氣。

顧青山聞言,眉頭輕輕一挑,似未聞似的,竟沒能如她所願,隻一路繼續抱著安陽,一步一步踏入了正房,最終,將她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正房的貴妃榻上。

幾乎在他雙手剛鬆開的那一瞬間,便見安陽朝著貴妃榻上打了個轉。

等到顧青山直起身姿時,安陽已滾落到了貴妃榻最對側。

抬頭挺%e8%83%b8,抿著嘴,微抬著下巴,一臉目不斜視高高在上的端坐在一側,那姿態,與他初回郡主府那晚用膳時,在飯桌上的姿態一般無二。

顧青山想起那晚的晚膳,似怕一會兒還會再來上一遭,頓時,一時摸了摸鼻子,正欲開口,不想,原本目不斜視坐在那兒的安陽冷不丁先他一步開了口,卻是冷冷道:“所以,夫君現下知道什麼叫體麵了麼?”

安陽驟然開口。

嘴角扯著一抹淡諷。

顧青山微怔。

這話何意?

然而,重點卻似落到了“夫君”二字上。

然而還沒開口,便又見那安陽郡主繼續冷冷開口道:“我知那薑明月無父無母,她生父薑將軍為了救公公而亡,她是顧家的恩人之後,故而縱使她出言不遜,叫囂到了本郡主跟前,本郡主也沒給她哪些懲治,這便叫做體麵——”

說到這裡,安陽眼皮一掃,輕掃了遠處顧青山一眼,道:“這叫做給公公一分體麵,給老太君一分體麵,也給大人你一分體麵,所以,大人往後行事,便也記得給本郡主留分臉。”

安陽冷冷開口說著。

與方才在外頭的笑眯眯截然不同。

於是,顧青山終於知道,原來,安伯侯府的那場戲,至今仍然還沒能徹底落下帷幕。

一時略有些無奈。

看來,他昔日挑在了最不應該回京的那一日回了京,看來,他挑在了本不該去往安伯侯府的那一日去了安伯侯府,他或許應當在回京的第一時間,立馬入宮“覲見”。

心裡這樣想著,嘴上卻緩緩開口道:“明月玩劣——”

不想,方才一開口,便見那位高高在上的郡主又是一個冷眼掃了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