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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今嫿 4374 字 6個月前

把她許配給我表哥溫禮則,竟然不知抬舉拒絕婚約。”

陳果震驚雙眼:“薑岑?前台長???”

“台裡私下都說是我把薑濃排擠到了垃圾新聞直播間……又有誰知道啊。”柳思悠將聲壓進了喉嚨裡般,轉頭將冰冷的視線隔著玻璃門,看向了演播廳的方向:

“是薑岑退休時,親筆將她從聯播組劃了出去”

——

淩晨之後。

薑濃跟路央的訪談工作進展的很順利,待把她的經紀團隊一行人送出新聞部的中心大樓,台裡負責這事的領導也終於鬆了口氣。

隨後,直播完午夜新聞後。

薑濃才回到自己的化妝間,她還沒卸妝,清冷的燈光照映著過分精致的側顏。

那纖長的眼尾微微垂落,視線看了看手機,猶豫片刻才拿起看。

也就這時候沒了忙碌的工作牽絆著,薑濃重新想起了還欠傅青淮一幅仕女圖的事,她白皙指尖輕抵著生涼的屏幕想了會。

季如琢讓她去問。

薑濃卻沒有這方麵的經驗,慢慢斟酌給傅青淮這個恩人編輯了一條短信,連內容都是青澀,透著不會人情世故的純味:“我還欠你一幅仕女圖未還……”

短信發出去就沒有反悔的餘地。

薑濃莫名的有點緊張,過了幾分鐘見傅青淮那邊毫無動靜,便將手機放在旁邊。

她還未卸妝,靜不下這個心思。

恰好看到路央自傳的出版書就擱在旁邊,薑濃順手拿起,指尖剛翻一頁,有張紙就順著書籍的縫隙滑落了下來。

她彎腰去撿起,眼睫毛下的視線無意間掠過,看到極薄的紙半透著光,上麵清晰印著癌症確診單幾個字。

薑濃微微怔了下,整個過程不足一秒,安靜擱在旁邊的手機卻響了。

屏幕亮起的光比燈還亮,傅青淮三個字格外醒目,照著薑濃恍神的精致側臉,她下意識地拿起接通,微微抿了抿唇,卻沒有說話。

電話裡。

是傅青淮好聽而清冽的聲線,恍若貼在她耳廓往裡進:“仕女圖,你不是已經用一幅字還了?”

怕聽什麼,這個男人就偏要提什麼。

薑濃將指尖的紙安靜放回書籍原處,耳朵似揉了胭脂般紅,還要故作鎮定說下去:“那不算的,我的字,又不是一字千金。”

“你想要什麼?”

“……隻要是、我能給回報的起這份恩情的。”

過許久。傅青淮都沒有回答她,甚至要以為那端是斷線了——

薑濃眼尾微微一顫,望著寬幅梳妝鏡裡的自己,仿佛是和另一個妝容過濃且心思昭然若揭的自己對視良久,再望看一眼就要勇氣儘失時:

傅青淮問她:

“以身相許也可以?”

第12章

茶室被玻璃屏風隔斷成了兩個空間,坐外麵沙發上的楚綏先是聽見一句“仕女圖”

他狐狸眼微挑似笑非笑,看到粱澈無聲的口型說出了山茶二字,繼而指了指茶桌角處的墨綠花瓶,上麵插滿了柔枝嫩條的純白山茶花。

透過勾勾纏纏的花枝,隱約窺見屏風後傅青淮的模糊身影。

緊接著,又聽到一句:“以身相許也可以?”

這聲壓得極低,如同隔山隔霧一般,讓人辨不清他薄唇說的那個身——是指美人音的聲?還是另有所指。

隔了會兒。

傅青淮姿態怠懶地起身,饒過玻璃屏風緩步出來。

“你方才說恒林集團有個什麼合作?”

他輕描淡寫提起中途被一通電話打斷的談話,讓楚綏收起了原本戲謔的神色,談正事要緊:“恒林的執行官溫禮則,想拿下海外新能源的投資市場,胃口大又獨吞不了,想借勢。”

在京圈裡,沒有人能替代傅氏這個樹大根深的百年家族在整個瀝城地位。

溫禮則這是來請佛保佑來了,給出的合作條件也極顯誠意,楚綏似想到什麼有趣的,不禁笑開:“溫禮則其人早年家境貧寒,是靠投機鑽營才把生意做大,獨居獨身至今,倒是有個很受寵愛的小表妹在新聞台主持工作……”

傅青淮慢條斯理地端起桌上的茶,俊美的側臉輪廓映在燈光下很是沉靜。

“你就這麼招女主持人喜歡?”楚綏看著他,奇怪了:“溫禮則那邊還想替自己小表妹爭取到一個訪談你的機會。”

傅青淮沾了水的薄唇略幾分昳麗,溢出的話卻極冷淡無味:“沒興趣。”

語罷。

他將茶杯放下,出言吩咐粱澈去備車回瀝城。

見某人待在這兒不到半宿提前離場,楚綏這種混跡風月場所的公子哥秒懂,上揚的嘴角勾出一抹輕佻:“就因為通電話,從泗城連夜趕回另一個城市,真是浪漫啊。”

浪漫?

旁邊的秘書不解,問自家公子哥:“綏總,您剛剛不是跟傅家主在談恒林集團的合作嗎?”

楚綏斜眼看他:“本公子豔聞無數,怎麼會有你這麼不解風情的手下?”

嫌棄完,似沒注意秘書牙疼的表情般,他懶懶散散地走向落地玻璃窗前,透過黑夜,目送著傅青淮走進車內的修長落影,說:“傅家這種規矩大於天的地方,最看重家族遺訓……他又是在如今的位子上,不可能這輩子都不選一個當家主母出來,就看我們傅家主何時抱得美人歸。”

秘書循著他視線,伸長脖子往窗外瞧。

夜色下,街旁已經沒有了那輛黑色勞斯萊斯的車影。

-

地點瀝城,清晨雨落時分。

薑濃從新聞台下播,還沒出大樓就被路央派保鏢,給請到了酒店裡。

她在總統豪華套房的沙發處借睡了一夜,手機早已經沒電,被雨聲驚醒後,就坐在了落地窗前,四五點鐘,看著細膩清冷的濃霧將透明玻璃彌漫著成了幅淡淡的山水畫。

直到刷卡進門聲響起。

路央結束了通宵的劇組拍攝工作,踩著八厘米高跟鞋一路進來,看到薑濃還在,蹙著的漂亮眉頭也放鬆了下來:“還以為你走了呢。”

話聲一落。

路央站在華美的客廳中央和薑濃純粹的眸子對視,莫名地清了清嗓子:“我請你吃飯。”

隨後,又自顧自答地說:

“中餐還是西餐?這家酒店的海鮮味道不錯……澳洲大龍蝦配夏布利白葡萄酒,絕了。”

“路小姐。”薑濃溫柔的音色打斷她的安排,一邊白皙的手扶著膝蓋緩緩起身,話也跟著落下:“很抱歉,自傳書裡夾著那張你的確診單被我看到了,癌症晚期最好忌煙酒。”

路央很顯然是葷素不忌,被薑濃直言點出,一下子倒是不慌張了。

那塗抹得很是濃豔的唇勾起弧度,說:“忌這些做什麼,我又不打算長命百歲。”

薑濃不接這話,而是將擱在沙發上的書拿起,走到路央麵前。

她願意在這等候一晚,顯然是為了物歸原主。

路央拿回來,精致的指甲摳著書的冷硬表皮,又想到了什麼問:“就你一個人看到?”

薑濃輕輕點頭,了然於心路央勞師動眾將自己扣在酒店,是怕什麼。

像她這樣內娛一線女明星,倘若被曝出身患絕症,會震驚整個外界不說,還會影響到她自身的高奢代言……

而此刻路大明星眼神盯著問:“你就沒有想問的?”

薑濃如水的眼從路央這張濃妝豔抹的容顏淡淡掠過,從神態到雙?唇豔麗異常的顏色看,怎麼都不像是一個病入膏肓的絕症患者。

怕是妝出來的,她微垂下眼,輕聲問:“是因為抽煙緣故嗎?”

路央未料到薑濃搞半天,竟然好奇這個。

她笑了,踢掉紅底高跟鞋,精致潔白的小腳就這麼踩在地板上,語氣懶洋洋的:“算吧,像我們這種混內娛圈的,為了部戲去參加個酒局沒少沾這些煙酒,待在劇組常年拍戲壓力大,也戒不了……時間長了。”

路央伸手將雪白脖頸上的鑽石珠寶摘下,隨意就往茶幾一扔,又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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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濃安靜地聽著,素淨的臉蛋有些恍神。

路央問:“你在想什麼?”

薑濃細密微卷的眼睫輕眨,移到路央的臉上片刻。

因為在想事情,啟唇說話也就慢了些:“我隻是突然想到,有個摯交好友……前些年也像路小姐這般煙酒不忌,抽的凶……”

“哦。”

路央以過來人的豐富經驗告訴她:“要是沒戒,最好去醫院體檢一下。”

薑濃指尖揉了揉眉心,把這個毛骨悚然的想法從腦海中趕出去。

許是想多了。

空氣寂靜了半響。

這時戴霖從套房外敲門進來,麵色還略有些焦急,看了眼薑濃,隨即才走到路央身旁,壓低聲說:“寶貝,你怎麼把老板楚綏的電話都拉黑了,他打我這裡來——”

“不拉黑難道留著通知他參加我葬禮麼?”

既然薑濃已經看到那張癌症確診單,路央說話也就沒有遮遮掩掩什麼,仰起的臉帶著攝人心魂的美豔:“他跟你說了什麼?”

戴霖也隻能歎氣:“楚綏說,再給你最後一次認錯機會。”

“不需要,我和他早就斷了。”路央太了解楚綏為人私生活放浪,是不會輕易收了心,所以毫不猶豫地拒絕繼續當他的小情人。

眼角餘光見薑濃為了避嫌,安靜看向玻璃窗的雨霧。

“薑主播。”

薑濃循著聲回過頭,仿若沒有聽到戴霖剛才的話:“嗯?”

路央一身綠色開衩高腰裙走到她身旁,細細地打量片刻,說:“我思來想去,得給你點什麼封口費。”

薑濃帶著招牌式的微笑:“路小姐,你之前能把訪談主持交給我,已經是最好的封口費了。”

她態度柔和卻堅守原則底線,婉拒了路央送來的珠寶首飾。

臨走出套房時。

路央站在冰涼的地板上,身後玻璃窗是豆大的雨點劈裡啪啦地敲下來,光線忽明忽暗,反襯得她的側顏和脖頸的皮膚和紙一樣蒼白,也顯得唇愈發的紅:

“薑濃,我欠你一個封口費。”

~

這場雨來勢不洶湧下了很久,白天黑夜沒個界限。

粱澈撐著黑色傘站在彆墅外摁了十來分鐘門鈴,可惜都無人回應,又過了會,才避開雨折回去,走到停駛在路燈旁的黑色勞斯萊斯車窗前。

在這雨幕中,傅青淮身姿慵懶地靠在後座,俊美的麵容映在暗光裡如覆寒霜,雙眸微闔。

粱澈說:“薑小姐可能沒在家。”

這話委實是讓車內全部隨行的人都沉默了。

要知道連夜從泗城回來,路程遙遠不說,結果卻連薑濃的人影都沒見到,還冒雨在這整整等了一個小時。

副駕上的燕杭刷完一波遊戲,恰好手機自動關機,伸了個懶腰說:“電話也失聯,她會不會留宿朋友家啊。”

朋友家嗎?

粱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