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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臣服 今嫿 4367 字 6個月前

薑濃抬頭望去,恰好對視上楚綏似笑非笑的眼神。

她略有尷尬,而傅青淮倒是沒當眾跟她關係太熟,那雙淡色眼瞳在宴客廳淡淡掃過,薄唇扯動道:“你要的人還在路上,先去沙發那邊坐會。”

薑濃求之不得,點了點頭往屏風後走去。

這扇清冷的屏風隔絕了外麵熱鬨,仿佛就跟兩個天差地的世界一樣。

直到薑濃伸手去倒杯茶水喝時,進來了個穿著嫣紅裙子的女孩,生了張幼態的娃娃臉,看著像是未成年一般,朝她走來,開口就是:“我叫邵明珠,你就是三哥未過門的女人?”

薑濃差點沒被茶水燙到舌頭,表情訝異看向她:“三哥?”

邵明珠自然熟地坐旁邊,指了指屏風外:“他們說的。”

隨即,發現薑濃不識這個稱呼,便解釋了起來:“三哥在家排位第三,論資排輩的話,在圈內誰見了都要尊稱一聲傅三公子,他不喜這稱呼,大家都叫他三哥。”

“當然了……也不是誰都有資格能叫的。”

薑濃出神了好一會兒,才輕聲解釋:“我不是。”

但是落在邵明珠眼裡是沒有信服力的,有理有據地說:“你要不是,三哥怎麼會為你親自組局,要知道他平素神秘低調到幾乎都不在外界露麵的……你知道圈內有句流傳的話是什麼嗎?”

薑濃自然是不知道,而邵明珠也不賣關子:

“不願神仙見,願得三哥召。”

很顯然,薑濃看出了這位是傅青淮的頭號迷妹,笑了笑:“這樣呀。”

邵明珠粉雕似的臉蛋皺起,突然古怪地打量她說:“你不覺得我三哥,很像那種清傲睥睨眾生的白孔雀嗎?就是那種高居於雪山神域裡的存在,誰見了都不敢妄想建一座房子,造個金絲籠子困住他,而你,是怎麼得到他的?”

薑濃:“……”

她實在回答不上邵明珠的連番質問,隻能垂下卷翹的眼睫毛,安靜地,看著茶杯裡的水,仿佛能看出一朵花來似的。

沒等邵明珠繼續逼問。

屏風外的宴客廳似比之前熱鬨不少,薑濃略有疑惑的望了過去,先入眼的是傅青淮俊美的身影,繼而,很快捕捉到了一抹熟悉的中年男人身影。

康岩朔被邀請來觀賞古董,相談甚歡間,有人提議他作畫。

等他來了興致,當場在書案上畫了一幅山水畫,不忘喊上傅青淮提筆幾句詩。

就在這時。

傅青淮俊美的側臉忽而遙遙看向屏風,對那抹安靜極美的身影說:“過來。”

薑濃從他那雙淡色眼瞳會意到了什麼,格外抓人。

白皙的手將茶杯輕輕放下,現身那刻,在場的人目光,都落了她一身。

隻不過薑濃很淡定,烏錦似的長發垂在腰際,抬起臉對康岩朔說:“台長您好,我是薑濃。”

康岩朔回想了半天,總算是認出了眼前是自家台裡的主持人。

而傅青淮這次沒有掩飾與薑濃的相熟,他站在書案旁,修長精致的手親自將毛筆遞了過去:

“你來。”

在新聞台工作的,會點琴棋書畫技能不稀奇。

不過康岩朔的山水畫收藏價值極高,即便是寫了一手好字的,也不敢輕易落筆。

薑濃卻拿起筆,望著這副山水畫上想了想。

很快,雪白手腕輕輕壓下,清香的墨跡襯得膚色很美,字跡更是一絕。

康岩朔的眼神也從好奇,逐漸地變成了驚豔,又仔細打量起了薑濃。

「林梢一抹青如畫

應是淮流轉處山——」

畫紙上的詩詞被楚綏當場念了出來,似乎品出了什麼深意,笑了。

薑濃心底的隱晦情愫被揭破,臉微紅,卻挺直了背看向了那位“不願神仙見,願得三哥召“的傅青淮。

無人知曉她擅長的一手好書法,也是在家中被戒尺生生給訓出來的。

而今晚,薑濃用畢生所學。

寫下他的名字

——青淮。

第11章

仿古的檀木窗被女人白皙纖細的手推開,風拂入,窗簾揚起,薑濃轉過身看向靠在沙發撥弄香爐的季如琢。

聽他談笑說道:“讓你去借仕女圖,未料到你連人都借了。”

薑濃待屋內的濃鬱檀香味散了些,才走到旁邊落座,也隻是實事求是:“那幅仕女圖出了點意外,傅青淮才出麵幫我請康岩朔台長入局。”

儘管她說得清清白白,季如琢眼角微妙地一挑,有些意味深長的笑意穿透了薑濃的平靜:“他幫了你,如今京圈私下都在傳素來神秘的傅家主為美人獻身,那晚沒被邀請的,或一些旁觀不夠資格的,都很好奇是哪位,入的了傅青淮的眼。”

好在那晚在座的,嘴都嚴,沒有透露出一丁半點兒。

薑濃怔了一瞬。

季如琢漫不經心地挑著香爐,這是他新從古董市場淘來的稀罕物件,器壁鎏金嵌寶,飄出的嫋嫋濃香,像一絲顫動的細細心弦撩動了薑濃的心,她眨眼回過神,略生硬地強行轉移話題:

“我還欠傅青淮一幅仕女圖……你這裡、有沒有他能看得上的珍寶?”

季如琢微笑看她:“我這裡已經沒有了他看上的珍寶。”

這話聽著怪,不等薑濃出聲問。

季如琢將一枝精致到灼眼的蓮花香杆緩緩擱在桌上,隨著這個動作,聲音也落下:“你不如親自去問問,傅青淮想要什麼——”

-

季如琢受一位年輕女繼承人雇傭,還要為她的藏品估價,見他有事,薑濃到黃昏時分就自覺起身離開了藏月會所。

回到新聞中心,便先去演播室看看訪談的場景布置得如何了。

剛出現,冬至扭頭看到她:“薑主播,您來的真巧,路大明星也來了。”

薑濃估摸著時間也差不多,繼而朝化妝間方向走去,打算去換一身,不忘溫柔叮囑冬至:“你先去將訪談稿打印出來,把路小姐請進招待室重新對一遍稿,然後泡杯菊花蜂蜜茶,給她潤喉……”

冬至那邊已經快速掏出筆記好,屁顛屁顛跟著:

“薑主播。”

“說。”

“……林老師親自招待著路大明星呢,我聽了牆角哦,好像是柳思悠那邊給台裡投了巨資施壓,想把訪談拿到手,請林老師做和事老呢。”

薑濃止住話音,站在走廊前轉過頭看向冬至。

就在這時前麵休息室的玻璃門被推開,林笑晏一身休閒淺灰西裝先走出來,眉頭皺起,食指略鬆了鬆衣領,像做新聞播音的,平日裡自是愛極了嗓子,連煙酒都沾不得的。

而此刻,林笑晏那張萬年不變的臉,難得在忍受著什麼,恰好看到薑濃來了,又恢複如常對她招招手:“來的正好,路小姐在裡麵等你。”

很快。

薑濃走過去,就了然於心林笑晏為何是這種反應了。

整潔的休息室內。

路央身穿深藍色的高定禮服倚靠在沙發手扶處,手指還捏著根雪茄,嫋嫋的煙霧在密不透風的空間內徘徊,熏得瞬間缺乏氧氣。

換其他女人,可能也就抽抽女士香煙。

唯冷豔招搖的路央不同,她吸食這玩意,都要最烈的。

看到薑濃麵不改色走進來,路央稍頓幾秒,挑眉說:“剛才走出去的那個主持人嗓子可真嬌貴,看我抽這個,眉頭都皺了不下十次,你倒是沒太大反應,來一根?”

薑濃能不皺眉頭是因為季如琢有幾年也抽的凶,她搖頭婉拒。

路央用煙味把林笑晏熏走,好在良心大發沒有繼續熏薑濃。

她把雪茄燃燒的那一端摁在了煙灰缸裡,忽而毫無鋪墊地問:“薑主播,你幾歲?”

薑濃正彎腰將茶幾上散亂的訪談新聞稿整理起來,抬起頭看過去,眼裡有疑惑:“二十二。”△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還真是年輕。”

路央看她這長相,這清水似的打扮,以及毫無背景可靠,難怪要被柳思悠明目張膽欺負了。

隨即,塗得格外豔紅的唇吐露出幾個字:“我要是把訪談的主持人換回柳思悠,你辛苦寫的訪談就付之東流了,會不會怕?”

薑濃白皙的指節握著稿紙,微微的笑:“路小姐不會的。”

路央就喜歡薑濃這種淡到脫俗的性子,於是從禮袋裡掏出了什麼,遞給她:

“我送你個禮物。”

薑濃卷翹的眼睫毛微微垂落,視線看到出現眼前的。

是一本、來自路大明星的自傳出版讀物。

……

今晚路央的訪談照常進行,拒絕換主持人的消息也迅速地傳遍整個新聞部。

這讓柳思悠顏麵儘失,身為當家台花,平時最愛護的自然是這張臉。

夜間的化妝間內,柳思悠冷著臉將玻璃水杯往牆角處摔個粉碎,顯然是氣個不行。

助理陳果心情忐忑地撿起,湊過來又說:“康台長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聽林笑晏說路央要用薑濃做主持人,也同意了……”

柳思悠在台裡橫行霸道慣了,想著就咽不下這種委屈。

她讓陳果把手機拿來,直接從通訊錄裡撥打了個私人號碼出去。

可惜接聽的,是表哥身邊的女秘書:“溫總在開重要會議,他讓我轉告柳小姐,既然上億的資源也無法讓路央心動換主持人,您這邊應該知難而退。”

柳思悠精致的指甲捏緊冰涼手機:“表哥就不能幫我封殺了路央這個賤人。”

女秘書冰冷的官方語氣頓了兩秒:“柳小姐,路央是誰旗下的藝人,您知道嗎?”

“她是坐擁內娛半壁江山的風樂傳媒旗下藝人,這幾年很受捧……”柳思悠自是知道,但是以她表哥的權勢,還封殺不了區區個拋頭露麵的明星了?

女秘書繼續往下說:“風樂傳媒的老板叫楚綏,實則極少人知道真正控股的那位不姓楚,姓傅——”

說得通俗易懂點,風樂傳媒背後的勢力深不可測。

這讓柳思悠心有不甘極了。

而女秘書到底是了解她脾性的,又說:“路央不過是個小人物,你若能拿下給她撐腰的大人物訪談,在台裡也算是漂亮的扳回一城。”

這仿佛點醒了柳思悠,等最後掛斷電話後,妝容精致的臉上重新獲得笑容。

陳果極有眼色吹捧:“有溫總保駕護航,在台裡,誰也越不過思悠姐去。”

柳思悠斜了她眼,唇角露出嘲譏的笑:“你知道我為什麼討厭薑濃嗎?”

陳果表情愣住,腦海中快速地過濾了一遍理由:

嫉妒薑主播天生一副美人嗓子?

或是薑主播的長相,才是全台裡最美的?

又或是,薑主播剛入職就能挑大梁,主持水平好到令人暗生歎服。

這像是送命題,回答不好是要死的。

沒等陳果吞吞吐吐說話,柳思悠那張臉倒映在化妝鏡裡,冷若冰霜地說:“薑濃不過就是個寄人籬下的苦命孤兒,就她,當初薑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