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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丈夫昨夜有無在身邊睡,反正她醒來時,身邊早已經沒了人影。

不過徐靜依也不在意,並不多問。隻讓兩個丫鬟伺候自己洗漱穿衣,她好去顧夫人那裡請安。

許是昨夜有些肆意了,今日走起路來便有些不適。徐靜依慢慢走了一截路後,才漸漸適應那陣酸脹感,不至於走路讓人看出異樣來。

徐靜依到上房時,顧大奶奶金氏也在。瞧見她來,金氏忙笑著起身迎過來。

“弟妹來的正好,方才我和母親正說要差人去請了你過來呢。”一邊說,一邊送徐靜依到她位置上後,金氏這才回自己這邊。

徐靜依依著禮數先朝顧夫人請了個安後,這才笑接金氏的話問:“嫂嫂是找我有什麼事嗎?”

金氏朝上位顧夫人處望了一眼後,這才笑道:“往年每年的春秋兩季,我們都會舉家去郊外踏青和賞秋的。今年正好你來了,咱們就更要出去走走了。”

又怕徐靜依會嫌棄,便說:“我們早出晚歸,不在外頭過夜。”

其實依金氏的意思,既然出門去了,便可儘量玩儘興一些。晚上紮個帳篷外頭留宿一夜也未嘗不可,這幾日天氣都不錯,晚上還能好好看一看星星。

但她也知道,弟妹乃侯府千金,自幼出門便車迎車送,婢奴環膝,日子過得嬌縱,她怕是不會喜歡這樣。所以,權衡後,也就沒這樣建議了。

徐靜依聽後卻有一瞬的沉默,倒不是為彆的,隻是她從來都不知道,原來顧家往年都是要舉家一年出遊兩次的?

前世她在顧家的一年半,是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安排的。

但不管怎樣,徐靜依倒還真認真思量起了這件事來。如今秋高氣爽,正是出行的好時節,趁著還不算太冷時出門走走,賞賞秋,總好過後麵天冷了去哪兒都不方便隻能家裡呆著。

這樣一思量,徐靜依便很爽快的應了下來。

“我正想出門走走呢,如今可好,正稱了我的意。”她笑著。

金氏鬆了口氣,忙熱絡道:“我還怕你不肯答應呢,既你願意,我便放心了。”

見妯娌二人相處和睦,顧夫人也高興。

“那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大郎媳婦你去安排。”又說,“合一下時間,屆時叫老爺、還有大郎二郎都把手裡的事暫先丟一丟,我們舉家出去玩一日,一個不落。”

金氏忙應是。

顧家有經營著些小生意,如今家中這些生意是顧老爺顧震山在管,大爺顧容英跟在父親身邊學本事。顧容庭並不插手家中生意,他從前也是跟著外祖父和舅舅們的時候居多。

顧夫人的娘家武家是開鏢局的,顧容庭自幼便跟隨外祖父和舅舅們一起學拳腳功夫。之後又跟著走南闖北的押鏢,直到前些日子才回京城來。

也是因為到了年紀,顧夫人去信回娘家,要他回京來議親的。

正是在回京的路上,顧容庭機緣巧合之下救了定安侯徐虎。這下親事也不用議了,徐虎直接定了他為孫女婿,於是才有了如今的這一段緣分。

顧容庭一身的好本事,又生得硬朗挺拓,徐虎極滿意他,便讓他去了軍中,做了他手下的兵。

怕落人口舌,徐虎並沒有濫用職權。顧容庭進軍營同彆的新兵一樣,都是從當小兵做起。隻是顧容庭實力實在太出色,不消數月時間,便成了百夫長,手下管著數十號人。

大婚倒有幾天假,但也用完了。如今最要遷就的,就是他的時間。

顧容庭軍營中批的婚假,到回門日這天也就用完了。第二天他便回了軍中報道,之後得輪到他休息,他才能回家來。

不需徐靜依特意去打探他的下落,很快就有彆人把此刻顧容庭的所在處說了出來。徐靜依也是這才想得起來,原今日他已經去營中報道了。

難怪昨日那般的肆無忌憚,那麼有心思和精力的去折騰她。較之前夜他的適可而止,昨夜的他算是很毫無節製了。

不免也會去揣摩他的心思,想著,前夜他之所以那麼好說話的適可而止,是不是在以退為進,就是為了昨夜的歡暢一場做準備。男人在這種事情上精得很,至少據她對他的了解,他是很精的。

以前他在這種事上就很會算計,那少有的幾次,也是他自己算計了去的。

如今徐靜依自然不會再堅持不肯讓他碰,但這種事嘛,於女人來說,還是能少則少的好。

想著之後幾日都不必再和他同屋而處,徐靜依整個人心情都好了起來。

顧夫人這裡請完安回屋後,徐靜依便親自張羅著如何歸置新房。將該擺放的物什都一一擱置好後,她讓丫鬟給她拿了本閒書來,她則歪靠在窗邊的榻上肆意消磨時間。

午食隨便吃了點,午後補了個覺,醒來後又繼續愜意的打發時間。

看書看得累了,便站起來在外麵院子裡走走散散步。秋意正好,風好景也好,徐靜依還是頭一回覺得,其實在顧家過的這樣的日子,也還不錯。

若前世她能像現在這樣想得開,也就不會多過了那兩年的糟心日子。更不會之後在顧容庭認祖歸宗後,她日日提心吊膽,生怕他來找她算賬。

想起顧容庭的真正身份來,徐靜依有一瞬的遲疑。想著,既她如今有這個先知,何不暗中推動一下事情的進程呢?

顧容庭若能早早認祖歸宗,早日成為武安郡王,那這對柳氏絕對是一種強有力的壓製。即便之後徐淑依還是順利成了臨安郡王妃,她們兩個也不會再敢如前世那般胡作非為,凡事肯定會有所顧忌。

但這事事關重大,便是她想暗中推波助瀾,也得有合適的機會才行,萬不能讓人看出任何破綻來。

心中細算了會兒後,又覺得此事不能著急。眼下當務之急,還是得儘早為母親尋得一個靠得住的幫手才是。

正出著神,便聽得外麵青杏的聲音。

“二爺回來了。”

第十一章

“二爺回來了。”外麵傳來丫鬟的通稟聲。

起初徐靜依根本就沒在意到不對勁,回來就回來了,左右如今都已圓了房,成了真正的夫妻了,她又還怕什麼呢?但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對啊。

既今天才去的營中,不是該過幾天再回來嗎?

他的突然回家打亂了徐靜依一個人自由自在的平靜生活,徐靜依當然不高興,所以擰著眉就從裡屋尋了出來。夫妻二人,恰好在門口撞上。

顧容庭這會兒身上的軍甲還沒脫下,冰冷的盔甲套在他身上,更襯得人如鬆柏般挺拔。他這副身骨,仿若天生就是為這甲裝打製的一般,鎧甲套在他身上,顯得人巍峨肅穆,竟是比祖父這個多年的老將還有氣派些。

這是兩世加起來,徐靜依頭一回看到他這樣的裝扮。從前雖呆一起算有些時日,但她卻從沒見到過他身披鎧甲的樣子。

到底是驚豔的,所以徐靜依一時愣住了。也忘了急匆匆趕出來對他的質問,隻是站在他跟前,目光上下轉著打量他人。

還是顧容庭先開的口,問她看什麼,徐靜依這才回過神來。

想起正事,她便問:“你怎麼回來了?”

顧容庭一邊往裡走,一邊疑惑的回眸看她一眼。

“什麼怎麼回來了?”他回問。

徐靜依一步不落的緊緊跟在他身後,追問:“不是今天一早才去的營中嗎?怎麼晚上就回來了。”她心裡還抱著點僥幸,希望他隻是回來有點事的,一會兒還得走。

但顯然顧容庭的回答沒能如她所願,顧容庭站在衣架邊,自己褪下鎧甲掛在衣架上,然後才轉身看向她說:“誰告訴你一早去的營中,晚上就不能回來?”

徐靜依語塞。

顧容庭抬眸看她,似是在等著她的回答般。○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徐靜依本就對他的突然回家不高興,這會兒又被堵了話,就更不高興了。但她如今不能無理取鬨了啊,不能胡攪蠻纏說我就是覺得你晚上不該回來怎麼了啊。

所以,哪怕心裡就是這樣想的,徐靜依也沒說出口,隻給了個還算能糊弄得過去的答案。

“我祖父治軍嚴,你既是他老人家手下的兵,怎麼可能晚上回得來?”

顧容庭也正經回道:“我如今晚上不當值,所以隻要白日當差時不誤事,每日騎馬早出晚歸也無礙。”

徐靜依一顆心頓時沉入穀底。

這意思是說,不但今日歇在家中,之後還得日日都歇家裡?

當然,這是他的家,她不好不讓他回家住。不過,不高興肯定也是不高興的。

接下來的相處,徐靜依臉色一直就沒好過。

倒也沒對他刻薄,更沒故意刁難。隻是自己心情不好了,徐靜依也不會刻意還佯裝出笑臉來。

如今天晚得早,差不多用完夕食又休息了會兒後,就到了安寢的時辰。

徐靜依不管他,隻讓丫鬟們打了熱水來,自己擦洗了身子後,就去床上躺下了。顧容庭用完飯後出去了,再回來時,已換了身乾淨衣裳。

身上還有淡淡的皂香味,明顯剛剛沐浴過。

白日時睡得多,這會兒不困。也是心裡存著事兒,這會兒並不能安心入睡。所以,哪怕早早躺下了,徐靜依也沒能很快睡著。

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突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響,徐靜依立刻平躺好,裝著已經睡著了的樣子。

屋內雖暗了很多,但還給他留了根燭。顧容庭進屋後先吹了蠟燭,然後借著點微弱的月光摸去了床邊。

感受到了他的靠近,徐靜依長睫顫了顫。

身邊很快傳來動靜,床凹陷下去一塊,能猜著,必是他躺下來了。徐靜依更緊張起來,攥住被角的手不自覺便悄悄用力了些。

但再接下來也並沒有發生什麼,徐靜依靜靜等了會兒,直到聽到身邊人傳來均勻的呼吸聲,徐靜依這才慢慢睜開了眼睛。入目是一片漆黑,伸手不見五指。她看不清身邊之人此刻的神情,隻聽聲音的話,他的確像是睡著了的樣子。

又再安靜等了會兒,見他的確是沒再有什麼動靜後,徐靜依這才漸漸放下心來。心內鬆了戒備,困意瞬間席卷而來,沒一會兒功夫,也漸漸睡去。

第二日她醒來時,身邊也是已沒了人影。

之後的幾日也一樣,雖他日日晚上都回來,但也的確沒有再折騰什麼。時間長了,徐靜依對他的警惕越來越少,日子倒又輕鬆自在起來。

過幾天便到了顧容庭的休沐日,闔家都在等著這一天。這日一大早,外麵還烏漆嘛黑,徐靜依就被青杏紫蘭兩個喚醒了。

因決定晚上不在外頭過夜,所以,得早早的出門去。否則出門的晚了,回頭晚上又得再回來,時間都耽誤在了路上,真正京郊外賞秋的時間就少了。

徐靜依不想拖後腿掃了大家的興,隻能任兩個婢女梳洗打扮自己。她坐在梳妝鏡前,闔著眼兒打盹。

顧容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