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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後,便扶著紫蘭的手下了車去。

緊接著,顧容庭也彎腰跟了下來。

早上一早出的門,這會兒到家太陽已經落山。天已經呈蟹青色,有些黑了。徐靜依沒直接回房,而是先去了婆婆顧夫人那裡問了好。

吃了茶水略坐了坐,待回來時,她徹底驚呆住了。

寢臥已經大變了樣,連著兩邊耳房的兩道牆已經徹底打通掉,中間以幾根大圓柱子撐頂在房梁上。因還沒完全收拾好,所以打掉牆的地方顯得有些臟亂,不過整個寢臥的格局卻是出來了的,徐靜依已經想好之後要怎麼布置了。

青杏紫蘭也很驚訝,相互望一眼後,跟著主子一並進了門。

馬嬤嬤迎過來說:“姑娘一早走後,就有人來了。是府上大爺帶的人來,說是二爺托他幫的忙。來了不少人,午飯都沒吃,一直從早上乾到晚上,才剛剛結束沒多久。這會兒,大爺帶著他們出去吃飯了。方才二爺回來了一趟,問了幾句情況後,又出去了。”

“老奴想著,二爺該是去找大爺他們了吧。”

徐靜依輕輕應了聲,然後四下參觀起來。兩間耳房其實也不大,比正屋還小很多,但三間房連通了後,徐靜依就覺得整個寢臥大了一圈,視野都開闊了。

到時候,中間以屏風或者隔斷隔開,青杏紫蘭兩個就可以貼身伺候了。

徐靜依心情極好,立刻就安排了下去,讓青杏紫蘭去庫房找一找,看有無合適的擺件可以裝飾。她們二人奉命離開後,馬嬤嬤便端了晚飯送過來。

“二爺說他不留家吃飯,要姑娘自己吃。”馬嬤嬤一一將碗筷都在徐靜依麵前擺好。

徐靜依也的確是餓了,便安安靜靜吃起來。

她吃完後,恰好青杏紫蘭二人也拾了幾樣東西拿了過來擺上。馬嬤嬤讓她們二人將碗筷收了,也去吃飯。然後,她則挨在了徐靜依身邊,問她:

“姑娘今日回娘家去,本家夫人可有說什麼話?定是擔心姑娘你吧。但姑爺對姑娘不錯,想她也能放心些。”

提起母親,徐靜依便把今日同母親說的話都一一說給了馬嬤嬤聽。馬嬤嬤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人,她若知道這些,肯定會幫著一起出謀劃策。

果然,馬嬤嬤高興道:“夫人早就該做如此決定了。”又誇徐靜依,“姑娘好計謀,如此一來,新人不但能分了柳氏的寵,咱們夫人也有望膝下能養個哥兒。”

徐靜依說:“隻是這樣的人不好找,得身家清白些,且人家父母也願意將其嫁到府上來為妾。最重要的,是要容貌出眾。”若姿色一般,又再無心計城府,如何鬥得過柳氏呢?

可又不能太有心計了,太有心計了,日後對母親也是一種威脅。

所以,這個人選很重要。

馬嬤嬤也跟著操心起來,擰眉認真道:“一般的小富人家,未必肯作賤自己女兒,但凡有那些願意作賤的,那送女兒到侯府來,也必是有所圖謀。這種有所圖的不能要,日後不好掌控。所以,隻能再往下,找村裡農戶人家的女兒。農戶之家一窮二白,或更願意賣女兒為妾,且無錢無勢,日後新姨娘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又說:“姑娘自幼在侯府裡長大,很難能接觸到這樣的人,不如此事交給老奴來辦吧?老奴去幫夫人和姑娘跑這個腿兒,但凡尋著合適的人選,定立刻回來稟給姑娘。”

徐靜依細想了想,這個新姨娘的人選還是得自己把關才放心。若全然交給母親,或聽任侯府安排,未必能儘如人意。而若自己親力親為來操這個心的話,也就馬嬤嬤可以幫上忙了。

她老人家上了些年紀,會看人。最重要的,是對她們母女忠心不二。

所以,徐靜依隻略思量後,便點頭應了:“那此事就勞煩你老人家了,怕得多往周邊村裡跑幾趟。你老人家彆累著自己,以後來回辦事就用家裡馬車,也省腳程和時間。”

省不省腳程,馬嬤嬤倒無所謂,但主家夫人的事不能再等,省時間很重要。

所以馬嬤嬤應下說:“姑娘放心,老奴定把此事辦得周到穩妥。”又說,“那老奴就越矩一回了,之後若趕時間,老奴便乘姑娘的馬車。”

主仆二人正說著話,窗外便響起了青杏的聲音來。

“二爺回來了。”

主仆二人很默契,相互望了眼後,便同時噤聲了。

顧容庭負手走了進來,馬嬤嬤見狀,立刻笑說:“老奴去外頭瞧瞧去。”說著便退了下去,又順手將門闔上。

屋內突然安靜了下來,隻聽得蠟燭“噗噗”燃燒的聲音。

徐靜依想著今日之事實在得感謝他,便起身來,主動朝他走了過去。

“沒想到二爺動作這麼快。”她站在他麵前,笑著說。

顧容庭駐足而立,垂眸看著麵前之人。他目光沒有絲毫的閃躲和避讓,隻熱切又直白的落在麵前妻子身上。

一時沉默,心中也很有些感慨。細憶起來,這是兩輩子加起來她第一次這樣對著自己笑。

前世做夫妻兩載,一路磕磕碰碰的,並不順利。聚時,也是爭吵的時候比較多。

想她下嫁自己的確委屈,所以每每爭執時,他從來都是不言不語,從來都讓著她的。實在煩了,他也隻是起身出去躲清靜,從不會說她一句。

這樣吵吵鬨鬨的,過了有近兩年。

原以為是兩看生厭了,但最後在生命的尾聲,浮現在眼前最多的畫麵,卻是她。

生命垂危之際,他也有檢討和反思。細想起來,其實自己這個丈夫做得也並不稱職。

尤其是新婚之夜,他莽撞了,沒有憐香惜玉。以至於之後,每每對夫妻之事,她都很排斥。

即便是鬆口應了,也是半情願半不情願的。行事時,她就如是在完成任務般,絲毫沒有樂在其中之意。

任他如何使出十八般武藝,她都不曾心動一下。

所以,有幸能回到最初,顧容庭也決定不再逼迫和為難。凡事尊重她的意願,儘力去滿足她想要的一切。

所以此刻,見隻這點小事便能哄得她開心,顧容庭心裡也很欣慰。

找著了夫妻能和睦相處的門道,顧容庭也更有信心了些。想著,日後就照著這條路走,或是沒錯。

所以對她表露出來的善意,顧容庭也給予了回應,他道:“舉手之勞而已,娘子不必掛心。”他目光慢慢環顧了一遍四周,四下打量了一番,後又回到麵前妻子身上,問她,“可還有哪裡不太滿意的?”

徐靜依也不是那等不知足的人,尤其如今解開了心結,她便更不會無端去為難人了。

“這樣已經很好了。”她麵上始終含著笑,此刻說話的語氣也很溫柔,她還能多說兩句自己之後對這裡布置的打算,“到時候就讓青杏紫蘭兩個輪流在這邊值夜,這裡架扇屏風隔開。另外一邊可以置張書桌,再置張榻,權當是一個小書房。”

徐靜依不是什麼才女,但自幼也是讀過些書的。偶爾閒時,她也喜歡捧著本話本或是遊記看。

正經書也看,四書五經總是熟悉的。

顧容庭又四下望了望,心下已然有了安排。

目光再回到跟前之人身上時,顧容庭略有意動。昨夜春光再次浮於眼前,想著她嬌%e5%aa%9a動人、嚶嚶轉啼的模樣,顧容庭心如蟻咬般奇癢難耐。背在腰後的手,也不自覺攥緊起來。

“昨夜是我魯莽了。”他向她道歉。

第十章

話題轉的猝不及防,徐靜依都愣住了。

之後才有些不自然的彆開目光,她淺淺敷衍了一句,道:“沒有。”

這種事若不去想還好,一旦開始回味了,便難再能從其中冷靜下來。本來顧容庭昨夜顧惜她是頭一回,就沒有儘興,進去之後她喊疼,他便略略呆了一會兒就出來了。

本就意猶未儘,這會兒又正好氣氛烘托到這裡,他很難能再自控得住。●思●兔●在●線●閱●讀●

所以在又一陣的彼此沉默中,顧容庭緩緩舉步朝她靠近。

還如昨夜一樣,他進一步她退一步,直到退無可退了,她便背抵著牆麵仰頭望著他。二人此刻離得很近,衣料摩挲著衣料,彼此呼吸交織在一起。

呼吸漸重,這樣不知過了多久,顧容庭突然伸手用力攬過她細腰。徐靜依被這樣一帶,跌撞著撲進了他懷裡。

她對他的體息還算熟悉,沒有滿身大汗的靠近時,他身上的味道還算好聞。這會兒徐靜依倒不嫌棄他身上的汗味兒,隻是對即將要發生的事,她很緊張和膽怯。

昨兒那撕裂的疼痛感還記憶猶新,徐靜依隻覺得此刻自己一顆心都要跳出了嗓子眼。

被攬在懷裡,她雙手緊緊抵在他%e8%83%b8`前,攥住他的衣襟。見他俯身下來,她立刻慌亂的閉上眼睛。

仿若閉上眼睛看不見了,接下來的一切她就不用親自承受一般。

但和想象中的不一樣,不是她所想的那般疾風驟雨、橫掃肆虐。沒有過分的粗魯,也沒有太急切,而是和風綿綿,溫柔攻勢。

她其實並不排斥他的觸碰和親%e5%90%bb,如此這般久了後,她倒漸漸放下了警惕和戒備。偶爾的,也會給與一二笨拙的回應。

就這樣的,他引著她往前走,她慢慢跟著,倒也還算和諧。

不知何時,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仰躺在了床上。

顧容庭沒有繼續進一步,他雙手撐在她身子兩側,半懸著身子掛在她身上。靠得太近,他的五官很大,大到徐靜依目光所及處已容不下他的那張俊臉。

隻要沒有到那一步,其實這樣的溫存曖昧,她也會有些喜歡。

見不再繼續,她便輕輕扭了下`身子。

顧容庭目光落在她那方紅豔的唇上,一時心又奇癢起來,他俯身,主動壓了上去。%e8%83%b8膛壓著%e8%83%b8膛,雖略有些喘不上氣,但這樣被包裹嚴實的感覺卻也不差。

再次闔上雙目靜靜享受,身下那陣熟悉的刺痛感又突然傳來。

噩夢一般。

她嚇得立刻往後縮去,雙肩卻被按住,她動彈不得分毫。

“二爺。”她氣得掄起拳頭錘他。

此時此刻,方才的那些還算美好的感受全都沒有了。但顧容庭沒退縮,隻是也沒有再繼續下一步動作,他忍著那股躁意和衝動,儘力冷靜去安撫道:“我不胡來。”

他邊說邊繼續在她耳邊嗬氣,嗓音喑啞低沉:“放輕鬆。”他手輕撫她背。

他不那麼急躁,溫柔起來時,聲音似有種蠱般。徐靜依倒真聽了進去,緊繃的身子漸漸放鬆下來,又將雙目闔上,大有種任其為所欲為的姿態。

這次較之前一夜成功不少,雖也仍有不適,但彼此一場大汗淋漓之後,也算是成功了。

一場歡愉下來,徐靜依筋疲力竭。青杏紫蘭打了熱水進來伺候她擦洗換衣後,她便很快沉沉酣睡了過去。第二日醒來時,天已經大亮了。

徐靜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