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味,恍然有種自己身處烈日草原,被猛獸在領域內庇護的感覺。

等到電梯停止搖晃,她腦海裡都還是嗡嗡一片,近朝顏從他懷裡退出來,恍恍惚惚地問,“剛才那是……敵襲嗎?”

密魯菲奧雷使用聲波武器了?

雲雀恭彌本來聽見那噪音就很不爽,但如今看到她被嚇到晃神的樣子,目光再三掃過,心情奇異地平和了下來,“是彭格列的獨立暗殺部隊,巴利安的作戰隊長,斯貝爾比·斯庫瓦羅。”

哦。

想起來了。

近朝顏真的想起來了自己當年追這部動漫,在家裡外放聲音的時候,音響壞掉的那一次。

現在三維環繞、聲臨其境,她隻能說自己家當年的音響死得不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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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雲雀的基地之後,近朝顏想到自己剛才在外麵淋了一段雨,想要洗個熱水澡去一下`身上的寒氣。

在兩個臥室之間猶豫了會兒,她選擇拿上自己要換的衣服,去雲雀那間大門沒壞的浴室裡洗,她自己屋子壞的那個屏風門實在是讓人沒什麼安全感。

嘩啦啦的水聲裡,繚繞的霧意散開。

近朝顏衝著熱水,感覺自己今天受驚的內心都被暖洋洋的水流撫平,等到洗完頭發、洗完澡之後,她放鬆地哼起了歌兒,拿起毛巾柔和地擦著自己的長發,再將身上的水都擦乾之後,她抬手去拿旁邊換洗的衣服。

“喂——!雲雀!你這家夥是在極限地找揍嗎?”

穿透力極強的一聲怒吼,嚇得近朝顏渾身一抖,想起剛才被斯庫瓦羅的嗓門支配的恐懼,等她反應過來,帶進來的換洗衣服都已經掉在地上了。

“……”

她低頭看著完全不能穿的新衣服,又看了看被丟進臟衣婁的、還沾著未乾雨水的舊衣服,有一瞬間,近朝顏忽然就覺得世界毀滅也挺好的,安靜、清心。

十多分鐘後。

近朝顏站在衣櫃邊,挽著自己身上這件深藍色浴袍的袖子,用浴巾包了下濕漉漉的長發,麵無表情地拉開門往外走,打算回到自己房間吹頭發。

“刷拉。”

門開了之後,外麵站著正打算進來換衣服的雲雀恭彌。

四目相對,正在解領帶的人指尖停了動作,食指勾在黑色領帶結口,灰藍色的眼眸略微一矮,覷見她身上肩膀寬鬆、袖子和下擺都過長的睡袍。

片刻後,雲雀恭彌勾起唇角,“哇哦。”

他以一種喟歎的語氣說道:“看不出來你這麼喜歡我的衣服。”

近朝顏:“……”

她就挺麻木的,本該在被發現之後冒出的惱羞情緒,現在都因為被那兩次聲波攻擊驚嚇的後遺症壓下,於是很平靜地在聽完他的話後,抬眸跟麵前的男人對視。

“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什麼?”

“彭格列會不會給守護者家屬發工傷補貼?比如給我報銷一點看耳鼻喉科的費用?”

“……”

雲雀恭彌反應了好一會兒,才搞清楚她指的是什麼。

然後他大概猜到了近朝顏穿自己衣服的原因,灰藍色的眼眸裡因浮上的笑意變得更柔和。

女人沒等到他的回答,感覺自己的耳鳴好像好了點,便徑自繞過他,往自己的房間走去,忙著吹乾頭發。

雲雀恭彌的目光不自覺落在她瑩白的後頸上,看了會兒,被走廊上行走的動靜引開注意力,側頭見到走來的草壁,忽地出聲:

“哲。”

“是,恭先生請吩咐。”

“去和彭格列基地相連的門口掛個牌子,上麵寫:禁止聲音超過四十分貝的人進入。”

草壁哲矢:“?”

他有些不解,但想到剛才笹川了平在廳堂對著雲雀恭彌大喊大叫的場景,登時理解了恭先生的吩咐是在針對誰。

不過……這樣真的能攔住對方嗎?

就在他猶豫的期間,雲雀想起剛才笹川了平非要跟他一起喝酒的事情,感覺這人國文理解能力恐怕不行,於是改口:

“算了,你把內容換成——”

“笹川了平與小孩不得入內。”

草壁哲矢:“……”

雖然他覺得這多半也不能影響那位我行我素的彭格列晴守,但既然老板這麼吩咐了,他隻能照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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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一時刻。

近朝顏吹完頭發,聽見千奈在門口同她彙報,“夫人,方才雲雀先生有客人來訪,也給您帶了一份見麵禮。”

“嗯?”

她放下吹風機,打開衣櫃準備換回自己的衣服,心不在焉地應,“誰送的?”

“是笹川了平先生,他給您帶來了一支國外的低度數草莓味起泡酒。”

站在衣櫃門前的人轉過身,仿佛沒想到這位彭格列的晴守對雲雀放聲指責,但對旁人竟然如此禮數周全,於是她很快忘卻自己剛才耳朵受到傷害的事情,吩咐千奈:

“幫我準備一份回禮吧。”

“好的,夫人。”

千奈應完,又問她,“這瓶酒夫人有什麼打算?”

近朝顏還沒嘗過果酒的味道,如今頗帶一分期待地側過頭去,“果酒度數很低吧?要不你現在給我開了,我嘗一杯?”

第43章

“夫人, 晚餐已經做好了,請問是現在用餐嗎?”

“唔……嗯。”

披著長發的女人坐在壞了一扇門的房間裡, 端著一杯散發著草莓香味的果酒, 聽見管家在外麵的聲音,便乖乖地起來,將手裡的酒杯放到旁邊,走到門口左右望了望, 朝著廳堂的方向而去。

她在長廊上碰見了兩個才到膝蓋處的小朋友, 彎腰看了一會兒, 近朝顏聽見小女孩禮貌地跟她打招呼:

“朝顏姐姐, 晚上好。”

本來還在回憶他們身份的人聽見這聲招呼,頓時開心地伸出手,把女孩抱了起來,用中文回答, “晚上好, 一平,要一起吃飯嗎?”

站在地上的藍波登時過來扒著她的小腿,“藍波大人也要抱抱~呐呐, 你有沒有藍波大人最喜歡吃的葡萄味糖果?”

近朝顏低頭看了他一會兒,也把他一起抱了起來, 認真思索了一會兒,“沒有葡萄味的糖果,但是有葡萄味的果汁。”

正當時,旁邊的屋裡傳出一聲強烈抗議——

“你這家夥也太過分了吧?不讓我來就算了, 為什麼還要針對小朋友?”

“我針對的是你。”

冷冽如冬日山泉的嗓音響起,讓近朝顏覺得耳熟,於是她用鞋尖把門給蹭開, 與兩個小孩兒同時在門邊朝裡看去,就在門開的刹那,在廳堂裡試圖勸架的草壁登時覺得看到了救星,長舒一口氣,提高聲音與她打招呼:

“夫人,您來了。”

聽見這聲招呼,雲雀恭彌挪開視線,見到抱著兩個小孩兒在門邊往裡看的人,對方麵頰上帶著微微的粉色,眼睛比平時更圓溜,他本能覺得不太對勁,卻沒反應過來:

“怎麼了?”

已經捏緊了拳頭、正準備用拳頭教教他待客之道的笹川了平也在此刻轉移了注意力,然後瞬間反應了過來,“哦我明白了,你就是雲雀的夫人吧!我是笹川了平,初次見麵!”

抱著一平和藍波的女人在門口有些茫然地看著剛才在問自己問題的人,又看向要和自己打招呼的銀灰色短發陌生男人,一時間不知道先處理哪一個,還在發愣的時候,懷裡的藍波抬手戳了戳她的肩膀:

“藍波大人的葡萄味汽水呢?”:-)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一時間,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進入這廳堂的女人身上,但她卻皺著眉頭,為突然增加的難題感到為難,這幅遲鈍的樣子讓雲雀恭彌終於回憶起來了在哪裡見過,於是驀地朝她走過去。

行至她身邊的時候,一股濃鬱的草莓果味混著很淡的酒精散開,他垂下眼簾,“又喝酒了?”

頓了一下,他說,“先回答我的問題。”

女人登時像是找到了主心骨那般,認真地點了點頭,“一杯。”

“誰給你的酒?”

“千奈說是笹川先生送的。”

雲雀恭彌立即冷冷看向不遠處那個還摸不著頭腦的家夥,對方聽見近朝顏的話,仍在坦然點頭,“對,我送的,成年人的世界小酌怡情!”

“……嗯嗯。”近朝顏被他的話吸引了注意力,認真點頭,還重複了一遍,“怡情。”

但她懷裡等了許久都沒等到果汁的藍波卻有些待不住了,開始大聲問她果汁在哪裡,在近朝顏為難地想抱著他們轉身離開的時候,懷中的重量被人拎走了——

雲雀將兩個小孩提到草壁那邊,“哲,帶他們走。”

“是,恭先生。”草壁哲矢過來接住小孩子,看了眼現在多半是打不起來的室內光景,熟練而放心地哄著小孩們離開,“抱歉,藍波、一平,我帶你們去找果汁,再陪你們去隔壁玩遊戲,可以嗎?”

等到他們離開,雲雀恭彌重又看向站在身邊的人,見到她身上還沒換下的、屬於自己的浴袍,又看著她沒紮起來的淡藍色長發,目光柔和地問:“來這裡做什麼?”

“千奈說要吃晚餐了。”

近朝顏說著往周圍看了看,也沒看到該放晚餐的地方,於是露出不解的目光,軟綿綿地問,“不是在這裡吃飯嗎?”

“再等等。”

雲雀恭彌耐心地說著,轉眸見到笹川了平還沒走,聲音驟然冷了下來,“你還在這裡?我沒有邀請你用晚餐的打算。”

笹川了平:“?”

他剛想開口,卻看見站在男人身邊的那道身影捏了下對方的袖子,好奇地抬頭問,“可以摸嗎?”

“什麼?”

雲雀恭彌被問得一怔。

自進入廳堂以來乖巧、有問必答、但反應遲鈍的女人此刻卻伸手去握他的手背,光明正大地揩了一把油不算,感覺到對方沒有反抗的意思,就得寸進尺地將自己的指尖沒入對方的指縫裡,做出了十指相扣的動作。

笹川了平:“!”

比起他的震驚,雲雀恭彌倒是饒有興致地勾了勾唇,並沒掙脫近朝顏的動作,反而就勢去看這廳裡最礙眼的那個電燈泡,“你是打算看到哪一步?”

“……她是喝醉了嗎?”

“如你所見。”

“……”

笹川了平保持著震驚的表情,結了婚的那根筋終於遲鈍上線,意識到了麵前是什麼情況,於是頭也不回地轉身要走,到了門邊又想起來什麼似的,對他比出大拇指:

“我就知道你小子跟傳言不一樣!給你帶的虎.鞭酒可是我極限搞來的好東西,記得喝!”

“……把那種惡心的東西一起拿走!”

但回答他的隻有門關上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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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內重又安靜下來,近朝顏盯著兩人扣在一起的手格外滿意,抬頭時見到對方在看自己,不解地回望了一會兒,想起剛才走的客人囑咐的話,慢半拍地當了個複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