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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

一個家庭裡,子女的所有不幸,多半都是源自父母的教育不得當。

她知道什麼是冤有頭、債有主。

而且在川平給的資料裡麵,這些同輩子女也沒有做什麼對近朝顏落井下石或者針對的事情,因為對於繼承人們來說,她實在弱小的不值一提,特意針對她都顯得他們失了身份。

在那個家裡,反而和美子是會偶爾跟原主說話的那個,甚至還提醒過她兩次,“喂,你今天彆用這幅模樣在家裡晃悠,惹到父親大人,等下又要半死不活地躺著了,趁著現在他還沒開完會,趕緊找個涼快地方待著去吧。”

“真是的……家裡怎麼會有你這麼不懂看眼色的人啊?”

話是很難聽。

但也勉強算是做過人了。

不過現在聽見這聲道歉,她卻不能接受,“謝就不用了,至於道歉,你也暫時保留著吧,能接受它的人不是我,如果真想做點什麼,請以後彆做袖手旁觀者,儘量給弱小者給予你能給的幫助,就這樣吧。”

“……好,我會記住,我也會去做,姐姐,等我幫助了彆人,我再來告訴你。”

沒能被接受那聲道歉,近和美子神色沉下去許多,離開的路上習慣地想來拉近朝顏的手,又因為什麼,最終也沒有拉,隻是在後麵小聲問千奈,關於雲雀會不會保護好她這件事。

-

送走了和美子,天上又下起雨來。

比起之前幾個月的晴天高照,這個月的並盛倒是雨水挺多,近朝顏和千奈坐在出租車的後座,聽到市區修路、要繞路的事情,也沒什麼想法,直到車路過一個很偏僻、破舊的道路,旁邊掀起天高的雨簾,如同海嘯登陸那般。

出租車司機被嚇了一跳,一腳油門踩快了點,將後座的兩個人都顛了顛,“海嘯了!我們得趕緊跑才行,兩位客人,請坐穩了,我要儘快開出這片區域……真是的,電台怎麼回事,這麼大的消息也不播報,是想怎麼樣啊?”

“等、等等!”

近朝顏看了眼那個樂園破舊的“黑日”字,驀地想起來了在動漫裡這是誰的地界,讓司機師傅停車。

司機當然不願意,直到近朝顏應道,“什麼海嘯?你剛才看錯了吧?我和我朋友什麼都沒看到呢,你不想停車是想做什麼?我現在報警說你疲勞駕駛了哦?”

“?”

司機再往後視鏡去看,果然沒見到方才的海浪,車載電台還在播報今日的並盛路況,他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真的是車開太久暈了,所以謹慎地在路邊停了,下意識地道歉。

等到千奈付了車費,撐著傘和近朝顏下車之後,注意到她的目光在望著遠處那個破舊的地方,下意識道,“夫人是發現了什麼嗎?這地方看上去是個破敗的遊樂園,還是年久失修的危樓,過去恐怕有危險。”

“嗯……”

這部動漫裡,近朝顏能記住主角澤田綱吉,記住雲雀恭彌,自然也會對唯一一個把雲雀當沙包打的角色,彭格列的霧之守護者六道骸。

這個黑曜就是對方的地盤。

但鑒於這人是個危險人物,近朝顏決定等等看,如果稍後從樂園裡走出來的是鳳梨頭造型的男人,她就帶著千奈跑路,如果走出來的是敵人,她就……補個刀吧。

站在路邊、遠離樹下的地方,女人靜靜立於傘下,等了又等,就在雨勢慢慢變小的時候,忽然見到側麵的樹林裡,走出一道穿著綠色女裝校服的、撐著黑色三叉戟、搖搖晃晃的女生身影。

咦?

近朝顏懵了一下,試圖再次扒拉自己破爛的家教記憶,半晌想起來這位美女是六道骸行走人間的代言人,還在想要不要幫的時候,對方已經摔倒在地上了。

“!”

“千奈你在這裡等我,不用給傘了,我過去看看情況,你先彆靠近。”忘記劇情的近朝顏不是很敢毫無防備帶著普通人接近這些危險的幻術師,直到她走近,發現對方是真的失去了戰鬥力和所有意識,倒在雨水中不省人事。

十分鐘後。

彭格列訓練室,地下九層。

陪同的草壁哲矢聽見手機聲音響起,接下來之後先是一愣、試著喊了喊在半空中打得難舍難分的兩個人,“恭先生,夫人來電!”

澤田綱吉先是一怔,然後就被對方毫不猶豫地一拐子從半空中打到地麵,訓練室的石板都破碎飛濺。

雲雀恭彌揮了揮浮萍拐,上麵的火焰從興盛的狀態慢慢收斂,最終消失,當他走到草壁哲矢身邊時,肆無忌憚的殺氣已經散去許多。

他拿過對方的手機,麵色柔和地問:“怎麼了?”

“……你說撿到了誰?”

“知道了,我現在上來,你安靜待著……嗯?內臟消失了?”

旁邊從地上爬起來的澤田綱吉臉上流下兩條寬帶淚,看著這個一瞬間從凶殘變得平和的男人,忍不住露出吐槽臉:

麵對老婆溫聲細語,麵對他重拳出擊是吧?

真沒想到你是這樣的雲雀學長!

第42章

彭格列醫療室內。

近朝顏看著床鋪上的人肚皮逐漸凹陷下去, 感覺自己再不用點醫療技能恐怕就來不及了,她吩咐千奈去將門關上,抬手看了眼四周、確定這裡沒有攝像頭, 便探出掌心往女生蓋著被子的腹部而去——

下一刻,她的手腕就被旁邊探來的一隻手握住挪開, “你要做什麼?”

順著來人腕處露出的一截紫色襯衫與黑色西裝袖口,她目光往上, 自然而然地說道, “救人?”

雲雀恭彌垂下眼簾,鳳眸平靜地注視著她,“怎麼救?”

“……比如讓她恢複健康?”人命關天的時刻, 近朝顏忙著思考用商城裡買過的什麼技能,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如果真當著他麵使用能力也太可疑了, 所以霎時停了下來,露出被噎到的神情。

但男人並未再追問,隻是淡淡瞥了眼床鋪裡的女孩兒, 出聲應答:“你的方法暫時還不可以用。”

咦?

為什麼?

近朝顏愣愣地看著他, 還不知道他什麼意思, 就聽見澤田綱吉從外麵跑進來的聲音, “是庫洛姆嗎?”

連獄寺、山本、reborn和拉爾米爾奇都來到了這邊, 幾乎在他們剛剛抵達,雪白病床上的女生身上薄被就徹底深陷下去,能明顯看到脊柱的形狀。

“糟糕了——”

澤田綱吉抱著腦袋, 有些慌亂地說道, “為什麼會突然變成這樣?”

“估計是六道骸那邊出了什麼事情。”Reborn跳到床沿上,壓了壓頭頂的禮帽,唇角的笑意消失, 稚嫩的嗓音沉了下來。

沒等獄寺和山本開口,雲雀恭彌側過身看向忽然湧入的這群人,“要想救她,你們就給我出去。”

“誒……誒?”

澤田綱吉懵懵地看著他,還想說話,門外就探來一個銀灰色的腦袋,聲音略高地提醒,“澤田,就把這裡交給雲雀吧,正好我有重要的事情需要轉達給你們,來會議室。”

“……大哥?”

他詫異地轉過頭,見到用纏滿繃帶的手扒拉著門框,身形比起十年前高了不少,穿著橙色襯衫、黑色西裝的笹川了平,瞪圓了眼睛。

Reborn從床沿上跳下去,朝著門口那邊走:“他說的對,阿綱,我們先出去。”

獄寺和山本對視一眼,選擇跟上了reborn的步伐,澤田綱吉左右看看,發現連近朝顏都轉身離開,後知後覺感受到一道死亡凝視,渾身寒毛直豎,連忙朝著門口而逃。△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你站住。”

聽見這聲音的時候,澤田綱吉一邊不解、一邊僵硬地轉過腦袋,然後才發現雲雀恭彌叫的人不是自己。

比他更茫然的是近朝顏,女人抬手指了指自己的方向,“我?”

雖然不知道自己留下會有什麼作用,但被男人的目光注視著,如今病床上的女孩性命還危在旦夕,她便乾脆點了點頭,不再去看已經離開的人方向,走到雲雀的身邊問:

“我能幫什麼忙?”

-

濃鬱的霧氣被引導散開,布滿整間醫療室,近朝顏見證了彭格列霧屬性指環力量被引出來的整個場景,最讓她驚訝的是,病床上的人重新使用了幻覺填補上了方才缺失的內臟。

直到被帶著走出病房,她才仿佛從方才的一切裡回過神來,“剛才她那個是……?”

“有形幻覺。”

雲雀恭彌聲音淡淡地回答。

哦,聽起來還挺厲害的。近朝顏抬手輕輕撓了下額頭,“所以她一直是用幻覺在維持生命嗎?”

“之前她的幻覺是骸維係的,她和骸之間的聯係很特彆,如果在她毫無準備的情況下將她治愈,切斷她和骸的這份關係,對她而言並非一樁好事。”

聽見他的解釋,近朝顏明白自己剛才被製止的原因,點了點頭,“我明白了,那我等她清醒過後再問她本人的意願……”

頓了一下,她又有些不好意思地出聲詢問,“我剛才是不是太魯莽了?”

察覺到她的目光,雲雀恭彌忽而停下腳步,眸光裡含著幾分笑意看她,“你怎麼不問骸是誰?”

“……”

近朝顏沒想到這人真的每時每刻都要忽然拋出問題來為難她,比以前讀書時候的隨堂測驗還恐怖,神情空白兩秒,若無其事地順著他的話往下問,“哦,骸是誰?”

雲雀恭彌唇角揚起的弧度更高。

——小鬆鼠的大尾巴又露出來了。

他如此想著,卻沒有回答,徑自走向前方的電梯,按下樓層。

近朝顏在原地糾結了一會兒,總覺得這個男人已經看透了她身上的秘密,但偏偏又不問,如貓戲弄老鼠那樣,就想看她絞儘腦汁圓謊的丟人樣子。

她盯著雲雀恭彌的背影看了一會兒,片刻後決定破罐子破摔,假裝剛才什麼也沒聊,走到對方的身邊一起等電梯。

草壁哲矢跟著先前彭格列的那群人一同離開,如今沒在他們身邊,而千奈隔了些距離,看著他們相處,哪怕電梯抵達,也站在離他們最遠的位置,垂眸斂首而立,將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忽而間,一聲極具穿透力的招呼聲傳來:“voi————!!!”

行進的電梯仿佛受到這股聲波攻擊,本來亮堂的燈光開始明滅不定,而被這種攻擊波及到的近朝顏則是神情恍惚,半晌才想起來抬手擋耳朵,將這聲中氣十足、肺活量堪稱恐怖的聲音擋在掌心之外。

轎廂於這時發出輕微搖晃,她本來就被這嗓門嚇得兩手在捂耳朵,根本沒空去扶旁邊的應急扶手,整個人都站不大穩,腦袋撞上身邊人的肩膀,下一秒,一條強有力的手臂攬上她的腰身,將她全然壓向自己那側。

鼻尖撞進對方%e8%83%b8口的西裝布料時,近朝顏又聞到了他身上那股很淡的青草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