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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做的事,真真正正地陪他做一遍。

陳敬宗反而猶豫起來,提醒她道:“你那些大丫鬟們,這會兒肯定都在外麵等著伺候咱們起床用飯。”

華陽:“你收斂點。”

陳敬宗:“收斂不來。”

華陽掐他。

陳敬宗半壓著她,在她耳邊道:“沒辦法,我就喜歡聽你哼哼。”

華陽使儘力氣將他推開。

什麼人啊,開不了口時叫人心疼,能開口的時候又叫人恨不得他永遠閉嘴。

因為陳敬宗不肯收斂,華陽隻好先隨他起來,去外麵用飯。

朝雲等人知道公主路途奔波辛苦,對公主一覺睡到現在毫不意外,點燈的點燈,梳頭的梳頭,傳飯的去傳飯。

用過晚飯,洗漱完畢,華陽對四個大丫鬟道:“等到現在你們也都累了,今晚不必守夜,都去睡吧。”

四個大丫鬟恭敬地退下。

這個也好理解,以前駙馬與公主經常會在夜裡做點什麼,忙完肯定需要人伺候,所以守夜非常有必要。

如今先帝駕崩未滿一年,駙馬必須老老實實的,既然隻是睡覺,通常就能一覺到天亮,她們清晨過來早早候著就是。

隻是她們都低估了駙馬爺的膽量,也低估了自家公主對駙馬爺的“偏寵”。

這一晚,已經素了半年的駙馬爺,竟然小丫鬟似的洗了三次蓮花碗裡的呆頭魚,本來還想黎明前再來一回的,可就在他第三次清洗那呆頭魚時,洗前還好好的,可能是他搓得太用力,洗乾淨後重新灌水再檢查一遍,就見有個地方居然滋滋地往外噴出一條細細的水線。

陳敬宗:……

這條呆頭魚是今天第一次泡啊,才用了三次就廢了?

是他今晚戰力驚人,還是工匠製作這條呆頭魚的時候出了紕漏,導致它先天不足?

總而言之,黎明那場的計劃是徹底泡湯了。

陳敬宗晦氣地將蓮花碗藏回床底下,擦乾手,鑽回被窩。

華陽都要睡著了,忽然聽他長長地歎了口氣。

華陽:“怎麼了?”

陳敬宗:“才用三次,就破了。”

華陽昏昏沉沉的腦海突然清醒過來,緊張地問:“破了?”

陳敬宗明白她的意思,還在為先帝服喪,這時候鬨出孩子來,她自己遭罪不說,肯定也要真的打他一頓。

他解釋道:“用時沒破,洗的時候不小心搓破了。”

華陽再三詢問,確定那東西真是被他的大糙手搓破的,她才斷了服藥的念頭。

但這事還是讓她心有餘悸,斬釘截鐵地要求道:“除服之前,你想都不要再想。”

陳敬宗:……

聽這意思,如果不是東西破了,除服前她也願意多來幾回?

早知如此,他剛剛歎什麼氣,悄悄把破的扔掉,回頭再泡一個新的不就成了?

駙馬爺就特彆後悔!

第125章

夜裡放縱, 翌日天未亮,陳敬宗還是早早起來,摸黑前往衛所。

此次平叛, 大興左衛既立了戰功,也損失了一千多兄弟, 現在該論功行賞了,陳敬宗要確保每個將士,無論活著的還是走了的,都能拿到他們應得的那一份。

他與富貴一人騎一匹駿馬,出了城便放開速度疾馳而去。

跑了兩裡, 前麵路中央突然多了一盞燈籠, 散發著昏黃的光暈。

這寒冷蕭瑟的深冬清晨, 城外雖然不是荒山野嶺, 周圍也全是光禿禿的田地,大多數百姓都在被窩裡酣睡, 突然在路上多出一盞燈, 怎麼想怎麼滲人。

富貴的雞皮疙瘩起了一身, 下意識地勒住韁繩放慢速度:“爺啊,前麵是人是鬼?”

陳敬宗沒理他, 騎馬靠近, 距離那燈籠還有四五個馬身的時候,認出來了,什麼人不人鬼不鬼的, 那是他親大哥!

他起的都夠早了, 大哥過來多久了, 又是什麼時候起來的?

陳伯宗身上披著一件厚厚的貂皮鬥篷。

他是文官, 出門去官署都坐馬車, 平時很少穿鬥篷。俞秀知道他今早要跑這趟,便把母親送的這件貂皮鬥篷翻了出來。

饒是如此,陳伯宗還是站在馬的背風側,直到前麵有馬跑過來,猜到是老四,他才叫長隨點起燈。

兄弟倆碰了頭,一起走到路邊,低聲說話。

陳敬宗:“你怎麼來了?”

陳伯宗:“昨日父親在內閣與淩將軍見過,淩將軍提到了你們大興左衛在白河嶺遭遇的埋伏,以及金吾前衛有人可能通敵之事。後來長公主陪你回家,不宜久留,父親也不好問你,便叫我在此等你,避人耳目。”

陳敬宗:“這事又不急,我原打算過幾天再找機會跟你們說,你看你這弱不禁風的樣,以後少摸黑出城,仔細被人冒充山賊搶了。”

老頭子在朝堂上威風凜凜,一大家人卻都得跟著他承擔那些風險,來明的還好,就怕有人專使一些不入流的手段。

陳伯宗:“少扯那些用不著的,趕緊說正事。”

陳敬宗:“話我隻說一遍,你信就信,不信我也不會多解釋。”

陳伯宗:“知道。第一,你為何懷疑朝廷大捷之前會有人通敵?”

陳敬宗:“祖母給我托夢警示我的,荒謬吧,事實證明她老人家靈著呢!”

陳伯宗:“……你正經點。”

陳敬宗:“我很正經,這個問題已經回答了,下一個。”

陳伯宗搖搖頭,無奈道:“淩將軍懷疑金吾前衛那邊是想讓叛軍劫持你對付父親,你怎麼看?”

陳敬宗:“叛軍抓我旨在威脅朝廷退兵,金吾前衛那人應該隻是想借叛軍之手要我的命。”

陳伯宗皺眉:“何人與你有這麼大的私仇?”

陳敬宗:“戚瑾吧,去年比武演示,因為我他們金吾前衛連前三都沒進,從那之後他單獨見我,眼神就不對了。”

陳伯宗:“他竟然如此心%e8%83%b8狹窄,為了這點小事連朝廷都可以背叛?”

言外之意,他覺得弟弟的理由過於牽強。

陳敬宗隻能如此說,不可能把華陽牽扯進來:“你不信我也沒辦法,總之我會提防戚瑾,也勸你們防著他,當然,這次平叛的事暫且就算了,除非老頭子真以為太後娘娘會堅定不移地站在他這邊,真以為憑他的一番話就可以洗脫我與淩將軍串通陷害金吾前衛的嫌疑。”

陳伯宗:“這點你不用擔心,沒有鐵證,父親不會揭發金吾前衛,更不能牽連了淩將軍。”

陳敬宗:“那也沒什麼好說的了,你趕緊回去吧,我也得繼續趕路。”

陳伯宗抓住弟弟的手臂,往他%e8%83%b8口肩膀拍了拍:“有沒有受傷?”

弟弟出征在外,母親日夜憂心,有時候明明在跟他們說完全無關的事,突然自己就紅了眼圈。

父親不會表現出來,但陳伯宗知道,父親肯定也在牽掛著弟弟。

陳敬宗原地不動,當陳伯宗拍到第三下的時候,他突然吸了口氣:“這裡刀傷還沒完全愈合。”

陳伯宗連忙縮回手。

陳敬宗:“你叫母親不必太擔心,真心疼我,把我昨日孝敬她的銀子還我就是了,最好悄悄還,彆讓長公主知道。”

陳伯宗:……

陳敬宗放聲大笑,大步走到自己的坐騎前,翻身而上,握著韁繩對站在路邊的兄長道:“回去吧,沒事少出城!”

言罷,他催馬離去,富貴趕緊追上。

夜色很快吞沒了主仆倆的身影。◎思◎兔◎在◎線◎閱◎讀◎

陳伯宗聽著馬蹄聲越來越遠,搖搖頭,也上了馬。

這日傍晚,陳廷鑒依然是天黑透了才從內閣回來。

陳伯宗特意等父親用過晚飯了,再來求見。

父子倆去了書房。

陳伯宗將弟弟的猜測轉告了父親。

陳廷鑒摸了摸胡子,問長子:“你怎麼看?”

陳伯宗道:“四弟給的理由雖然聽起來牽強,可整個金吾前衛,確實戚瑾最有嫌疑,更有可能,他通敵並非是為了與四弟的私怨,而是意圖阻攔您的改革,果真如此,戚瑾背後或許還有其他官員支持。”

陳廷鑒看向窗外。

如果這一切都是戚瑾個人所為,此子也太過陰狠,倘若戚瑾隻是受了其他官員的指使,那些官員還真是挑對了人,他若在證據不足的情況下質疑戚瑾,將戚太後又置於何地?皇上太小,很多事情都是戚太後替皇上做主,倘若戚太後對他有了隔閡,改革如何繼續?

陳廷鑒相信戚太後的公允,真的證據確鑿,戚太後對戚瑾這個侄子也能大義滅親。

這事壞就壞在,老四解釋不清他是如何猜到有人通敵的,任誰看都像淩汝成故意做局提拔兒子、陷害戚瑾。

陳伯宗忽然道:“父親,我們該慶幸,無論如何,幸好四弟有所防備,不然白河嶺一役……”

陳廷鑒臉色一沉。

如果老四沒有防備,隻帶大興左衛的五千人闖入白河嶺的埋伏,以他的脾氣,哪裡肯束手就擒?

“調查戚瑾與金吾前衛的事就交給你了,切記要謹慎,不要打草驚蛇。”

陳廷鑒太忙了,隻能把此事交給已經足以托付大事的長子。

陳伯宗鄭重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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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要過年了,趕在小年官員休假之前,朝廷雷厲風行地給河南八王定了聯合造反的罪名。

主謀豫王、叛軍主將郭繼先等都是斬立決,其他藩王宗室全部貶為庶民,除了保留足夠他們安身立命的一點田地,其他私產全部充公。

與此同時,元祐帝也分彆給其他藩王送去了一封信,看似在訴說河南諸王欺負他年少的委屈,實則是在藩王們耳邊敲了一記警鐘,警告眾藩王安分守己,莫要步河南八王的後塵。

華陽雖然待在長公主府服喪,吳潤自有辦法將街頭巷尾的消息傳遞給她。

此外,她的姑母安樂大長公主也隔三岔五地過來坐坐。

“豫王一出事,南康算是徹底老實了,以後肯定不敢再來挑釁你。”

坐在暖閣裡,安樂大長公主歎了口氣。

華陽是她的侄女,豫王、南康也是她的侄子侄女,雖然她與先帝不是一個娘生的,她與這些侄子侄女們的血緣也隔了一層,可到底都是她親眼看著長起來的孩子們,突然鬨成這樣,一個死了一個再也驕傲不起來,安樂大長公主心裡也怪不是滋味。

上輩子的這個時候,華陽對南康那邊並不感興趣,此時倒是有閒心問了問:“她現在過得如何?”

安樂大長公主:“跟你一樣,待在家裡服喪呢,好在你娘仁善,沒有遷怒她,該給她的長公主冊封都給了,靖安侯府暫且也沒有受什麼影響。”

華陽點點頭,豫王做了錯事,南康並沒有造反的膽子,隻要她彆犯傻想著替哥哥報仇,依然可以衣食無憂地過下去。

陪華陽用了午飯,安樂大長公主告辭了。

陳敬宗這才從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