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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個麵首廝混。

回到陳家,華陽直接回了四宜堂。

“公主,大少爺好像病了。”

華陽剛進院子,留在家裡的朝露、朝嵐便迎了上來,將她們上午聽說的消息稟報主子。

華陽腳步一頓,腦海裡浮現出大郎俊秀的小臉。

上輩子陳家這些子侄,華陽隻與婉宜還算親近,對大郎等人都不太關心,這輩子可能她變得更加平易近人了,在陵州的時候,大郎、二郎、三郎也經常跟著婉宜來找她玩,華陽對三個男孩子便多少有了一些感情。

既然大郎病了,華陽也不回屋,直接往觀鶴堂去了。

三兄弟的院子離得很近,華陽並沒有走太久,隻是天氣熱,她到觀鶴堂的時候,麵上還是浮現了紅暈。

“這麼熱的天,公主怎麼來了?”俞秀匆匆忙忙地迎了出來。

這個時候,婉宜還在學堂讀書。

華陽見俞秀麵帶憂色,一邊往裡走一邊問:“聽說大郎病了,可請郎中看過了?”

俞秀苦笑道:“看過了,說是沒有大礙,可能昨晚踢被子著了涼,早上才在學堂吐了一場。”

說話間,華陽已經跨進了大郎的屋子。

大郎才七歲,被母親要求乖乖躺在被窩裡,這會兒公主四嬸來了,他更不敢隻穿中衣下地,怕失了禮數。

“四嬸。”

男孩子臉蛋紅紅的,為這副樣子難堪。

華陽在他臉上看到了陳伯宗與俞秀的影子,容貌更像陳伯宗,眉眼間的局促緊張跟俞秀幾乎一模一樣。

華陽暗暗驚訝。

通常女孩子更容易靦腆,沒想到婉宜大大方方的,倒是大郎繼承了俞秀性子中的文靜。

華陽有個小她八歲的弟弟,關心起男孩子來還算有經驗,柔聲道:“大郎昨晚沒蓋好被子嗎,還是不小心吃錯了東西?”

大郎垂下眼簾,認可了第一個猜測。

可華陽隱隱覺得,這孩子似乎有心事。

離開大郎的房間後,華陽問俞秀可有發現大郎的異樣,俞秀歎口氣,無奈道:“吃食肯定沒問題,就是昨天黃昏父親叫他們去書房檢查功課,大郎回來的時候便無精打采的,問他什麼他都不肯說,還是婉宜告訴我,說他背書背錯了,挨了父親的訓斥。”

華陽呆住了。

俞秀低下頭,捏著袖口道:“大郎像我,沒有大爺那麼聰明,可他是長孫,父親對他期望最高,生氣失望也是應該的。”

華陽很久沒見到俞秀這般卑怯模樣了,莫名生出一股起氣來:“先不說大郎究竟聰不聰明,就算他天分不高,為什麼就是像你了?同樣的父母,父親那般天賦過人,陳二老爺還不是連秀才都沒考上,無非是龍生九子各有不同,大嫂再這般妄自菲薄,這兩年我對你說的那些話便真是白說了。”

俞秀聽她這麼說,先是慚愧的紅了臉,隨即又因為害怕公主生氣而變白,結結巴巴地道:“公主莫氣,我,我都記得的,隻是看大郎這樣我心裡著急,習慣地就那麼說了。”

華陽明白,江山易改本性難移,俞秀真若變得像陳敬宗那般自信,她該覺得陌生了。

兩人去堂屋落座,華陽想問問公爹究竟是怎麼訓斥大郎的,居然把孩子嚇成這樣,可惜俞秀當時並不在場,說不清楚。

沒多久,婉宜下課回來了。

華陽便讓俞秀去照顧大郎,她單獨與婉宜說話。

婉宜很心疼自己的弟弟,小聲抱怨道:“祖父太凶了,對我還算寬和,對大郎他們都很嚴厲,背錯一個字都要瞪眼睛,又總是板著一張臉,以前我們總盼著休沐放假,可一想到休沐日祖父也會待在家裡,我們就恨不得去掉休沐日,祖父天天早出晚歸才好。”

華陽:……

待她溫和有禮的公爹,在孩子們麵前竟然是這樣?

華陽想起她出嫁前,也曾去旁聽過公爹給弟弟授課,記憶中的公爹,風度翩翩滿腹經綸,糾正弟弟的錯誤時也很謙和。

弟弟曾多次跟她抱怨公爹太過嚴厲,華陽沒太往心裡去,以為是弟弟小孩子心性,抵觸讀書故意說公爹的壞話,她小時候也跟母後告過教習嬤嬤的狀呢。

可是現在,婉宜也跟她抱怨公爹教學嚴厲,她更是親眼目睹大郎都被公爹訓病了!

難不成,公爹隻有當她在場的時候,才會和顏悅色?

就像婉宜說的,公爹待孫女也會寬和一些!

整個下午,華陽都在琢磨這件事。

公爹無疑是個好首輔,可他真的是個好先生嗎?

“公主,您怎麼魂不守舍的?”

見公主拿著筷子半晌都沒動,朝雲小聲問道,“莫非您是想駙馬了?”

華陽:……

她瞪了朝雲一眼,收起雜念,先專心吃飯。

飯後納涼的時候,前院忽然傳來一陣動靜,好像有小廝喊了“駙馬”。

不等華陽吩咐,朝月已經吩咐珍兒去打探消息。

沒多久,珍兒折返,笑著道:“公主,確實是駙馬回來了,叫人備水要沐浴呢。”

第75章

陳敬宗回到四宜堂, 先叫小廝提兩桶涼水來,再派人去知會廚房給他預備晚飯。

等進了堂屋,他抓起茶壺連倒三碗茶, 全部喝得一滴不剩。

富貴站在門口抹汗,一邊抹一邊咽口水, 同時還呼哧呼哧地喘著氣。

一個時辰啊,光在馬背上顛簸了,顛得他頭暈眼花,下了馬雙腿發軟!去年主子還嫌他長胖了,如今早都瘦回來了!

而且他還沒吃飯呢!早上出發時主子明明說了今晚住在衛所, 結果操練的士兵們剛解散, 他正琢磨今晚廚房做了什麼, 主子便吩咐他去牽馬, 說是要回城!

富貴一點都不想回來,主子回來是為了公主, 他純粹是陪跑的, 光在路上吃灰了, 丁點好處也沒有。

陳敬宗放下茶碗,回頭瞧見富貴這灰頭土臉的樣子, 不禁想到了以前的自己。

他都嫌棄富貴, 華陽那麼矜貴講究的人,隻會更嫌棄他。

“下去歇著吧,這裡不用你了。”

瞥眼富貴還捂著肚子的手, 陳敬宗半是開恩半是嫌棄地道。

富貴已經顧不得那麼多了, 他也渴, 轉身就往下人房那邊跑。

小廝們提了水來, 送進內室。

陳敬宗冬天也能洗冷水澡, 更彆提現在這時節,搓搓身上再洗洗頭,兩桶水都用光了,他身上也徹底清爽了。

穿好衣服,陳敬宗這才去了後院,還在走廊上,就看見樹蔭下她靠在藤椅上的愜意身影,旁邊擺著小幾,瓜果、茶水應有儘有,朝雲、朝月坐在兩把小凳子上,一個給她扇頭,一個給她扇腿。

陳敬宗往這邊走。

朝雲、朝月看看公主,接收到公主的眼色,便默契地放下扇子,低頭退下。

陳敬宗坐了朝雲那把小凳子,手去拿扇子,視線已經落到了華陽臉上。

華陽瞥眼他還帶著潮意的頭發,奇怪道:“不是說了今晚不回來?”

陳敬宗:“你才出宮,我便讓你獨守空房,怕皇上、娘娘知道了責怪。”

華陽哼了聲:“隨便你怎麼說,反正今晚你休想惦記什麼。”

並非她還嫌棄陳敬宗,故意不肯給他,而是他太……華陽若一味地縱容,真隨著陳敬宗的興致來,不出半個月,她這副身子大概就要散架。

再說了,這事本來也是要節製的,彆人她不知道,父皇就是個活生生的例子,明明跟公爹一樣的歲數,公爹那麼忙看起來也仙風道骨的,反觀父皇,穿得再雍容,看起來都有些氣虛,精神不濟,用俗話說,父皇便是被後宮女色掏空了身體。

“你都定下規矩了,我能惦記什麼。”陳敬宗不甚在意地道。

華陽不想再提這個:“大郎生病了,說是早上剛到學堂沒多久,狠狠吐了一場。”

陳敬宗皺眉:“郎中怎麼說?”

華陽:“沒有大礙,開了補方,隻是聽婉宜的意思,大郎可能是被父親嚇到了。”

她簡單提了提昨日大郎背書出錯挨訓斥的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陳敬宗冷笑:“那是大哥的兒子,我管不著,他也不稀罕我去指手畫腳,可若將來咱們生了孩子,老頭子休想過來擺祖父的譜。”

此時他的表情,跟提到仇人也差不多了。

華陽正要再問,餘光瞥見廚房派人來了,是馮公公手下的兩個小太監,分彆端著一個托盤。

華陽便對陳敬宗道:“你先去吃飯吧。”

陳敬宗確實很餓了,也不想在她身邊慢慢吞吞地吃,所以暫且離開,去了堂屋。

華陽的藤椅其實就對著堂屋,陳敬宗看她一眼,故意坐了南邊的位置,背對她吃。

華陽還不稀罕看呢,自己搖著團扇,欣賞天邊漸漸變淡的雲霞。

陳敬宗很快吃完。

華陽已經移到了內室,傍晚已經沐浴過了,這會兒洗洗手臉洗洗腳,便在床上躺下。

拔步床內擺著一方冰鼎,一大塊兒冰放在裡麵,散發著絲絲縷縷的涼氣。

饒是如此,陳敬宗還是脫了中衣,露出一副健碩的%e8%83%b8膛,肌理緊致結實。

華陽打量一眼便閉上眼睛,仿佛毫不稀罕。

陳敬宗靠過來,半壓著她。

華陽推他。

陳敬宗:“光親還不許了?”

華陽點點自己中衣的領口:“這裡為界,以上可以,以下不行。”

她可不想跟著他滾出一身汗,等會兒還要麻煩。

陳敬宗隻親她的嘴。

可他還長了一雙手呢,剛剛她可沒說手不能越界。

嬌嬌軟軟的公主在懷,不比他一個人睡在衛所強?

這般耳鬢廝磨竟也磨了很久很久,直到華陽的嘴唇都有些不舒服了,陳敬宗才終於肯停下來。

華陽很渴,靠在他臂彎喝了滿滿一碗溫水才重新活了過來似的。

趁陳敬宗去外麵放茶碗時,華陽裹住自己這床被子,擺明了要與他涇渭分明。

陳敬宗並不在意,熄燈躺下,準備睡了。

華陽心裡還有事,對著他那邊道:“還在陵州的時候,有一次我聽母親提過,說你小時候不愛讀書,是因為父親以及身邊的人都喜歡拿你與大哥三哥他們比較?”

陳敬宗偏偏頭:“怎麼想到問這個?”

華陽:“大郎的事,就有點好奇你小時候是什麼樣。”

陳敬宗:“我可比大郎聰明多了。”

華陽:“我看你是根本不知道謙遜二字該怎麼寫。”

陳敬宗:“你看你,又要問,又不信我說的,那還聊什麼,睡吧。”

華陽:“行,我信你聰明,既然你那麼聰明,怎麼還怕跟哥哥們比?”

陳敬宗:“誰說我怕了?我不想讀書,跟他們一點關係都沒有,純粹是不想看老頭子吹胡子瞪眼睛,他是狀元郎是大學士,可他不會功夫,我倒要看看,等我習了武,他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