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四爺和年氏的年齡差,九爺臉上又出現了一抹濃濃的興災樂禍。
老四呀,老四呀,你也忒不是東西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
四爺見胤禟先是沉思,隨後愣怔,最後又瘋狂大笑,一邊笑一邊拍桌子。當即就被胤禟整無語了。
這一瞬間四爺對胤禟的嫌棄都快直追他親弟十四了。
弘輝聽說他九叔來了,一下課就帶著人過來請安,有些不解的看向狂笑不止的胤禟,隨即詢問的小眼睛就看向他阿瑪。
四爺自己還納悶呢,哪裡能回答。
╮(╯▽╰)╭
“湖廣巡撫年遐齡以疾乞休,皇阿瑪已經允了。”四爺沒趕弘輝走,而是與胤禟說起了正事,“你今日說的開荒令到讓我想起三十八年時在湖廣推行的湖廣七府丁銀並入田賦征收的事來。”
胤禟收笑,認真聆聽,知道四爺說的事是攤丁入畝的前身。手指在桌上點了兩下,弘輝機靈的捧起酒壺分彆給四爺和胤禟斟滿酒。
胤禟給了弘輝一個誇讚的眼神,也跟四爺說起了政事,“之前皇阿瑪曾定‘滋生人丁永不加賦’……”
總有聰明人知道如何合理避稅,開荒令伴隨而來的就是稅賦,四爺現在管著戶部稅收這一塊,自是對稅賦更敏[gǎn]一些。
弘輝抱著酒壺聽他老子和九叔說民生和稅賦,說節流,說開源,聚精會神,雙眼發亮。四爺與胤禟時不時的轉頭看一眼弘輝,收回視線後心裡多少有些觸動。
“我記得翰林院那個叫年羹堯的檢討就是年遐齡之子,關於他老子的事,不妨將他叫來問問。”年羹堯是四爺的左膀右臂,對於他的發家史,胤禟還是一清二楚的。“這個年羹堯桀驁難馴,不過也確實有才能,能用就先用著,不好用了自有好的替他。”
四爺並沒注意到這個人,點了點頭記在心裡,又跟胤禟說起了買官賣官的事。
近年來一些捐官出身的人都無所不用其極的得到了實缺,而那些真正科舉出身,有真才實學的人還在等著授官,現在戶部不缺銀兩,這一項就不能再像以前那般寬鬆了。
你其實是想要取締吧?
或者說這是知道取消不了才退而求其次的吧?
胤禟聞言上下打量了四爺一眼,又說道:“我到是覺得那些考出來的還需要一些培訓和曆練,多少書生意氣的人竟隻懂得大刑侍候。”多少冤假錯案就是這麼來的。
對了,李衛好像也是捐官出身呢。
四爺與胤禟商量正事時,湘雲也沒閒著。
今年比往年熱一些,加之開年就是各種是非不斷,所以女校這邊暑假放的也比往年早。
其實之所以會提前放假還有一個重要原因,那就是放假的前一天,女校養的狗被人毒死了。圖嬤嬤等人擔心會出事,商量一回便提前放假了。
女校自打建立之初就養了不少狗,那些狗白天會圈在幾個固定區域,到了晚上就會散養在校園裡。
女生們有不怕狗的,也時常會從家裡帶些吃食給這些狗狗。有的女生更會抱養一兩隻小狗回家養。
湘雲花了一大筆錢請了專業馴狗師,這些狗也確實如湘雲希望的那般從沒出現過咬傷師生的事,但讓湘雲沒想到的是竟然有人對這些狗投毒。
投毒人的目的是什麼,是針對這些狗的還是想要對女校或是女校的女生們做些什麼?女校白天人來人往,外人根本混不進來。所以不少人都在懷疑是不是有人想要趁夜進入女校,又知道女校養了不少狗,便想先毒死這些狗以便行動?隻是可憐了這些狗…太心疼了。
馴狗師心疼眼睛都紅了,“那些人將喂了藥的雞崽子丟進來……”丟進來時還活蹦亂跳的。
湘雲也心疼壞了,“已經讓郎中去分析毒素了,知道是什麼毒咱們就有方向了。”
雖說如今買砒霜都要進行實名登記,但這世上還有許多毒是不需要到藥鋪買賣的。
就像佟家滅門時用的毒。
另一邊,湘雲又找了秦八兩和圖嬤嬤二人,準備再訓練一批護衛放在女校這邊。“廚房等處一定要看緊門戶,不許任何無關人員進入,便是進入也要登記……”
“姑娘放心,打佟家那邊出了事,咱們這邊就加強了管理。”
湘雲:“…嗯。”
京城能人無數,湘雲又舍得花錢,雖花了些精力和時間卻到底叫湘雲順著重賞下得到的線索找到了那幾個下藥的地痞無賴。
雖然都是生命,但毒殺幾隻狗卻不會讓人給它們償命,這一點是最叫湘雲不服氣。
當然了,馴狗師也是氣得不行。
“審出來了,這些人想要趁夜進入女校,之後藏在女生宿舍那邊,等女生們午休時再行不軌之事。”之後還可以借此要挾女生就範。
宿舍都是單人間,午休時房間內就隻有女孩一人,被人摸了進去,不管得沒得手,都壞了閨譽。
這些人主要是為財,所以應該不會直接侵犯女孩,但他們卻可以拿走女孩貼身物件,對女孩進行各種勒索。
長時間,貪得無厭的那種玩法。
不過讓這些人沒想到的是女校養了那麼多狗的同時,還養了很多的護院,隻帶了那麼幾隻小雞崽子跟本不頂用,便心不甘情不願的退了出去。
不想轉天女校就放假了,這些人這日便湊到一塊商量九月以後開學的時候再來一把。好在商量這些事的時候,叫湘雲的人給包圓帶了回來。
隻有千日做賊的,沒有千日防賊的。不管怎麼說,這種事若是不下狠手懲治,必將後患無窮。
元良抹了汗,恭身問向坐在女校涼亭裡的湘雲:“姑娘,這些人要怎麼處置?”
湘雲單手支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就‘噗哧’一聲樂了出來,“…我突然很喜歡這個社會了。”
“先讓他們簽字畫押,”湘雲笑罷,在眾人不解的視線下繼續說道:“讓他們每個人供出三個好友來,如果他們的好友跟他們都是一路貨色,你們就將那些人都請過來審一審。不要在這裡,去碼頭買艘客船,將人都拉到那邊去。”
“那,那之後?”
湘雲看一眼元良,什麼都沒說。但元良等人卻多少明白了點湘雲的意思。
元良想的是之後將人都帶出海,全部拋到海裡喂魚。
圖嬤嬤想的是直接來個沉船,死無對症。
露珠則是想著先下毒,讓他們嘗嘗那些狗狗吃過的苦,之後再將屍體丟到海裡。
馴狗師想的卻比較接地氣了,他要帶著一批狗上船,然後在船上咬死這些不如畜生的東西。
雖然意見有些分歧,但湘雲卻還是覺得少了些。
於是她讓人請了學生會的所有妹紙來女校,將事情說了一回,便等著這些女孩們各抒己見。
能進入學生會的妹紙就少有性情軟弱的,在學生會裡曆練了一回,心性手段已經今非昔比了。
原以為這些手段在離開學校後會使在婆家和內宅裡,不過現在卻先用在了京城這群地痞無賴身上。
來個一網打儘吧。
女孩子天生就厭惡這種事情,也更厭惡這種人,這些人都敢跑到她們女校來撒野了,天曉得有多少普通女孩曾受他們迫害。
一勞永逸吧。
“這件事情一定要保密,一但泄露出去,不說家裡人知道了還會不會讓咱們來上學,便是不知就裡的人以訛傳訛下去,滿校師生都彆想有好名聲了。”
“極是。”學生會會長在一旁點頭,“所以無論怎麼處置他們,都不能讓人聯想到女校。”
這世道對女子極不友好,出事時好些人都會怪罪女孩子沒保護好自己,還會說什麼彆人好好的,就她出事了,一定是她的問題。
黛玉想了想也說道:“我們是不是應該想一想,如果真有女孩遇到這種勒索,要如何自救以及如何幫助她不受傷害,擺脫困境?”
湘雲聞言眼睛一亮,覺得黛玉真就說到了正題上。⌒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處置一群地痞流氓重要,但如何保護女子更重要。
女孩們商量了一回,最終決定在學生會裡再成立一部專門處理這種事。
大家都舉手讚同,但又提出了一個相對比較嚴肅的問題。
那就是保密問題。
人家找你幫忙處理這種要緊的私事,若是辦事人員嘴巴上沒個把門,再將此事宣揚出去,那就不是幫忙,而是催命符了。
另外,建部可以,但絕不能建檔,不能留下任何書麵上的東西。
也許我們的力量很有限,改變也不會在一朝一夕間看到效果。也許我們的方向不是最正確的,但最正確的方向也不是一開始就有的。每一條路都需要不斷的探索,隻有這樣才能找到最正確的方向和路道。
現在,我們也可以用最瘦弱的肩膀為其他女孩子撐起一把傘,然後彼此守護,互相保護。
星星之火,可以燎原。終有一天,女孩子會變成女子,變成母親,然後慢慢的影響下一代人……
*
在套娃式一帶三,三帶九的審訊方法下,這一次一共套出了一百八十六個地痞混蛋。
經過反複審訊,確定這一百八十六人都不是無辜之人。
也許這個時空和社會結構最好的地方就是可以…亂用私刑?湘心心忖了一句便讓人將他們陸續送到了碼頭上早前買好的客船上。
一共兩艘客船同時從碼頭出發,船行六個時辰至一處海域時,另一艘客船上的船工拆下行船工具回到湘雲等人所在的船上。
湘雲讓人給她準備了一壇燒刀子,之後她將燒刀子用異能進行霧化,最後全部推到那些地痞流氓的身體裡,看著他們大腦充血,血液酒精含量超標,搖搖欲墜,東倒西歪,湘雲也對自己的這項異能多了些了解。
今天是酒,明天也可以是旁的東西。
不動聲色的做了一回實驗,便將那群人所在的客船都留在這片海域,打道回府了。
“就這麼放過他們?”
“上天有好生之德,就讓他們自生自滅吧。”湘雲對不滿的眾人善良的說道:“但願他們從此改邪歸正。”
那你怕是想多了。
圖嬤嬤:說得到好聽。你一點水,一粒米都沒留在船上,連細軟被褥都叫人抱下來了。這些人怕是也活不到改邪歸正的那一天吧。
當湘雲所在的船漸漸駛遠,再也看不到那艘被留在海上的客船時,湘雲站在甲板上,勾了勾嘴角。
一股異能瞬間撲向那艘船所在的方向。
若有人能看見,一定會震驚到懷疑自己的眼睛。因為那艘靜止在海麵上的船突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沉入海底。
沒有激起一點漣漪,就仿佛那裡從未有過一艘船一般。
船上還有人神智尚存,但在沉入海底的那一刻也沒想明白這是怎麼回事。
他開始向上遊,可無論怎麼